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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颜紫很是高兴:“你认识啊,那可就得给我们打个折了。”
“我试试吧。”平二华不确定。
“海棠,你也一起过去看看首饰吧,你那首饰都是旧的,嫁过来以后还没添过首饰呢。”颜紫热情地拉朦儿同行,到时候就算大姐怪罪,也好拉个同党,来个轻判。
朦儿眼睛直勾勾盯着外面,半晌也没给颜紫一个回应。
“海棠,海棠?”颜紫拿手在朦儿眼前挥挥,一旁的小怜忙推了她一把,轻声道:“小姐,三夫人叫你呢。”
“啊?哦!”朦儿反应过来,指着前面一个推着双轮车的人道:“三娘,萧管家,你们看,要是能给大少爷的软椅下面加个轮子就好了,这样他出门就不用两个人抬着了,我一个人就刻意推他出门了。”
“唉呦,海棠,这都在外面了,你怎么还想着你的相公啊?”颜紫有些不以为然。
萧落烟却微微一笑,道:“大少『奶』『奶』,大少爷也不是没有轮椅,不过他现在浑身无力,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这轮椅也用不上啊。”
自那日朦儿探望过受伤的他之后,他便发誓,只将她当做主子,当作大少『奶』『奶』,当作朋友之妻,仅此而已。
可是胸口还是会不停地发闷,当那天知道她被罚跪,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办法去救她。有些事情,似乎正在脱离原来的轨道行驶。
朦儿没有注意萧落烟心情的起伏,只是有些遗憾地叹口气,嘟起嘴,五官皱成一团,一脸忧思。看得萧落烟心下一窒,如一把细针扎过。
“海棠,既然出来就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吧?”颜紫已经有些等不及了,一把拉住了朦儿的手就往外拽。
“表姐,你看杨六爷。”平二华忽然拉住颜紫的手,指着外面的杨记海饰铺子。
那铺子前,站着一个看上去还不到四十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海边人长期被海风吹过的独特黝黑,留着八字胡,五官倒是长得精细,身形也健壮,满脸堆笑地看着铺子里过往的顾客,然后走进去,没了踪影。
“他……他,他是那家铺子的掌柜?”颜紫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竟颤抖结巴了起来。
“是啊……”平二华莫名其妙地看着颜紫:“他就是杨记海饰的掌柜杨六爷啊,怎么了?”
颜紫张着嘴,死死地盯着杨六出现的方向,连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三夫人……”
“表姐!”
“三娘……”
叫唤声四处响起,众人看着刚刚还鲜龙活虎的颜紫一瞬间脸『色』由青紫转到苍白,脚软地差点站不住。
“我……我……”颜紫喘着气,“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赶紧扶三夫人回去!”萧落烟赶紧下了令,香雪过来扶住颜紫进了轿子。轿内,颜紫抖着无力的手,轻轻撩开了帘子,再次朝杨记海饰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可能吧,他,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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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儿一众人等回了府,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可是,琪园内的灯光依然通明。
“大少爷,你怎么还没睡?”朦儿一进屋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滕鞥琪,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喝了最后一碗『药』,然后入睡了吗?
“你不回来,我不想睡!”滕鞥琪的话有些任『性』,似乎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任『性』过。从小,母亲就教育他,他是滕家长子,理应有些担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谨记在心。
屋内的小童有些无奈地指了指床头的方向对朦儿道:“大少『奶』『奶』,您不回来,大少爷就不肯把这最后一碗『药』喝了。”
朦儿抬眼望去,那床头正放着一个棉布包,不由心下有些疑『惑』。
“大少『奶』『奶』,大少爷不肯喝『药』,可是也不能让要凉了,所以香菱姐就拿棉布包起来了。”小童看出了朦儿的疑『惑』。
“哦!”朦儿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了『药』碗,递到滕鞥琪唇边,嗔怪道:“大少爷,你怎么能不按时吃『药』呢?以后不要等我了,你身子要紧。”
你不回来,我怎么敢睡?万一你又被罚跪了,要谁去救你?
滕鞥琪盯着朦儿看了半晌,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滑过:“出去一天累了吧?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呢,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朦儿眉眼中都含着笑。京城好大好热闹,今天真是见识了不少东西了。
“小傻瓜!”滕鞥琪也被朦儿感染,眼中带上了笑意。在他这个妻子的眼中,怕是没有坏人了吧?
“来,喝『药』!”朦儿将一调羹『药』水递到滕鞥琪的唇边。
“等一下好不好?”滕鞥琪可怜巴巴地望着朦儿,喝了这『药』他就会昏睡过去,现在,他想再多看一眼她。
朦儿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难得强势地说道:“不行!”
“好吧!”滕鞥琪无奈地张开嘴,任那『药』水灌进自己的口中。
“这才乖嘛,以后啊,你都要按时喝『药』。”朦儿再舀起一调羹,递到他嘴边。
“海棠?”
“嗯?”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说乖啊乖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滕鞥琪轻轻地嘟囔着表示抗议。
“嗯,可以啊。”朦儿点点头,再递一勺进他的嘴里:“真听话!”
“唉……”滕鞥琪看着空『药』碗仰天长叹,躺下身子,带长睫『毛』的眼睛缓缓合上。
三夫人的噩梦
夜幕已经完全遮罩了天地,滕府内除了夏夜特有的蛙叫虫鸣再无其他声音。一更的梆子声刚刚敲过,燕子坞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叫声破空而起,响彻云霄。
“阿紫,怎么了?”滕尚儒被尖叫吓醒,忙推了推他身边忽然坐起的颜紫。
颜紫满头是汗,微微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
“阿紫,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滕尚儒莫明奇妙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颜紫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滕尚儒,喃喃地道:“我看到他,我看到他了,他来找我了……”
“你看到谁了啊?”滕尚儒皱眉。
颜紫忽然发起狂来,跳下床,光着脚扯过被单在地上又舞又跳,大叫道:“鬼啊,鬼啊,别缠着我,走啊,走啊……”
“哎呀,你怎么回事?”滕尚儒赶紧下床拉住她,又冲外面叫道:“香雪,香雪,快进来点灯!”
“老爷,三夫人这是怎么了?”香雪拿着蜡烛走了进来,点燃了桌子上那盏油灯,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我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又叫又跳!”滕尚儒扶起瘫坐在地上颜紫,问道:“这屋子里,哪有别人,什么他啊鬼的,那是梦!”
颜紫急促地喘着气,呆呆地看着滕尚儒,道:“是梦吗?真的是梦?”
“是梦啊,你再看看,醒一醒!”滕尚儒叫过香雪,“来,把三夫人扶起来。”
颜紫慢慢站起身,一路自言自语:“原来是梦,原来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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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雨的夏日,烈日高照。才七月中旬,天气已经热得有些吓人,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日头照着,青石地板,石子路,滚烫滚烫的,泥地都龟裂了,人走在路上也有些昏沉。
颜紫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回廊上,耳边传来的尽是知了的叫声,廊间没有一丝风,那叫声一阵阵的,极是烦人。
抬头看看高耸的红墙,她轻轻叹口气。那天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他改名字了?好像生意也做得挺大。
不对,不是他。
当初,她是看着他……
对,不可能,一定是人有相似。都已经十三年了,当初那个人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现在看到的是个黑壮的男子,有些不一样。可是,他们真的长得很像啊,如果没有那胡子,再年轻十岁……
“三小姐,不行啊,你不能杀它……”颜紫正沉『吟』,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她忙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琪园门口。
“我要杀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它炖汤!”耳边童稚的声音极其熟悉,颜紫蓦地一惊,那不是缳儿的声音吗?她怎么跑到琪园来了?
来不及多想,颜紫拔腿就往院子跑。刚进琪园,便看到缳儿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菜刀,追着一只公鸡满地跑,那公鸡满院子『乱』串,一旁的香莲想去阻止,又害怕滕缳儿手上的菜刀,一时急得六神无主,眼泪都掉下来了。
“缳儿,你这是干什么?”颜紫厉声喝问。
“娘,你来了?”滕缳儿停了身形,看着颜紫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抓鸡吧,待会我让厨房炖鸡汤给娘吃。”
“三夫人,三小姐要杀猫猫少爷啊,这要是让大夫人知道,可如何是好啊……”香莲哀求地看着颜紫,不知如何是好。
颜紫听闻,忙上前夺过滕缳儿手上的菜刀,骂道:“胡闹,你要吃鸡汤,让厨房炖给你就是了,你堂堂滕府小姐,哪有自己出来杀鸡的?”
“娘,我不要厨房给我炖的鸡汤,我就要喝这只鸡的鸡汤!”滕缳儿不依地看着被夺走的刀,跺着脚。
“你呀,什么鸡都能吃,就这只鸡吃不得,知道吗?”颜紫皱眉,冷声斥责自己的女儿。缳儿长得和她爹太像了,一点都没有遗传到自己的美貌。这时看到她,颜紫心中就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厌恶之心来,连和她多说一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滕缳儿可没有意识到母亲的心思,只抬头,问:“娘,这只鸡上次绊倒我,我要杀了它出气,为什么就不可以!”
“娘说不可以就不可以!”颜紫不耐烦了,冲园子外叫道,“『奶』娘,『奶』娘,死哪里去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回身,抬头,却看到秋雁拉长着一张脸,正站在琪园门口。
“秋……秋嬷嬷……”颜紫有些尴尬地一笑,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秋雁。
“三夫人,这琪园好热闹啊?”秋雁恭敬地行礼,可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敬意。
“秋嬷嬷啊,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颜紫勉强笑着,暗叫见鬼,这事要是让大姐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三夫人,大少爷的病需要静养,可你和三小姐在这园子大呼小叫的,怕是会影响大少爷休息吧?”秋雁对颜紫的话置若罔闻,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秋嬷嬷,缳儿年纪小,不懂事,我回去教育她。”颜紫拉过滕缳儿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娘,我要杀了这只鸡再走。”滕缳儿倔『性』子忽然犯了,赖在地上死活不起来。
“三夫人,我想,我们有必要让三小姐知道这猫猫少爷为何杀不得吧?”秋雁看看坐在地上哭闹的滕缳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秋嬷嬷,这个……我回去会告诉她的。”颜紫想蒙混过关。
“秋嬷嬷,三娘,缳儿,你们怎么在这儿?”琪园内,朦儿端着装着『药』碗的托盘缓缓走进,看到院内的人有些惊讶。
“三少『奶』『奶』!”秋雁行过礼。颜紫一见朦儿如蒙救星一般,忙道:“海棠,你喂鞥琪喝『药』呢,赶紧去吧,我这就带缳儿走。”
“我不走!”滕缳儿理都不理秋雁。
“你这死孩子,让你走,你就走!”颜紫急得朝滕缳儿屁股上就是两下,滕缳儿没料到自己娘亲会来这么一下,当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远处,卫大娘匆匆地跑了进来。
“『奶』娘,你是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让她『乱』跑?”颜紫没处出气,全往卫大娘身上撒。
卫大娘赶紧抱起滕缳儿,对着颜紫道:“三夫人,奴婢刚刚去了茅房,一出来,就发现三小姐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