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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啊。”劝了他这么多年,卫大娘深知儿子的脾气,只是,有了好多次的希望的落空后,对这些所谓的线索,她都已经不会抱太大的希望了。
“娘,我觉得这次很有希望,我几乎能感觉到朦儿快回到我身边了。”多年以来,为了找到朦儿,秦拾言不停地练习找东西的本领。从一条线索,立刻想到另外一面,也能明辨出,什么线索是有用的,什么线索是无用的。如今的他,对人对物都能观察入微,推理出背后的东西。
只是,同样的话说了太多次,可信度已经降低了。
“你收拾一下,明天要去衙门。”卫大娘走进屋内。
大少『奶』『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秦拾言往琪园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
第二天到了顺天府,秦拾言才领会到仓隐帝的怒气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
顺天府府尹,薛舆隆,今年快六十岁了,当年是和仓隐帝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脑子便有点糊涂。
但是,仓隐帝又是个念旧情的人,于是特地设了个顺天府衙内行走书令员这个官职,其实就是给薛舆隆当助手,准确的说,根本就不是助手,薛舆隆其实就是个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这些个书令员来完成的。
书令员的人数,在秦拾言来之前,大约有五六个,但是,自他来之后,就剩下一个了,也就是他自己。
那么,从以上总结下来,就是说,他,秦拾言,拿的是从八品的俸禄,干的却是正三品的活。
听完师爷的介绍,秦拾言又是一脸苦笑,看来皇上不但生气那么简单,简直是恨他入骨才对。
看到一叠宗卷被堆到自己面前,秦拾言开始怀疑,原来那五六个书令员是不是也和他有仇,没道理,这么多人,还能积压下这么多宗卷来啊?
“秦大人!”耳边忽然传来清冷的女音。
“嗯!”秦拾言没有抬头,眉一皱,这府衙之内,怎么会有女眷?是丫头,还是府尹的家眷?
“霜姑娘!”秦拾言站起身,差点翻了凳子。
眼前的白衣佳人依然是一身清冷,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你,你怎么会来?”秦拾言有些结巴。
“薛大人身体不太好,我过来看看他。”霜非晚回答,“听说,你到这里当书令员,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哦!”秦拾言点点头。是哦,除了是公主,她还是个医女。
静默半晌,霜非晚开口:“对了……对不起……”
“啊?”秦拾言一愣,“干吗跟我说对不起?”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以状元资格,只做个书令员。”霜非晚确实有些内疚,要不,她也不会主动提出到顺天府来替薛舆隆看病。
“哦,这个……其实与你无关。”秦拾言摇摇头,笑道,“是我时运不济而已。”说罢,指指桌子上那些宗卷,道,“如果我运气好一些,上任的那些书令员不应该留那么多宗卷给我,毕竟,我听说他们走了也就两天而已。”
霜非晚被秦拾言的话逗笑了,道:“三个和尚没水喝,人多,你推他,他推你,大家都不愿意做。其实,父皇让你一个人打理顺天府,也是有心整顿这里。”
“我是看出来了,皇上这次是生了大气了,我以后仕途堪忧啊。”秦拾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减轻霜非晚的负疚感。
“对了,状元府没赐你,你现在,还住在滕家吗?”霜非晚被那轻松的气氛一带动,也自在了一些起来。
“我是可以住府衙内,不过我娘不行,所以,我只能还暂住滕府了。”秦拾言有些无奈,“或许,等领了俸禄,我可以在外面租个屋子,把我娘接出来。”
“事情因我而起,我会找机会在父皇面前帮你提状元府的事情的。”那府早盖好了,不过大臣们都猜到仓隐帝有心为难秦拾言,一个个都不愿意提这件事。
秦拾言刚要回话,却见一个衙役跑了进来,道:“大人,西郊保甲王小六来报,说在一口井中发现了一具男尸,让大人赶紧去看。”
“哦?”没想到刚上任就有命案,秦拾言忙起身,道:“带上两个衙役,叫上仵作,跟我走吧。”
“大人……”那衙役有些为难地道,“那个,衙内的仵作昨儿个回乡下去了。”
“啊?”屋漏偏逢连夜雨,恐怕就是这种状况吧?秦拾言开始有些头大。
“我陪你去吧。”说话的是霜非晚。
“霜姑娘,你去做什么?”秦拾言不明白。
“别忘了,我是大夫啊。”霜非晚提醒道,“我来充作仵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秦拾言愣神,“那可是尸体呢?”
霜非晚倒不介意:“我见过哦尸体虽然比一般的仵作少,可是,绝对比秦大人您多,难道,秦大人想自己验尸吗?”
“这个……好吧。”秦拾言勉强答应。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公主,真的可以看到尸体而面不改『色』吗?他心中有些大鼓,不过为今之计,好像也别无他法了。
秦拾言暗暗叹气,一脸担忧地上了轿子。
西郊,那口出事的水井外已经围了一圈人,有几个衙役正在拦着百姓们,不让他们接近尸体。
“让一让,秦大人来了。”有衙役高喊一声,围观者们立刻让开一条道来。
秦拾言走进那水井,那尸体正放在担架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霜非晚,走进,就要扯开白布,却被秦拾言一把拉住,问道:“你……真的行吗?”
“我是大夫!”霜非晚再次重申。
掀开那白布,有恶臭袭来,尸体浮肿地可怕,几乎面目全非,看来在井中已经泡了好几天了。
周围的人群发生一阵惊呼,连秦拾言也是吓了一跳,唯有霜非晚依然面不改『色』,拿了块手绢裹住手,开始验起尸来。秦拾言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有些奇怪呀……”霜非晚看看男尸,翻找几遍,然后盖上白布,到井边走了几圈。
“有什么奇怪的?”秦拾言不解。
“夫君……”忽然凄厉的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拾言回头,却见一个素衣女子哭泣着趴到了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身上,哭得伤心欲绝。
“这是谁?”秦拾言问身边的保甲王小六。
“据说是死者的娘子,叫金娘,她丈夫叫陈水,前几日到官府报了失踪,今日找她来认尸的,可怜那……”王小六摇头,“才二十多岁,就要守寡,唉……”
秦拾言闻言,仔细看那女子的相貌,见她虽然粗布荆钗,脸上脂粉未施,却并不影响她清秀的容貌,此刻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爱。
“嫂嫂,大哥去了,你别太伤心了,节哀顺便吧。”那女子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看上去很干净,满脸的实诚。
“这又是何人?”秦拾言再问。
“奥,这个啊,是陈水的弟弟陈武。”王小六据实回答,住西郊和西城这一块的百姓,他基本上都认识。
“哦!”秦拾言点点头,看看那从始至终都没有掀开的白布,再看看哭得一脸凄惨的叔嫂,对霜非晚道,“霜姑娘,你还有什么没察的吗?”
“嗯,我再看看。”霜非晚点点头,确实应该再仔细看看。于是,上前,再掀开了那白布。
“夫君啊……”一见白布掀开,金娘大叫一声就扑了上去,却被陈武死死拉住。
“大人,剩下的,要回去好好验,才能知道。”霜非晚再仔细看了一边,然后起身。
“好吧,把尸体抬回去。”秦拾言下令。
案情分析
朦儿跟滕鞥琪回府以后,滕鞥琪便变得异常地忙。白日里常常不见人影,到了晚上又似乎累得要命,倒头就睡。尽管,对于朦儿,他还是异常温柔,可是问题是,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过一下夫妻生活了。
好像,去“世外桃源”的前一天,到现在,朦儿每天只是躺在滕鞥琪身边,而滕鞥琪也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仅此而已。
朦儿有些坐不住了,经历人事以后,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这样下去,要怎么样才能为鞥琪怀个孩子呢?
想着,她去了倚水轩。
可是,傅倚水给她的答案让她有些不安。
她说,滕鞥琪是主动来求她,让他找些事情做,重新打理滕家的产业。说是每日闷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很是无聊,每日都胸闷气短,这样不利于身体的康复。
既然说到了病情上,傅倚水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只是悄悄让人看着他,不让他过于劳累。
朦儿一肚子疑『惑』,之前滕鞥琪曾经说过,只要每天守着她,看着她,他就很满足了,他的生活就不会无聊。可是,他对傅倚水说的话却是刚刚相反。
正想着,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霜姐姐。”朦儿大喜,这几日,每天自绣庄教习回来,都没事做呢,难得有个人陪她聊天。只是,以前她一个人也可以不声不响待上老半天,可是现在的她,好像特别需要有人陪着,可能,是习惯了吧。身边忽然少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朦儿,滕大公子呢?”霜非晚四处看看,这两个人,她每次都都会看到他们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这次,怎么只看她一个人而已?
“鞥琪出去了,霜姐姐你找他什么事?”朦儿随口回答,心中对滕鞥琪的疑『惑』被霜非晚的到来冲淡了一些,她原本,也不是会把一件事情拿来深究的人。
霜非晚皱了眉,道:“今天不是他的例证吗?他身体还没好,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奥,他和娘说在家里闷得慌,去外面找些事情做。”朦儿想了想,道,“我找人去叫他回来吧,看病的事情不能耽误了。”
“也好,你要快点,我待会还有事呢。”霜非晚点了点头。
“霜姐姐最近可好?”朦儿吩咐完人,便拉着霜非晚到了琪园,聊起家常来。
“还好,在最近奉父皇之命,在顺天府里暂代仵作之职。”霜非晚道,“所以,我待会赶着去顺天府。”
“顺天府?那个……那个秦公子不是也在那里吗?”朦儿忽然想到。
“是啊,因为仵作回乡去了,又发生了命案,我帮了秦大人一次,所以父皇说让我先帮着,等新的仵作上任。”
“霜姐姐,你好厉害啊。”朦儿很是佩服,“医术那么好,还能当仵作,我要是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你的刺绣也是一绝啊。”霜非晚拉着朦儿的手,眼中有些责怪,“当初在扬州怎么不告诉我,是你替白海棠绣的金龙图,害我输给她。”那是她唯一一次输给白海棠,以至于一直都耿耿于怀。
“是小姐她……不让我告诉你。”朦儿低了头。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你现在是滕家大公子的妻子,和她平起平坐了,她不再是你的小姐了。”霜非晚想敲开朦儿的榆木脑袋。
哪知,朦儿却道:“不是啊,我的卖身契还在小姐手上,所以,我还是白家的丫头啊。”
“什么?”霜非晚惊讶地睁大了眼,“你嫁进滕家之前都没有想到问她拿卖身契吗?”多好的一个交换机会啊,白白错过了。
“可是吗?”朦儿不解,原来代人出嫁,是可以拿回卖身契的吗?
“你真是……”霜非晚差一点一口气上不来,却听身后响起温柔的声音,“朦儿,霜姑娘找我吗?”
“鞥琪,你回来了?”朦儿喜滋滋地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好多天,都没这样,站着,靠在他身上了。
“你似乎,很有精神?”霜非晚上下打量着滕鞥琪。
“那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