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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奶』娘接过来,放入怀中,然乎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那两个人,晚上会准时在码头上船吧?”
“你放心,候老爷和侯夫人是生意人,说那个时候上船,就肯定会上,要不耽误了生意怎么办?”卫大娘放心地挥挥手。
那两个人是从京城来的商人。
自让朦儿喝堕胎『药』失败以后,她也知道这孩子对朦儿来说有多重要,再如秦拾言所说,那好歹是条生命,而且还是她亲外孙,后来也就不忍心再下手了。
可是,在她心中,滕鞥琪既然已经不要朦儿了,秦拾言当然是她女儿下半辈子最好的依靠。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能留下这孩子,否则秦拾言每次看到这孩子,肯定是有道坎过不去。
自从那以后,她就常往码头跑,打听有没有从京城来的人,好等孩子生下来以后,给送回去。
而那姓候的一对夫『妇』就是几天前,在那个时候通过船家介绍认识的。
据说,他们是做丝绸生意的,经常在江南一带往京城跑,这次过来可能要待上个把月。
卫大娘算算朦儿的日子,再过一个多月就快九个月了。根据她的经验,第一胎通常带不足十个月。于是当场就求那侯氏夫『妇』多待些时日,等朦儿生下孩子,帮忙带去滕府。
送子入京(2)
侯氏夫『妇』当时还很为难,只说尽力而为。没想到,这次朦儿居然早产了,难道是天意如此?不让这孩子留在朦儿身边吗?
也好,也好,那她就顺天而行吧。
不过,朦儿总归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当母亲的心,她也能理解。所以,她还是等朦儿神智清醒的时候,让她看了一眼孩子。
至于名字,滕家有滕家自己的家谱,孩子的爷爷『奶』『奶』还有他的亲爹,自是会取一个无比动听又有前途的名字来。
想来想去,这是对朦儿和这个孩子,最好,最合适的安排了。
轻轻『摸』了『摸』那孩子的小手,在篮子上盖上一层印花蓝布,然后提起篮子,交到了『奶』娘手中,道:“我这外孙要是出了任何差错,你剩下的那一半钱,还有你那两个还在满地爬的孩子,将来可就没指望了!”
恩威并施,这是她在滕府这么多年来,跟主子们学出来的。
『奶』娘自然诚惶诚恐,她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她赚钱贴补家用呢:“老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把事办好。”
天黑路滑,卫大娘送走了自己的亲外孙。
回到家中,看到朦儿屋内还亮着的灯,她的心中便有一分愧疚的滋味缠绕。
站在窗边,窗门紧闭着。坐月子的时候,孕『妇』是不能吹风的。卫大娘一笑,忽然想起自己坐月子的时候,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在月子里还抱着朦儿上山躲过好几次兵灾,吃了好几天糠窝窝。面黄肌瘦,连『奶』水都没有,直把朦儿饿得每天只知道哭,到了后来,索『性』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她的女儿,居然也就这样坚强地活了下来。今年十八岁了,当了别人的娘,而且,将会嫁一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
想到这里,卫大娘将窗开了一条小缝,往屋内看去。
屋内油灯还亮着,朦儿正沉睡,一脸的满足。而一旁的秦拾言,趴在一旁桌子上,睡着了。
拾言这孩子,这样睡觉,非着凉了不可。
卫大娘忙叫过香雪,道:“给大人盖床被子去!”
*
晨曦的鸡鸣划破的夜的寂静,秦拾言悠悠醒转,抖落了身上披的锦被。
“言哥哥,你又陪了我一夜吗?”朦儿也醒了过来,自打见过自己的孩子以后,她的精神就特别的好。
秦拾言点点头,满脸宠溺的表情:“我让人进来帮你整理一下,待会一起吃早饭。”
“好!”朦儿点点头,“顺便把孩子也抱来吧,你读的书多,给他取个名字吧。”
秦拾言一愣,对于那个孩子,他虽然说不上讨厌,但是却着实喜欢不起来。这是他的一块心病,说不出来,还咽不下去,常常堵得慌。
“言哥哥,怎么了?”见秦拾言一直不说话,朦儿好奇地问起来。
秦拾言忙不自然地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眼前的,是他曾经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子。所以,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应该应承下来,帮着她才对吧?
让朦儿失望伤心的事情,他不会做,也不能做。
那是一个,让他狠不下心来的女子。
出了屋子,找来卫大娘。
“娘,孩子呢,朦儿说想见孩子。”
卫大娘手轻轻一抖,忙放到身后,道:“奥,孩子一早有些发热,我让『奶』娘带他去医馆了。”
“他……没事吧?”秦拾言淡淡地问。
“没什么,生下来不足月,所以身子弱,是这样的。大夫早说过了。”卫大娘稳定心神,继续编制谎言。
“好,我让他们去准备早饭。”秦拾言点点头,往厨房走。卫大娘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走了两步,秦拾言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现在好歹也是个三品侍御史,朦儿的孩子,就是少爷。这少爷看个病,把大夫请到家里来就是,干吗还要让『奶』娘将孩子送医馆呢?
不对,娘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可是,是什么呢?
朦儿好骗,可是以秦拾言破案如神的头脑,不出一天,他就已经问出了事情的原委。
“娘啊,你好糊涂啊。”秦拾言垂墙,“那两个人可靠吗?你查过他们的底细吗?”
“这……”卫大娘摇头,“那个船家我常在码头看见,他介绍的人,应该不会错吧?”
秦拾言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你真要送走孩子,跟我说一声,我找几个衙役给你送去,也好得多啊。”
卫大娘低了头,喃喃地道:“我怕你知道了,朦儿那里也瞒不住!”
“既然知道瞒不住,你又何必非要把他送走?”秦拾言有些着恼,“你不知道朦儿对这孩子看得和命根子似的吗?”
“我知道!”卫大娘皱起眉头,“可是,为了朦儿的将来着想,我只能把孩子送走啊。”
“我看,朦儿没了孩子,怕是根本就不想有将来了!”秦拾言有些赌气。
卫大娘轻叹一声:“我这闺女啊,心眼实在,要是孩子在,她就心心念念地只想着大少爷。她将来,总是要和你一起过日子的,那孩子在跟前,你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卫大娘这话彻底问到了秦拾言的心坎上,竟让他一时语塞。
“娘说到你的心事了是不是?”卫大娘瞪他一眼,“你能接受朦儿嫁过人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帮她养着别人的孩子?”
“可是,这事,可怎么和朦儿说啊?”秦拾言有些懊恼。为了卫大娘说中了他的心思,也为了,他自己的心态,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卫大娘想了想,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能瞒多久就瞒多久,等船开远了,再想追也追不上了。实在不行了,就告诉她真相,好好跟她说,让她知道,那是对孩子最好的安排。滕家也不会亏待了那个孩子的。”
“也只能这么办了。”秦拾言无奈地道,“我是怕她的身子,她现在还很虚弱,我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
“那就,瞒得久一点吧。”卫大娘提议。
重回京城
“什么,娘,你为什么送我的孩子?”到了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卫大娘还是将实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朦儿。
“朦儿,那孩子,送去他亲爹那里,比留在你身边好。”卫大娘劝道,“你将来,要和拾言一起过日子的,将来,你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养着别人的孩子,总不是个办法。”
朦儿住着自己母亲的手:“娘,可是,那不是别人的孩子,那是鞥琪的孩子!什么过日子?什么自己的孩子?我只要这一个,我只要鞥琪的孩子,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好孩子,听话,长痛不如短痛,大少爷都不要你了。你名义上还个代嫁的姑娘家,这带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啊。”卫大娘叹口气,“再说了,船都驶出去三天了,想追也追不回来了。滕家,不会亏待他的。”
朦儿忽然下了床,叫道:“我要回京城,我要见孩子,言哥哥,你带我回京城好不好?我想孩子……我想……鞥琪……”
“朦儿……”秦拾言忽然语塞。她了解朦儿,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可是那天却还是听了卫大娘的话,没有阻止,心中真的有些愧疚。
“朦儿,孩子已经送回去了,你跟滕家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以后就和拾言好好过日子!”卫大娘有些生气了。
“娘,没有了孩子,我怎么好好过日子?我跟谁都没有办法好好过日子了!”朦儿固执拉着秦拾言,不肯放手。
“你还在坐月子呢,你鞋都不穿站在地上,当心着凉。”卫大娘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朦儿却是不听,转头看着卫大娘道:“娘,当初家里吃不饱穿不暖,你怀了弟弟,为什么还要坚持把他生下来?当时,家里那么穷,有人来招我当丫头,你为什么不肯卖?最后,直到爹说沙家愿意收我当女儿,你还特地跑到镇上去看了。知道他家因为都是男孩,很想要个女孩,将来一定会对我好,才把我卖给他们?”
“这……”卫大娘一时说不出话来,竟愣住了。
“我的孩子还小,还需要娘的照顾啊。”朦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也终于明白娘你当时的决定了。以前,我也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抱怨,当初,你要是不生下弟弟,也许就不需要卖掉我。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做娘的不会忍心伤害任何一个自己的孩子的。”
“当时你选择卖掉过,是因为家里已经到了最难过的时候了,弟弟还小,还在吃『奶』,所以,你只能选择卖掉我,是不是?”
卫大娘一提起当年的事情,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唏嘘半晌,才喃喃道:“可是,现在不同,你是孩子的亲娘,大少爷也是孩子的亲爹。娘又不是把他卖给了别人,在他亲爹身边,他不会受委屈的。”
“要是鞥琪出了事呢?”朦儿急急地问,“霜姐姐说,鞥琪只有两年的命了,孩子还那么小,在府里一定会受欺负的。”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初在沙家,在沙家爹爹的保护下,她还屡屡遭到其他几房孩子的欺负,更何况,将来孩子没了爹,可怎么办才好?
“娘,我要会京城,我要照顾鞥琪,我想照顾孩子!”不知道鞥琪的身子怎么样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不管多么痛苦,她都应该坚持留下来才对。
“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卫大娘跺一跺脚,又生气又心疼。不得不承认,朦儿刚才一席话,真的是打动了她。做为母亲,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又怎么会舍得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开呢?
“朦儿,我带你京城!”半晌不出声的秦拾言忽然开口。
“拾言……”卫大娘惊呼。
“娘,你先别急。”秦拾言安抚了她一下,对朦儿道,“我答应带你去京城,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在扬州把月子坐完,把身子养好。要不然,你要是在中途病倒了,反而拖累了大家。”
“到时候,我们坐马车去,走陆路。候家夫『妇』走的是水路,现在快五月了,雨水多,船难行,路上肯定有耽搁。我们虽然比他们晚了十几天出发,但是,也有可能会同时到达。”
“就算不到,你到滕府去要人,总也可以!”
朦儿听了秦拾言的话,冷静了下来,坐在一旁,没有言语。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