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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层面之上,赤司征十郎当然知道河合不可能成功,换句话说,其实对方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就算清楚这一点,赤司依然不喜河合的所作所为。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退让,对他而言争取才是常态,胜利如是,感情如是。岩月朔奈还没有生出好感的话就去培养,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话就去暗示。虽然对方在这方面的鲁钝确实出乎赤司的意料之外,但该做的事情,少年一件也没有落下:他不可能就此把岩月朔奈拱手相让出去。
或许是有几分强硬,也是有几分霸道,但能达到目的的话,是没有问题的吧。
赤司目前面对的难题,是他要在岩月朔奈不会觉得不舒服的情况之下,让她了解到她自己的心意。等她明白了自己其实也有一点喜欢他的时候,赤司征十郎才能够、才被允许打出直球,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就像是跋涉已久的旅人,眼见就要抵达沙漠之中唯一的绿洲,却发现那里已经被人所占领;就像是三千米的长跑跑到了末段,路过补充站的时候被人在眼前抢去了最后一瓶水;就像是与原本的对手博弈正酣,突然横空出现了第三个棋士加入战局。就像是一场原本配合良好的乐团演奏,被人打断之后便难以找回先前的手感,而赤司征十郎并没有百份百的把握可以再一次带着岩月朔奈走入自己的节奏之中,再说不是河合的话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只要是有关岩月朔奈的事情,都要加上一两分不确定性,而目前的赤司,已经被人迫得要舍弃原本的节奏。
本来打算在WC之后便能解决一切,现在需要再重新布局,换是谁也会心烦不已。愈是在乎便愈不能接受未知之数,而河合一个转念,便让一切走偏了轨道。
红发的少年眯起眼睛。
“少爷。”叩门声响起,中年男子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少年手上的篮球放慢了转速,最后从指尖坠下,却又于下一瞬稳稳落到他手心。
赤司征十郎本来还没有任何动作,直至听见了对方下半句话才把篮球在左右手拍了一下。
“是老爷的电话。”
红发的少年把篮球放回原处,然后打开了房间门接过电话。父亲上次打来已经是体育祭的时候了,赤司自己并没有说起过感冒的事情,但管家大概是有报告过的吧。 “爸爸。”
“嗯。”对方冷淡地回了一句,丝毫没有废话的打算,随即进入正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京?”
WC在东京进行,自然是要回去比赛的,又是一件赤司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的事情,不过他也习惯了父亲对他的情况了若指掌──更多时候开口问他,是想要引出下面的训诫而已,现在并没有这个必要,他便连客套都懒得。
“下个月十号。”
那端传来的却是秘书的话音,“八至十四号您身在苏黎世。”
也就是说就算他回去也只有自己一个住在大宅之中。赤司征十郎等对方发话,男人下一秒果然开了口,“那么你就跟学校的人一起回东京吧,不必另作安排。”
“好的。”
“明天我会过来京都谈生意,顺便会带你去见几个商场上的前辈。”男人淡淡吩咐,少年闻言抿了抿嘴唇,说是应酬其实也是一种教育,没有父亲的话他根本不会去见那些人,也就是说不是每天都能做的事情。
父亲想必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拒绝的可能。
……又一次被人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那边的人还在等待他的回应,少年垂下眼睛,遮去自己眼里的情绪,像是他当面与父亲说话时一样,“我明白了。”
岩月朔奈喝下最后一口果汁的时候,门外也响起了叩门声。
然后是陌生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和,“打扰了,我是送快递的请签收──”
能够通过楼下的舍监一关,断然不会是可疑的人物。岩月朔奈没有多想,套上厚卫衣和棉长裤便去开门,从制服来判断,对方隶属于某间国际快递。原先还在想会有谁寄东西过来,现在不用问也知道了。 “日安,请问是岩月小姐吗?”
“我是。”
女孩接过了青年手里的原珠笔和单据,在上面随便签了个名,备注里还写了个京都市的地址,但单据本身写上了英国分部的印章,岩月朔奈送走快递员之后打开箱子一看,里面只有一条包装好的格子纹羊毛围巾和一盒即冲的蜂蜜洋甘菊茶……是谁送出的昭然若揭。
岩月朔奈想了一想,还是翻开了手机写了件感谢的邮件过去,无论当下的关系怎么样,对方送了她东??西是事实,这样就不得不向对方答谢了。 【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
对方的回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明天外婆叫我们过去吃饭,我开车,晚上六点钟洛山宿舍来接你,记得带上围巾】
“……”岩月朔奈反覆看了这封邮件几次,自己考完试这件事母亲知道并不奇怪,问题是对方的口吻全然是命令而非询问,这一点让她无法愉快地答出【好】一个字,何况她明天已经有所安排。
岩月朔奈跟对方争论了几个来回,终于被对方【我已经跟外婆说了你会去】一句击倒。家里的事情老人家并不知情,她也没有将之捅出去的打算。
女孩叹了口气。
【哦。 】
决定好明天的去向的话,还是先通知其他人比较好,没有悬着别人的必要,毕竟有近半班的人都打算去大阪玩。
【对不起,明天我临时有事不能去了,请代我向大家说明,真的很对不起】
女孩按下了赤司的邮箱地址,将之设定为收件人之后便发送邮件。那边好像是在忙着什么的样子,竟然隔了好一阵子才回应,就算回应了也异常地简短。
【明白了,我会向那边说明的】
【那就麻烦赤司君了】
【嗯】
听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岩月朔奈歪了歪自己的脑袋,明明只过去了一阵子,她想不出对方突然转换情绪的理由,不过这也不是她能管的事情。
相比起这个,还是先担心一下明天怎样在外婆面前与父母融洽地对话吧。岩月朔奈把自己的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它往上面一躺,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胸腔里隐约传来的重压感却不曾纾解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路程计算:以JR西日本京都站至环球影城站作计算,大阪站转车,08:14上车,09:12到达。所需时间48分钟,车费800日元。参考资料来自JR西日本官网计算程式。
其实河合所做的事情本身没有威胁性,赤司真正不爽的是自己被他打断了进攻的节奏……
写少爷和老爷的对话雷死我了藤卷你真的。。。。。。
瞬间脑补了一场民初大戏啊喂
20140707
20140709修文
☆、方向
和父母约好──又或者该说被他们告知──的见面时间是傍晚六点钟。算上准备出门的功夫,女孩还有半天辰光可以自由活动的样子:时间既没有多到可以找人出去玩,也没有少到能用发呆打发过去的地步。熟人不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就去了大阪,中学的人也不好随口喊出来玩……女孩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深觉事情变得异常地麻烦。
果然昨天应该要更坚决地拒绝父亲的吧。
即使是以“把东西退回去”这种无礼的方式。
岩月朔奈心知自己拥有的选择并不算多,干脆换上T裇和运动长裤,一边束起马尾辫一边走出睦寮,带在身上的东西就是耳机和电话。最近她实在被河合敬太缠烦了,行事的方针往往是以与对方碰不上面作为前提。
田径场之类的地方自然是能不去就不去,就连是乐团演奏室,都因为太接近他的课室而被女孩列为禁地。因为要回避对方,女孩这阵子的日程表都相当不稳定,就像是这一刻,她已经决定好要回洛山了,却不曾想好一个具体的目的地。
岩月朔奈随手打开推特,1年A组的人以近乎刷屏的方式报告那边的情况,看起来平安到埗之后马上就开始玩了。女孩点开了他们在环球影城门口拍的合照,一张张脸孔地扫视过去,很快就发现赤司征十郎不在其中。
原来爽约的不止她吗?
女孩想了一想,脚尖一转,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说好之??后又突然反悔,赤司显然也像她一样,被什么绊着了脚步。考试季还没有结束,篮球部也好、学生会也好,理应是被禁止活动的,也就是说,真正阻碍对方的是私事。他不住在睦寮里面,到洛山里打发时间的可能性也很低,大抵现在回校,也不会碰上他的吧。
岩月朔奈之所以作此推断,倒也不是有什么打探别人私密的意思,只不过是害怕遇上了对方,赤司不知道她不知道他不去,女孩对他说的借口也是“有点急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安然在学校闲晃的处境,真见上面了彼方徒添尴尬。
推开了健身室的玻璃门,啡发的女孩左右张望,平常总是要提早占位的地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可想而知洛山此刻人最多的地方,会是图书馆和课室。她找了部单车机在上面慢悠悠地踩,随手点开了一首歌。
……
那人走过了玻璃门前,不经意地往里面投去一瞥。
背对着门口的女孩扶着两旁的把手,显然已经运动了好一段时间,手臂上、后颈处和挽起来的裤腿之下都已经有汗珠渗出。少年仅凭一个背对便认出了那是岩月朔奈,于是展唇一笑,推开了门朝她迈步。
而她一无所觉。女孩双耳都戴上了耳机,音乐放得太大声,不但遮去了她轻而且低的喘息,就连是来者的足音也被鼓点覆去。少年的双手放在裤袋之中,步伐悠适得仿佛信步闲庭,唯独盈满笑意的双眸锁在女孩背上,一秒都不曾离开。
少年轻轻做了一个口型。
【见つけたぞ──】
洛山的健身室外墙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如果岩月朔奈彼时不是低着头刷推特的话,本应可以看清来者的脸容。事后她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实在粗心大意。
女孩原本就是快快慢慢地轮流转换,当下正到了最快的时刻,双颊上的汗水滑落到下颌处,女孩浑然不在意地捞起T裇下摆擦擦,露了一角小腹,竟然隐隐有11字形状的肌肉线条,可见平常锻练甚勤。
少年抬了一下眉毛,默不作声坐到隔壁一部单车机上。
“哇吓尸窝──”女孩动作太大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话说到最后便捂着自己的嘴,舌尖偏偏被虎牙戳到,火辣辣地发疼。她抬眼看了一眼对方的脸,好吧祸不单行,走到这里来也被对方找到,除了自认倒霉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不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别人身边啊,河合学长。”
黑发的少年笑了笑,对她的指责不以为意,“放寒假也回来么?”
“嗯。”和人对话之后女孩自觉地摘下了耳机,平常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待人的礼仪上总是细致入微,“河合学长为什么会来这里?”
称呼上已明确地分了亲疏,若是识一点趣的话,此刻应该考虑用什么借口离开了,可是少年仅仅是抿起嘴唇来,“刚考完试,路过。”
“是这样啊。”岩月朔奈拉拉自己被汗打得湿透的T裇,衣料与肌肤分离的一刻,冷空气迅猛地灌进胸前空隙,激得她打了个哆嗦。河合敬太笑而不语,女孩斜眼看去,对方的表态已经不能更明白,她被迫到了墙角,现在完全是在挨打。她也毫不恋战,率先鸣金,“那么学长你慢慢。我还有事要做,先回去宿舍了。”
直至走出了河合的视线范围,像灸铁一般烙在她背上的目光方才消失。啡发的女孩揉揉自己的手臂,暗自松了一口气,总有种刚在猛兽爪下逃脱的惶然感,就算心知自己已经安全也不禁后怕。河合简直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