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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隋风看到这些信息早已瞠目瞪眼，虽然这个扬飞洛所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可是隋风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个简单：“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这并不重要。其实，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双重间谍，日子过得到底有多痛苦。一方面，不能让天海帮这边发现自己是警方的卧底，另一方面，又不能让警察这边知道他是黑道的卧底，他几乎每一天都要换不同的面具做人。也许警方那边还好，毕竟在警察局这边出事了，也有人保他。但是，提供资料却成为他最要命的工作，因为该怎么给，要给多少，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两边都给这么多，那双方僵持不下，一定会拿他来开刀；如果给得不够，双方又会说他不够尽心尽力。各种压力之下，你觉得洛飞扬的日子会过得好么？”
这一段长长的信息，让隋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没有想到，洛飞扬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
过了没多久，扬飞洛再次发过来一条信息：“每天过着双面的生活，洛飞扬几乎快要精神分裂了。可你知道为什么洛飞扬最终选择了黑道么？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卧底，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
“是什么事？”
“他作为警方的卧底，因为提供了错误的讯息，导致警方在一次扫荡行动中不但吃了白果，而且还死伤惨重，六个警察因为洛飞扬的一条假消息而葬送了性命。不但如此，这次错误的信息还使得两个知道他卧底身份的高官也被天海帮的人暗杀了。从此以后，洛飞扬就活在自责、痛苦以及担惊受怕的漩涡当中，不知道哪一天醒过来被黑道发现了自己警察的身份，然后要致他于死地，或者被警察知道了自己黑道的身份，而把自己送进监狱。那时候的洛飞扬，就像是走在一根两边都没有头的钢丝之上，下面则是悬崖峭壁，只要稍微放松，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他想解脱，可是他没有脸面再回去警察局，所以，他选择放弃警察的身份，选择当一名黑道中人。”
“飞扬……”隋风忍不住喊出了洛飞扬的名字，隋风真的不敢相信，洛飞扬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也许他之所以会变成之前在废工厂看见的样子，也是因为这些痛苦的日子所产生的副作用吧。然而，扬飞洛的话并没有任何证据，对于只相信证据的隋风来说，这些信息他还是有点保留：“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没多久，扬飞洛就发回来：“我知道，你隋风一直都是一个相信证据的人，所以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不过你是否还记得，洛飞扬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什么话？”
“飞扬临死之前？”隋风的思绪飘到在废工厂的那天，在被夏雪一枪击中之后，洛飞扬跪在了地上，在倒下去之前，他看着夏雪，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并且还说道：“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是解脱了。”然后就再也一睡不起。
“解脱？！”这个词回响在隋风的脑海里，难道洛飞扬口中的解脱，是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用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久久收不到隋风的信息，扬飞洛又发了信息过来：“也许，你已经想起来了吧？其实，如果你想要求证，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证实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谁？”。
“你的上司，刘栋梁！”
隋风整个人抖了一下，大腿撞到了放键盘的拉伸抽屉上。他刚想问对方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哪里的时候，他的头像已经变成了黑白，无论隋风再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此刻，隋风才有注意去看对方的网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改成了“扬飞洛”。
“飞扬，竟然是双重间谍？”隋风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复下来，因为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竟然被这么一条震惊的消息砸到了隋风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隋风总觉得这个扬飞洛没有骗自己，只是还没有实证。或许，可以等明天回到警察局之后，去跟刘栋梁确认一下背后的真相是不是如这个扬飞洛所说。
因为这个扬飞洛的一番话，隋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开着自己的爱车，直奔回警察局。
同一天，慕云萱也是早早回到了警局，手里攥着一封调队的申请书，却一直没有递给刘栋梁，因为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这里是她加入警队之后第一次工作的地方，也舍不得一群情同手足的同事。只是，隋风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生活，打乱了她的思绪，更打乱了她的心。慕云萱答应了隋缘不要爱上隋风，可她的心早就被隋风征服了。然而隋风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他只是把自己当成是宋玟静的影子而已。既然这样，何不趁早离开，这样对谁来说都是一个解脱。而隋风也可以选择跟夏雪在一起，一举两得。尽管这个结局里最痛苦的是慕云萱自己，可是为了大家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只有牺牲自己。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决定把这份申请书交到刘栋梁手里。
正当慕云萱站起来想要进刘栋梁的办公室时，隋风神色凝重地走进特别行动组，而且脚步也很急，直接往刘栋梁的办公室走去，连其他组员叫他也没有反应。
许嘉嘉看到隋风的表情不大对劲：“组长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曾子星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张琪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但是也许真的会有大事发生。
夏雪知道，每次隋风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看着他如此焦急地进入刘栋梁的办公室，心里也颇感担心。
而慕云萱虽然已经打算远离隋风，可是隋风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影响着她的内心，看着隋风如此不好的神色，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隋风随手一挥把门关上，“嘭”地一声巨响让刘栋梁吓了一跳，指着隋风说：“你干什么啊？发神经啊？”
“刘队，我有事要问你。”
“有话就说。”
隋风也不跟刘栋梁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我想问你，洛飞扬到底是不是双重间谍？”
这个问题让刘栋梁吃了一惊，同时也让刘栋梁疑惑起来，隋风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看着隋风凝重的神色，他并不像是随便问一句而已。难不成，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吗？
。
、第九十九章 分道
“你是听谁说的？”现在刘栋梁最想知道隋风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
隋风完全无视刘栋梁的问题：“请刘队回答我的问题。”
“你……”刘栋梁知道隋风一旦任性起来谁也搞不定他，尽管他觉得隋风这样没有礼貌，但也没办法，“洛飞扬已经死了，你还想知道这些做什么？”
“刘队，你为什么要逃避我的问题？”隋风只知道，自己问了这个问题这么久，刘栋梁完全没有想要回答的欲望，只是在不断地扯开话题。
“我没有逃避，我只是……”
隋风直接打断刘栋梁想要解释的话：“那就请您回答我。”
看来，隋风今天是必须知道一个结果，否则他不会罢休。刘栋梁往椅子上一靠，摊开手说：“洛飞扬不是双重间谍。”
隋风的眼睛死盯着刘栋梁，虽然刘栋梁已经回答了，但是凭着他警察的直觉，网上那个扬飞洛说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他明知道自己一定会去找刘栋梁问清楚，如果是假的，他又怎么会说刘栋梁知道真相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隋风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扬飞洛和刘栋梁之间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而隋风则觉得，刘栋梁说谎的机会比较大：“刘队，我想要的是答案，不是敷衍。”
“你凭什么说我是在敷衍你？”
“如果不是的话，那请你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不是跟你说了吗？洛飞扬不是双重间谍。”
“真的吗？”
看着隋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话，刘栋梁也有些气了：“你要我回答，好，我回答你了，现在你又不相信，那你干嘛还要听我的答案？你其实已经在心里认同了这个事实，然后来找我只是为了做最后的确认而已，是吗？”
隋风双手按在桌子上，眼里里夹带着一丝哀求的神色：“刘队，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就是你，那些局长副局长之类的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刘队你不要骗我，请你把真正的真相告诉我，洛飞扬到底是不是警方的卧底？”
刘栋梁从未看过隋风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是第一次，隋风有求于自己。平常把隋风当成是儿子的刘栋梁，内心开始动摇了：“为什么你想要知道？”
“很简单，因为洛飞扬是我的好兄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简单的一句话透露了隋风对洛飞扬的兄弟之情，刘栋梁也认输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没错，洛飞扬的确是警方的卧底。”
“为什么？”
“你这个‘为什么’是指什么？”
“为什么要选择他？”
“当时我们几位高层都严格地筛选过，洛飞扬是警校的明日之星，能文能武，体能出色，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强，所以我们才让他进入天海帮当卧底。”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也可以啊！”隋风想起洛飞扬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替他分担一点。
“你？没错，你头脑灵活，懂得随机应变，可是你之前一直隐藏着你自己的实力，我们看着你就是一个体能极差，完全不能打的文弱书生，怎么派你去？要知道，当卧底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任务，一个不小心随时会丢掉性命，如果到时候有危险你怎么保命啊？”
“这……”原来一直都是因为自己隐藏实力惹得祸，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把实力藏起来，那去当卧底的可能就是自己，那洛飞扬可能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说到底，自己也要承担一些责任。
“阿风，我知道你跟飞扬情同手足，他的死你也很伤心，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死者已矣，就不要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不，我还是有问题。”
“你……你又想问什么？”
“既然飞扬是警方卧底，那么他去了天海帮之后又被派回来当黑道卧底的事，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他继续做下去？他表现虽然很好，可他不过是个新手而已，要一个新手担当如此重任，压力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们当然也有考虑过，但是想到他作为一个卧底，就必须要有当卧底的觉悟。再说，当初我们找他当卧底的时候，是他自己二话不说就答应的，现在就遇到这么一点突发状况就承受不了的话，将来怎么做大事？”
“放屁！”隋风突然大骂起来，“什么叫一点突发状况，你当过卧底吗？你知不知道当一个双重间谍的生活是多痛苦啊？你们这些高官每天就只懂得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打电话上网，卧底过的连狗都不如的生活你们知道个屁！你们每天定时上班，回来翘翘脚就等下班，他们呢？他们就在外面随时有可能被发现身份而被杀死，你们好意思吗？还有，他们还必须懂得衡量两边的利益，给多给少都不对，这样做人多累你们知不知道啊？”
“隋风，你给我放尊重一点！”刘栋梁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这是你对上司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不是！因为你不配当别人的上司！”
“我们在背后也是给予他很大的支持！”
“那结果呢？！你们所谓的支持却让飞扬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