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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枝,你竟忍心看他们葬身敌腹?”
忘机子冷笑一声,道:“同源同枝,大义之举?哼,一个是想将我西突厥重新吞并,一个是想让我们俯首称臣,来得倒都是时候,但我既在,就决不会让他们得逞!”
楚楚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寒霜王朝是想各个击破,我们若都如你这样,各藏机心,各自为政,都不用寒霜王朝,自己都先把自己人害死了。你这是民族心太狭隘了,你懂不懂?”
忘机子低下头来,贴着她耳朵嘲笑道:“果然是飞将军的好妻主,下面是否还要再跟我说什么天下一家?一家,要看是怎么样的一家。”
楚楚浅浅一笑,道:“忘机长老果然是深谋远虑……………………”突然扬起头。两人本来就只有一线的距离,忘机子猝不及防,只觉面上一温,垂首一看,一抹红艳的唇线已经贴合到了面上,柔绵细腻,淡淡甜香萦绕不去,饶是他修习仙道,从来波澜不生,心跳在这刹那还是偏离了轨迹,全身都不受控制,颤抖了一下。
楚楚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她一直在运气冲穴,奈何总感觉一股压力从旁而来,此时这压力果然一松,她体内真气立即凝成,转瞬冲破被钳制的大穴,眨眼间便从他怀里跳了出来,高声叫:“达鲁救我!”
忘机子何许人也,立即明白过来,不觉面上变色,一手勒马,另一手手指微张,方待点去,只听马蹄声声,急赶而至。鸣镝疾响,金线划空而来。他侧身闪过,见得一只金箭倏地正中左方地面,向前一看,达鲁在马上面罩冷霜,喝道:“忘机长老,记着你的身份!”他身后众人亦已赶至,望着三人,面上都是了然的神情。
那女子向着他扮了个鬼脸,转过头去,却是泪如雨下,拉了达鲁马首道:“殿下,我救了你一次,差点没把小命报销在山顶上。如今我与你家人均有难,这忘机长老却宁可见死不救。他倒是想栽培你,却要夏都中人,都尽数死在寒霜王朝铁蹄之下,好让他来坐收渔利。小女子哪里敢耽搁殿下大业,只求殿下叫他打开幻阵,放小女子进入夏都。我就算是死,也要跟家人死在一块,省得将来就算全了性命,还被人骂为不忠不义。求殿下成全!”
忘机子几次想打断她的话,都被达鲁怒瞪了回去。听得楚楚言罢,他暗叫不好,果然见达鲁目光冰冷,向他扫了一眼,道:“慕容姑娘不必过虑,达鲁也懂得仁义廉耻,这种借刀杀人之计,岂是大丈夫所为?”伸手向怀中取出一方金牌,高高举起,喝道:“忘机子,我令你打开幻阵,不得有违!”
四周人都向这金牌躬身施礼。忘机子狠狠瞪着楚楚,却也不得不低下头去行礼。楚楚破涕为笑,催道:“殿下,要快!这血味这么浓,恐怕死的人不少。”
达鲁道:“正是,我们再拖延下去,不知要涂炭多少生灵。忘机长老,还是从速罢。不知打开幻阵,需要多少个时辰?”
忘机子抬起头来,淡淡道:“殿下,并非忘机胆敢抗命,只是要打开这幻阵,没有三天三夜,是不成的。”
楚楚急道:“殿下,他心怀异志,自然不会尽力。”眼泪不禁又滚了下来,这次倒是真急出来的。达鲁在马上看得真切,面上冷意更浓,喝道:“忘机子,你左推右阻,是何居心?”寒光一闪,腰侧宝刀已然拔出,架在其脖上。
左右都是一片吸气之声,忘机子面无表情,只作未见。达鲁怒极,手一动,刀便在其颈上划了一条血线。但听一声急呼:“师兄!”却是获麟一族已经赶到,忘忧当先赶至,便欲去将其拉开。
只听忘机厉声喝道:“谁若敢上前,我就将他逐出门墙!”将头一抬,迎上刀锋。但见血珠汩汩,源源不断流下。达鲁手不禁一颤,刀刃也跟着抖了抖。
一片死默的寂静中,血滴滚落之声清晰可辨,但见两人默然向对,面上神情淡然。过了半晌,突听楚楚喝道:“够了!好,你不肯,我自己去!”银牙一咬,便欲向幻境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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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在她身旁,忙将她死死一拉。楚楚只觉腰上一紧,见得是他,怒道:“你给我滚开,要不是你多事,我说不定早到了夏都。”
忘忧抿紧了嘴唇,吸了口气,突然环上了她的腰侧,死死抱住。达鲁面上刚松,见此不觉色变。楚楚大惊失色,拳打脚踢,他任由拳头落在身上,只是不放,口中还道:“慕容姑娘,你误会了。不是师兄不肯,实是这幻阵厉害异常,必须以七重玄天正气方得可破。师兄前不久刚破解过一次,元气已然大伤,又重伤方愈,内力哪里能继,说三天三夜,还必须得清源助力方可。可惜如今我帮不了什么,你且宽心,师兄从来一诺千金,既然是答应了破阵,自然便会做到。”
众人已然回过神来,连声附和。络蒙声音颤颤巍巍,道:“殿下,获麟一族是历代守护我西突厥的神族,亵渎已是不敬,更何况将兵刃加诸其护国长老之身?忘机长老从来对殿下忠心耿耿,就算有所拂逆,也是用心良苦,眼下破阵虽然尚需时日,但毕竟指日可待,且夏都之中,如今猛将云集,支撑个三五日,应该不在话下。还请殿下三思!”
达鲁看寒刃上已是一片血红,而忘机子双目微阖,犹如老禅入定,想起来他唯独对自己青眼有加,多方回护,岂止是护国长老,更是授业恩师,也不觉惭愧,讪讪收了刀身,施礼道:“忘机长老,适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长老勿怪!”
纳都等人都松了一口长气。忽听啪地一声脆响,却是楚楚给了忘忧左面颊狠狠一记耳光,乘他一呆,已然一把推开了他,身形一动,竟是要向那幻境扑去。那忘忧人还未回魂,武功虽失,手上反应却快,向地上便是一扑,死死抱住了她的右脚。楚楚被他拉扯住,不觉大怒,道:“你做什么?”举足便要踹下,谁知这人呆呆看着她,面上虽然一片红晕,清亮的双目一眨不眨,连半丝害怕畏惧的神色都未,她被他这么一看,这一下便实在踩不下去。他还要急急道:“楚楚,三天,就三天!”
楚楚怒道:“甭说三天,就算是一刻,我也呆不住。此际我家人在夏都中生死未卜,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看不见,又如何安心?我再也不管你们西突厥的事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莫要纠缠不休,快放开我!”咬了咬牙,右脚狠命一甩。
只听他闷哼一声,想是吃痛,却只管抱了她的脚不放。楚楚本来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见他如此,另一脚哪里踩得下去,又气又急,泪水更加不断,向着他怒吼道:“还不放开?你想看我急死在这里?”
忘机子轻轻一笑,道:“师弟与慕容姑娘倒是情投意合,恩爱非常………………………” 瞟得达鲁果然手已不自觉紧握成拳,不觉笑容愈发明灿。忽听忘忧嗫嚅道:“你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我虽然不能帮你破阵,但是让你看清幻境内的事物,却还是能够的。”
楚楚破涕为笑,喜道:“当真?”
连达鲁都侧过身来,奇道:“忘忧长老功力全失,难道还有法力?”获麟一族都是面面相觑,忘机子皱了皱眉头,向忘忧望去,突然瞪大了眼睛,想伸出手去,已然迟了。只听噗嗤一声,忘忧右手腕一动,胸前顷刻便开了一朵血花。
众人目瞪口呆,见忘忧紧咬下唇,半声痛也未呼,以手按在胸口,少顷手上已是满满一捧血。楚楚失声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去止血?”
忘忧口中念念有词,朝向幻境,猛然扬手,将手中热血,尽数洒了出去。说来奇怪,那栩栩如生的幻像,被他鲜血一洒,便开始模糊不清。
楚楚见他俊秀的面上半点血色也无,低头一看,但见他心口上正汩汩流出血来,不觉大惊,喝道:“你作什么?”撕了一片衣角,就欲向他伤口按去。谁知他立即将左手伸过来反握住她,右手还按在胸口,低声道:“不一定够,你等下。”
楚楚急道:“我叫你帮忙,不是叫你去死!”忽听忘机子冷笑道:“好,好,我获麟一族几百年来,总算出了一个肯用心头血开天眼之人。慕容姑娘,他不是在逼你,他是在逼我!”
鬼打墙(下)
楚楚急道:“哪来这么邪门的法子?都别管了,止血要紧。”打开了他抓住她的手,将手中布条往他伤口按去。正在此时,突听四周猛然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声,这叫声好生古怪,恍如猿猴在山中凄鸣,听起来只觉得心脏都宛如被一下下揪紧。周边人面色俱变,惊呼:“夜枭!”
楚楚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方,但见面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优美景色突然消失殆尽,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血淋淋的世界。只见到处都是断墙残垣,倒卧着一具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很多房屋中火光冲天,映出一张张服饰各异的僵硬灰白面容。
血红的天幕中,一只只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的夜枭,扑闪这巨大的翅膀在空中上下飞窜,发出一声声怪叫。突然有只飞得最高的夜枭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向一处房屋便是一个俯冲。却原来是一个老汉趴在院墙上,身上血迹斑斑,想必是受了极重的伤,正扶着墙壁想站起来,还未及起身,已被夜枭一把扑倒在地上,犹如钢爪般的爪子向他胸口一撕,便勾出一颗犹在跳动的心脏来。夜枭将其一口吞下,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又向空中飞去。
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短促惊呼,达鲁声音都微微抖动,道:“夏都…………………夏都,竟然已经变成了血城!”
楚楚只觉得眼皮直跳,全身都止不住一阵阵发冷,眼泪反倒流不出来,低低叫道:“长卿,萧萧,涵真……………………”眼前一黑,仰面便倒。
忘忧见她情形,哪里还顾得要按住自己心口,伸手便去拉她。蓦地里猛然伸过来一幅雪白宽袖,却是忘机子一把将她揽住,右手已按在她背心,为她输进气去,口中喝道:“还没看个究竟,便这么不济事?”回过头来,瞪了忘忧一眼,道:“血流得还不够么?难道还想再划几下?”
楚楚只觉后心一股暖意缓缓没入自己体内,五脏六肺都舒畅无比,即时醒过神来,哭道:“他们若是死了,我…………………我…………………”只觉头上陡然一痛,却是忘机子咬牙切齿往她头顶敲了一记,指了一角喝道:“不是还有很多活人么,正在退入内城,你看明白没有?”
楚楚闻言,犹如打了强心针,立即挺直了身子,向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见得有几股人流,正在迅速往内墙退去,虽然不免狼狈,但队形有序,不觉慌乱。她又顺着人流向内看,目光登时被一条傲立在城楼上的挺拔身形牢牢吸引住,再也移不开目光,指着他道:“长卿,长卿在那里!怎么这么不清楚,忘忧,我要看那边!“
达鲁低声道:“久仰飞将军大名,百闻还是不如一见。”向旁看去,只见楚楚定定看着前方,面露微笑,美目中光芒四射,发出璀璨光彩。他心内不觉一酸,别过头去。
忘机怒道:“有得看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楚楚心内着急,哪肯管他在旁冷嘲热讽,拉着忘忧的手,摇个不停。忘忧笑道:“莫再摇了,我都快被你摇晕了。那边是么?”将手指定,闭目轻轻念着。
随着他的动作,那场景慢慢移近,杜长卿清俊面目已经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