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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总机班的守机员就在电话上对家兴说:“你们快把线路查通,军首长急得不得了,美国人正在不惜一切代价强行突围,战斗非常激烈。”
事后家兴才知道当时美军海军陆战一师,在长津湖地区被我军牢牢地包围了起来。美国人就用几十架飞机,几十辆坦克,成连、成营的兵力组织轮番冲锋,企图打通突破口得以逃跑,但都没有成功。
此时,老孙一听总机班,守机员的告知,知道战斗情况的紧急程度,就立即撑起身子拉着家兴往回走,企图到那两个已经牺牲战士的身底下去看看。等到两人走回到那两个战士牺牲的地方时,突然公路上又出现了几百人的志愿军部队,往家兴这儿奔跑过来,美国人的飞机随即跟着也飞了过来,又扫机枪、又扔炸弹,公路上的部队还是机动灵活地同敌人的飞机巧妙地周旋着,继续向前行进着。
这时,老孙已经昏了过去,而敌人飞机的炸弹不断地在家兴的四周爆炸,弹片在空中嗖嗖乱飞。家兴顾不得自己的生死,冒着这敌机的狂轰滥炸,迅速奔到那两个已牺牲的战士身旁,用力把那电话线抽了出来,果真是断在这里。他立即把断线的两头都拉了出来,然后很快地把线接好,按上电话机,一摇铃,拿起耳机一听,线路通了。
老孙也醒了,在地上十分费劲地爬了过来,把家兴手里的电话耳机接过去,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总机班------小吴吗?我是------老孙-----线路通了吧?”
“通了。”对方答道。
“二班-----老姜吗?-----线路完全通了吧?”老孙又问道。
“老孙,线路完全通了。”二班的老姜也答道。
老孙笑了,正在这时,又是一枚美国人的飞机扔下的炸弹,就在家兴他们身边爆炸,轰隆一声巨响,家兴、老孙,都被震昏了过去。要知道这两人的吉凶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 长津湖师生团聚
话说这家兴、老孙两个人,线路刚查通,就被美国人飞机扔在附近的一枚重磅炸弹爆炸后的气浪和巨响震昏了,不省人事地躺在公路旁。
等老杜和小陈完成线路检查的任务,沿原路返回电话连,走到有两个战士牺牲的地方,才发觉另有两个人躺在公路上。老杜上前一看,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孙和李家兴。这时,家兴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他坐起身一看,老杜和小陈站在自己身旁,而老孙还躺在公路上昏迷不醒。家兴就把老孙负伤的经过,给老杜讲了一下。老杜立即在线路上挂上电话机,向连部作了汇报,没有多少时间,军部卫生营的救护队很快赶来,把已经负伤昏迷的老孙,现场急救处理后,就用担架抬走了。
家兴也回到了班里,向班长、排长汇报了刚才检查线路的全过程,包括老孙在危急关头,怎样救他的那种无私无畏的英雄行为。这时,老孙在卫生营经进一步的抢救苏醒了过来,也讲了小李临危不惧,关键时刻能挺身救战友的感人举动,还圆满地完成了查线任务。曲排长立即把老孙、小李今天的先进事迹,报告了连长、指导员。连里马上报告上级给两人记功。
这些都暂且不说,还是来表述我部队与被围美军的战斗。
经过了几天的激烈战斗,被我围困在长津湖地区的美军,遭受了不小的人员伤亡后,在12月6日,靠他的飞机、坦克、强大的炮火支援和机械化部队的机动能力,突围夺路向南逃跑了。我志愿军部队乘胜追击逃跑的美军,军部指挥机关也要向前、往长津湖前线移动。
这天,刚开过早饭,曲初之排长突然来到一班,一进防空洞就喊道:“一班长!”
“到!”福喜班长应到,并把排长让进了防空洞,问道:“排长,又有什么紧急任务?”
“既是个紧急任务,也是个好消息。美国鬼子逃跑了,部队正在紧紧追赶。军司令部要组织一个轻便指挥所,你们一班参加。”曲排长交代了新的任务。
“排长,带些什么东西?还回来吗?”福喜班长问。
“每人扛一拐电话线,还要带一部电话小总机。个人的装备全部带着,整个军部机关一、二天内可能也要向前跟进。快准备一下,过半个小时到司令部集合,找我们连的孔指导员,上级指定这次是他带队。”曲排长说完就走了。
家兴很快收拾好所有东西,在宋班长带领下,来到了司令部防空洞门口,找到了孔文。
“一班都到了?”孔文问。
“都到了。”福喜班长答。
孔文一看该到的都到了,就按名册检点了一下单位、人数。轻便指挥所的组成有七十多人,司令部的几位参谋,侦察连一个班,通讯连一个班,工兵营的一个班,警卫营的一个班、电话连一个班,还有管理科的王管理员、朝鲜联络员(即朝鲜翻译)、粮秣员、通讯员、司号员、卫生员、炊事员等。
这时,司令部防空洞里走出一位首长,同孔文说话。家兴在队伍里定神一看,刚出来的这位首长,不就是张荣吗。这时张荣也看到了家兴,但在这个环境下,两人没有打招呼,也不便于说什么,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张荣是一身美式装备,头戴美国钢盔,身披一件美军的大雨披,他个子又高,身体又很魁梧,看上去很威风。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告张参谋,队伍整理完毕,请指示。”孔文把队伍整理完毕,向张荣行了个军礼,报告完后,自己就站到了一旁。
“同志们。”张荣给大家还了个举手军礼。继续说道:“请稍息,同志们,关于各单位的任务,你们连的领导可能都已对大家作了交待,我不重复了。现在我讲两点,第一,虽然敌人正在逃跑,白天飞机明显少了,但是在行军路上,以及到了目的地,还要注意防空,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行军时可以拉开点距离,但是不能掉队;第二,一切行动听孔文指导员指挥。今天的行军路程估计有四十来里。现在是八点,军首长在前面已经走了,我们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一定要赶到目的地新兴里,开设好军部前进指挥所。大家都明白了?”
“明白了!”众人齐声答道。
“好,老孔,出发!”张荣手一挥,说道。
“是!”孔文回答后,又向队伍发出立正的口令,然后转身向张荣,敬了个举手礼。他接着要大家检查一下各人的武器、弹药、装备、粮袋等等,就带着队伍出发了。
美国人逃跑了,大白天在公路上行军,没有了美国人的飞机光顾,倒显得比较冷静了。但一路上可以自由自在地观赏这朝鲜美丽的山河景色,自然风光。电话连一班走在这个临时组建队伍的最前面,家兴是走在第二名。孔文和张荣在这队伍的前后走动着,照看这队伍的行军情况。两人边走边聊了些他们分别一个月来的一些情况。
又走了一段路,张荣走到家兴边上,肩并肩地边走边聊了起来。
“家兴,累不累?”张荣问。
“报告首长,不累。首长你辛苦了。”家兴很自然地说着。
“行,家兴,真像个解放军,不,不,是志愿军的战士了。你想我吗?”张荣走着说着。
“怎么不想,三天两头在想你。”家兴也随口说道。
“有一个月没见到了吧。”张荣估计着说。
“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你现在是------”家兴问道。
张荣说:“我现在是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不是什么首长。以后就叫我张参谋。”
“那是为什么?”家兴不怎么理解地问。
“没有什么、不为什么,不要多问了,这是革命工作的需要。想家了吧?”张荣看了下家兴问。
“那能不想,说不想,那是‘口是心非’,是说假话。”家兴倒是说了心里话。
“张参谋,你这个学生真的不错,可以说是上海文化兵中的模范!”宋班长插进来说道。
“这是你当班长的兵带得好!”张荣说。
这时,这段盘山公路快要走完。说到这里,张荣就对孔文说:“部队原地休息一刻钟。”
孔文就叫司号员吹休息号,战士们放下背包就地坐下休息。张荣从图囊里抽出两张军用地图,铺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并且说:“老孔,你过来看,从军部的驻地,经过长津湖,到新兴里前线,这条公路有四十来里地。开始是一段盘山公路,向南一直是弯弯的往下坡走。这段路程可能还有二十多里。现在我们已经走到山脚的尽头,再往下地势就逐渐地平坦起来了。我们要沿着长津湖的湖边走,那里的防空条件肯定很差,万一碰上美国人的飞机就麻烦了,所以部队现在多休息一会儿,下面准备一鼓作气赶到目的地。”
家兴和宋班长也凑过来看看地图,这军用地图宋班长能看懂。
“这是几万分之一?”家兴问。
“是五万分之一,家兴,你看得懂吗?”张荣看着家兴问道。
“看不懂。”家兴摇摇头说。
“以后我教你。部队的指挥员行军、打仗,离不开三件宝,地图、指北针,加手电筒。”孔文说。
“还要有一块表,一块手表、没有手表挂表都可以,有一只闹钟也行。”福喜班长开着玩笑地说道。
休息15分钟时间到了,部队继续上路。一会儿下了山,走了半个多小时,前面的视野越来越开阔,远远地可以看到长津湖的湖面。
“张参谋,这长津湖是个什么样的湖,有多大?”家兴看着湖面向张荣发问道。
“这长津湖不像国内的一些湖,像太湖、西湖,洞庭湖之类的,都是平原上的湖泊。长津湖是山中蓄水形成的湖。”孔文作了回答。
“现在的节气在国内南方刚临近冬至,还不是太冷。但是在朝鲜,情况完全不同了,连续下几天大雪,积雪往往就达几十厘米,甚至超过一米。白天的温度会是摄氏零下二、三十度,到了深夜,降到了摄氏零下四十度,那真是滴水成冰。晚上行军,连人们的眉毛、胡须上都会结上一层白白的冰霜。”张荣也说。
“据说,现在这长津湖地区,晚上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四十度。长津湖水挺深的,但早已严重封冻。湖面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上面不仅可以走人,而且连军用卡车,坦克都可开过去。”宋福喜班长也参加了进来说。
孔文继续说:“你们看这湖面上,不仅有人们走过的无数脚印,还真的有十轮大卡车轮胎和坦克履带压过的痕迹。”
后来部队就沿长津湖的边上走着,十二点前到达了目的地。孔指导员叫宋班长把通往各师指挥部的线路架通。军轻便指挥所的各个小单位,包括司令部的参谋和炊事人员等,都住在离新兴里不远的一个村子里。军的前进轻便指挥所开设完毕,军首长就立即开展工作,指挥部队追歼敌人。到12月11日,向南逃跑的美军已全部逃到真兴里以南,我军的追歼任务基本结束。
第二天下午,张荣到孔文、家兴住的地方来看看。
张荣进了孔文、家兴的防空洞,一坐下来就问家兴说:“家兴,这军人生话过得习惯了吗?”
“习惯了!”家兴马上答话。
“习惯了就好!”张荣接口道。
“张荣爷叔,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我还是这样叫你,可以吗?”家兴笑了笑问道。
“可以,我们说话随便一些,都不必拘束。”张荣说道。
家兴和孔文就要张荣讲讲这次战役的战况。张荣说,他了解的情况不一定准确,只能听过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