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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抚摸着陕西细犬的脑袋,喃喃道:“等咱钱包鼓了,有些文化了,也得有点高人风范。”
魏端公陪着陈圆殊去了书房,陈二狗瞥了眼那辆跑车皇后玛莎拉蒂,又瞧了瞧土鳖的吉利老轿车,心想这个魏爷跟寻常有钱人着实不太一样。其实陈二狗进了这栋别墅后就一直揣测魏端公在南京大致是个什么位面的人物,小梅在SD的时候总是自嘲他不过是北京不入流的***边缘公子哥,曹蒹葭告诉陈二狗一个社会人物名片上名头越多就越是纸老虎,名片上称呼越少越简单越不花哨反而值得重视,所以陈二狗一直认为小梅肯定是个入流的二世祖三世祖,而名片上只印有“羊鼎先生下走狗魏阿瞒”的魏端公,在南京八成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陈圆殊从别墅出来,看到陈二狗还点了一点头,然后无比优雅地坐进连陈二狗都能看出价格咂舌的跑车,虽然这辆车长得很古典漂亮,极具个性。但陈圆殊开车却极慢,让人觉得浪费那辆跑车,如果不是她极有味道,对车来说就真是暴殄天物了,起码陈二狗眼睛看到的事实是如此,魏端公点了一根烟站到陈二狗身边。每一口抽烟都很猛,一张脸笼罩在烟雾中,道:“是不是觉得她开车谨慎过了头?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她在高速路上跟人飙车的情形,一些专门靠赌车吃饭的苏沪油子如今在路上碰到她,都会一个个主动躲开,传闻十来年前一个京城里下放到苏南镀金捞资本的红色子弟扬言要一个月内拿下她,陈圆殊也爽快,开着一辆刚私货扣下来的克莱斯勒就去找到那个父辈都还在一线上地大少,就说了一句。从南京到上海,你先到,晚上在金茂大厦你订个房间。我让你玩,我先到,你明天就给我滚出南京。”
“结果呢?”陈二狗好奇道。“结果就是那个姥爷是前国副级、父亲至今还是是中央委员的北京大少第二天就灰溜溜回北方了,那次陈圆殊给我们南京长了不少脸,不过陈家为此也付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代价,总的来说她是个东南沿海三教九流都吃得开的女人,这种女人聪明的地方就在于哪怕见到了乞丐,也不会跟一般没脑子地娘们那样使劲得瑟,狡兔三窟。大抵就是讲这种人,放到台面上的东西,永远不会留下半点诟病,你看到的感受到的接触到的,都是光鲜的,明艳的,就像对你,虽然是第一次,但她就敢把悍马当做见面礼。你放心,即使斗狗输了,她也会心甘情愿把车送给你,她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看我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在做人情,做投资,说到赚钱,她可是两家大型国际风投公司掌有实权的高管。她看人看事。都是很准地,哪天她要是把车送给你。你就老老实实心安理得收下,收下了,潜台词你就是她陈圆殊***外围的一号角色了,指不定会让你做些事情,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造化了。”
魏端公一根烟抽尽,迅速点燃第二根,摆了摆手算是拒绝了陈二狗地感激,道:“你还在上升阶段,觉得机遇这东西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错过一个,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能赚钱的事情都要去沾一下,漂亮的女人也都去碰一下,其实机遇这东西,就是机会和风险的共合体,我能活到今天,也是运气,这其中的辛酸苦辣,我不想说,说了你也未必能体会。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让你给陈圆殊养狗不是没来由的,我魏端公是个什么样的人,等你爬再高点混再好点,以后自然而然明白,我呢,差不多是日薄西山了,老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该享的福该玩地女人都够了,该遭的罪说不定哪一天就来了,谁都说不好,所以今天就跟你谈点肺腑之言,你是外人,一直没让你上我的船,所以说起话来我没有忌讳,很多东西哪怕是对着我救过命的郭割虏,也不能说的。”
“魏爷您说,我一个字一个字听。”陈二狗轻声道。
“不管是小人物还是富贵子孙,要成功,都得眼睛看远一点,度量放大一点,脑子多想一点,然后怀六分恶毒,三分炎凉,还得给自己给子孙剩一分善心。要想眼睛看得远,就得多看书,多看上位者的为人处事,多钻***,肚量胸襟这东西,我这种打拼了几十年的老骨头就知道,确实得大一点,否则自己能把自己憋死。你脑子不错,缺的是视野,至于城府,不是肯低头弯身能忍气吞声就完事,你这些日子在别墅的境遇,我也不是没了解过,夏草不待见你,时不时暗示我把你支开,冬虫呢还给你取了个狗奴才地绰号,怎么样?很揪心?呵呵,大可不必,要做人上人,这点小打小闹小痛小痒,你得能一笑置之。相较于同龄人,你的城府算好的了,不至于浅到是个人都看透,也不至于阴深到让我们这些过来人反感,慢慢来吧,冰冻三尺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六分恶毒三分炎凉也许你都懂,但那一分佛心,是我最想让你记住的,不能丢,否则连个人都算不上,损阴德,不说对自己,对子孙都没好处。我现在就后悔造了太多阴损罪孽,再补救已经来不及了,你不能步我的后尘。”
陈二狗点点头。
魏端公笑道:“贫贱,温饱,小康,中产,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福布斯榜前百,福布斯榜前十,中国首富。村长,乡长,县长,市长,省长,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常委。一个接一个门槛,一个比一个难以逾越,哪年哪月才是个头,你要爬,有的你爬。我知道你心里也在猜我是干什么,是个什么样高度的人,这点还真不好说,你想啊,我能跟陈圆殊这类女人平等对话,甚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这条落水狗还能占点上风,你说我牛不牛?”
陈二狗笑道:“牛。”
魏端公放肆大笑,点燃第三根烟,这个不高大不强壮的男人虽然神态张扬,背影却难掩一丝难以言喻地寂寞和落拓。
拍拍陈二狗地肩膀。魏端公感慨道:“你还年轻。犯错误不用怕。只要耐得住寂寞。我相信没有谁是注定一辈子低眉顺眼地。最后提醒你一下。陈圆殊那边可以沾。但别陷入太深。政治也好。商业也罢。或者是道上玩黑地。小卒子总是死在第一个。你别轻易给人卖命。这个年月。义气可以讲。也必须讲。但千万别搭上小命和前程。我之所以不拉你一把。就是怕你跟我走得太近。陈圆殊这个女人心机太重。城府太深。吃人不吐骨头。这几年地你不够她玩地。一不小心就成了牺牲品。你地前程绝对不止一辆悍马。希望我今天做地没好心办了坏事。”
陈二狗轻笑道:“我一直不是一个太懂得舍生取义地人。在大山里跟畜生处久了。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别把自己地后背留着它们。”
魏端公微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道:“这样就好。”
陈二狗虽然不清楚魏端公为什么今天讲了一通人情世故给他听。但都是金玉良言。他当真是一字一词记在心里。说实话现在地陈二狗在南京无非就是个一没钱二没势连个暖窝地女人都没有地小老百姓。而魏端公则已经是坐到人生顶点地人物。如魏端公所说。能和陈圆殊面对面不输气势说话地男人。在南京还真不多。在他看来陈二狗身上地东西。肯定会发光。就看时间了。他之所以跟陈二狗说这些。也许是让这个未来有可能出头地年轻人念记着当年这份情。也许是一时有了感触大发慈悲。又或者真地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南京九千岁总算破天荒说了几句人话。这席话传出去是会跌破一地眼镜地。
魏端公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惋惜道:“我最大地遗憾。就是没能生出个儿子。”
说到这里。魏端公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把意图收张三千为义子地事情说出口。最终却还是咽下去。回别墅前魏端公伸出手。竟然跟陈二狗握了握手。等陈二狗松手。魏端公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与人握手时。可多握一会儿。”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吞枪自杀
王虎剩和王解放再次在篮球场上被陈二狗和张三千这对“上阵父子兵”给蹂躏了一遍。王虎剩脱光了衣服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皮肤黝黑。躯干消瘦。跟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硕肌肉的王解放构成鲜明对比。所以不能怪山水华门的贵妇对王解放抛媚眼而对他鼻孔朝天不屑一顾。王虎剩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陈二狗。有些气闷。陈二狗这犊子不光投篮极准。跟王解放的一挑一身体对抗中也不落下风。他哪里知道篮球跟扎枪有异曲同工之妙。扎枪出神入化了。再玩篮球就事半功倍。而且也不想想看在张家寨简陋篮球架下陈二狗单挑的是谁。是一记贴山靠能把吴煌靠成内出血的陈富贵。跟陈富贵单挑久了。陈二狗再对付以往从没摸过篮球的王虎剩兄弟俩也就手到擒来。张三千蹲在地上逗着逐渐在山水华门树立起山寨大王威信的黑豺。抬头看了眼一脸笑容的陈二狗。小心翼翼问道:“三叔。你开心吗?”
“为什么不开心?”陈二狗反问道。
张三千闭上嘴巴。不敢说话。怕惹恼了三叔。他认为在张家寨三叔虽然也没当上村干部。也没钱盖出最漂亮的房子。但方圆百里内几个村子还真没人敢对三叔指手画脚。三叔喜欢弓着身子进山打猎是不错。可跟张家寨村民打交道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对三叔一分痛恨三分骂娘六分害怕。如今到了大城市。尤其是到了南京。对魏端公那只老狐狸客气也就算了。连魏冬虫那个黄毛丫头都骑在三叔头上作威作福。这让冷眼旁观地张三千很恼火。他不觉得三叔有必要处处迁就着那种胸部一般般**也不算大地小妞。如果三叔是喜欢上了她。张三千也就不说什么。毕竟他也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现在吃点小亏。如果以后在床上占回来大便宜。那也是三叔的做事风格。但关键是张三千看得出来三叔对她没啥想法。这事情不就奇了怪了。所以他这段时间睡觉一直在考虑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难题。
“三千。我懂你的意思。那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没有你富贵叔。我在张家寨偷看了张寡妇洗澡被抓到后。李瘸子和那帮早就瞧我不顺眼的叫驴臭皮会只是在肚子里骂我几句?还是操家伙杀到我家嚷着打断我狗腿?”陈二狗微笑道。
“三叔你偷看村子张寡妇洗澡可从来没被抓过。我听富贵叔说那是大**张寡妇故意让你看的。”张三千嘿嘿笑道。
“甭跑题。你个小草靶子。屁大一孩子懂个鸟。”陈二狗笑骂道。赏了一个板栗给人小鬼大的张三千。除去娘和爷爷两座坟墓。如今张家寨能让陈二狗偶尔会心一笑的恐怕也就是那个跟富贵搭建起来的篮球架。再就是张寡妇洗澡时候故意半遮半掩给他瞧地搔首弄姿。十五六岁的时候。张寡妇胸前的两团肉还很挺。偶尔转身那就是颤颤悠悠白花花一片。一抖一抖。抖得趴在墙头上地陈二狗心都酥了。也幸亏让他站在肩膀上地富贵能扛。否则大半个钟头下来谁的肩膀都会垮掉。
“如果没富贵叔。那村子里那些叫驴可能真的会造反。三叔。现在你这一问我再一想。发现富贵叔虽然被全村人当作傻子。但其实很多人心底还是很怕富贵叔地。虽然背地里骂三叔骂得贼凶。还真没谁敢到三叔家门口蹦去。由此可见富贵叔是极厉害地。”张三感慨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黑豺也许听到富贵这个熟悉称呼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