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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花影本是一时生气才说了刚才的话,此时见张入云与她开玩笑,自是丢过一旁,只是见其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心里担心,却是不由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你这次祸闯地还小吗?昨日你打伤了他二人也无妨,日后至多躲着他二人也就是了。只是你不该毁了毒龙师伯的金刚盾,又在语言中屡次怪责于她,又将将她自己苦心锻造的百炼金精剑在人前折辱。众位长老数她最为护短,不然周氏兄弟也不能是今日这般模样,此时你惹恼了她,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终要给她找到你!”
不料这话反而触却了张入云天生倔强的性子,当下朗声道:“如你所说的这般,那这位毒龙老太太岂不是成了天王老子了,在江湖之中却是横着走路的?我的本领确是低微,但依我的性子,日后要是再见到周氏兄弟这样的人物,只怕教训的还要厉害,只保佑到时那人,千万不要有你师伯这样的靠山才好。”
姚花影听他竟称毒龙师伯做老太太,一时也不禁莞尔,只是此事到底非同小可,却不是意气说话的份,只得微嗔道:“无怪有人说你不知好歹,和你好好说话,却是不听,非要事后吃了亏才长记性不成?”当下却又手指着寒潭前一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走走,到前面空旷处说话如何?”说完此话,却是已经轻移莲步,向前行去。
张入云听了她的话,自是一惊,低头思索,好像也有人和他这样面含薄怒的说过这番话,只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定神看时姚花影已然去的远了,一时忙赶了两步,随其身后欠了半个身子跟着。
此时他跟着姚花影的背后,却将其背影一览无遗,虽是他不好女色,但也自觉姚花影的背影是其所有见过的女子之中最美的,难得她颈项纤背生地也是奇秀非常,合着她本是纤细的腰枝更显佳人曼妙风采,再加上姚花影一双玉腿又生地奇长,几下合在一起,纵是老实如张入云也是看的心旷神移。若是换了刘雨浓有这样亲近佳人的机会,只怕他此时嘴都要乐歪了。
正在张入云意醉心迷之时,却忽见姚花影回过了头了,一时竟盯住了张入云双眼,眼光里竟好似看透了张入云心思一般。一时吓得他赶忙收起了自己心中妄念,心下暗暗称奇道:“怎么天下间美丽的女子都是这么厉害,自已旦有坏心思,却俱都能被其发觉!”
再说姚花影只看了一眼他之后,却是一语未发,便复又向前行去,空留下流了半身冷汗的张入云。
这寒潭前确是空旷,一时姚花影行至潭前,只见得寒谭内顿时多一道美丽的倒影。张入云在一旁,见到半日未说话,自然自己也不便开口。
半晌里姚花影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皱起,一付心事的样子,到的后来,只见她伸手纤纤十指,自潭内掬了一丝泉水,方开口道:“我观你气色,好像近日来,你武功大进,是不是有这回事?”
张入云见她竟忽然开口说起了武功,虽是不解,但却是很有兴趣,只是口内却说道:“也不算什么,近日里确是有些许长进,只是就算如此,我的功力也还得上乘。”说到这儿,他不由叹气道:“何况若说到将来,却又更加渺茫的紧了。”
姚花影自是知道他所指的将来是什么,见他神色有些颓唐,却与他打气道:“你现在的功力绝不只是进益了些许,只为你眼界太高了而已,若在半年前,只怕你两个张入云也敌不过我二位周师兄的联手。”
张入云听了这话,却只微微一笑,他知道姚花影是在安慰于自已,只是他向来看不起周氏兄弟这样的为人,只胜过这二人,在他眼里看来,却实是微不足道的事。
正在他沉吟之际,却听见耳旁传来一声龙吟,跟着就是眼见一道极耀眼的青光,侧眼望去,原来是姚花影已经将她的青鸾宝剑抽了出来。
正在他犹豫之际,却听见姚花影开口道:“我要看一看你武艺究竟进步了多少,你可别当儿戏,只管施出全力。”
她就算不说这话,张入云也绝不敢大意,仍谁见了青鸾剑的锋利,如还敢大意,却只是活腻味了。
旦见姚花影只手腕一翻,就是一个斗大的剑花舞出去,加之青鸾剑本有六七丈长的芒尾,顿时五六丈方圆之内尽被姚花影的剑光笼罩其内,若不是此处地势空旷,确是要损伤不少美景。
张入云见她出手虽快,却未有杀气,知其真的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心里也放落了一颗心,眼看剑光横扫而来,他自是无有兵刃可以抵挡,一时却是身形一晃,身子已往左前方移了一丈五六,轻轻松松的避过了这一剑。
姚花影见他轻身功夫确是不凡,心里也暗暗点头,却不答话,跟着就是反手一剑横扫而出。此一剑比方才快了数倍,张入云此时也不敢大意,他动作奇快,只身一矮,人竟已横伏在地上。
姚花影见他这一见避地有趣,当下也是脸上一笑,可她手上却是不慢,右手剑势还未老之前,却是左手一拍,立时一鼓强劲的罡气就已击了出去。
张入云见她果也会罡气,偏运用时还可如此快捷,东方文宇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其相比,心里当即一凛,但他身势也是奇快,自然的以手驻地,竟腾空跃起几有三丈高矮。
姚花影不料他还有此一手,心里也是一动,但随即却又换了忧色,此时张入云浮在空中,只如是一个活靶子,只要她手里随意挥动宝剑即可将他斩作两截。
只是想到张入云不该如此不堪一击,这反手一剑姚花影还是挥了出去。果然张入云早已瞧好了她这一剑,见她一剑击来,却是胸中浊气尽吐,力时身子如一个砰陀一般砸在地上,虽是模样有些好笑,但却依然让他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姚花影见了,却是止不住掩口一笑,当下却是反手将剑归鞘,跟着就是挥拳纵身而上,与张入云敌在一处。二人都是绝顶轻功,只片刻之间,两人就已交换了七八十招。
可张入云越打下去,越觉奇怪,照理说来姚花影的功力比起他来只高不低,但每每二人掌力相交,却往往是姚花影败下阵来。一时直让张入云摸不着头脑,可偏偏姚花影招式精微,转眼间就能反败为胜,抢回先手。
先一时张入云还以为姚花影与已相斗,不愿使出全力,是以自己随之也减了拳劲,哪知自已减了,对方也随之又减,几下里如此之后,张入云方才明白对方只纯以招式来化解自己的内劲。
此一举对他来说,却是对了胃口,当下却是精研起对方的招式来,为逼姚花影尽使拳法,张入云的掌力也不住的加大起来,到得后来,直搅得场内满天花雨被其化做了龙卷风一般。一时间只见风中二人衣袖飘飘,如两只蝴蝶在花中纠缠在一处,煞是好看。
到得后来张入云已能知晓姚花影的拳意精法之所在,往往对方只以最巧妙,最细微的变化,来从容化解自己的力破千钧的掌力,虽看起来非常危险,却又是那么地自如潇洒。只是学习这套拳法要求学习的人,眼力不但要极好,身法也得极快,而这两点,却正是张入云最足以自傲的。且他素来胆量颇大,使这样的拳法,确是与他性格极为合适。
一时姚花影还怕张入云不能尽行领会,二人直斗了半个多时辰,姚花影将个中变化,又演示了多次才停手作罢。住手时,张入云却是将拳一抱,正色道:“姚师姐如此施恩,竟将这么精要的拳法教得小弟,张入云实在无以为报。”
姚花影却不受他这一礼,只信步走向一旁道:“峨嵋派拳法向以纯厚见长,但你虽在的金燕门中拳法精义丢失的厉害,你已无法得其三昧,好似你好来又从旁处得了一些传授,但到底还差了一丝火候。此时你功力未到,还不怎显,日后却是个隐患。”
说到这里,却又向前行了两步道:“我崆峒派拳法不比峨嵋派的精深,但数百年来也自有他的巧妙,本门向以精微二字为主旨,与敌相斗时,往往能以逸待劳,从容击敌。三大门派里,若是论拳法招式之漂亮华丽,却以本门为最,但同时最易学,也最危险的武艺也是正是我崆峒派的拳法。”
说得这话时姚花影又正色对张入云道:“你现时的武艺已得了一个快字,同辈弟子之中你就算不是最快的,也当是其中之一,只是你现下虽快却还不够灵巧,功力上又比他人来的稍差一些,是以对敌时容易吃亏。我崆峒派虽不是你本门功夫,但你精擅外功,这拳法却是最适合于你。只是你且要记住,今日我并没传你一式崆峒派的拳法招式,你也不算得了崆峒派精诣。”
说到这里,她却又自觉自己在强辞夺理,倒是先笑了,口内并低声道:“依你现在的功行,却是只得其中一味也就足够了,千万不要贪多嚼不烂,反误了自己。”
张入云听得她说此话,知是善意点醒自己,忙口中诺诺称是。
哪知姚花影此时竟又开口说了一句最令他心情激动的话,只听她一时柔声道:“至于你还未习全的白阳图解,前月我问起家师时,有闻见,许有可能于峨嵋左近的姑婆岭留存,你日后有暇不妨去碰碰运气,只是那里离峨嵋较近,你前去时,却需小心些才好。”
只她这清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张入云愣在了当场。
张入云万没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白阳图解的下落,竟会是这么容易得知,一时百感交集之下,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相谢姚花影,只怔在了当场。
姚花影见他此时脸色不住变换,其神色之中喜怒哀乐变幻不定,心知他此刻心里激动,想到自己能为他做一些事,心头也很安慰。
正在高兴时,却只见张入云只抱拳向自己道:“俗语道:大恩不言谢。如今得了姚师姐如此厚恩指点,日后张入云只有所成,定当厚报,才不枉姚师姐一番苦心。”
姚花影见他如此隆重,反而不太自在,当下笑道:“你不必如此,我也只随口问了家师一声,举手之劳而已。旦有能相助到的地方自是好事。只是这姑婆岭也不是什么善地,去那里走一遭,只怕也不是轻易走得的。况且家师也只是猜测而已,若是万一张师兄辛苦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花影却是罪过了。”
张入云听了却满不在乎,他长久以来也只是靠着心里一丝希望而支撑到现在的,如今看起来,姚花影对他说的好似只是一个叫作姑婆岭的希望,可对他来说却是今后人生唯一的目的地。与那些名门大派的弟子比起来,他好似没有什么选择,但也正因为如此,张入云早已养成凡事旦有一线希望,即绝不放弃的性格,这在他长久的人生旅途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为他日后成为一代豪侠奠定了强大的精神基础。
姚花影见他还是一副凝重的神态,怕他太过挂在心上,反而不好,当下又道:“只是你此去却需加意的小心,千万别过于激进,宁可小心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果然这句话引起张入云的好奇,却是问道:“是不是那姑婆岭内禁制重重,前去求宝的人太过危险。”
姚花影是有心帮他,此时见他作问,却只把厉害抛在脑后与他说道:“这是自然,峨嵋派自来不容外人窥伺他门下宝物,若有他人前去寻觅自是困难重重。你不是数中相定的得宝人,此去确是危险,要知峨嵋派禁制向为各宗派第一,而在那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