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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苦心劝良言 一恨刺破天 (四)
只说隐娘竟凭一人之力,就将众人制的心神乱跳,大堂这许多的武林高手此时方知道隐娘实是武艺高强之辈,一时竟都不敢再上前。
就在此时,忽听一道清亮的声音自那刘老夫人的口中响起道:“腾姑娘,你处心积虑谋划至这一步,想来也是煞非容易,别的我也不去说,先只问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人。”此时虽是自己孙儿落在隐娘手里,但这刘老太太语气却并未见放软。
隐娘久已见过她的势派,眼见过了十一年,这刘府里上上下下一众老小,竟与当年还是一个口吻态度,闻之虽然心下恼怒,但他刘家人越是如此隐娘心里反倒越是痛快,当下哈哈大笑道:“我今日来,也不为揭穿当年你刘家做下的丑事,只为当着天下间这多江湖人物的面手刃你这长孙,定叫你刘家人清楚的知道,这世上的生死黑白却不是你刘府能一手把持的。”
说完伸手又是一提,将刘雨清举的更高了一些,恨声道:“刘雨清,我要你真真切切的看着我,今日在你祖母的寿堂之上,却是我腾隐娘杀死你的。”说完掌力便欲一吐,但到底二人也曾是一场夫妻,此时刘雨清虽是已被自己制住,神形憔悴,但往日的风采竟不稍减。一时间隐娘一身真力竟是运在掌中,含而不吐。
刘雨清见此,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忙欲开口求饶。哪知隐娘知道若容他开口,不免自己心神动摇。今日此来已是犯了莫大的凶险,虽然身后事已然交待清楚,但总想再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且张入云今日为己,却是全不知情,单凭他一人是绝逃不脱这刘府的。
念及此,她早将掌心内力透出,凝住刘雨清的气血,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此时场上众人将目光全都聚在隐娘这只手握生死的纤纤玉掌上,只看其到底下不下得了这毒手。
隐娘此时心神动摇,虽长日以来盼的就是这一天,但事到临头竟会有连自己也未预想到的委绝不下。她素来做事都是心无遗虑,一往直前,勇力惊人,此时心头犹豫,竟觉一身功力仿佛都要化去一般,连手里提着的刘雨清竟然也一下子力重千斤,直压得她要倒下身去。
当下场上气氛虽是异常宁静,但隐娘此时内心实已被逼到绝路,刹那间死志在其脑中一闪而过,就见隐娘只将眼半闭,双瞳内竟是白多黑少,好似死鱼肚一般。她身边的人看的真切,一时不明所以,都是心里一惊,即是张入云见了,也不免心里一跳。
陡然间,在场诸人只听得隐娘手里一声如放炮仗一般,放出“啪”的一记极清胸响亮的声音,接着只见刘雨清如旗花火箭一般的冲天而起,直砸落在主席之上,当时即响起一阵打翻碗儿碟儿的清脆响声。想来是他刘府富贵,此次招待客人的饮食器具也是不同寻常,直连被打碎时发出的响声也较常物来的悦耳。
而空中只刘雨清身子飞起处,却是扬起漫天的血雨,直洒了众人一头一脸。再看隐娘右手里,竟已多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心。隐娘看着那心,竟也是一般的血一样的赤红,不由心中苦楚口中止不住的一阵惨笑,接着那笑声竟化作如鸟兽一般的桀桀怪啸声,众人闻得此声俱都心生惊恐。
再见她手里一紧,手里那颗仿佛还在跳动的火红色的心脏,竟被她一掌捏的粉碎,瞬时间只见那血肉横飞,直溅的隐娘一身,连其头脸上也沾了好些,配着她此时口中的怪啸,众人只觉她一身鬼气,直被惊得心神乱晃,有那胆小的已是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唯有张入云见得隐娘此时眼中却是满含泪水,他知道隐娘不是受了大委曲,绝不得如此。当下略将身形移动,便已挡在隐娘身后,口里一吸已是强提了一口真气,再双目一张,眼中神光已暴涨了数倍,只因他知道接下来,却是要有好一阵厮杀。
果然那主席上刘雨清的父亲刘天保,见自己儿子惨死,眼前一黑差点便要翻身栽倒,等开睁开眼来,只见自己长子胸膛内一片模糊,空留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死状极惨,悲愤之下一声虎吼,便是跃过桌椅,隐娘袭来。
隐娘知今日生死一线,方才心神大乱,才得委绝不下,此时刘雨清已然生死,心神却是立即清醒了过来,见刘天保袭到,手不容情,一掌切出,只打向他胸膛上,好在刘天保一身功力实是不凡,虽被隐娘击中身体,但双手及时回抱,已护住要害,只听得一声巨响,刘天保已被隐娘这一掌震出两丈开外,虽是勉力没有跌倒在地,但也是退的极为狼狈,一时碰翻了好多桌椅,只等其身后人接着了他,方才稳下身子。
老大出了手,做兄弟自然也不免要跟上,当下其弟兄刘天赐和刘天夺,也不免翻身而上,一时和隐娘战在一处。张入云此时却不上前相帮,只守定隐娘的身后。
刘母三个儿子当中,却是小儿子刘天夺最得母亲的传授,其功力比他二哥高了不止一辈,比其长兄也高了一截,急切之下,隐娘竟是拾夺不了二人。况且刘天夺身旁还有其兄相帮,刘天赐虽是武艺不如自己兄弟,但为人刁滑,出手即是隐娘必救,一时三人在场上放对,却是胜负各占一半,没分高下。
隐娘知道今日凶险,不欲一上来即空耗自己的体力,一时战不下来,不由的使了绝技,见刘天赐一拳击向自己腰际,如被其打中,自己必得重伤。向来恼恨他为人毒辣,当下一腿扬起,却是如鞭子一般的抽了出去,她身有异禀,全身上下所有骨骼皆可控制自如。这一腿扫出,直如一件软兵器一般,穿过刘天赐的单掌已是先踢中他的小腹,只将他踢出三四丈开外,立时瘫倒在地上不得起来。
而刘天夺因隐娘精力放在其二哥身上,自己不免得空,眼开着一拳就要击中隐娘的面门,却不想隐娘脑后头发已是尽数而起,挡在自己面前,并还如人手一般扯住刘天夺的拳头,一时这致命的一拳略被带歪了一线,隐娘却已趁这空儿从容躲过。
可她还不满足,竟趁自己长发挂在刘天夺拳头这一当儿,凭着自己脑后青丝在刘天夺拳上一借力,身形竟如一缕轻烟一般的绕至刘天夺的身后,一时双掌一吐,即是打在他后背上。
尚欣隐娘因连使绝计,真力已弱,加上刘天夺已是向前抢了一步,并运真气护住自己后背,几下一凑方没让他身受重伤,但跌的却比自己两个兄长还惨,一路一个野狗吃屎,直向前栽出了五六丈,把个厅内弄的一片狼藉。
正在隐娘才刚落地,后力未生之际,却是一道红影之袭向她的身后,去势之疾竟仿佛不在隐娘之下。当下眼看那红影已近到隐娘身后不足三尺处,却又见来人眼前一晃,也是瞬时间在隐娘背后多了一条人影,瞬时间只听得一声金铁交接的巨响,两条人影只一接触都是一阵剧震。
那先到的红影好似不敌后来的那人,一时间已被来人震退了七尺开外。当众人眼睛恍过神来,再瞧的清楚了,原来那红影却是与隐娘坐在一桌的,那名与杨碧云甚是亲热的少女。而接下她这一掌的自然是张入云。
这红衣少女是刘天夺的独生爱女刘雨沁,方才见她父亲被隐娘打伤,她人又适逢在其身后不远处,情急之下却是不顾一切的从后偷袭。她是青城派嫡传弟子,资质又好,虽是年轻,但功力已自不凡,尤其一身轻功更是了得,若不是有张入云在隐娘身后护持,此时是否让她得手,却也难说。
刘雨沁先时还有些看不起张入云,以为他比刘雨浓差的多矣,便是与自己二伯父的两个儿子相较起来也是颇有不如。而此时自己那般快的身法竟还是被其识破,连将自己全力一击也是尽数化解,手下端地又准又快又狠,自己相形之下,还是落了下风,被震退过一旁,直过了半日才将体力纷乱的气息调匀,虽是心里甚为佩服,但见他却是帮着自家的仇人,不由恶狠狠盯了他一眼。
张入云却是不管这些,只因他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此时刘家人已然出手,隐娘再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何况还有那个会使剑术的刘老夫人。一时心里计较,稍时如大打起来,自己却是尽力要将多担待一些敌人,好为隐娘分忧。
果然他心里才刚这般想,刘天赐的两个爱子刘雨渲与刘雨澈也是虎吼一声,纷纷向隐娘冲了过来。刘老夫人见此,知道他二人与隐娘相差太远,上去徒自送死,正要喝住,可二人席位离自己太远,一时竟不能唤住。好在她两个孙儿才刚到得隐娘身边,就见张入云身形一晃已将他二人接下,虽是不到几个回合已是处了下风,但到底要好过命丧在隐娘手里。
一时刘老夫人见场面已乱,自己大孙儿已然身死,心里也极难过,但她素来极好脸面,在此情况下却仍要顾及自家面子。当下驻着龙头拐仗,越众朗声说道:“列位亲朋,今日我刘家陡生变故,出了这许多事,我老太婆这寿宴自是过不去了,列位亲朋好友,烦请不是我刘家嫡系子弟的,还请委曲一步,今日寿宴到此为止,请列位暂避一时,待日后我刘家一定携同老幼登门陪罪。”说完大袖一摆,已是走近隐娘身前七尺处,两眼运神光直照住隐娘,防她随人群一起逃走。
场上众人一听这话,有那胆小的已然是拨腿就跑,其中有那仗义想助拳的,见刘老夫人已然开口,却是不好意思再留在此地,何况来敌只有两人,看情形如何也逃不出这刘府。
一时间所有人都已顺着大厅四周墙角如潮水般的退去,其中杨碧云和竺十三见此,也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跟着退了出去。只弹指的功夫,大厅内已然是只剩下一众刘府家人围着当中的隐娘和张入云。
刘天保三兄弟此时都已是调息好气息立起身来,当中刘天保见客人都已退去,一时再也忍不住,跃至自己爱子尸首旁,放声欲哭,却被自己母亲一声霹雳般的断喝声止住。
刘天保闻声,满眼泪光的看着刘老妇人道了一声:“娘!”却早被刘老夫人将袖一摆道:“慌什么!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将眼见这两人尽快除去,不然的话,我刘家这多年的声名,只怕是丢的一丝不剩了。你此刻不为活人着想,却为那死人哭个什么劲!”
她话声严厉,一时已将刘天保制住,只是丧子之痛实是人间大悲事,刘天保虽是一时止了声,但心内却如刀绞一般。却在此刻又听那刘老夫人柔声道:“天保!雨清这孩子本来就只有十八年的性命,此时他已是二十九岁了,算来也已多活了十一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当断不断怎显你男儿本色,是好男儿,就当为你儿子手刃了这贱人。”
她口里这一番话虽是说的激动不已,但一对神光,却仍是罩住隐娘,不令她有一丝可逃走的机会。
隐娘与这位老夫人斗法,已非止这一次,见她喝骂自己,却是一点不恼,当下只从怀内取出一方绣帕,将自己脸上与脖项上的鲜血细细擦去,一时意态竟甚是悠闲,完全没有了方才凄苦的神情。
虽说她脸上已然毁容,但此时那鲜血将她一张本就白晰粉嫩小脸,竟是如同抹了一层胭脂一般,更增其娇艳。一时间场上所有人见了都是心里一惊,只觉眼前这隐娘诡异之极,但偏是这一身的妖气,却让人眼睛不舍丢开,不但这场上的男子,就是那年轻妇人见了,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