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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气吁间却又见身旁紫气缠绕,侧望身边的少年,竟是首次肃了面孔,左臂伸处已是遍布细鳞,右手赤月剑也在起激励下直鼓起五丈来长,火焰似的芒尾,只在当空吞吐不定。张入云心知敌人即要前来,却不知怎会如此冷法。只是他心思细密,略想了想便得明白其中道理,再看艳娘和小雅却因身为阴魂而无有一丝畏惧,身边少年瞧情形也似有异术可以御寒,如此看来,反倒是自己许会在临场时最为辛苦。
虽如此张入云也不得不想法以做应对,当即便将自己周身毛孔尽数封闭。不想他如此一番做作,竟被身旁少年发现,得知张入云竟有这般异术和应变能力,倒是令这古怪的少年难得点了点头。
随着那地底冰精的即将出世,本是自雪原地底喷涌而出的温泉水竟是在片刻之间结成坚冰,那尚未被小雅与艳娘捕尽的仇鱼倒是灵便,在此之下纷纷举动如人脚一般的后肢已纷纷跳出水面,一时竟得在雪原上飞奔,而剩下为数不多灵兽此刻想是也知那冰精寒魄的厉害。纷纷作鸟兽散,有那不小心贪念犹存的,只一不当意便被功力大涨的艳娘秀发随即网罗了去。
至此艳娘为此一番激斗却得功力大进,心下狂喜,却又旋即将地上先时捕食的灵物精元也一并吸收至体内。那底那灵兽都是这万里而来为仇鱼追赶的草木精灵,精气不比仇鱼那般激进浑噩,一时待艳娘将群兽食尽,本时高大健硕古怪身躯竟得恢复了一多半。至其周身肌理冰清玉洁,远远望去却是通体浸着一层宝光,得意之下艳娘却是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小雅。
小雅见艳娘满眼贪婪,知其功力大涨后,定欲趁机抢掠自己这面的战利品。且艳娘胆大包天,得此精进,便是地底冰精许也要伺机相夺。小雅心思机灵,如今自己已落艳娘人后,怎又能让她功力再进。当下忙将檀口一张,白光绕动已自口内吐一枚玉珠,只在地底一番滚动,便将那无数灵兽尽皆裹去。再收得体内时,也是一般的精力大增,前后不过转眼功夫,却没有留得一丝掠夺的机会给艳娘。
艳娘见此鼻底一哼,便不再顾小雅,而是正如小雅预料的一般,静心等待冰精的出现。
当下众人就觉冰原上有一白光蕴动,瞬时一枚银丸便已跃至半空中,只一出世便是放出万丈毫光,且那寒光皎洁竟如空中赤阳一般不能逼视,纵是张入云神目也不敢相欺直望。未想就在那冰精跃出地面的一刹那,却已有两道人影弹身纵起直取那冰魄而去,眼看二人欺近就要得手,却忽见地底一道金光打到,当下一阵雷暴即将二人震得飞退。
再见地底又飞出三人,当先一人已是开口骂道:“你这小狗!我三人万里奔波才将这冰精赶至这一处收获,你这小畜牲竟也敢来拣现成!”说毕双手连环又是数道金光打到,只将空中少年与艳娘打得连番滚动躲避。
少年早料到笑罗汉与那黑衣汉子定要卷土重来,却不想此刻秋暮蝉竟换了一身花花绿绿犹如乞丐般的古怪道袍,肩头背着一面硕大的锦囊也是同那道袍一般的花巧,笑罗汉已是年老此样打扮更显滑稽,少年为乱其斗声,自是一阵大笑,便是小雅在旁看了,也是忍不住一阵娇笑。
再看秋暮蝉此刻身旁又多一位透体漆黑,背生鱼鳍的怪人,一时少年为自己所料不周只将眉一皱,待其分辨清楚后,却又忽地笑道:“秋老狗!你倒好厚的脸皮,已是手下败将却又敢回来与小爷争锋,此时却打扮的妇人模样,真真可笑。不过你心思毒辣倒真当得妇人一般毒如蛇蝎,为得这地底冰精竟连自己徒弟也害,披着这张人皮,倒是太委屈你这一颗毒心了!”
说完又手指那黑衣汉子道:“还有你这专擅吸人精血的野刺猬,好好的守着你那千亩孤坟,左搂娇妻右捅美妾比什么不好,却和这老畜牲与虎谋皮,吸了那么多死人脑髓当真是到狗肚子里了,也不想这冰精只有一件,他拿什么与你分脏?这老狗连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徒弟都害,何况你这野刺猬!”
少年句句均中要害,却将秋暮蝉三人气的阵青阵白,一时那黑衣汉子忍耐不住大喝道:“你这小东西知道什么,此是我教中大事,如何能与你想的这般浅薄!”他话音一落即得秋暮蝉以声示警,这才警觉自己口出妄语,忙禁了声。
少年人甚精明,闻声已知其内里定有古怪,但却恍若未闻,只作不解。
再见秋暮蝉与左右二人吩咐道:“圣儿且去伺夺冰精,山君与我一同对付这几对狗男女。”说完一旁怪人即是哑声伏礼,纵身径往空中闪耀的冰精蹿去,虽是鱼人身量,但起在空中竟如在水底一般自在,未有一点不便。
一旁艳娘见状,却不欲其争先,当下已是抢身上前,与其一同争夺空中冰精。未想那冰精竟似活物,一待二人前往,竟是瞬间划破天际向远方纵去,无奈只飞得百丈不到,便在空中如撞得无形气幕,顿时间即见地底闪现无数上古符篆,生得重重金光将冰精照定,不使其游出幕外。原来秋暮蝉与那叫山君的异人已在行前将数里范围内施得大法阵,五行相克只将那冰魄牢牢困在当地。
张入云在旁看得仔细,心里即是一惊,只为他知道笑罗汉心性,下得如此功夫,这冰精显是他必得之物,今日倘若自己阻其好事,定要有一番不死不休的局面。事前他虽与少年联手将秋暮蝉打败,但看此刻秋暮蝉形体几近妖流,再不复先时周正的模样,知其再战要施妖法,却不由得他自己不多添了一层烦恼。
正在张入云犹豫时刻,却见眼前一道蓝光闪过,定睛看去,却原来是秋暮蝉暗地存了一丝妄念收动自己狴犴剑。当下取在手底看时,却见剑身时果有一道至深的伤痕,一时直把他气得又老脸泛青,双目赤红,周身不住乱颤。
不想一旁少年见状反倒挑拨他,假意作大声笑道:“不想这世上还有你这般蠢笨贪狡的人,自己飞剑旦落入我手还当能完璧归赵吗?妄你也是这般年纪的老人家,如此天真,当真可笑之极!”说着却又提过手底赤月剑道:“倒是这柄宝剑好生令我佩服,当年佩剑者定当是不世豪杰,内里剑气狂燥似火真是深得我心。呵呵!好似这剑主人还是你昔日大仇,数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你这柄飞剑伤在此剑之下却也不算冤枉,你道是也不是!”
张入云听少年开口便是挑拨自己与秋暮蝉仇怨,知他心思恶毒,却想将自己也一同绑上为其卖命,但至后又听得少年语及其师傅金风。不由将意气萌动,自在地上朗声说道:“不错!先师遗赠的双月剑本就是为取你这老贼项上人头,此时只伤你一剑还只是才开张而已。”
其实那少年虽是身量没有张入云那般高,但在常人眼里也绝挡不得是个矮子,只为小雅身量甚高,度忖那少年只怕比自己还矮了一线,是故才有这般刁钻的话。
一时间张入云见他二人斗口,虽是战势紧迫,却也不禁莞尔,只是少年说的这话,却也是在明着提醒自己。论理绝不能容笑罗汉将这冰精抢去,张入云一时间也在心底犹豫是不是该运动桃花扇威力,驱使二女击敌!
小雅见张入云一笑间便敛了色,知其心意活动,不由脸上便是一阵白,眉间深锁,俏脸上已是泛了青色。
而空中的笑罗汉闻言也是一阵心乱,他知这桃花扇上二鬼是黄种篱辛苦多年炼制,威力甚大。平日里自己自是不惧这二鬼,只是今日正在收夺冰精的要紧档口,却怎容再出的甚差池。且二女中已有一女竟有能为与孙圣争斗的不相上下,下余一女其威力定然也不在小。可是听她话里意思却又有两不相帮之意,这才稍稍将心放落。但到底张入云桃花扇在手,一个不小心强驱二女化身神魔相击自己却又是一桩大麻烦。想到此,笑罗汉赶忙加紧手底修罗刀威力,力图尽快将少年杀死,好一心对付张入云主仆三人。
张入云在一旁见修罗刀一时间精光又涨,怎能不知道笑罗汉心意,只是到底二女化身阴魔要受一番痛苦,终是有些委决不下。
不想正在这时,空中一个雷暴,就见少年人已是放出自己周身紫气,竟将团团围着自己的修罗刀震得飞退。接着一个人影晃动已是落至张入云身旁。
张入云见状知他欲两人合力,如此可省好些心力,忙也施动剑光向少年靠去。
未想那少年此刻行径古怪,只一落地却并不与张入云联手,反趁着修罗刀未得近身之前,却是一剑将自己左掌划伤,一时间竟从其内流出淡金色的血水,跟着却又暴喝一声,挥左臂一拳砸在那当地。他拳势强横,但见拳头落下时其人周身尽是紫气,只一拳便将大地砸的左右摇晃深陷竟有一丈大小的深坑。
众人见此正不明所以,唯笑罗汉却是瞪大了一双眼睛,脸色愤怒异常,也来不及与身旁萧山君打个口讯,便已扭身蹿至空中。
果然在那少年一击之下,本是将那冰精笼罩在其内的天幕便现出一方足有六尺方圆的缺口,那冰精正为艳娘和孙圣追赶的不胜其烦,见光幕上生有空隙,即是一个欢啸,电光疾速,径往那缺口出蹿去。
不想却被笑罗汉从后连着数个太乙神雷阻住,此时笑罗汉为防那冰精逃走已用了全力,神雷威力至大。纵是那冰魄威力无穷,一时也被其阻住,只这一瞬之间,艳娘与孙圣复又从后掩来,如此那冰精了只得再调头往空中逃去。
笑罗汉见解得此危机,口中长吁一声,但仍不敢大意,先回首得使动修罗刀将少年围个密不透风,防他再施故计,自己分心二用却真无法抵挡。幸得那少年自连番放得的斗气,再引宝血破自己玄天阵法后,神形已是委顿了很多,反要靠张入云在旁多多帮带。只是笑罗汉知他狡诈多端,当下仍不放心,一力加大飞刀威力,而自己却又飞身至那阵法缺口处,小心护持,以防再有惊变。
再说张入云这边厢,那少年自施得巨力破了阵法后,便是气喘如牛,手中剑光也随之受其感应掩息了许多,身法大不如前,只护得住自己小半边身子,虽是他左臂强横,但竟已有些无力抬起。张入云见此,知他此番耗力极剧,防其被修罗刀伤了性命,忙与其背靠在一处,左臂间连番催劲,将个掌中流星指运至足有半人高矮护住大半边身子,再回首施动寒月剑,一时自己一人护得那少年大半边身子,只留小半与其自理,一时间倒也守得严密。
只是那修罗刀威力实大,数目又多,但有缝隙,便要透过二人防守的剑圈钻了进来,张入云虽是功行日益纯厚,但却怎是这魔道利器的对手,只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已是汗透重巾,疲惫不堪,双臂更是在群刀重击之下被震的酸痛不已,如此下去只不过盏茶功夫,二人恐就要在被笑罗汉逐一杀害。
正在张入云苦苦支撑之际,却忽觉腰间一轻,留心之下,原来是那少年人竟趁自己不备,将自己桃花扇盗去,当下便得一惊,只是旋又无奈的长叹一声。
只听那少年将桃花扇取在手底,便冲着小雅一声冷笑道:“臭丫头,敢跟我斗口!现在桃花扇在我手里,我可不比你家主人软弱无能,怜香惜玉,识相的便快化身阴魔给我退敌,不然的话,我打得你显身!”
不想小雅竟是十分倔强,闻言只将眉深锁,脸色乌青,半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