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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还不觉得,略为体会,却都笑了。如此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大是缓和,众人除艳娘外尽皆松了一口气。
狐女见此刻形势大好,也就势开了口道:“先生即有诚心!三娘也不是不识进退,算来今次你我双方都有不到之处,于此事上,我二人就此揭过,再不提它!只是先生即开了口,三娘确有一件想要的宝物,正于贵观内,就怕先生不肯施舍呢!”
张入云知狐女精乖,所出的题目定不会那么容易,只是话已出口,自不能再改,何况二云观内如照实算来,却并无什么难舍的宝物,当下只得作笑道:“三娘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入云即说了不会不遵从!”
不料狐女见他开口即应,却是笑容满面,忙娇声道:“即是先生如此说了,三娘就放肆开口讨要了……。”
未知她话音未落,远在众人身后的浮云子便已高声叫道:“兄弟切莫答应她,这妖精狡猾精乖,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才奔正题,定是看上了咱观后院的那棵树!切莫要上她的当!
浮云子这一开口说破,却又惹得三娘子恼了,立时嗔道:“就你聪明,不过就是棵破树!值得你看的那么紧吗?再说那树也是你兄弟得的,我只与他理论,轮得着你臭老道开口阻拦吗?”
不料浮云子素日胆小,但一论其这“利”字来,却是立时勇气倍增,当下却是改了色戏笑道:“呵呵!见笑见笑!彼此彼此!老道我确是又小气又精乖还脸老皮又厚。但这些小伎俩在你三娘子面前,道人我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那树是我兄弟得的不假,可我这兄弟为人心实,又不会与你这丫头计较,天大的家私到了他手里,恐也不够别人掏摸的。我是他兄长,我不帮他看看紧,谁帮他!”
三娘子确是一意想得那灵角化为的宝树,不料还没放出话来,就为浮云子从旁作梗,一时又羞又恼,也顾不得与老道人斗口,只回过身与张入云道:“先生您也听见了!令兄长从旁作梗,只与先生作对。小女子只想问先生一句,这二云观内到底是谁主事?先生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浮云子从旁听了,知这妖精刁顽,一时见目的不能达到,先不翻脸,反是撑动口舌,挑拨自己与张入云兄弟二人闲隙,其心不可为不毒,当下便已急了,忙又从远处叫道:“你这妖精!好毒的一张口!一被我说破你的心思,却来挑拨离间,当真毒妇啊毒妇!”
正待老道人还要开口喝骂之际,却为张入云举手笑着拦道:“兄长不需为此事治气,些许小物也劳不得我二云观与芙蓉谷再生出些闲气。”说着又回头与三娘子道:“三娘即有意那灵角所化的异树,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三娘也定明白那树的妙用,我二云观要仗此树提拔玉泉山灵气,想来三娘也是为此才欲取那灵角树的!只是我看那蛟角所化的异树,即已为木类,当有法分植,待今晚我与兄长回观,将那蕉树分植为两株,你我二云观芙蓉谷各占一半如何?”
张入云见三娘子闻言低头不语,怕她还有些不满意,便又开口道:“这《内景元宗》一事,如若能就此善罢,以入云看来却是最好。今后我兄弟二人与三娘修行各有近益时,只怕总有些劫难,于此一番争斗后却能化敌为友,日后二云观与芙蓉谷能彼此照应岂不是一桩美事!”
三娘子之所以犹豫只为了若将灵角树分植的话,灵气必然大损,只怕移植回谷中后,一两年内也不得恢复,如此这般不免美中不足,只是张入云后话里有日后自己若遇雷劫,他二云观不会无视的意思。要知自己狐类生性最怕乾阳雷火,若得张入云这般人间修道士相助,却是轻松好多。一番话说的她由不得不动心,况且张入云心底尚佳,虽每常里总有些意出望外的狡诈,但为人心性却属不错,不会是个言出不行的小人。
一时三娘子左右计较,面上忽喜忽嗔,只看的一旁张入云微笑不语。小雅旁观者清,知妖狐为大事计,绝不会不答应,见张入云在旁作态,不由取手自张入云额头直抚至脖项,复又上前附耳道:“喂!小气鬼!平日里一复装傻充楞的痴呆样,怎么到这回子却变的这么精细了!”张入云不料她竟与自己狎妮,当下便已红了脸,闻言只作不解。
而一旁艳娘见二人举止,却是阴沉了脸,冷哼了一声,她早有不顾众人上前击敌的心意。不料张入云却是总能在自己心潮难抑欲抢身而出之际,暗将体内精气放出,时时阻拦自己。自张入云与无色僧于秋练峰授艺之后,桃花扇二女虽都未明言,但总觉张入云一身功行已有些深不可测,心上隐隐对他已有了些惧怕。且张入云两次舍血施补自己,艳娘虽是天性为恶,但多少也有些所感,为此上终究是将自己一身杀意压了下去。
果然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就听三娘子已是抬起头来对张入云娇声道:“即如此,就依先生的话,只是那树我看就不劳先生与尊兄长动手了,今夜我自会登门拜授,不敢劳动二位大驾送至小女子谷中!”
张入云知狐女这般说辞是怕自己在分植灵角树的时候吃亏,当下也不说破,只笑道:“即如此,我二云观今夜恭候芙蓉谷主大驾,至于那芭蕉树,我兄弟二人也等三娘来时再分!如何?”
三娘子被张入云道破心事,面上不由即是一红,只是到底是源于自己私心,却又嗔恼不得,当下她只得白了张入云一眼。一旁浮云子见狐女竟会被张入云抢白,开心之际,更是添油加醋道:“我兄弟就是心实!说什么话都是明白有理,即是只有等三娘子来到我二云观,才好将那树给分了,那依老道我的愚见,这伐树用的锯子怕还是三娘自带了才好。到时我与我兄弟二人顶多也就预备下圆规皮尺,好仔细仗量那芭蕉树的分寸即可!”
浮云子说的话不比张入云内敛,一时语触三娘子痛脚,却是即时恼得那狐女柳眉倒竖,翻了老道人一眼。浮云子本为打趣,不想话说的重了些,正在担心狐精会和自己作难,见对方果然作了色,心里便是一突。
谁知那三娘子到底八百年老狐修炼得道,不比常人气度,一时连着脸色变幻几次,却是由青变白,由白转红,最后竟是面带羞涩道:“不和你这老道乱讲!你们兄弟两个都不是好人!”说完话却又是一脸的娇态,老道人先时便中的三娘子媚功。此刻虽是有了前番经验,心上做了准备,但仍是在狐女欲喜还羞的媚态下浑身抖了个激令!一时知道这妖精实不是自己能惹的起,不由嘎声招唤张入云道:“兄…兄弟!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也和这位芙蓉谷主斗的疲了,哥哥我现在累得头有些发晕,晚些时候三娘子还要到咱观里做客,我看咱还是早些回去做准备,我也好顺道先回观中眯一小会儿!”
张入云在旁自是看出三娘子心中不忿,暗使妖法媚动兄长,意图以此法伤的浮云子心神。幸是他这位做克长的也是多年峨嵋门下道法毕竟不凡,且又是年纪老迈,一甲子的童身修持。三娘子虽是加意之下,却也没将他伤着。此刻闻浮云子此语,知老道人精神短了是假,心中气虚害怕才是真,一时只笑道:“兄长说的很是,入云方才一番角斗,也觉疲乏的紧,正该回观才是!”
说完却又对三娘子道:“如此三娘还请留步,我众人且告罪身退!今夜焚香沐浴,摆宴设酒只恭候三娘大驾!”张入云话尤未完,却听得身后老道人呼喝提醒道:“最重要是《内景元宗》不要忘了带!!”张入云闻言不觉莞尔,只得重又施礼道:“家兄所言也是入云的心中所想,还望三娘子到时不要爽约,留步!不劳相送!”语毕即倒退身子向谷外移去。
不料身后却泛起三娘子嘟囔道:“谁说要送你们兄弟两个!真不害臊,闹了半天把我芙蓉谷弄的乱七八糟的还没寻你们算帐呢!”她此番语声虽不大,但因声间娇脆,远去的浮云子兄弟二人自是听得清清楚楚,正在兄弟二人摇头之际,却忽听得三娘又放声道:“六官,杏儿……给我寻两条大大的扫帚来,把这里这兄弟俩毁做的空地给我好好清扫个干净!哦!对了,可别忘了扫上些水去去晦气!”
张入云一行四人才刚出谷,老道人便已是贴近身来也其相叙,只是他深知小雅与艳娘是阴魔所化,不敢招惹,一时近得张入云身前,却是再难迈动步子。小雅见此只冷哼一声,便是踱步行至一遍,而艳娘素不惯与张入云同行,此刻也是早已落在众人身后。如此老道人才忙记的到的张入云身边惊道:“乖乖!贤弟,你不知道,先时你发起怒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要与那妖精拼个生死呢!呵呵!还好,原来你是早有谋定,一番做作,只为了吓吓这个臭妖精!”
不料浮云子这话才刚落定,便传来一侧小雅不服意的冷哼声,只把老道人吓得一跳,一时观望了一眼身旁长身女子,不由便是惊的咽了一番口水。而其身边的艳娘,则脸色实是冷的吓人,虽不见其举止,但周身的的阴寒气,却远轻小雅怒色更为让人害怕。
浮云子知自己口出妖精二字,已将这两个要命的女鬼惹恼了,当下因有二女就在近前反倒不好相问张入云她二人的来历。一时只润了润嗓子复又接口道:“呵!幸是你如此,才让三娘子轻易就范!真是意出老哥哥所料!只是你这两年于江湖一番行走,却是与先时大不一样,刚才那场面演得真个是活龙活现,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吓了一身冷汗。下次你若再这些张智,可要记得先知会哥哥我一声,不然平白在一旁悬着这颗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张入云早为自己先时失于检点,竟大犯嗔痴险些将兄长置于险地而自责,此时闻道人一番关心,忙告罪道:“入云方才失智,险些做出大乱,日后二云观与芙蓉谷如成水火之势,无以弥补,只累了兄长与观中弟子受难。此刻想来当真凶险,因小弟一番失查放肆,宁兄长担忧,实在该死!”说话间便是躬身与浮云子身前谢罪。
张入云虽在告罪,但心里却远较自己所说的更为担忧,自己方才与三娘争斗实是动了真怒,今日若不是有兄长浮云子及时在场上调合,只怕一时恼将起来,当真已是与三娘子拼了个你死我活。张入云近日功行增长,但却有查自己一身内养的功夫反不比从前,思及此处,不由又是一番烦恼。转展深思,恐真是因为近日常带着桃花扇于身上,日夜受这凶物浸润,无意之中,怕是将自己一身仇怨勾动,气性顽戾气质也多有增长。
老道人浮云子见张入云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虽心上有些计较却只假做不见,忙又开口与张入云劝道:“呵呵!兄弟也不要过于自责,今日若不是有你在,只怕我还不知被那狐狸怎生轻贱呢!再说那三娘子聪颖过人,你惹不做的像些,也实在不能让她警醒!今天你才到二云观便出了这多力气,也该疲乏了!且快回观中与老哥哥我喝上两壶,玉柔她们也该等的心焦了!哦!对了,还有你身边这二位姑娘,不知能不能用些酒水呢”
小雅先时已为浮云子出言无忌嗔恼,此刻见他提及自己姐妹二人,却正好讥讽道:“老道士!不用你这么假惺惺的,你观里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拿出来,我姐妹二人若有能用的上的,才是给你面子呢!”
张入云深知她两个难惹,闻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