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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自己实在不便相闻。心烦意乱之下,不由脱口而出道:“这么说来,你夜里二人多半也遇得那条金龙了!”一句话说出,段惊霆语气便已化作了冰冷。
果然张入云也是寒了色点了点头,只问道:“看来你倒知道的清楚!”只是他不愿见人痛处,其中缘故,却不开口问询。
而段惊霆却已是喃喃自语道:“这太行老不死的,就是个疯子,她一家上下皆都是疯子,连带着那小丫头也已失心疯了,我将她带走,也是想趁早还能救得她一二而已!”
张入云不料他竟会说出这般为人心善的话来,心里一动,本是积怨数日的戾气也已消解的差不多。正待开口相问坐望峰内中详细时,却闻得牢外一阵脚步声,知看守苦牢的侍卫已听得水牢中异响前来探查,当下不由的禁了声。
果然片刻之后,牢门大开,已是钻进十余名只在腰腹下挂了皮草的土著,周身均涂摸了五色油彩,形象十分怪异。
可一群人来的甚是不巧,此刻段惊霆心气实在不佳,见了这群平日里看守自己的恶徒,更是心喜有了撒气的对象,当下只一个清啸,已是自水中蹿出,不知他运动的什么秘法,只有小儿才能堪堪钻过的铁牢,竟被他如灵蛇蹿走一般的将身渡之铁栏外。一个振拳挥出就见一土著的脑袋如被敲烂了的西瓜,给打了个粉碎。一时上土著惊恐万状,有机灵的,已是吹响腰间携着的号角,号角声音悠悠传出,显是在召集救援。而段惊霆却不见惧,竟没有溜走的意思,而是留在当场,依旧双拳相互击出打烂敌人脑袋,看情形竟是要将一群土人尽皆打死,他才肯上路。
张入云见他这般残暴,忙也施缩骨术钻出铁栏外,上前便将其拳脚架起,怒声道:“你纵是心烦生怒,也不该拿这班牢子性命撒气。”
不料段惊霆闻言只将张入云手臂震开,喝骂道:“你这笨蛋知道些什么,早和你说过那姓紫的老婆子是个疯子,这些土人平日都以食人裹腹,这牢狱中的囚徒不知被这些土人吃了多少,你我二人关在这水牢中身份不同才不被其窥伺,不然的话,只待你少了手脚之后,你就知道这般土人的狠毒了!”
一番话说的张入云有些犹豫,但段惊霆见此还不满意,一时一拳打在一土人胸腹之间,将其肠胃掏出,于张入云眼前掏出,竟从中取出一节骨节,又与张入云道:“有闻人的手掌烹食起来最为鲜美,这般杂碎自是不肯放过,你先今可瞧清楚了!”当下他又将那土人尸体如败草一般的扔出,只三两下便将狱中残余的数人尽皆打死,这才踱出牢门外。
张入云本为他过于凶残,还想出言阻止,但到底说不出个什么,只得跟随其身后,也是出了门外,而此刻前往援救的土人已是越来越多,段惊霆当先不让,一路上斩杀的土人不计其数。而一群人实在太多,却俱不畏死,同伴虽被段惊霆手切鸡子一般的杀戳,但仍是奋勇上前,不见一些示弱。为此上张入云也少不得不出手,他虽也用了重手法,但因心底与段不同,出掌虽也打得对方骨断筋折,但只令其不能行动,却没有取了土人的性命。
见此,段惊霆又是一阵冷笑,但因已杀红了眼,却也无暇与张入云理论,二人直在山腹地穴之中行走了近两里的路程,这才出的山洞,一时上天光大亮,看天色,也不过才过了午时而已。
可当二人才在户外立足,便听得空中数声厉啸,原来三只妖猴已是展动羽翼飞渡了过来。段惊霆见了飞猴,脸上施即露出一层残忍的喜色,当下大笑道:“大好了!我心中正杀得不过瘾,有这三只猴子祭我业火,倒是着实畅快。”
而张入云在其身旁,知自己两人手无寸铁,那三妖猴的兵器极为沉重,虽不见得会落下风,但只一缠住,却要犯再有人前来救援,太行夫人紫嫣秋的缚妖索,他已是见识过的,一时上为快速止了战事,摆脱飞猴的追击,却是探手将在脑后取了自己一根头发,一只又将其切成两寸来长的碎屑,右掌劲气吐出,施出铁研针的内力,瞬即便将一茎柔软的长发,化做了数十根钢针。
第五十回 空谷遇香草 莽山屠妖龙(拾壹)
果然三只妖猴欺张入云二人手无寸铁,竟是不识死活,纷纷扬起手中重兵刃前来相犯。段惊霆火气极大,前飞猴小视自己,早已趁对方还未近前,已然隔空挥左拳击了出去,就见空中一道赤光疾走,如电矢一般往其中一只妖猴当胸打去。
张入云见得精光乍现,心中就是大惊,但也不愿示弱于人前,右掌连连翻动似兰花状打开,虽则是数十根柔发化做的钢针,竟也被他一一用指力弹了出去,且手法快捷之极,看似前后有序,可待相及飞猴身体时,却是同时射至。如此二人分别一刚一柔各露了一手,段惊霆百忙之中还是回眼瞅了张入云一眼,也为他这般灵动的奇技暗自惊叹。
而此时空中堪堪及时的飞猴却已被二人打了手忙脚乱,首当其冲一个已为段惊霆拳劲重伤,虽是禀天地灵性的恶兽,也一拳被段惊霆打了个骨断筋折,就如此也是它在惊觉对方拳动厉害,略将身体错过,避了要害之后,仍是受得一般重伤。而其余两个,只仗自己天生的铜皮铁骨丝毫未用将张入云击出的钢针放在心上,可事到临头,却又觉每一枚钢针所附力道实大的不可思议,一时间不查,群针已是透体打入妖猴的身体里。虽则因是猴身,张入云不能射其身上要穴,但因每一枚发针均附了其精湛的内力,至妖猴身体中后,一般的令其难以经受,顿时便从云头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这还是张入云念在楚妃子面上,不好下得毒手,不然若取飞猴的双目,此时群猴早已成了瞎子。
可段惊霆行事却没有张入云这般仁慈,一但行势,便是凌空跃起,将为自己重伤飞猴一拳又是打得撕心一般的惨叫,可因他留力,不能妄动先时那般的拳劲,反倒没有将对方击死。因生恨妖猴呼痛声音可憎,已是左臂拳出,瞬时将妖猴脖项揽住,失其失声,欲将掐死。不料再看为张入云打落在地的二猴已瞧出自己二人厉害,再不敢相战,已是翻身欲抖动翅膀遁身飞走,而一旁的张入云却是摆明了袖手旁观仍二猴逃走的意思。气恼之下,左臂扣住怀中飞猴脑壳,左手伸手三指掰得猴口,上下一运劲,便将妖猴猴首撕做了两半。
当下飞猴一腔鲜血喷得他一身,白花花的脑浆也多溅在起头脸上,可他依旧不做一丝晦色。又是脚下一蹬堪堪将一只振翅而起的飞猴双翼拽住,双手一分已毁了它双翅,再提首将其掼在地上,趁其头晕目眩之际,一足踏处其脑门上,脚底运劲,顿时也将其踹了个脑浆迸裂。可终是因费了一番手脚,耽搁了时间,被其中头戴铁冠的飞猴趁空隙逃走了。
张入云见其手段毒辣残忍,忍不住皱眉道:“它不过是只猴子,虽得了些灵气,但到现在连个人形都还未修得,你又何必与其一般见识,下这毒手取其性命!到底能得今日气候也是旷日持久的事了!”
段惊霆见他放走了飞猴还得在旁如此罗嗦,当时心中便得大怒,只狠声道:“我不管它是人是兽,凡只要与我做对,就都该死!不说这三个畜牲平日为非作歹,害人无数,只是它凶顽奸狡,又得飞行绝速,我二人逃遁时若被其盯上,势难逃过其追踪这一条,我就要杀了它。方才你袖手放其逃走,我还未怪你,你竟先自与我说出这番大道理来!我不比你有天生的好运,能行这般对敌仁慈对己残忍的举动还能苟活到今日,自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好。再不济,等到下次我与那紫婆娘对阵时,其身边能少一两个膀臂助力也是好的!”
张入云闻他言语行事狠毒,倒真与太行夫人不相上下,不由也是一笑,待想起自己虽脱离此地,但却不知这坐望峰究里,又见段惊霆虽狠,但行事之际又多沉稳,知他于此间事定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当下只不在意与其先时的闲隙,反开口相询道:“小弟初来乍到,尚不知此地深浅,段兄行事如此沉稳,定比小弟多识这坐望峰内外详略,若不见弃,还望告之一二。”说完已是抱拳施礼。
段惊霆心上正在不奈,见其又来罗嗦,只不耐烦道:“你我二人话不投机,多说半句也是浪费大爷我的时间,何况纵有内中详细也是我自己辛苦打探到的,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有本事自管自己去打听,却别来拐带我,再说大爷我现在正忙,也没有闲心与你……!”话到这一处,段惊霆忽又想起什么,再看看张入云,却又道:“要我告诉你些内里也行,只是我马上要入紫婆子后花院一行,你若想知道,且随我同行,我就开金口告诉你一些!如何?”
张入云虽是心仁,但并不是笨蛋,见其将自己打量一番,虽改了语气,但内里显然另有一番隐情,于是笑道:“有闻太行夫人坐望峰内多移植诸般仙草,若这后花院内便是其修值灵物的所在,小弟也是极愿去的。只是!咳!咳!不瞒段兄,小弟观你眼色有意,话里藏着机锋,只怕拖带小弟前去,却没有兄说的如此简单,如不见疑还是先与小弟说个明白才好!”
段惊霆不料张入云平日看起来和善,疑心倒重,当下也止不住笑道:“看不出,你这人虽是荒唐罗嗦,但也有防人之心,倒叫我有些惊讶呢!不错,如你所疑虑的,这后花院一行,实藏了凶险,我因见你手脚灵便,二人一同前往也能多得些助益,实在不行有多你一人,也可令敌手分心。我也不与你欺瞒,到时你我二人各凭本事,且看谁都占多些便宜吧!”
张入云闻言笑道:“兄一番话虽还未吐实,但仅就最后一句,倒也足见肝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请段兄先于明显吧!”
段惊霆闻张入云一言,才知其心思缜密,倒真不是能有意相瞒的,一时索性除将一两处机要藏起,其余却都与其实说道:“我先时便与你说了这太行夫人是个疯子,她家里世代镇守着一方火穴,其中有一条火龙,因其灵性才保得这坐望峰一方水土。可那妖龙早已修炼有成,已可破穴飞走,却为紫家几代人施大法阵将其固守。虽是其中缘有我不知道,但数十年前先人留下的大法已为人所破,这金龙本该能脱身飞走,可却被紫老婆子强行用昆仑奇石将火穴封住,运九地之下的石火约束那神龙。可那老婆子还不知足,竟不自量力要将火龙收伏,弄出好些丑态,最后连自己女儿也葬送了!我今入这后花院便是欲将这孽龙杀死,你若助我,那是最好,不然的话,能分其心也是好的,话都已说到这份上,且看你自己有无胆量吧!”
张入云闻得内中详细,果然祥草为其母亲所害,脸上作色,半日不得出声,至后方沉了声道:“你即说了太行夫人不自量力,妄图收服,那你又何来屠诛这妖龙的伎俩,不怕自己也葬生于那火龙之口吗?”
段惊霆冷笑道:“我行事只问能不能畅意,何耐这许多生死的烦心事,何况我只一心绞杀这孽龙,自比那紫老太婆有心收服这恶龙来容易的多。放心!这恶龙一身是宝,且不说它一对十三节的金角,便是其满身的金鳞,若拿来祭炼成甲胄就是飞剑也难以伤害,至于什么龙皮龙筋我也全都不要,俱都归你如何!”
张入云向来没有修道人这般的俗世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