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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同,二姐妹只要有一样东西没吃过,都要停下来央张入云去买。
对这吃字,张入云倒是毫不吝惜,二人旦有所请,一律满足,但一行人只才走了不过百步,就已换了三家店,一时也引动的众店里老板和伙计来看这般能吃的女食客。待见了原来是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更是惊讶地不得了。
瑛姑见这样下去不是事,忙与店家买了两盒滇八件,一时让张入云手里捧了,二姐妹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边走边食。
待四人路过一家珠宝店时,张入云忽想起先前,曾允诺过要替二姐妹买铃铛的,便领着三人进了那店里。进了店中,姐妹俩更是如进宝山,凡是眼里所见之物俱要揣在怀里带走,幸是店里东西贵重,都被放在了橱柜里,不得到手,加上张入云从一旁喝止,二人只好赌气在一旁不作声,但只稍顷竟对店里做装饰用的,挂在墙上的羚羊角发生兴趣,正欲跳着把它拿下来,早被张入云抢上前去,一手一个将二人捉住。
店里老板人甚精明,见来的四人有男有女,知是诚心要买东西的,加上张入云一身打扮虽只是平民,但目光充足,进得店里一丝也不拘紧,知是个有钱的,一时招待的更加热情周道。
待张入云说明来意,店里忙拿出不少铃铛来供众人挑选,想想还嫌不够又取出各式脚铃和手腕上戴着的铃铛来。一时二姐妹看的眼都花了,只不知要哪件才好,欲想打个包袱一包卷走,却早被张入云严令只得买一个。悻悻地只得耐着性子去挑,二人挑起铃铛来,却是奇怪,不问样式,只听铃声,一时摇铃声吵地张入云烦燥,只得皱了眉头走过一边。
张入云走到一边,却见墙上挂了一幅四美图,不知怎地,总觉有些不寻常,于是走上前去仔细欣赏。走近看了,却是副极细致的宫笔画,上面四位美人,各拿了一色乐器在那里吹奏,虽只是幅画,但画匠功夫了得,画得极为传神,直如四个真人悦然在那画纸上一般。
店里老板见张入云在那画前驻足,忙唤伙计过来招呼三女,自己却跑至张入云身旁笑道:“公子眼力真高,进了小店,却一眼瞧上这幅画!”历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入云听了,也不由地道:“哦!店家,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那老板陪笑道:“不瞒公子,这幅画却是本店里最贵重之物,画者乃是当今国手伊东流先生,只可惜这幅画是小店央来摆在店里装装门面的,不想公子却被一眼即中,真是高人啊!”说完脸上却是略显古怪的笑了笑。
张入云见他话音有异,便再问那老板。这老板本就是想引动张入云来问他,见张入云果然如此,正中下怀,当下面有得色的答道:“原来公子初到此地,还有所不知。这画上四位美人,却俱是照着真人画的,且还是不久之前才刚画就的。若不是伊东流先生那么大的情面,这四位美人的主人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将这画传到外间来的。”
张入云听了,心下奇怪,这四女子论其相貌,便是与瑛姑和叮灵姐妹相比,也就是伯仲之间而已,不想哪家豪客这般富贵,竟能同时找到四位如此标致的佳人,且还都只是做下人对待!一时心下虽是好奇,但却又有些不怎么舒服。
店家见他沉吟,却以为他是在那里心慕四位美女,笑了笑道:“这位公子不需如此,小人说句不得当的话,就依公子这三位家眷,怕也不在这刘家四位美人之下了!”
张入云见他话地有些不堪,心里略有些不悦,却只笑了笑,便转身回到瑛姑等人身边,那店家本来还想引动张入云继续问下去,却见张入云原来不是那好色之徒,一时一肚子的话被憋在心里,好不气闷。
再见得这时候,叮灵二姐妹好不容易挑了一对脚铃,正好是两姐妹一人一个,那店家见了,却笑道:“这两位小姐,眼力非凡,这脚铃看似是银的,其实却是珊瑚金,不但珍贵而且坚硬异常,寻常刀剑也不能伤,此是刚从海外流来的,不想却被二位女公子一眼即中。”
叮灵二姐妹却哪里理他,听了瑛姑说这是戴在脚上的,不由除了鞋袜,露出雪白粉嫩的玉足就要立时戴上,一时看的那店中小伙计心里砰砰乱跳,谁想却被叮当瞧见了,不但未怒,反倒冲着他一阵娇笑,过后她自不记得了,却害这小伙计得了相思病。
张入云见给叮灵二姐妹买了东西,心里想着,当也给瑛姑买一个才显公平,便一力要她也挑一个,瑛姑却是面嫩,推辞了半日,却只是挑了一个简单的珠钗而已。
一时张入云付了帐,即带得众人出店,此时双胞胎姐妹,已是吃饱喝足,又买了东西,心里极是开心,不停的抬脚蹬腿,只想摇地那脚铃乱晃,却哪知引得路人又来看。一时张入云只得携了两人一溜烟的去了。
第十六回 秀叶落满天 兰花对愁眠 (四)
再说四人只刚回到店里,便即回房休息,虽是外出只一个多时辰,但为侍候那两个小祖宗,张入云和瑛姑二人却都是累得异常,张入云只觉得平日练功怕也没今日这般疲累。虽体力上还好,但精神上实在是有些吃不消。是以即刻上在床上盘坐,静养调息,这几日来,他日日思索隐娘教他的传功法门,现已有成,自思再过一日,就可开始替瑛姑打通经脉。
可才刚入定不久,却听见店家敲门呼唤的声音,张入云无奈,只得起身开门相迎。待来人进来后,却是客栈老板和两个小二,一时苦着脸向张入云哭诉。原来叮灵姐妹自从进了店内,因要炫耀自己戴的铃铛,身子竟一刻也没有停歇。先还只在屋中与瑛姑作耍,但时候稍久一点,便觉只瑛姑一人听了不够。只趁瑛姑不备便已出门,一时店里铃声大作,吵的众客不得安生。
幸是二人长的美秀,又有瑛姑在旁陪礼,一众客人还能忍耐,但过的不久,二人却又溜至客栈的厨房内,昆明地处南疆,当地人食谱与内地有异,菜色里多有中原腹地不得见的飞禽走兽,一时二姐妹见那么多的鸡鸭鱼虫,如进了动物园里一般开心,也不顾气味污秽,因见众鸟兽被关在笼中可怜,忙伸手纤纤玉手,只轻轻一扳,就将那众多铁笼俱都毁坏,古时的禽类不同现在,就是只寻常的母鸡,也能飞出个一二十丈,何况这地处南疆的众多野味,一时鸡飞狗跳,乱做一团,旦能飞的,皆飞了个无影,有能爬的,也遁了个无踪。
一时店家并众多伙计忙张网结绳,捕那上蹿下跳的众多动物,没想到此时两个罪魁却又阻住众人动手,此刻就是再好性子的人儿,也耐不住动了手,可一干人如何能是二姐妹的对手,一时两人四只手,如抛灯草一般,将店中十数人,都扔上了房。
幸是二人只当作游戏般玩耍,手下不重,但就如此,也将内里七八个人跌了个鼻青脸肿,连那店里老板一袭才上身的簇新衣裳,也是被二女抓了个稀烂,店家为好与张入云对质,竟是无有换服,径直来向张入云告状。
张入云见此一阵苦笑,没办法,先是入得厨房内将二女捉了回来安置在房内。后又出外与老板算了店内里的损失,共计有近五十两银子,张入云此时身上钱带的虽多,但平日里节俭惯了,此时也不由地有些肉痛。更重要的却是经此一闹,四人是再也住不下去了,说不得又得另觅住处,自己又得着一番手脚。
就如此这般,二女闹了一会儿,却又来嚷饿,张入云和瑛姑此时已是没了脾气,想了想这店里的东西是不能再买的了,只得请瑛姑走一趟,又去外间买了一大盒食物回来。二女吃饱喝足却又是一阵酣睡。
到了第二天,四人起了个大早,便算还房钱,又去觅别的住处。瑛姑想起当日隐娘临走时并未交待定要住在昆明城里,只说到时自会将众人寻到。有了这主意,便告与张入云,意思还是出城住的好。
张入云也正有此意,这昆明城里太过繁华,人烟又多,身边带了这两个闯祸的祖宗,早晚得出大乱子。一时二人又如先前一般,去寻那寺庙道观暂住,出得城西只三里的路程,就被二人找到一处清清静静的尼姑庵。
瑛姑看此地甚好,即欲在此居住,但张入云见是庵堂,尼姑所在的地方,心想多半不便,便欲止步,但瑛姑性子却是柔韧,见此地靠得昆明城近,地又清静雅致,只说试试也无妨。果然有知客的姑子见有张入云一男子在内,又是带着三名年轻的女子,只说不方便,拒绝了三人。瑛姑虽是再三央求,却仍遭拒绝,没奈何,众人刚欲转身而走。
却在此时庙里的庵主,却正从寺外回来,见了张入云一行人,先是一惊,待又将四人打量了一会儿,才问那姑子四人为何事而来,姑子照实说了,那庵主却是笑了。只说出家人方便为门,力说无妨,就将四人留了下来。
瑛姑不想事情会有转机,忙取了十两银子作香资,那庵主也不道谢,只含笑让一旁姑子收了。叮灵二姐妹见那庵主和蔼可亲,便上前将早欲取在手里抚弄的念珠,拿在了手里。张入云见二姐妹又要无礼,忙上前喝止,却没想到被庵主举手阻住。
待二女还要玩闹之时,却被那老尼姑笑眯眯举手在二人天灵上轻轻抚弄,忽口里念了一声佛,轻轻在二人脑门上一拍。姐妹两人竟一下子变地老实了,纷纷丢了手里的念珠,退在一旁,一时好似变地有礼,连双眸也变地明亮了许多。
张入云一见这情形,就知自己无意之中得遇高人,忙持了后辈的礼数向前参拜。再仔细看那尼姑,却见她一身月白色的道袍一尘不染,虽生的很矮,但立在当地,却隐隐笼着一层佛光,不知怎地,只将眉眼在张入云身上一扫,张入云即觉得浑身犹如被有质之物穿过一般。
一时间自己身上竟起了一身的冷汗。
再见那老尼姑此时却是双掌合什道:“贫尼伽音,这位公子不须如此,你我虽道路不同,但相见即是有缘,在此借宿只些许小事而已,合当公子如此相谢!”
张入云见那老尼说的此话,好似知道自己根底一般,好奇心下,终不肯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不由开口相询自己以后的路径,那尼姑听了笑道:“公子又痴了,凡人怎能知未来的事?”说到这里,那老尼姑想了想,却又道:“我观公子气象,却是略带晦纹,只怕今后难免会犯晦气。但公子即是有心寻那修真的路径,虽说是世事无常,但也有因果循环道理,你自有你的道路,真若着了相,反倒不是公子本来的归处了。”
说完便不再开口,张入云知他二人缘尽于此,尼姑虽说了些不明不白的话,但已有心点拨自己,寻思良久,只得上前施了一礼,便随一旁姑子,前往自己住处。
原来四人住的却是庵后一排民居,想是专为张入云这类香客所准备的,进得屋内,却见室内虽简陋,但却极是干净,简直可说是点尘不染,一时瑛姑见了心情大佳,忙丢下行李为张入云收拾床铺。
到了午间,那知客的姑子却为众人送来了米面,却在临走时嘱咐道:这周围四处众人皆可游玩,但这尼姑庵所处的后山却是别人家的私产,望众人不由妄入。张入云等听了自是满口答应,四人居处本有炉灶,一应炊具也是齐备,待瑛姑生火做好饭,众人吃了那米,只觉入口棉软,竟是出奇的香。
可二姐妹吃完了米饭还不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