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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让我每天拎着个破碗大街小巷地去要饭吃,我可受不了。
据说娘生我那会,东方初明,瑞雪纷飞。古来人们对雪就有种崇拜心理,认为其乃天上圣水凝结而成,降落凡间,必有祥瑞。于是,我的名字自然而然的也就带了个雪字——宁雪晨。
起初几年,老爹官场风波不断,为一方父母官,空有清廉之名,却由于不懂逢迎拍马,处处遭受打压。不过,不管在外面怎么不如意,爹也不会把情绪往家里带。虽然老爹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对待子女的要求却是丝毫不肯懈怠。所以待我稍微大点的时候,老爹便每天都安排一堆的老妈子教我学规矩礼仪,又找了几个先生为我授课教我琴棋画,哎,原来做个官家小姐也不容易啊,郁闷哪。。。。。。
我八岁那年,在我无数次翻墙未果复又被管家“请”回去,进而闭门思过后,我终于觉察到,在这个时代学点武功非常有必要,就算不能飞檐走壁,至少也能让我逃的快点,不至于每次都被他们抓个现行。
于是我找到了我亲爱的二哥,听说他还是赫赫有名的玄真道人的关门弟子,小小年纪就走遍了千山万水,真是羡慕死我这只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了。听完我的请求后,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我便开始了我的练武生涯,在尝到了其中的苦楚后,我带着初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么艰难的挑战,我看我还是乖乖地做我的官家小姐好了,至少握笔比握刀剑要省力的多。
老爹对我的忽然转性大喜过望,再看了我随手默写的一首《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连呼:“真不愧是我宁家的女儿!小小年纪竟有此等才气胸襟,连老夫在你这般年纪时也未必及的上啊!”而后,竟兴奋地放了我一天假。我木然,万一老爹一个兴起把“我的诗”拿去找人品评,要是被知道我是抄别人的,那可真是完了,看来以后还是得低调点。
渐渐地,我也知道了,原来我身处的这个国家是一个叫大兴的王朝,处于地界的正东方,由于祖先们的能征善战,扩疆土、施仁政,大兴也就逐渐地成为了周边经济最繁华兵力最强大的国家,当今皇上正值不惑之年,不过他生性仁慈,不喜战争,秉着和平共处的原则,与四方交好。
邻近的东南方是淮陵国,风土民情与我大兴极其相似,领土也不相上下。不过大概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相较之下,淮陵国的经济却落后了一大截。两国虽是毗邻而居,却有着百年世仇,“与淮陵永世不相往来”是每个大兴朝人至懂事起便接受的教育,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人们也说不大清楚了,只道是祖训不可违。西南方是一个以女性为尊的圣女国,四面环水,遍部岛屿,盛产珍珠海鲜,领土只及我大兴的三分之一,西北方的西蒙国是一个以游牧为主的民族,地界较次于大兴,据说他们现任的国王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已经收复了不少周边零散的部落,但由于他们地处草原高山地区,所以经济远及不上我大兴,再过去的便是一些记不住名字的零碎小国了
第三章 元宵初遇
第三章 元宵初遇 转眼又过了七个春秋,大兴经过了几次动荡后,我爹竟是以其雷厉风行的办案能力接手了一件又一件的大案,一步步坐上了大兴宰相的位置。()
由于我的深居简出和爹娘的宠爱,我的言行并没有受到这个时代太大的影响。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也是我经过不懈努力争取的可以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走出去,而不用爬那高高的围墙便可以出门游玩的日子。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我跟在两位哥哥身边。
“小姐,听说元宵节的灯会很热闹,各地的文人名士都会赶到京城来猜灯谜呢。”
“我说青青,是你想看那些个公子哥了吧,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好给你物色下啊!”青青是从小跟着我的贴身侍女,比我小一岁,我嫌她原来的名字太土,就给她改了这个,取其“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之意。
“小姐就会捉弄我,我才没那意思呢!”说完一跺脚忙转一边假装收拾桌子去了,小脸羞的通红的。
“既然这样,也就是说你晚上不想跟我一起出去看花灯了?”我故做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姐上哪我就上哪!”瞧这小妮子,随便开句玩笑还真急了,“小姐晚上穿哪件衣服?”
“随便吧,只要穿在身上好活动的就行。”如非正式场合或是出现在爹娘面前,我从来都是穿的简简单单,这儿的女人梳个头发都麻烦的很,只要是有点家世的,都会梳上复杂的头髻,我看着都眼晕,也不嫌累的慌,这儿没有皮筋,我这人又好动,头上顶不了那么一堆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常常只是拿个簪子或是绳子随便把头发捋捋一块也就得了。
才到那车水马龙的大街,我便兴冲冲地跳下了马车,惹的青青吓了一大跳,慌忙追了上来,两位哥哥跟在后面咯咯直笑。
现在这样子才真可谓是万家灯火啊,入目可及的是各色各样的花灯,有挂花灯、滚龙灯、走马灯、展冰灯、迎轿灯、放水灯,有金龙戏珠样的、鸳鸯戏莲样的,真可谓是美纶美焕,精妙绝伦呐,就算是二十一世纪高科技的技术也未必能塑造的如此精致。不禁想起了元朝辛弃疾的《青玉案》:“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用来形容今晚的热闹真是非常的贴切。
“前面这么热闹。我们去看看。”说完我便忙不迭地往那人堆里挤。身后只传来哥哥们“慢点、等等。。。。。。。”地呼叫声。我才不管呢。这么大个人。难道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这花灯真漂亮!”
“这花灯真漂亮!”我一转头。原来和我同时出声地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地姑娘。长地挺清秀地。只可惜小小年纪脸上却涂了那么厚地一层胭脂。身上珠光宝气地。一看就是个骄惯了地富家小姐。“这灯是我先看上地。该归我!”说完便转身看向后边尾随她而来地那几个人。还顺带着不大不小地撞了我一下。走过去对着其中一个男地凑上去娇声娇气地说:“表哥。我要那个嘛。。。。。。。”我抬眼冲那个被唤做“表哥”地人看去。不过。由于天色太暗。他又处于背光地位置。我只能知道这人大概是二十来岁地年纪。恍惚间竟还隐约透着股贵气。只是和身边地这位小姐凑一块怎么看着都是个纨绔子弟。
“不好意思。这花灯可不是光花钱就能买地。你得猜中人家出地灯谜才能把灯带走!”瞧她那副蛮横样儿。就冲刚才那一撞。我还真就想跟她抬抬杠了。
“对对对。这盏花灯可是我这摊子上最好地一件了。乃是素有‘鬼斧神工’之称地刘七收山之作。恐现世上还未有能及得过他手艺地人呐。只是今晚来看地人倒是很多。却一直没人能猜中。几位不仿也猜猜看。”灯摊老板刚说完。便见刚才那位浓妆艳抹地姑娘扬着头凑到那盏花灯前。念了出来:
“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
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念完盯着那谜面吱唔了半天硬是没憋出声响儿来,只得又气冲冲的转身度回刚才那位男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到:“表哥,你的文采最好了,你去帮我把花灯赢回来。”
“哎,看来今天这灯还真是得归我了。”我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心想谁叫你刚才惹到我了,现在知道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吧?哼哼,我摸了摸左侧的手臂,这丫头,劲儿还挺大。
“难道姑娘知道答案?”我抬眼望去,出声的正是被那女的唤做表哥的人,朦胧间似乎还看到他唇边挂着丝似有似无的浅笑。
真是一对活宝兄妹,我不禁扬了扬头:“那是当然,这种小问题怎么可能难的倒我!倒是你,该不会只是来凑凑热闹的吧?”
“姑娘既然这么说,在下倒还真不好意思不开口了,不过呢,如果在下猜对了,姑娘不也就错失了答题的机会了吗?”他的唇边依旧挂着副戏谑似的笑。
“这个简单,我们把答案都写在纸上再一起拿出来不就得了?”说完不等他回答我便走到灯摊老板面前:“老板,请问有纸笔吗?”
“不好意思,姑娘,今儿个是元宵节灯会,想是用不到那些个东西,也就没多带。”老板一脸抱歉地说着,这可怎么办?这儿的人可没有随身带笔的习惯。
正在我环顾四周准备寻找可写的东西时,那个被唤做表哥的人低头对身后的人耳语了一番,才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的随从就回来了,把文房四宝一样不少的捧到了我的面前。好高的办事效率啊,我不禁暗叹:这人要是放到现代,绝对是个当白领的料!
我们各自拿了纸笔,本想把谜面“团扇”写下来,想想还是转个弯,逗逗这小子,看看是不是个绣花枕头。于是就写下了以前看到过的一首同谜底的诗,便提笔写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我们便同时把答案拿了出来。摊主忙翻了掩在那盏花灯下的一张纸条出来,打开看了下,便冲着我边上的这位仁兄高兴地说:“这位公子,您答对了!”转而又对我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姑娘真是好文采,我这谜面放了三年了,一直未有人猜出,没想到姑娘不但轻而易举地猜出来了,而且还依此作了首同样谜底的诗,小的真是佩服啊!”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
团圆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那男的拿着我写的那张纸刚念完,他的表妹就开始不耐烦了“表哥,我才不管什么梅啊柳啊的,刚才不是都说了是你猜对了吗?那这花灯该归我们了!说完便迫不及待冲上前,毫无风度地冲上来想要一把夺过那盏花灯,可是在她的手指还未来的及够到灯把儿的时候,花灯已经安安稳稳握在了我的手心里,看到她满脸愤怒的模样,我抢先一步开口了:“小姐,难道你还没听明白吗?这花灯是给猜对灯谜的人的!”言下之意是,既然你猜不出来就呆一边凉快去。
被我一语塞住,她只好又调转头,用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他的表哥,可她的表哥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朝我这走了过来:“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只是觉得姑娘面善,不知我们是否在哪见过?”可惜了那双俊逸眼睛里却透着股贼贼的味道。
我看你是见着美女就觉得眼熟吧,这么俗套的泡妞法要是用来骗骗那些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还行,用在我这儿可是屁用也顶不上。对于这样的公子哥儿我是最看不惯的了,眼睛瞥都懒得瞥一下,低头说道:“同是月下赏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一句原文“同是天涯沦落人”用在这好像不太合适,我就顺便给它改了几个字。
“好一个‘相逢何必曾相识’!”
被满街花灯映照着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朵朵雪花,不大,落在手心里,随即韵染开一滴冰凉的小水珠。
而他,似乎还沉醉在对这句古诗的遐想中,我顾自跑开了。一个人走开这么久了,不知道大哥他们是不是急得满大街找我了呢。
转眼,大街上就已洒满了纷纷扬扬的瑞雪。
第四章 白云酒家
第四章 白云酒家 我躺在摇椅上,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