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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念庭看着他,笑着凑近问道:“哥,最近你对人家许匀好像很关心哦?”
盛浩宇瞪她一眼,心里又忽然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确做得太过分了。他原本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她真的相信了。
就算她真的打碎了十几万的瓶子,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她那么介意干什么?!
晚上,许匀终于在八点多的时候敲响了他的房门。
盛浩宇也难得的头一次没有骂她,等她走近的时候,他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钱包,他大概也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了。
果然许匀走到他面前说:“这是我的零用钱,大概有一千多块……”她低了低头,随后说道:“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那些钱以后我会慢慢还的。”
盛浩宇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钱包里琐碎的小钱,叹了一口气。
许匀以为她不同意,焦急地说:“我今天已经找到工作了,我有工资可以还你,虽然现在没有多少钱,可是我总是能还清的。”
盛浩宇忽然抬头看她,声音里带着火气,“谁让你去找工作了?”
许匀没有回答。她找工作的事,连爷爷也不知道,她就是不想让爷爷担心,也不想爷爷为了这十几万钱发愁,她才打算这样慢慢还清的。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几乎躲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也不敢跟别人说。可是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怨不得别人。
盛家已经供他们吃供他们住了,十几万也不是小数目,不能说免就免的。
她收起自己软弱悲伤的情绪,尽力使声音平稳:“我会还清的,你不要跟别人说好不好?”
盛浩宇听着她几乎是求饶的口气,心莫名地软了,他推过钱说道:“算了,你不用还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见许匀似乎不能置信,他转头跟她说:“听清楚了没?我是骗你的,我是逗你玩的,你别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好不好?!”
许匀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他,忽然攥紧了手心。
盛浩宇觉得这次她是真生气了,他反而觉得有点趣味来了。因为她从来都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还真没有见过她生气,他很想看看,这头温驯的小绵羊发怒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但是许匀只是从书桌上抢过钱包,走向门口。
“喂。”盛浩宇叫住了她,姿势悠闲地坐在高背椅上,伸过一只手拿着水杯,“给我装杯水。”
许匀定住了身子,再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走近,接过杯子去装水,在装水的时候,看着水流花花地从饮水机里流出来,她伸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又一直仰着脸看着前方白色的墙壁。
她听人说过,只要努力地仰起脸孔,泪水就不会流下来。
她把水放到了盛浩宇的桌子上,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有什么吩咐,少爷?”
盛浩宇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眼眶居然红了。他也怔了一下,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刚想说什么,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盛浩宇说了声:“请进。”
陈优便含笑走了进来。
她大方地朝着盛浩宇微笑,又朝许匀点点头道:“小匀也在?”
许匀点点头,但是一直都没有正面抬起头来,她小声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陈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回头时发现盛浩宇竟然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
她坐到床上,手搭在膝上,姿势优雅而大方,笑着问:“怎么?你又欺负人家了?”
按照他一贯的方式,他应该会笑着摇头,口气略带不耐:“怎么会?!”但他只是盯着水杯沉默了,随后他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我的演奏会?!”陈优微笑,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笑容温文而妩媚,“我想请你当嘉宾。”
盛浩宇轻笑,转头看她,“你怎么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了?”
“哎,你可不能推辞,我们是一个钢琴老师,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算是帮帮我的忙,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陈优在别人面前高贵大方,可是在盛浩宇面前却常常更股调皮可爱的机灵劲儿。
盛浩宇失笑,不置可否,但陈优知道,他是答应了。
所以在第二天的早晨,许匀在厅内看到那个如同水晶一般的钢琴时,她完全被震慑住了,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钢琴,现实中连摸都没有摸过,跟别说这样美轮美奂的,几乎像是一整块的水晶玛瑙似的钢琴。
她轻轻走近,眼神爱恋地看着,似乎怕损坏它似的,轻轻抚触着。
盛浩宇不可一世的声音又传过来,“怎么?没有看过吧。”
许匀转头,盛浩宇穿着一件白色休闲西装,站在玻璃门口,手放在西裤的口袋里。
身后明亮的光线把他高高瘦瘦的身型显得益发的英挺笔直,全身都似乎有种渺茫的微光,浅棕色的碎发略微遮住了深色的瞳仁,但是笔挺的鼻梁和嘴角的微笑却是异常的璀璨。
如果没有联想过他以前对她做的事,她几乎要以为他就是童话中完美无缺的王子了。
许匀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帅哥”震慑的一天,但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因为她无法忽视掉站在盛浩宇旁边的陈优。
一身白色的抹胸礼服,白色高跟鞋,长发微卷的落在肩上,肌肤润泽光洁,连眼神的弧度都有一种高贵脱俗的气质……
大家都是同岁,可是感觉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优转头望向盛浩宇,“我们先试试合奏一曲?”
盛浩宇点点头,两个人越过许匀走到钢琴面前坐下。
许匀转头站在旁边听他们合奏,其实,她听不出具体的好坏来,也不知道他们弹的是什么曲子,可是总感觉很好听,两个人眼神动作间也非常的默契……
陈优的手指很漂亮,纤长白皙,指甲并没有留很长,涂上了透明的指甲油,手腕上缠着白色的蝴蝶结,手指弹跳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白色的蝴蝶飞舞起来一样,十分的好看……
盛浩宇虽然是男生的手却一点都不显得粗糙和灰暗,相反,因为他噙着淡淡微笑的表情而使得他的动作看起来特别的轻柔温和,只是当他的眼神转到许匀身上的时候,仿佛就变成了一种嗤笑。
一曲奏毕后,第一个鼓掌的是盛念庭。
许匀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站在她的旁边听完了整首曲子,“哥,陈优姐,你们弹得太好了,太有默契了。”
陈优低头微笑,转头望向盛浩宇,“现在你可推不掉了。”
盛浩宇耸耸肩。盛念庭走到钢琴面前,轻轻抚摸着琴声,按了几个键,惊喜地说:“陈优姐,这就是你的那台‘蕾蕾’吧。你的至爱宝贝都献出来了,看来你对这演奏会可真够尽力的呀。”
陈优走近说道:“‘蕾蕾’是我十岁的时候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今年爷爷过六十大寿,我正好办演奏会,所以想让他开心一下。”
“你真好。”盛念庭拍上她的肩膀,“当初这台钢琴标价竞拍的时候,我一直都想要,可是爸爸都没能抢过你爷爷。爸爸告诉我,要是一百万以下就给我买,没想到你爷爷居然把价钱抬到了一百二十多万。”
陈优低笑,“爷爷对我一向都很好,不过我也觉得他花得太贵了。”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了嘛。”盛念庭说道。
……
盛浩宇却发现许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转头时,只能隔着玻璃门看见她站在她爷爷身边,微笑着接过她爷爷手上的洒水器。
阳光下,许匀爷爷的手如同枯木一般暗沉,却温柔如同柳木吹摆一般轻轻拍着许匀的头,许匀回头看他,似乎在说什么,许爷爷指着花像是在讲解。
许匀呆呆小小的,听得却很认真,有时候会鼓起嘴巴笑起来,眼睛眯成弯月的形状,笑容如同清新的雨露散着太阳的光辉一般甜美……
第6章 第六章
盛浩宇不自觉看久了,眼神一直落在笑容水波缓缓漾开,又如朝花初放的许匀身上,陈优转头时望着他的眼神,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爷爷走进去了,只剩下许匀一个人在那里洒花。
有时候,她会伸手弯过被风吹乱的耳边的碎发,神态非常的宁静平和,盛浩宇不知怎么回事,觉得心中有种软软热热的东西,像是被阳光暴晒后的水,轻轻柔柔地散发出阳光的气息,四处冲撞在他心底。
他走过去,许匀听到声响回头看她,然而她的宁静面容不见了,她只低低叫了一声:“少爷。”就转过头继续洒花。
盛浩宇过了一阵才说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找了工作了?在哪?”
许匀没有回答,盛浩宇又说:“辞了吧,你这么小找什么工作?!”
许匀还是不说话,虽然是因为想要还钱的因素找到工作的,可是她想自己既然已经找到了,不如物尽其用,反正现在只是高二的暑假,时间还不算太紧,多存点钱也是有好处的。
盛浩宇见她不理他,冷笑道:“你现在就这么大胆了,找了工作就不想在盛家待了,这件事你爷爷还不知道吧?”
许匀的手停住了,盛浩宇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命脉,他微笑道:“你爷爷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你去。你还去干什么呢?瞒上瞒下的。”
许匀不回答,放下花洒,转身在他面前恭敬地站着,“你别告诉我爷爷好不好?”爷爷年纪大了,她不想让他担心。
盛浩宇回道:“那你就不要去啊?!你知道现在社会风气多坏吗?你这么傻又这么笨,肯定会被人骗得团团转。到时候别人骗了,你哭都来不及!”
盛浩宇觉得自己跟她说这么多已经算是苦口婆心了,他说得的确很对,像她这样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在社会上不吃得干干净净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赚钱!
可是许匀却似乎没有了解到他的好意,她只是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缓慢地说:“这是我的事。”
盛浩宇眼神变冷,意思就是,这是她的事,让他不要管?他冷笑一声,“这是你的事,也不关我什么事,我也犯不着同情你,只是有些事我知道了,我就想说出去。我不说出去,我心里不舒服。”
许匀抬起脸看她,眉头都皱起来了,刚刚对他站在那里恍如天神的震慑感完全被打碎了,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知是无奈,委屈还是愤恨的心情。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大骂他一顿。
但是,她没有这个勇气,她慢慢低下头,盛浩宇走近,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像你这么笨的还想出去找工作,还想让我不要管你,你真的是榆木脑袋啊!”
身体靠得这么近,若在平时,许匀的心都会因为紧张而提起来,可是他的话又是这么的让人受不了,她也更加受不了他戳自己脑袋上得意的模样。
她忽然甩开他的手,正在此时,许匀的爷爷拿着一瓶水壶出来了,看样子是用了很久的,底部几乎已经是全黑,盛浩宇的手正好撞在了刚开的水壶上。
爷爷没用拿稳,水壶倒在地上,水溅在了爷爷的裤腿上。
但是爷爷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立时扶住盛浩宇的手,双手小心地拖住,粗哑的声音里带着焦急,“少爷,你没事吧?”
“哥。”
“浩宇。”
盛念庭和陈优也赶了出来,两个人小心地拖着盛浩宇的手,陈优担心的责怪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许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盛浩宇转头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是我不小心吗?”
陈优劝解,“好了,别说了,快进去敷药吧。”说着就扶着盛浩宇走进了房里。
许匀过去扶着爷爷,问:“爷爷,你没事吧。”
许爷爷弯腰收拾起水壶,摇了摇头说:“没事。”可是腿似乎有些站不稳,许匀蹲下身子捋起裤管看了看,居然烧出了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