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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琪和宛兆萌都是何楚不能怠慢的人,亲自安排了移动房供他们一行人居住。开头两天陶琪对军营生活很有爱,到靶场打了两个基准子弹,还玩玩各种训练器材。不过,吃晚饭时双臂双腿酸疼胀麻,不时抽筋,立刻醒悟部队枯燥、严格纪律、大剂量运动和讲究服从的风格绝非他能忍受。
他的一时性起更让阿当苦恼,只好留在房间里帮忙按摩,通活经脉,心中发愁要怎么训练这没用的家伙。
在军营另一处僻静角落,宛兆萌和尚来熙走到一起。宛兆萌嘿嘿笑道:“尚中校,一别多年啊。”
第二十四章(下) 忘记你不如忘记自己
沉默的尚来熙和咄咄逼人的宛兆萌相视而立,中校的心中又被名叫后悔的恶物吞噬着。十年前,他断然拒绝宛果抛出的爱情绣球参军离开,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小宛公子便拎着一把上膛的冲锋枪闯入尚家逐个指点家里的人头,差点搞出人命官司。宛兆萌当时便骂道:“总有一天我要指着他鼻子说滚你吗的,你后悔也晚了。”
十年后尚来熙后悔了,但宛兆萌没有说出十年前的诺言,而是很哲学的悠然说道:“我们都像美国西部大淘金时代的旅行者,谁也不知道前途是什么,后来有些人找到金矿发财,有些人失败倒下,怨天不怨命罢了。”
宛兆萌笑盈盈的看着比他大上许多岁的军人:“错过了一季便错过一生,多优美多有哲理的话,我喜欢。
尚来熙吸了一口气,和宛兆萌并肩而立,才发现十年前的小萝卜头已经和他一般高矮。
“我的个性如此。”尚来熙断然说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能毅然从军的坚毅不足以被宛兆萌击倒,宛兆萌的劝说没有让他退缩。
“唉。”宛兆萌叹口气,不再枉费心机的游说。
一般平民百姓的猜测没有错,上层人物的婚姻时常被很多因素影响而显得不可捉摸,比如宛家突然决定陶琪成为宛果男人那样,其中的原因很多,甚至是基于压下内部不和的考虑。
并非直系核心的乌丁是宛家掌权人看好的一份子,但今年来仿佛吃错药屡屡出昏招,特别是他在陶琪事情上拉虎皮扯大旗,借此拉拢尚家引起很多人不满。警惕之心一旦升起就变成马上的还击,私下几番沟通和判断后,代表宛家最核心的一群人立刻大张旗鼓宣布宛果的终身大事,从而高调唱出谁才是宛家主人的歌声。
关于这一点,尚在年轻的宛果姐弟远远认识不足,也是由于乌丁利用宛果在政治上的稚嫩才使宛果的亲人们越发生气。宛兆萌到东岙市之前在家中受教了一段时间,模模糊糊感到局势的变化,出于未泯灭的怜悯想点拨一下尚来熙,尚家免不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命运。
何楚得到的消息更加详尽,没必要陷在宛家事务中两面不讨好,他很聪明的把尚来熙外派带队深入东巴山区拉练,避开宛兆萌和陶琪,也使得陶琪在军营里过了一个星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其间,他也试图联系到宛果,很想问清两人的关系,但宛果总是王顾左而言他,令他不上不下很不舒服。
最后,宛果顶不过去了,问道:“原则上我们必须结婚,你会像十年前的尚来熙一走了之?”
陶琪第一个念头是我没病,放着容貌、才学、家世、性格皆是上上之选的女人不要?第二个念头却是同情,宛果话语中不经意的紧张显示她心中对男人有怪异的害怕,她的可怜激起陶琪的深深的怜惜。
陶琪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担心你,你不喜欢我,会委屈你的。”他心中说道,我也还没爱上你啊。
宛果长出一口气,虽然她曾经设想过用婚姻栓紧麦哈,但事发突然也不得不茫然,因此这些天一直用工作妄图冲淡内心的惶恐。
“有一点点喜欢啊。”宛果低声说道。
陶琪笑了,宛果给人的影响多种多样,却什么时候能听到这样小女儿之态?
“才一点点!”他祥装不满。
宛果太聪明了,立刻哈哈哈笑起来。陶琪只好自作多情:“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罢了,一点点喜欢也罢了。”
“你臭美呢。”宛果娇嗔道。她半是哀求半是命令的说道:“说句情话来听听!”
“才不!”陶琪趾高气扬的叫道,“虽然我是情话大王,但没好处不说。”
“要好处?”宛果边想边说,“我可以同意你在订婚前追求另一个女人,过过恋爱的瘾。”
陶琪大惊又大奇,很搞不懂她的思维逻辑。宛果说道:“没什么啊,我们俩势必没爱情,但我有心爱的事业,对你尽量公平一点罢了。”
陶琪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不过如此好事岂能不先行预定了?宛果郑重重申:“记住了,要我感动和认可,否则,条件作废。”
陶琪清理喉咙投入感情,他说道:
“我的情话比不上四处传唱的情歌,但我真诚。”宛果想了想,勉强同意。
陶琪又说道:“我爱你绝对超不过爱我的父母,可我愿意你分享我的生命。”宛果嘴唇微动,轻轻点头。
陶琪一鼓作气说道:“我和你不可能相守到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不过能够相濡以沫执手天涯;”
“我不可能每一分钟每一秒挂念你想念你,但我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伴你亲吻你。”
“我没法膜拜你跪着爱你,但我允许你看到我的脆弱和眼泪,抚摸我的灵魂。”
“我爱你超不过你的父母你的爷爷奶奶,可我能比他们理解你明白你支持你。”
“我对你的吸引不能超过地球引力对落叶的吸引,但绝不会像不挽留落叶的树枝任随你孤独的离开。”
“你死的时候我不能为你打造一口金玉钻石的棺材,但你活着的时候可以插一朵小花在你的发际,看见镜子里的你美丽了一点点而绽放微笑。”
“我死以后你可以忘记我存在过,只要在炎热的夏天想到有一个人曾经带来一抹欢乐的风就足够。”
“我们死后不必要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迹,只要自己知道曾经来过在一起走过就可以。”
陶琪情深深意绵绵的说道:“如果你同意我说的每一句话,那么起码有一点我是任何人比拟不了的。我适合你,我是世上最适合你的人。”
宛果听完陶琪的情话良久没出声,挂电话前慢悠悠说道:“你怎么能追不到潘多拉呢?真是奇怪。”
她放下电话后满面笑容,塞了一块口香糖放进嘴里大嚼。身边的助手说道:“伊丽莎白,好久没看见你吃口香糖了。”
宛果微微一怔,有十天忘记嚼口香糖了吧,心动的滋味又是多久未曾品尝,五年八年,还是十年?
心动的感觉其实不错,被自己所感动的陶琪捏着电话心旷神怡,他充满推倒每一个所看上女人的决心。
第二十五章(上) 爱到尽头
陶琪和宛兆萌消失在东岙市,使得乌迪胜等人猫拖王八无处下嘴,向朱伟跋打探多次但一无所获。而这时乌迪胜的远房亲戚,身居要职的国务院官员乌丁突然远离决策圈,调到东北协调处理俄罗斯事务。重大利空消息几乎击溃了乌迪胜的意志,他连夜启程飞到华粮集团总部,但和乌丁一样同样身为宛家女婿的董事长没有任何暗示,只叮嘱他做好份内之事。
七上八下的乌迪胜回到东岙,张士衡那边的收获也是寥寥无几,单知道中央出现小范围的人事变动,整个局势并没有剧变。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国防部三总局总长尚期颐中将也调任了,他到中央军事大学担任装备研发中心主任。
东岙市的局势更没有变动,除了朱伟跋命人把“七色楼台”大门的对联换了,换上一副崭新的对联。
上联是:只一座楼台占断东岙景色
下联是:问几个技艺能争绝代风流
横批:七色楼台
朱伟跋更换对联后又偷偷让人到了江城找地儿,他要在那里开辟一处分店。
在江城,不仅朱伟跋找地点开他的分店,就连他的表妹何花儿也在寻找办公司的地方。可被誉为商界才女的何花儿偏巧是个路盲地理盲,方向感极差,花了两个星期也没选定公司的办公处,为这被心情大好的宛果连连讥讽。她又听闻陶琪在哥哥的军营里吃了睡,睡醒了打手枪,气不打一处来,杀上三团驻地拎了陶琪的耳朵就上车。
在军械库玩弄拆卸枪支的宛兆萌听说有人劫持陶琪,自告奋勇来营救,但看见何花儿的身影吓得半死,随身跳进训练用的泥沼潭,半小时后才像只泥鳅钻了出来,迎面碰上何楚笑盈盈的脸儿。
宛兆萌干笑道:“花儿姐姐余威尚存,咱们不得不躲避三舍。”
宛何两家很早前同住一处大院,当时小一辈中为首的不是男孩子,而是号称一棵大树的三位小女子,宛果和何花儿名列其中。何家的人怕宛果,自然,宛家的就怕何花儿了。
大感冤仇得报的何楚没放过脏兮兮的宛兆萌,他就指望妹妹收拾宛家人了,阴阴笑道:“恐怕花儿从陶琪处拷问你的下落,你好自为之啊。”
闻此言宛兆萌打个冷战,想回京城躲到姐姐羽翼下又觉得没面子,于是连夜出逃到了东岙,抓到朱伟跋威胁道:“你家何花儿要是找到我,我就放一枚炸弹毁了你的乌龟窝!”朱伟跋连道不会,心中暗想莫非这厮搞大花儿表妹的肚皮还不认账?
不提朱伟跋的龌龊,心不甘情不愿的陶琪被何花儿提拎着返回江城,一路上颇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行啊,小子。”何花儿赞扬道,“果果的男人!”
陶琪翻一个白眼,看见车后跟着自己的护卫放下心,得意的说道:“你以前都叫人家琪哥哥的,叫一声姐夫来听听。”
“我呸!”何花儿啐道:“尚来熙迟早杀上门一枪轰了你!”
陶琪离开江城是夜晚,回到江城是十二天后的正午,车队驶进市区,熟悉又日新月异的城市被车辆覆盖,半掩下露出钢筋水泥土的容貌。城市东南方的外廓山没有因为冬季脱去绿装,仍然是郁郁苍苍略带着灰色。八车道的东行大道两旁,一幢幢高楼像绵长不息的河水,林立的商铺就是方石砌成的长长堤岸,广告牌自然是堤岸上婀娜多姿的垂柳。
江城,就是一座生活了众多生物,充满勃勃生命力的森林,江城,也是拱卫城市森林的人造河谷。河谷里,密密层层的树林是楼房,一点儿看不出它们脚下原本是起伏的山脉。阳光下,摩天大楼仿佛一座座宝塔耸立着,衬着深远的蓝天,显得无比雄伟壮丽。摩天大楼的宝塔们,有新有旧,都是高大,质朴,威严,象一位位久经磨炼的老兵,风尘仆仆,继往开来。
陶琪感受到白天城市独有的魅力,他拿出许久没开机的手机,颤巍巍的打开。
何花儿抿嘴偷笑,她能触摸到游子归乡的急迫心情,但不能深有同感,因为她的家不在这里。
“去哪里?”她问道。
翻看短信的陶琪答道:“市邮政局家属大院。”
为了避嫌,何花儿在很远的地方放下陶琪,一再警告他下午就要去找公司的办公地点,否则杀无赦。
阿当和麦哈实验室的人消失在人海中,默默保护陶琪,他则沿着马路慢悠悠走向家属大院。手机上,苏蕾一直到五天前总共发来四十多条短信,
你在哪里?
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