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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将军,东厢房没有!”
“撤!”云思言大手一挥,所有侍卫瞬间归位,脚步齐齐向外走去,很快,后院处再次传来了搜索声。
云若裳确定无人注意到这里,当下关上房门,刚刚想要回身看那床下之人,却一个回头便映入到一双眸子之中。
那双眸子带着与世无争的清澈和冷冽,更带着浓烈的试探,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而看黑衣人的身形……云若裳突然觉得更加熟悉起来。
会是谁呢?
“他喜欢你。”黑衣人只淡淡说出了一句话,让云若裳反映了半天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云思言。
云若裳不会与他争执这般无意义的事情,立马回身,指着窗口,“你可以走了。”
这句话说完,云若裳张了张口,却又犹豫着闭上了嘴巴。
黑衣人嗤笑一下,那声音极冷漠极无情,立马来到窗口处,就要纵身离去,却忽的回过了头,眼神定定,“你救了我,我拿什么来报答你?”
“一个问题。”等的便是这句话,云若裳抬起头立马回答。
……“请问。”黑衣人看着云若裳这般早有预谋的样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三年前,可进过东宫?”黑衣人的身形随着这个问题一僵,还未开口云若裳的声音便再次传了过来,“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我不要听假话。”
这句话,是跟苏苏那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学的,云若裳觉得此时这句话十分有用。
黑衣人默然,并未回答转身离去。
云若裳看着那黑衣人的影子消失在远处化作一个黑点,再次回头,猛然间整个人跪在地上向床下看去,不出所料,赫然一堆血迹留在那里。
这黑衣人身形如此鬼魅,可以看出武功极高,却被人堵在这里,这一切都说明,这黑衣人中了毒。
中了毒……她的眉头蹙起,越蹙越紧,这人怎的这般要强,宫中守卫如此严密,他身中剧毒如何能够逃出去?
要不要帮他?
云若裳低垂下眼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是她被关押被下了药,而苏苏受了箭伤失血过多,两人躲在地牢里警惕的看着外面,芷波听到箭只入体的声音却不敢进来查探,赶紧的溜走。
她看着苏苏那越来越苍白的脸颊,感受着她身体温度渐渐降低,只觉得绝望。
就在这种绝望之时,那人出现了。
他一句话也不讲,只是镇定的放下了止血药,为苏苏包扎之后,霸道的将自己抱起放在柴草堆里,他虽然动作粗辱却为她上药之时极其温柔,眼神之中闪过的心痛分毫逃不开她的观察。
当时,她觉得她一定认得此人。
他就这样,什么话也不说,为她包扎之后喂她吃下一颗药丸,这才背起苏苏离开。
那个时候,她是第一次还未接触便彻底相信一个人。
其后,那黑衣人屡次前来为她上药,她的腿伤便慢慢好了。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让人印象深刻,云若裳自此在心中记住了有这样的一个人,却一直在临死之时都不知道这人是谁,想要报恩也无处可报……
而刚刚那黑衣人,身形与他极其相似,就连着武功,也一样的诡异莫测。
这让她不自觉便想到了他。
是他吗?
犹豫了片刻,云若裳坚决的穿上了衣衫,走了出去。
左右看着无人,她身形一晃,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走去,只要确定他无事便好。
云若裳在漆黑的皇宫之中快速行走,那黑衣人轻功之利害让她赶不及走大路奔跑过去,烟雾殿在北,而黑衣人是向南走去,从烟雾殿到南边直线过去的路上,有一个小树林,若能穿过那片树林,追上那黑衣人必定简单。
可那小树林……
云若裳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竟然还在儿女情长,先确定那黑衣恩人无事才好。
月光隐去,树林如被一块黑布遮掩,漆黑的让人辨别不出方向,而此时此处除却呼呼的阴沉风声,再无其他。
三年没有走过,云若裳按照记忆里的路径向前走去。
这一片树林,记忆里是杂草丛生,毒虫遍布,宫中人多半绕行,不会进入这里被毒虫咬伤,可云若裳一路顺行,并未被预想之中的树枝绊倒,低头看去,透过树叶斑驳流泻而下的月光,隐约能够看见地面之上像是被人打扫过。
云若裳顾不得许多,只是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在那人走过前方之时碰见他。可越往前走便感觉越是不对,幽黑的树林里,前方竟然亮堂了起来,点点红光闪现而出,透过树林向这里射来。
行走的脚步略微停顿,云若裳试探向前望去。前方不远处随风摇曳的红色灯笼遍布了那一条小路,点点灯光化作红色暮光,借助着这昏暗的红色烛光看去,云若裳这才发现㊣(5)她即将要穿过的,是一片梨花林……
霎那间,云若裳只觉得头痛欲裂,耳边风声化作片嗡鸣,前方烛光化作初升的阳光,所有梨花树木变成了一人高的杂草,而随着杂草拂动的是两个时而嬉笑追逐,时而相偎而卧的身影……
耳边响起那女子带着娇哂和清脆的声音,“墨,一人高的草地将你都淹没了,我快看不到你了!”
“墨,这一处遗弃的杂草丛作为我们的秘密约会处怎么样?”
“墨,若是这里种满梨花,梨花花瓣随风而落,瓣瓣落在我们的身上该多美……”
云若裳努力摇头,想要将那些声音消除,可是谁又在句句作答?
“裳儿不喜欢便把这些草都拔了。”
“好,以后这里谁也不让进入,使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等我登基之后便将在这里为你种满梨花……”
067弄巧成拙
云若裳定定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想要阻挡却怎么也挡不住的记忆慢慢涌现在脑间,嘴角却勾出一抹冷笑。随着那记忆的清晰,她的心变得冰冷。
努力让自己作为一个旁观者,仿若那些美好的记忆与她无关,却怎么也挡不住心中那炽烈的疼痛感。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逼回了眼眶,云若裳转身看向回来的路程,进退为难。
却犹豫了一下,终究向着来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端木凌墨站在灯笼之中,手中的蜡烛烛光颤颤欲灭,却随着一阵风而来终究熄灭,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突兀地回头,梨花树后,黑茫茫一片,可刚刚,就在那么瞬间,他感觉好似有双眼看着自己,使得后背生凉。
端木凌墨回头淡淡扫了一眼被他依次点燃的灯笼,脸颊之上硬挺渐渐柔和,那双一向冷酷的眸中蓄上暖意,嘴角的肌肉抽动,扯出一副难得的笑意,可随着脸上笑容愈甚,嘴角的笑容却沾染上掩盖不去的失落,握着蜡烛的手指握紧,他垂下眼睑,打算离去。
脚步微抬,便猛然间听见后面细碎的脚步声,片刻间,冷冽回到他的脸上,“站住,谁在那里!”
低喝声让云若裳生生止住了脚步,诧异瞪大了眼睛回头,他在那里?!
他怎么会在那里?!
心口一缩,痛楚变得更加清晰了些。
几乎没有思考的下意识便抬起脚步向前跑去,却蓦地身后一寒,肩膀被人抓住,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端木凌墨的大手将身体拌了过来。
“裳儿!”欣喜的神情毫不掩饰,他的眼神在此时甚至有些迷茫,只是那里面的期待却再看清楚她的相貌之后分毫不减!
云若裳后退一步,知道是自己身上的罂粟花香让他产生了幻觉,可不知道为何,心中仍旧是一痛。
“奴婢参见皇上。”云若裳缓缓行礼。
“裳儿,你回来了!”端木凌墨的声音恢复了以前对她的温和,眉宇间却没有他面对司马茹和云若烟时的不奈。
端木凌墨神志一向坚强,哪里会轻易嗅到罂粟花便会这般看不清楚?云若裳再次后退一步,不明白为何出现这样的情况,唯恐他在试探,随身携带的匕首却是取也不敢取出来,只是低头再次说道,“皇上看清楚些,奴婢是烟雾殿宫女云若裳。”
“裳儿,你为何离我这么远?你还在怨恨我吗?”端木凌墨却不管她在说什么,只是长臂一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这熟悉的温暖和气息扑面而来,只让云若裳惊愣在原地,心中的酸楚越来越浓烈,却反应过来之后蓦地全身绷得笔直,忍不住的颤抖慢慢由双手遍布全身。
她伸出手来想要将这人推开,可刚刚伸出手便被他的大手禁锢,抬起了头便看见那张放大的俊脸逼近而来!
云若裳大脑整个呆掉,只是看着那熟悉的俊颜,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唇,还有那熟悉的眼神,一切仿若回到了三年前宫家未被灭口之前,眼前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永远是幸福和安定。
他临走之时最后说道,“无论我作什么,裳儿你要相信我。”
她便固执的相信他,哪怕外面传来留言宫家被满门关押,她都有些不信,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宫家被斩,她却仍旧信他……直到父亲血书来到面前。
那个时候,她蓦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熟悉的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睫毛之上,终究让她回过神来,被他禁锢住的双拳紧紧握起,云若裳眼神忽的变得坚硬,用力踮起脚尖,只听嘭的一声!
云若裳用自己的额头重重撞上了端木凌墨的鼻尖!
端木凌墨吃痛,手指扶上自己的鼻尖,云若裳趁机挣脱,再次后退三四步,与他之间距离足足有了两米这才停下,嘭的一下子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裳儿明明就在眼前,可不知为何却突然消失,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却又是这个云家庶女,端木凌墨眸中温润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指玩弄着自己的鼻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先是出现在只有他和裳儿知道的水池旁,现在又出现在只有他和裳儿知道的树林之中……是巧合还是其它?
云若裳低头,眼角余光却是打量着眼前的这人,除却明黄衣衫很少穿其余衣服的人,此时却是穿了一件黑色龙袍,这也是为何刚刚云若裳并未看见他的原因。
瞥见他此时正瞪着一双打量的眼光看着自己,云若裳立马低头不去看他,“奴婢冲撞了皇上,罪该万死!”
端木凌墨原本失落的心情忽然变得充满了期待,他阴沉的目光渐渐有了光彩,声音却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漠无情,“你到这里做什么?”
云若裳心中一紧,自知一天之中两次碰见他肯定让他起了疑心,白日里沐浴带给他的好感怕是也会被他认为是有心而为。
继续低下了头,手指紧紧握住了袖中的东西,这一个动作让端木凌墨注意到了,端木凌墨眸光一沉,“袖子里藏了什么?拿出来!”
云若裳咬紧牙关,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簪,让端木凌墨瞥见感觉到有些奇怪,端木凌墨疑惑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云若裳再次对着端木凌墨磕了一头,“回皇上话,奴婢今日得了云妃娘娘的赏赐,想要寻到御林军将军四哥为家中娘亲带回去。”云若裳说到这里顿了顿话语,“奴婢听夫人传来消息,说是娘亲生病了,若再不医治怕是回天乏力,这才深夜前往前方,可时间已经很晚了,奴婢怕云将军离开,所以想要从这里走个近路,没想到惊了皇上圣驾,还请皇上赎罪!”
云若裳细细思考话中每一个字,确定没有任何破绽便静静等待着端木凌墨的应答。
端木凌墨低头看着这个跪在地上,虽明明口中说着求饶的话,却浑身看不到丝毫害怕的人,不自觉的那种浓烈的熟悉感再次扑面而来。
闭上了双眼,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双拳紧握,垂落下来。
“可会研磨?”突兀的,端木凌墨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若裳微微一愣,头低的更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