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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隐暗倒不好,这步妤宣到底真是替苏雅轩选婿还是怎地,竟不放过自己,若是再这样下去,非得上去比试一场不可,只是自己从未见过那苏雅轩,没有感情,娶回家更是麻烦,而同时,他脑海里又闪过了蓝月的眼眸,一双蓝色的眼睛,叫人心醉。
石隐此时恨不得白老三赶快出来搅场,觉得刚才叫青老二管住白老三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而此时的白老三还真是不能出来搅局,他早就一早靠着“归远侯”那三个金字招牌跑到排教厨房里去大吃大喝去了。
看着王敦和苏御勒那期待鼓励的眼神,石隐知道自己再不上去,恐怕不好立足,只得心中下了个决定,大不了装做被打不过罢了,嘴上一笑,便站起身来,笑道:“既然步小姐如此坚持,石某也不好推辞了。”脚一弹,朝高台之上飞去。
而当石隐这一弹之间,突然一道黑影朝着王敦疾射而去,不错,这道黑影除开石隐这个障碍,刚好和王敦是直线,如此迅速而又凌厉的杀招,王敦却稳如泰山一般,他凭什么有恃不恐呢?
第五十一章 人在弦上
只见那条黑影身形如掣电一闪游掠过周遭,手中一道乌黑的光芒已离王敦胸口三寸!
动了,不错,苏御勒出手了,只见一道青光犹如雷霆震怒,一抖之间已将那黑光拦下,而青光再是一陡之间,忙朝着黑影挥去!
青光抖闪之间,如翻江倒海般击中那黑影,只听黑影闷哼一声,连续三个筋斗的疾翻出去,一弹之下,又朝着苏御勒袭来!
石隐则是急中生智大吼一声:“保护刺史大人!”他终于可以趁此机会摆脱步妤宣了,脚下已是一弹,准备朝着王敦身边弹去。
王敦赞赏似的朝他一望,如此关键之时,其他人忙着逃散,竟只有他想到了自己,只是他不知道,石隐乃是为了自己打算。
而正当人们慌乱之际,突然又是一道黑光疾刺而来,此势来得更为迅猛,只是他的目标已不是王敦,而是王敦身边的——夏侯罡!
夏侯罡已感觉对方的杀机,忙一回头,右手中银芒一闪,一只银色的弯刀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夏侯罡弯刀一出,刚好将对方的黑色短剑挡住,如此一挡,二人已是十分贴近,只见那黑影身上突然寒芒大做,弹出数十道不同的暗器来,齐齐的穿透夏侯罡的全身。
夏侯罡全身一震,手上一软,那黑色人影的短剑已经脱离弯刀的控制,一剑抹在夏侯罡的脖子之上,一抹鲜红飙出,而黑色人影已全身一退,刹那间消失在夜空中。
而夏侯罡那高大的身躯失去了气息一般的倒在血泊中。
这一个暗杀不过两三个呼吸之间,众人都应变不急,但是石隐此刻却明白到,原来这个暗杀的目标却是夏侯罡,如此先夺人耳目,再袭人,如若不是职业杀手,怎能如此,只是刚才那道黑影的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像极了那傻笑小子。
而这一暗杀一结束,另一条袭击王敦的黑影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苏御勒急着转头道:“王兄,没事吧?”
王敦面色并不好看,不错,有个杀手在离他四五步的距离杀了夏侯罡,若是人群不拥挤,自己出手恐怕还来得及。
此时苏御勒已经冷冷的拍着桌子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排教杀人!”
王敦也声音一沉道:“苏兄且勿动怒,老夫定然将这两个恶徒缉拿归案!”
苏御勒叹口气点点头,说道:“只可惜,小女的生日宴啊……”
王敦却瞄了石隐一眼,笑道:“他人虽然散了,主角却还在此啊。”他似乎对石隐大有好感,有意帮石隐促成此一姻缘,哪知石隐听在耳里,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可一点都不希望王敦帮他。
苏御勒盯了盯石隐,面上沉重之色顿减,不由得笑道:“不错,王兄说得对,主角还在。”说完,就要招呼人清理场面,而夏侯罡也早就被人抬走了。这毕竟是排教的底盘,来的人虽然跑了不少,但是好多也是赫赫有名的门派帮主之类的,整个场面上也还有百余来桌。
步妤宣此时站在台上娇笑道:“公子爷,小女子在等你呢?”
众人齐齐的看着石隐,不错,众人都在等他。
石隐暗叹一声,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刚才自己假装落败,还可以让夏侯罡续上,现在若自己落败,不若让王敦面上无光。若真是一战,突然叹口气道:“只是今日血腥,恐怕扰了各位前辈的兴致。”
却见王羲之突然大声道:“怎会,喜气之日正是要用喜气来冲,无妨无妨。”说完,凑过来低声对着石隐说道:“好兄弟,苏妹妹可真是个大美人,你可给小弟的挣足面子啊,小弟可是押了你三十锭金子啊。”什么?王羲之竟然拿自己做赌注,石隐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一趟来江陵真不知是错还是对,这王羲之竟又来搅局,自己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借口,竟又失算了。
石隐终于脚一弹的上了高台之上,只见他轻轻一点之间,身轻如燕,在场的俱是江湖老手,一见此式,便觉得简洁而且不带一丝杂味,不由得纷纷拍手叫好,王羲之更是在下面拍手得起劲,一面狠狠的使了个眼色,暗道:加油啊,我的三十锭金子!
步妤宣轻笑道,用两人才能有的声音低声道;“公子爷,归远侯爷,这下可真得亲近亲近了。”
石隐淡淡的笑道:“既然都上了台,就息听尊便了。”
步妤宣捂嘴笑道:“那小女子可得罪了。”话音一毕,双手一绕,翻转之间朝着石隐前胸袭去。
石隐轻笑道:“好一招借花献佛。”随即左手背后,右手并出两指,朝着步妤宣的前臂穴上点去。
步妤宣轻笑一声,娇躯一扭,双手如灵蛇一绕,朝着石隐脑后大穴疾点而去,口中却不紧不慢的说道:“东山宗的铁指剑法?”
石隐不笑不语,却是脚下一弹,在空中翻了一个圈,束着的头发则突然扬起朝着步妤宣袭去。
步妤宣侧身一躲,嘴中娇笑着带点惊奇道;“竟连奴家的‘妩媚以对’也学到手了,侯爷可真是有心人。”嘴上如此,手上却没有停过,双手疾射,宛然流光星雨般的朝着石隐的背袭去,速度之快,出人意料,更是因为步妤宣脚下生风,身上幻出朦胧之色,正是“羞花身法”。羞花身法之意本就为花羞之时,最显朦胧。
只是石隐翻了上半个圈,却没有翻下去,身体犹如在空中一震,身体犹如游鱼一般反弹回去,左手轻飘飘的朝着步妤宣的腿上点去。
场下的人看得精彩,不住的摇头点头之辈不甚可数,苏御勒更是含有深意的看了王敦一眼,似乎在说,你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好的佳婿。
石隐轻描淡写的化解开了步妤宣的招式,不能不让她惊讶,她的确从上次他用气劲控制住王羲之的手法,可见此人武功极高,但是如此轻描淡写,实在是让步妤宣有一点生气。
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单看步妤宣就可见三分了,只见她柳眉一扬,身体的那种朦胧之色更见淡然,而自己的身体也更加的轻盈起来,手中招式变得又狠又快又诡异,往往在出人意料之下下手。
可是石隐似乎每次都有招可出,而且似乎未见什么力道,只是随手一指,便戳中自己破绽之处,惹得自己不断变招。
怎会如此?可是就算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石隐对碧月宗“惜花剑法”的了解并不在她之下,自然知道何以化解这些招式了。
终于,步妤宣香汗淋漓的停了下来,用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石隐,似乎鼓起勇气般的要说话。
石隐却先开口了:“步小姐的惜花剑法果然造诣非凡,若非手下留情,在下已伤在指下了,真是惭愧。”
步妤宣认真的盯了他一眼,似乎从未见过他一般,才叹口气道:“你不必为我掩饰,我的确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说完,一转身,朝着苏御勒拱手道:“苏伯伯,妤宣输了!”
此话一出,全场振奋,而叫得最火热的则是王羲之,当然,还有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激动得不能自已的王羲之大叫着,差点要扑上去给石隐一个香吻,是啊,三十锭金子,十倍的翻番乃是三百锭金子,王羲之怎能不高兴。
看着步妤宣认输,石隐不觉有点不忍心,其实他对此女并无恶意。
苏御勒开口说道:“既然侯爷过了这一关,便请进帷幔之内,那里有小女设下的第二关。”
石隐拱了拱手,接触到王敦那深沉但是信任的眼神,而台下的王羲之又大声的叫了叫,看样子,他又要下注了。
石隐转身就走,当经过步妤宣的时候,却听到步妤宣噗嗤一笑,低声道:“你刚才可是在为我伤心?”
石隐一愣,自己的一丝神情竟然也落入她的眼中了,却不由自主的微微点点头,迈步掀开帷幔朝里走去。
步妤宣看着石隐走过,嘴角突然一笑,笑得很恬静,完全不象平时的她。
待到石隐走了进去,步妤宣则再次拱手道:“台下还有哪位公子爷肯赐教?”
江陵&;#8226;南纪门&;#8226;排教总舵&;#8226;帷幔内石隐才一走进去,便进里面乃是一个花园,远处有小厅一座,厅子里轻帘飞扬,在里面隐约可见一个女子坐着。
而再小厅外则是一溪环水,绿水,绿水但不清,一眼看去便全是绿色,绿水之上有一座桥,浮桥,三十来丈的距离以几十块的白色木板连接在一起。而在这环水之外的花园,则是一条青石小径连接,青石小径不长,不过十来丈的距离,在小径的周围矗立了不少高大的假山,看起来自然而协调,宛然天成一般。
若看到普通人的眼里,只是感叹此处好风景,而在石隐看来,这里却已是两道关了,第一道,便是这青石小径和假山组成的阵法,第二道关乃是那绿水浮桥。
石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此阵,心中已完全了解过来,原来此阵名为“天翻地覆阵”,又称为“二重阵法”,乃是“天翻阵”和“地覆阵”二阵组成,以期形成相克相生,此阵法又和石隐在石洞所遇的阵法不同,这个阵法并不会因为一方的阵眼被破而牵动,但是若是将其中一方的阵眼一破,此阵便将化做“绝阵”。
“绝阵”者,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既处处是阵眼,又无阵眼,有七七四十九变化,也就有七七四十九个阵眼,若入其中,逐个的击破分析,迟早会神经崩溃而死。
而此阵的破解方向……石隐嘴角一笑,突然有些佩服设此阵的主人,若不是博学之人,必定不知此阵的来历而陷入其中,自己也是从一本陈旧的古籍中才得知此阵。只不过此阵似乎以困人为主,拆除了一些狠毒的阵式,变得更加简易起来。
石隐笑一笑,随手将身边的的几片落叶拾起,举步迈入其间,虽然一入其间,眼前一花,便身在大河瀑布之前,巨浪袭来,十分真切,只是在石隐看来,却早已有了解法之门,随手扔出一片落叶,再走了几步,又随手扔了一张,如此一二三四的扔完树叶,只见眼前突然一闪,又回到那青石小径之上了。
此阵竟然如此简单就被解开了,当然对于当年极有天赋,只学了一点五形之术便能用七天七夜解开石洞阵法的石隐来说,此时的他已不同往日,象这种阵法,只需要一个念头便可将其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