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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走了一天,距离羽城仍然有三日的路程,夏照也急不得来,只好让众人扎营休息。当营火燃起的时候,夏照终於隐约地听见车队以外的人声,是几个因食物香味而走来的孩子。
「来吧,一起吃!」夏照看见的是几个躲在树影下的瘦小身影,他们终於肯走过来,而眼睛也只盯著在火堆前的食物。
「你们不是炎族的邪军?」其中一个最长的少年说,不,听声音,应是个女孩来。
「当然不是,这位是夏照大人,难道你们不认识他?」在旁的吉普却紧张起来,说,「什麽炎族的邪军?炎族的新军队?他们来干麽?」
「你真是夏照大人?是真的?」那大孩子喜极而泣似的,快步跑来,「那就太好了,大人你要去救公主和我们的父母,还有女人!」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伶现在怎了?」夏照心里早就有不好的预感了,他急得拉住女孩的手说,「她发生什麽事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邪军里有一个叫狼牙的兵头,他到处抢女人,所以,我们从移徒队中逃出来的都穿男装来掩护。」那大孩子把头上的帽子一扯,长长的秀发掉下来,大家都是一呆,原来那是一位娇小的女儿家,她说,「我叫彤,是叶山市总长的女儿,数年前跟夏大人及伶公主见过一面。」
「不太清楚?」夏照一听便知道,她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想说,「那麽,移徒队呢?叶山市的人全都移徒了?」
「嗯,邪神铁木在几天之内就把政权拿在手,而且在救灾的同时,大部份大城的居民都在他的<开辟令>下被迫迁移到边陲的荒地,说开辟了的新土地可归人民自己。但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所以冒死逃出来。」
「是铁木?」这是夏照最不想听见的名字,「他怎麽会比我更早来了?」
「不知道,他在地震之後几天便带著粮水进羽城了。之後,」彤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应该说那一些事比较好,「他使鹰王签了把政权交出的国书,铁木以鹰王义父的身份执政……」
彤从随身的小袋子中拿出一张曾被人捏成一团的国家文告来,拿在手中却不知要不要给夏照看,他却立即把文告抢著的拿在手了。
、18。2太乾净的死城
夏照把文告看了又看,视线却始终离不开最後一段的补充告文:
「邪神铁木贵为鹰王义父、伶公主之祖父,是故,邪神有责任以长辈之名保护伶公主,不得作出任何有辱孙女儿名节之事,否则必为世人唾骂、众国讨伐、天诛地灭。」
「不得作出任何有辱孙女儿名节之事……」夏照把那句一再细看,强作镇定的说,「这是什麽意思?为何要刻意加上此补充?」
「这……」彤面有难色,眼泪却不禁的滑下,却说,「公主,她是为了救我们!她……她是被迫的……大人,你一定要明白,请你千万不要错怪我们的公主,她……已够惨了。」
「你快给我说清楚。」夏照沉住声音命令的说,那脸色如灰土,心里的怒火已接近爆发的边沿,他却清晰地一字一字地说,「不管发生任何事,伶都是我要娶的妻子。」
「夏照大人,我们大鹰国民会感激你!」彤擦著眼泪,低下头来,「在地裂之後的几天,邪神带备大批粮食停在城外,却拒绝给灾民救援,伶公主为了让我们可以得著食物、可以得著救援……那时,我也在邪军营地想拿食物,但邪军不单不给,还把偷食物的人当场杀掉……」
「铁木要胁伶什麽?」夏照心里已推知答案了,只是他要听事实。
「那人,要胁我们的公主……进他的营帐,我们的公主实在没有选择的可能,那时邪神说,即使公主不愿意交易,他仍然是不会放过她,公主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彤吞吞吐吐地,「公主,她被邪神……抱了进他的营帐……到第二天早上……才由水儿扶著走出来。」
「岂有此理!铁木究竟干了什麽?我要杀了他!」夏照霍然而起,暴跳如雷地向天大骂,「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待伶?为什麽要伶遇上那个人?」
「大人,冷静啊!」吉普素知夏照的性情,他知道即使是多痛苦的事,夏照也可以承受,即使是如此不可忍的惨剧,「大人,现在要细想如何帮助公主才是。」
夏照回望了吉普一眼,呼吸也因震怒而急促起来,他却拔出配剑在空气之中猛力挥舞,身体四肢如飞地跃腾,怒火随著一声一声无意义的呐喊出来,然而,在旁的众人所听见的,却是他们的少主从来未被听见过的哭喊声……
「大人……」吉普看著夏照那悲愤地不住挥动的剑,心里难过极了,他也不禁想起那位总是在夏照大人身伴如活泼小鸟的伶公主,她是那麽高贵善良的可人,竟遭逢如此的惨事,阿蒙神何竟不看顾她?
「……告诉我,伶现在哪?」夏照终於把剑搁下,却一直站著背对著众人,「铁木不会把她禁锢了吧?」
「我昨天听白兰神官说公主已回到王宫,而邪神的大军仍然守在羽城城门之下,但大鹰国的政权已完全落入他的手了,王官内外也有邪军把守,公主不可以自由出入,事实上已被软禁。」
「白兰神官?你在哪见到她?」夏照这才转过身来,他的两眼通红,但明显已回复冷静。
「其实我们这群从迁徙队逃出来的人一直都依靠著白兰神官,她一直秘密地照顾我们,帮我们躲起来。这晚刚好轮到我们几个负责出外找食物……才有机会遇见大人你。」彤这才想起自己尚未把手中的食物送进口呢。
「那麽,彤,夏照想请你帮忙带引我的车队走到白兰神官面前去,她很需要人手吧。」夏照没理会彤是否答应,却即向吉著下令,「吉普,车队交你处理,要尽力协助白兰神官。我现在就去找伶,我要把她接回来。」
「大人,现在鹰国已是铁木的天下了,他一定早就在恭候你了。你这麽去找公主,太危险了!」吉普急忙道。
「他一定在恭候我,但他不会猜到我会自己一个人行动的。我独自去,行动可以快很多,你们就按我之前定下的计划行事,我救出伶之後会跟你们会合。」夏照才说罢,人已跃上马,「我不可以再让伶受苦!」
「大人,大人……」吉普也没办法把话说进少主的耳中,夏照与他的马匹已在月影之下如幽灵般消失,正式展开他为爱而痛苦的追寻之旅。
、19。1刺客
时近黄昏,夏照的马疲惫地在溪水之旁垂首作息,夏照轻拍著它以示感谢。
「辛苦你了,你就这休息,自己照顾自己,之後的路就由我自己走好了。
」马儿彷佛听得明白似地立即抬头看著主人,发出一声似乎不太满意的啼声。
「放心,我不会有问题的,在我把伶带出来之时,我会嚷你来接我们。」夏照抚著马儿美丽的鬃毛,轻说,「你也很挂念伶吧?上次她说要给你改个动听的名字的,不知她想好了没?你也很心急了吧!」
马儿却回以一下低沉的嘶叫,彷佛是一声温柔的叹息。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一定可以撑下去的!我现在就去把她接回家,此後也不会把她留下。」他的手仍然那麽轻柔,彷佛在手里的不是他的马儿,「不管如何,无论发生了什麽事,我都一样爱她,永远不变,不,我会改变的,就是只会变得更加爱她。」
他低头轻叹,似在沉思,又似是因为心太痛而动不了。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一贯地温柔自信的笑脸、充满睿智的眼光都回来了。
「好了,走吧。」他轻拍了马儿的屁股,它会儿地向溪水的另一端跑了。
夏照却走进疏落的树影之间,不断向羽城驻扎在城门外的军营走去,他也明白这是很蠢的刺探行动,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以自己的身手潜入邪军营地不是大问题,但要接近铁木,那就比较危险,他太清楚那恶魔的能力了。不管任何人,接近铁木进行刺杀,不管身手多敏,那行动跟自杀无异。他肯定铁木能耳见身边十尺范围内的一切风吹草动。
「那混蛋能耳听八方,接近他,根本就没可能。」夏照不禁要作一番自我提醒,「夏照,不要冲动,即使有多恨,你也要冷静,你必需冷静,为了伶,为了她不惜牺牲一切而保护的大鹰国民,要忍耐。」
但他心里却著实耐不住,他要尽快探知邪军的阵容、装备,甚至是军士的质素,那对之後的逃亡,甚至是反攻都大有帮助。
他身形修长,四肢灵巧,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使他跟渐暗的天色容成一体,如果被人看见了,也许会被误以为是死在地震里的大鹰亡灵。事实上,当他听见伶为铁木所沾污之时,他的灵魂也彷佛已死了,他最珍爱的伶所身受怎样的苦,他就有一样的痛。然而,既然伶仍然支持下来,他怎也不能不跟她一起活下去,为了最爱的人而活,这是他能撑过这场地震灾难、从翻天的海啸存活下来的精神力量。
「伶,我此後也不会留下你一人,绝对不会!」
他心里悔恨莫名,为何自己可以留下完美无比的未婚妻而坚持出海赶航运?自己根本没必要跟船出海,他家族的贸易早已发展如宠大的海上王国,自己根本没必要亲自出洋,自己究竟为了什麽而总是如此坚持?
「是因为你太完美了!我却只是个一身铜板、依靠父荫的富家子,我怕我配不上你,所以,我要更努力地工作,我要更富有,我要……」夏照不住地自责,「我以为那样才可以跟你匹配,却没想到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怎麽会留下你独自面对如此的灾难?在你最需要协助的时候,我竟然不在,都是我的错!」
他如幽灵一样在静谧的黑暗中闪躲前行,心里的思潮却翻腾难平。
「不管如何,生生世世,我也不会放过你,铁木!」
、19。2刺客
夏照轻巧地跃上一棵歪斜地陷入松散沙土中的老树,那盛绿的枝叶仍然如伞地飘摇於夜色之间,也给夏照提供了很好位置让他把邪军营地细察。
只见邪军的众营帐呈三角形的排列,以中间的大营帐为中心,夏照推知那就是铁木的所在,他不觉地把那大帐篷狠狠地盯住,心里在怒吼--「那邪淫的恶魔就是在那儿沾污我的未婚妻!伶,你一定恨入骨了吧?你一定想我灭了他吧,对不?可是,今天不是时机,你要原谅我不能立即为你说耻!」
他的理智没有被愤怒而蒙蔽,只是他的两腿就是不听命,他的脑海在不断跟自己说--「冷静,此行只是刺探敌阵。」,可是,他的两腿就是不肯离去,心里的怒火随著凝望此军帐的时间一分一分地增加,已成了一团灭不掉的烈火。
黑暗已到了死寂的时候,夜风微送,当中却夹杂住一声声微弱的泣声,如鹿呜凄楚,却又似女鬼怨恨。
「是什麽声音?是女人的泣声……是从那营帐传来!」夏照脑海里即浮起一张弱女子的泪容,那美丽的脸上尽是受创的伤痕,那女子不是谁,只有他日夜思念的伶公主而已。
「不会吧,伶不会在此地,她在王宫,那铁木不至於把伶拉到此地吧?」他在心里疑虑,明知道那哭声不会是伶,他却就是耐不住思虑,「如果真是伶,怎办?我决不可再让她受委屈。况且,即使那不是伶,也应该得著救援,对弱女施暴,天理不容!」
他终於说服自己作出行动,再不纠缠於理性的形势分析,清瘦挺拔的身影如风一样拂向那位於军营中央的帐篷,他要知道当中的人究竟是谁,会是铁木吗?那女声会是伶吗?他既希望自己推想的对,却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