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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夏照无言了。
「抱我……好吗?」这是彤最後的一句话,她却等不及夏照的抱拥,带著泪的眼睛合上了,她是怕夏照连这要求也拒绝而决意早一步闭眼离去吧。
「彤!」夏照整个人也僵硬了,他跪在彤的身边一动不动,却被伶猛力地摇著,只听见伶哭著责骂他--
「为何,为何你要如此忍心?为何不能让她安慰地离去,为何!」
「我……干不来。」他呆滞地低说,「我就是爱不了别的人,连说也说不出。」
伶只觉胸口刺痛难当,她能责怪谁?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伶呆看著彤仍挂著泪痕的脸,她真不能原谅看己,是她让彤如此伤心地离去。
她细心地为彤擦去泪水,一边跟彤说,「彤,你好走。伶欠你的,来生还你。我会代你照顾夏照,终於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有多傻……他会爱你的,你要等他,要等他啊!」
然而,彤再也听不见伶的承诺了。
、47。4追击
「不管你有多大的能力,总有一些事是你干不来的。」鲁赤儿走到夏照身旁,按著他肩膀,彷佛是安慰,又似是很谅解的说,「没有人可以胜过生死。生命的到来与离去,很多时候都不由人。情爱却更不由人,不要自责了,你面前有更重要的事。」
鲁赤儿不客气地一把拉起呆著的夏照,也不管面前正有一个死者遗体正要处理,夏照却没任何反应,只任由鲁赤儿拉著走。
「你呆在那也没作用的,那女儿不会起死回生。可是,你现在还不跟我好好预备,我玉马族可要死得人多了!」鲁赤儿仍一脸和乐,似在说笑般的口吻没叫人生出半点著急,可是,夏照绝对认同他说的一切。
「长老,是我们累了玉马族了。」夏照眼看四下,玉马妇孺仍在不断地走动,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之势,这才叫夏照回过魂来,却说,「鲁赤儿,此神殿莫非有另一出口?你是想把敌人诱来了?」
「嘿,的确是大鹰最有智谋的大商家啊!一下子就猜到了。」鲁赤儿欣慰地说,「此地下神殿是左方大神官交我的工作,但我们玉马族是游牧者,又岂可留在一个走不动的地方?所以嘛,我就加了一个小通道,现在正好用得著了。」
「长老有何计策?」夏照不禁加倍的佩服这位看似普通却一点不简单的智者了。
「我族妇孺已陆续走离了,我知道伶公主现在行动不便,可是,也得尽快起行,不能再延误。此地,就由我留守,你快带她离去。」鲁赤儿语重心长地说,「夏照,爱不是求拥有的,终有一天你会体会守护者的喜悦,去吧,不要让孕妇终日流泪,她与孩子都需要你。」
「她与孩子都需要我?她已一再拒绝我了,你没听见?」夏照的伤痛竟又被长老挖出来了。
「她拒绝你的爱,但她需要你的照顾,你必须要把两事分开来处理?」鲁赤儿说,「去,快带她走。」
「可以,我怎可以让你独个儿留守?此即使是我肯,伶也不会。」夏照肯定地说,「我们一起走,神殿的入口不大,邪军即使人多也不能一下子都冲进来,黑佣兵仍可以抵挡一会,我们一起……」
「黑佣兵,戒备!」吉普的声音从那暗窄的道口传来,「火龙翼,是火龙翼!保护公主。」
「怎麽可能?它竟懂得走来?那道口那麽窄……」夏照慌忙奔到伶的身边,他心里本就只有伶,即使她拒绝,夏照却就是不能甩下她不顾,那是没可能的事。他大步走来,边喊,「伶,我们要撤了!」
一团火焰从窄小的通道涌来,地下神殿忽地成了火炉一样,伶慌忙拉起垫住彤身体的白布,一面焦急的说,「要把彤带走,不可以留下她!」
「来不及了,火龙进不来,但它的火却可以把此地烧成地狱,走!」夏照一伸手便把伶拐起,「白兰跟来,黑佣兵协助长老守住神殿。」
「不,要把彤也带走……彤!」伶被夏照拐著走,她却不断挣扎著要脱离夏照如锁的大手,喊著说,「我们不可留下彤,不可以!」
「彤会理解的,她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死,你不能让她白白牺牲,我们快走。」白兰也如是说,伶无奈极了。
只见火龙翼猛向一个地下入口攻击,铁木追上前来,惊见那是一个跟战神殿相彷的建筑,心想--「难道此地也有敬拜战神的殿?玉马族跟炎族仙祖一样信仰战神?那软弱的游牧小族怎麽可能是战神的信徒?没可能。」
然而,那地下入之之後,竖立著十二大石柱,呈拱形石室入口,这分明跟战神殿如出一辙,这更叫铁木相信这是另一个敬拜他的圣地,心里不禁兴奋起来,却想起伶就在殿内,他才惊觉到火龙对伶安全的威胁。
「引开火龙。」铁木慌忙下令,自己也冲上前以身体档在入口之前,然而,火龙却彷佛也对此地下入口的记忆犹新,它不就是被困在此地下建筑数百年了?它的怒火又怎会轻易地熄灭?
火龙看见横在身前的人,它更是生气了,口中吐出的烈焰更是猛烈了。
「你是要死在我剑下吧?」铁木大喝一声,剑刃竟直刺到火龙的肚腹,让它痛得猛地尖叫後退,然而,它的怒火却没有因痛楚而减小,反更是盛怒了。
「柴耳,封住它,不许杀死,这是我非要不可的宠物。」铁木命令柴耳围堵火龙,自己却箭步冲入地下神殿,心里记挂著躲在里面的伶。
「那笨女人会不会被烤死在里面?蠢材,怎会躲进一个死角?正蠢材。」他心里在骂,他生气却又不似是生气,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什麽一回事,为何自己就要拼命把她追回来?她死了又如何,自己为何如此著急了?
他愈发现自己再也不掌握不了自己,这是软弱的凡人身分使他失了方寸吧?他愈加讨厌自己此凡人的身体了。
「究竟是谁害我掉落如此凡人之界,岂有此理!」他一面奔向殿,记挂著那个跟自己缠绵不清的女子,一面思忖,「伶一定跟此事有关,她是跟我一起来的,我非要逮住她不可!」
、47。5追击
沿著斜窄的通道狂奔,大队亲兵跟在铁木身後却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一样横冲直摧而去,那通道的四壁都被火龙翼烧得焦炭一样,石砖都被铁鞋一步一破碎的毁成粉末,从头头掉下来的碎石更如雨般,没有人怀疑此神殿就要即时倒毁去了。只是大将勇猛地冲去了,身为邪神的亲兵,他们是邪军中精英的精英啊,他们不紧紧跟随,那岂不是自动抛弃此职位的荣耀?绝不可能啊。
铁木一面跑一面留意著四周,此殿明显就是另一座战神殿啊,可是,它却没有跟沐水之林的殿一样钩起铁木有关战神的记忆来,更重要的是,进入此殿之後,他就嗅到仇敌的味道,奇怪的却是此敌人的味道让铁木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简直就是熟识。
「究竟是什麽敌人?是战神的宿敌?是谁?」他心里燥火起来了,自己连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没记忆,此真是战士最失败的事,如此下去,他可要被此敌人灭了,死到冥界才能在冥王口中得知底蕴。他咬牙切齿地低骂,「没可能,我战神岂会如此失败?」
跑进殿堂之内,完全没有进入圣地的神圣感,敌人的气味更是强烈了。
「此笨女人为何躲在此?嘿,我早知道她本就是来抽我後腿的陷阱。」他愤怒又疑虑,不清不楚的记忆让他有被敌人在雾林中埋伏般迷蒙,他愤懑地骂说,「女人真是战士的大忌,伶,我今天就要灭了你。」
铁木沉重却快速的脚步声如雷一样震入伶的耳内心内,她不觉轻抚著小得看不见的肚子,心里在犹豫--「要告诉他吗?不,没意义,他才不会管,我也用不著他来管……但,但是……他总是父亲吧,应该让他知道的……对吗?噢,不,不对!他知道又如何?他在意吗?没可能……他不会高兴……」
她不禁想起铁木曾经在恶梦之後的一些话--「你是他的人,是他要你来抽我的後腿!他就是看不过我篡父夺位!」
「对,他是连自己的父亲也可以杀的魔神!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叫亲情。」她决定不让铁木知道自己有孕的事,然而,目下最重要的是逃啊!
伶忽地停止了挣扎,她再也没有不住喊说要回去带走彤的尸首,更叫夏照莫名的是伶一身的体温都冷了,地下神殿明明被火龙烧得似火地狱啊,何解她身体传来的却是一阵冷?
「伶,你没事吧?是不是……孩子让你不适了?」夏照走到殿中央,把阿蒙神巨像前的小祭台清理了一下,让伶可以安舒地躺下来,这却叫伶大大地不安了。
「噢,这是摆放神圣祭品的地方,只有奉献的圣品才可以放在此台上,这样太不敬了。」伶挣扎普要起来,可是,小肚子一阵扯痛叫她完全动不了。
「谁敢说你不神圣?任谁都知道,伶公主就是大鹰国奉献给阿蒙神的祭品?」夏照从不怕开罪什麽神灵,一想起伶所受的苦,他几乎压抑不了心中的激动。他举头望向巨大的阿蒙神像,他的样子真个帅却没半点神的味道,却说,「这个阿蒙究竟会为凡人干什麽?他又为你干过什麽?什麽也没有!他降下大灾难,让你历尽万刧,你受了多少苦了?你还要敬拜这麽糊涂的神?」
「夏照,不要对阿蒙神不敬。你要相信他!」白兰走上前轻握住伶冰冷了的手,温柔地安慰说,「伶,没事的,孩子一定可以安然,休息一会再走。」
「不成,要快走。」鲁赤儿竟一改一直以来淡定的脸容,话也有点急了,「邪神已闯来了,我下的阻碍咒对他完全起不了作用,他可真不是个凡人!夏照大人,快抱公主离开,让我这个左方大神官最後的弟子倾尽所能去阻一下邪神,快走!」
「来,我们走。」白兰也想让伶休息,然而她对鲁赤儿的话没半点怀疑,便拉住伶的肩膀来,「伶,让邪神逮住你,那就可麻烦了。」
然而,就在伶的一双脚站在地上时,夏照忽地大喊一声--「伶!」
在夏照大喊的同时,他的身子飞扑向伶,一支赤箭冷不防地射来,正中了夏照的肩背,伶不禁惊叫,当然发现那箭本来是要射到自己的头颅之时,她的心真要碎裂了。
她远远地看见到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快速地走来,她心里悲愤地怨骂--「你要射杀我?你真的想我死了?」
「你敢再逃,我就把此殿内外所有人都杀光。」是铁木如死神的冰冷声音。
「你,要杀我?」伶心痛地问。
「你早就该死,今天才死,也真是太迟了。」铁木缓缓走来,一双锐利的猎人眼睛一直盯住伶,她脸色苍白如雪,勉强地站住的身体脆弱得似即要倒下了,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睛依然像有千言万话般凄凄地望向他,铁木一看见如此的伶,心里就痛,不明原因地刺痛。他却只想紧紧地抱住她,不知何故,他就是想抱住此女人。他痛恨自己有这种渴望,但是,她离开多少天,他心里痛了多少天,此刻终於追来了,铁木才不要再放开此女人了。
「你,真要我死?」伶一再质问,声音也哽咽了,「你真的那麽恨我?」
「你自己走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也不让其他人为你赔葬。」铁木的神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他多盼望伶会乖乖地回到身边来啊,他却始终不能说明,那只会让伶得逞地以为自己已俘虏他的心了。他在心里大骂自己--「我才不会喜欢上这女人,不会!」
然而,铁木的一双眼就没一刻离开伶,就像伶的美目也没一刻离开铁木一样,那互相惦念的眼神却把他们出卖了。任何有眼睛的人也可以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