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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晃的回家接着睡。
后来张剑人食言参战却是因为另一件事激怒了他。那天放学,小李庙的欺人太甚,竟然全体出洞包围了三家庄小学,并警告子弹无言,与事无关的人先走。学校的老师未放学先离开,故不在其中,只有一个笨蛋校长还觉得自己非常无辜,率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对全校一百多双无助的眼神弃之不顾。张剑人也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可以先走,就叫上全班的人一同出去。胖子大急说:“我昨天去了…他们认出了我咋办?”张剑人说没事,咱们这么人多,保证他们认不出来。话虽说如此,当走过外庄人身边时,看到他们手拉着弹弓凶神恶煞的样子,胖子的腿还没有软,他自己的腿却关键时刻不争气了。那人发现张剑人抖得厉害,必然是心中有愧之人,大喊一声:那人,你站住!全班人的心同时纠了一下,不知道是让谁站住,都害怕“那个人”是指自己,结果心有灵犀,哄的一声如洪水开闸,跑得比野马都快。张剑人这才乘乱得以逃脱,心里不住地大骂那人瞎了狗眼,错怪好人。
两庄实力本来相当,自从张剑人宣布加盟以来,天平开始向三家庄倾斜了。亚昌把张剑人引见给三家庄的老大元兵,元兵一听是少庄主,惊的口瞪目呆,非要把老大之位禅让给他。张剑人推辞不就,说自己年纪尚幼,无德无能,恐不能胜任。其实他心里在想,如果他执意禅让的话,那我就不得以笑纳了。谁知元兵为人诚实,对少庄主的话更是深信不疑,瞧一眼那骨瘦如柴的张剑人,就知道是个无材无能之辈。张剑人心有所失,暗骂此人太笨,表面上却是一副愿听吩咐的乖巧模样。元兵做事像古代娶亲一样,讲究门当户对,说那边的少庄主也混在其中,你要负责把他引开,只是那人生得人高马大,壮如北极熊,恐怕你不是他的对手,就让和你一起来的小胖子帮你吧。张剑人一听震惊当场,马上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胖子能打能挨,应该留在你身边才是,我只要叶滇就够了。
弹弓大战依旧在小河边展开,张剑人说咱们绕到他们一侧,两面夹击必能取胜,叶滇表示同意。二人打算先沿小路去学校,再从学校折向西边的小桥,路途遥遥,估计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方能到达。两人蹦蹦跳跳的浑不知要干什么去,一路上逢鸟就打,结果还没有见到那边人长什么样子就没有了子弹。叶滇说没有了子弹,我们怎么办?张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半,却装成镇静的样子说就那么办。叶滇装得更深,直接说行。两人继续前进,只不过是一步退两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到家了。忽然地面上银光一闪,叶滇惊叫起来:五毛钱!然后把它视为私有财产塞进口袋。张剑人眼红不已,说刚才我也看到了,一时间喜得说不出话来才被你抢了去。叶滇表示不信,别过头躲到一边不愿听他胡说,小手握的紧紧的,恨不得把钱捏进肉里融为一体,不再分开。张剑人又说捡到钱财要拾金不昧,儿歌里也是这么唱的,我是班长,你把钱交给我,我再交给老师。叶滇反驳道,儿歌里说的是警察叔叔,我捡的又不是一分钱,你也不是警察叔叔。张剑人诈骗不得便威胁道我告诉老师去,说你私吞别人的钱财。叶滇大骇,苦苦哀求他千万不要告诉老师。恰好此时已经走到了学校,学校的绿漆大门紧闭着,代销店的门却为路人敞开着。张剑人灵机一动,见好就收,说你给我买一块冰糕我就不给老师说了。叶滇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张剑人的建议,一块冰糕一毛钱而矣,欣然采纳。
两人吃着冰糕,靠着弯腰的老桐树坐下。叶滇再次问他还去不去,张剑人说吃完冰糕再去。两人吃冰糕吃得十分专业,舔了半天还舍不得咬上一口,因为冰糕来之不易,下次要吃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等冰糕化作了水,他们再把冰糕袋中的水喝掉。张剑人催道:快点吃啊。突然发现自己剩得比他的还要多,叶滇吃着若有所想,眼神缥缈得好像已不在在个年代。夕阳慢慢地落下了山,耕作的人们依稀地荷锄回家,那边的人也该早散了吧。两人噙着冰糕棍回味无穷,手里还捏着半袋子冰糕水。叶滇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捏去衣服上爬有的黑色蚂蚁,说我们直接回家吧。张剑人说不行,要让他们知道咱俩去了,只是去的晚了些,先绕到小河再回家。
战斗似乎早就结束了,四周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地上全是些打碎了的胶泥蛋,不知道伤到人没有。他们认为做胶泥蛋只是为了打鸟,打不到鸟身上叫浪费,若是打到人身上该叫什么呢?叫误伤,可这帮人偏偏喜欢有意识地误伤,行为似乎比胖子还要恶劣些。
由于张剑人和叶滇的迟到,实力从微妙的差异再次达到均衡,两庄再一次战平。众人都不住地埋怨二人没有集体荣誉感,若不然定能小胜一场,在外人面前也能吐气扬眉。
路人倍受困扰,到了交战地带只能抱头鼠窜,也有人提前改道,避而不过,这样一来给路人造成了不少麻烦。后来威胁到老师门的人身安全,老师们理直气壮的向校长反映情况。校长一改上次的懦弱,难得神勇一次,直捣黄龙独闯小李庙找村长讨说法,直斥对方欺人太甚,公然包围学校。那村长生得像个黑李逵,脾气比黑李逵还要火爆些,对张胖子的开门见山的兴师问罪十分不满,怒道:“你是领导吗?你是俺爹吗?你什么都不是,一个破学校的看校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没有资格与我论理,叫你们村长过来和我面谈。”
张胖子一想不错,只恨自己嘴笨,不给别人留个台阶下,弄得那人很没面子才跟他反目相向,不得以还是请来了张渊书。那黑李逵见张渊书来,马上换成一副大孩子的脾气,先大惊五秒,再喜上眉梢,最后拍着他的肩膀大笑:“渊书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来来,屋里坐。”
温和儒雅的张渊书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老样子,清秀的脸上挂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点头“嗯”了一声,找个椅子坐下。
黑李逵说:“咱们的事…”
张渊书罢了罢手,说:“我已经知道了。”
“那我村的人去了你们学校…生事…”他努力为自己开脱,舍弃“包围”二字不用。
“你一定是我庄的人先得罪了你们。”
“哈哈,渊书哥说哪里的话,没什么得不得罪的,幸好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哦,想必是个别人有什么过节,拉帮结派使事情严重化了。金鳞老弟,能不能仔细说给我听听?”
“没什么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李金鳞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弱不禁风的三家庄庄主,心中总有一丝丝慌乱的感觉。
“这样最好了,如果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张渊书盈盈站起,躬身谢罪。
李金鳞的火爆脾气不知所踪,大惊道:“渊书哥这是干什么呀,那小事都不值得一提。”
“请老弟务必放到心,这几天上面查得很严,我不希望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我还有事,不能多停了。”
李金鳞余惊未息,只能点头答应。
晨读
更新时间2011526 13:15:29 字数:4075
自从学校得了几个先进单位后,觉得自己身价倍增,认为成绩都是逼出来的,为了对得起那几个先进单位,不顾全校学生的强烈抗议,公然开设早自习。同学们哭哭闹闹的不愿意上,到后来杏子成熟的时候,才开始对早自习转恨为爱。因为早起的孩子有杏吃,若是没有早自习,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骗过父母早起偷杏子了。早自习对孩子们有利的同时也对有果树的人们造成直接的伤害,若不起床看着果树肯定会被偷的,若起床来看着果树就委屈了自己的睡眠。最大的伤害者就是钱老丈,他撒手归西与此事有莫大的关系。
其中有一次,张剑人意外地躲过了钱老丈的魔爪。那天早晨,张剑人和叶滇、胖子、瘦猴四人去偷钱老丈的杏,钱老丈大意失荆州,竟然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偷好上学去了。钱老丈只看到几个迅速离去的小黑点,便豪不含糊地追了上去。一直追到教室里,钱老丈发现叶滇他们三人正在把杏子放到桌子上展览,被抓个正着,唯独不见张剑人。钱老丈一口咬定此事张剑人参与其中,就在六个教室里搜找一遍,甚至连厕所都没有放过,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张剑人跑到哪里去了?钱老丈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张剑人正偷他的杏子呢。原来他到学校后发现家里的小黑也跟了过来,他打算先把小黑送回家再说。谁知小黑第一次出门如脱缰野马,一直与家背道而驰。追赶的张剑人无意间瞥见从西而来的钱老丈,他会意地躲在一棵腰粗的大槐树后面,心想:看来胖子他们又要遭殃了。现在报信已经不及,只好先把小黑送回家。当他再次路过钱老丈的杏树林时,就更加放心大胆地偷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钱老丈此时正在学校忙着呢。
到了后来没有果子可偷的时候,他们又开始对早自习的痛恨,尤其是在冬天,天寒地冻的,造就了孩子们的手和耳朵伤上加伤。十分不巧的是,人心涣散的时候又学了一篇课文叫《晨读》,里面有三个孩子,两个用心读书,另一个书包里放着弹弓,对天空中飞翔的小鸟始终念念不忘,泉清讲这篇文章时,对此人格外的照顾,把所有贬意的字词都用到了他身上。同学们也觉得此人太傻,大早起既然来了也不读书,还玩弹弓,简直对脖子上的红领巾的侮辱,却浑然不知自己书包里也装有弹弓。同学们往往是批评别人毫不留情,对自己的错视而不见,所以他们更是早晨从来不读书,书包里从来也没有离过弹弓。
冬天的张剑人起得特别早,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校,那时校长还没有起来开大门,他只好藏在暗处装神弄鬼到处吓人。有一次却被别人吓个半死,张剑自持胆大,说世间不存在妖魔鬼怪,就是让他在坟地里睡上一夜他也不会害怕。但只是说说而矣,因为他知道别人不会让他去睡坟地,即使别人让他去,他爸也不会同意,所以信口连连胡诹,以示胆识过人。不料吓他之人竟是平时最怕鬼的叶映红,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她,于是又多了一项人生一大耻辱。
学校除了响应义务教育外,还响应国家呼吁的节约能源,故在上课之前是不送电的,而同学们往往要早去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他们只能用蜡烛照明。蜡烛两毛钱一支,他们自然不愿意去买,他们的蜡烛是自制的,而且好像是永远也燃不完。用燃剩下来的小蜡头先溶化成蜡油,再倒进一个原形的铁瓶盖里,中间插上蜡芯子,自制蜡烛就这么简单。当蜡烛燃着的时候,溶化了的蜡油还在瓶盖里,蜡芯就会固定不住偏向一边,所以他们要时刻照顾一下蜡芯,不要让他歪向一边后灭掉。如果有蜡芯的话,蜡烛好像是永远也不会熄灭,他们戏之为长明灯。有了长明灯,他们却不是用来读书,而是把蜡油涂到书上,这样一来可以使书变得透明,后来他们才发现,它还可以使书写不上字。
只有当老师来看堂时,他们才象征地意思意思,读上几句…不对,是唱上几句,小孩子读书都是唱出来的,无论什么课文,他们都能唱得出来。当然唱得是一塌糊涂,只有泉清在暗地里偷着乐。学校里还是十多年前的老课桌,老得四条腿有三条曾经受到过重创,即便后来努力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