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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白干咳两声道:“赵议员且坐,人事任免一事,还是等便宴之后……”
“议长大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且坐且坐……”
“议长大人!”教育界席位突然又有一人起身道,“小可无意**某人,只希望某部放权。窃以为教育之本,乃思想自由,人格独立。而今我界名为教育机构,实为某部下属,处处受制于人,不得施展。虽部分实行自主招生,确多为权臣利用,更无谓公平!长此以往,学生仇富又亲富,不工奇思,只知偷巧。此国之不幸,民族之大不幸!”
“朱先生且坐……”
“议长大人!”文艺界席位又有一人起身……
自此后各席纷纷有人起身,向他提出各方面问题,涵盖版权、税收、科技等诸多方面。王尚白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这种情况在历届议会上从来不会出现,这里面肯定有谁在搞鬼。但现在大庭广众,并不能发作,他只能一个劲陪笑道:“诸位的意见都很宝贵,如今已午时三刻了,还是用过便宴后细细探讨。”
虽说有人问责,但毕竟只是少数,绝大部分议员还是默不作声。见王尚白一再坚持,即便是那少数也只能不作声响,移步去了餐厅。餐厅颇为壮观,装饰华丽,空间巨大。但众人一进去,却都傻眼了。
、第廿四回 曲终人散归圆点(二)
餐桌上已备好食物,但每人面前却只有一碗米饭,上面覆盖着一小堆白萝卜丝。虽说是便宴,也着实太过凄凉。饮食席议员自包天往下,全都脸色大变。
“包议员,你这是甚么意思?”王尚白眯缝起双眼责问道。
包天冷汗直流,罗剑的厨艺绝无问题,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在食材上捅了篓子。想这些人平日里山珍海味惯了,怎么会吃这种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饭菜。“真是苦煞我也!”他暗道一声,忙行礼道,“禀告议长大人,由于此宴并非卑职本人负责,且容卑职前去责问掌厨。”
“不必了!”王尚白摆手道,“将那掌厨宣上来!”
不多时,一身白色裋褐的罗剑便进得餐厅。
尚未等议长问话,包天便抢先道:“贤侄,这是不是你准备的开胃小菜?”
罗剑初时一脸茫然,待看到他手指米饭时,便摇头道:“不是。”
“那其中必定另有玄机?这米饭其实不是米饭,萝卜也非萝卜,是也不是?”
“不是。”
“那米饭必定精心烹制,萝卜必定选料细致?”
“材料很普通,但我确是花了心思的。”
包天再想不出别的理由,只能转向王尚白行礼道:“议长大人可否听过天下至味一说?相传隋炀帝吃尽天下美食,依然不能满足,便命令厨师四处搜寻。只可惜美食这东西适口者珍,不少厨师都因此丧命。最后有一人说自己知道哪里有美味,但要杨广同他单独前去。两人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此时那人便拿出一块葱油烧饼给杨广吃。杨广三两下便将烧饼吃了,还不由感叹道:‘此方为天下至味也!’”
王尚白脸色回转,不由笑道:“包议员端得能言善道,便冲你这句天下至味,我也要尝上一尝。”
有他带头,众议员自然纷纷动起筷子。
包天所说的典故,罗剑也知道。但一碗米饭、一根萝卜、一撮细盐,这在他当年最贫困时,确是最美味的享受。苏学士也曾感叹过:“日享三白,食之甚美,不復信世间有八珍也。”包天吩咐准备便宴,他就以最简便的食物准备,却没想在他们而言,这便宴一词只是虚的。若非包天机变,此刻他恐怕不得善终。
却说正在吃饭的众人,许是饿极的缘故,许是尝鲜的缘故,纷纷赞叹这是人间美味。可那东华道长吃了几口却脸色大变,放下碗筷便要出去。正在这时,餐厅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一行人冲了进来。
还未等大家反应,东华道长忙喊道:“有人谋反!”
那行人中突然有人道一声:“撤!”,他们便又纷纷退出大厅。众议员更加愕然,此时商界席突然跃出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截住尚未离开的闯入者。餐厅守卫也反应过来,将那几人围了起来。
“你我只有个人恩怨,放我族人回去!”透过人缝,罗剑看见说话者一袭青铜甲胄,手持一杆银色长枪,白色长发披散下来,竟是族长!那拦路的两人,一人手持白纸扇,一人捋着胡须,却是那醉书生与沈太公!
两人让开一步,却没人离开。
“诸位,请保我华夏之魂,速速回去!”
“已有多数族人逃出生天,吾等若再离去,华夏之魂已失,有何面目再称华夏人!”
“好!”族长回身看了一眼罗剑,又转向沈太公,拱手道,“你我虽未曾谋面,确是神交已久。”
沈太公亦回礼道:“不知阁下是何来历,姓甚名谁?”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隐瞒,在下本是姬姓一脉,后改姓周,唤作周名。至于是何来历,望不能详细说明,但以二位才智,想来也能猜到一些。”
“这倒是很有趣。”醉书生笑道,“我且问你,你可知晓噬魂剑来龙去脉?”
“知晓。”
“当日宿迁城外与我见面的,并不是沈太公。”
“不是。”
“那你是否曾叫我在华夏历一百一十九年腊月十九去罗府查探?”
“是。”
扑登一声,罗剑跌坐在椅中。罗庚逝世那天,正是腊月十九!
早在一月之前,包容兴便找回了混沌极鲜锅,他也确实的验证了它们的作用,本来只要按计划行事便能杀掉沈太公。可昨日包容兴却在暗中找到他,告诉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想明白,让他先推迟一天行事。经过数月冷静,罗剑已没那么冲动,多等一天也无妨。却没想,这一等,竟……
“周兄。”沈太公行礼道,“自九龙令问世,你我便是对手,但我还是不得不为你叹服。因我只敢抱着后发制人的消极态度等你出招,却没想差点便满盘皆输。你是一个天才的棋手,只可惜……”
“只可惜棋子也会有自己的思想。”醉书生摇开纸扇道,“你从一开始便利用我与沈太公的关系,以噬魂剑作饵让我们逐步落入你的圈套。你曾让我暗中协助罗剑找寻五行令,沈太公此前也叫我帮助那个团队,因此我一度认为你俩便是一个人,直到那日我看见你的手。”
“手?”
“你确实考虑的十分细致,沈太公习过武,甚至一直没有荒废。所以你的手掌满是老茧,可惜你弄巧成拙了,因为我知道他虽习武,却只练内家功夫,几乎不会碰到兵器,应该不太会有老茧。不过你或许也知道我早晚会察觉到不妥,所以你当即让我办第四件事,便是暗中协助罗剑寻找五行令,使我无暇找沈太公对质。我此后还怀疑过你是罗庚,但在你要求的最后一件事下我知道不可能是他,而我此时也背上了杀人的罪名。
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我当时对你的身份还不是很确认,再怎么说我也亲眼见到了沈太公的样子,所以马上对他充满敌视。我虽然没能力杀掉他,却能消耗他身边的不少力量;即使我第一时间收手,与沈太公站到一条战线,但一个罪犯所说的话,外界又怎会有人相信?更别说是议长,更别说是当事人罗剑。因此,你是稳操胜券!”
“确实。”沈太公接口道,“以我搜集的情报,只能揣测你的动向,但你到底是谁、在甚么时候会有下一步、下一步是甚么,这些我完全不知道,更别说是证据。如此没根没据的事情,说给谁听也不会相信,因此我只能提防。老实说,刚才看见人马杀入,我以为自己已经败了。我甚至不知道你有甚么把握可以夺权,那些守卫并没有出问题,而这些饭菜我也早已找人验过,也没有放药。能防范的我几乎都防范了,可你还是来了。如果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做戏,那必定是你的计划出了甚么问题。但我实在难以想象能有甚么计划可以让你全胜。”
“恕我不能相告。”
“但你应该知道,你能在某些时候欺骗一切人,也能在一切时候欺骗某些人,但你不可能在一切时候欺骗一切人。”
“这我自然懂,但我要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转给某人。”
、第廿四回 曲终人散归圆点(三)
王尚白看了良久,始终不明白这些人在说甚么。局势仿佛全然不在自己掌控下,这让他很恼火,不由怒道:“你这逆贼到底想作甚?!”
周名闻听此言怒喝一声,大骂道:“自大宋灭亡,我华夏之魂便遭重创。幸得我族朱氏夺回江山,然终究有损,终明一世,思宗殉国时竟左右无人,再不现崖山殉国之惨烈!袁将军身死,竟遭百姓啖尸,此与蛮夷何异哉?然虽如此,华夏亦有复苏,倘再过百年,必现当年之仪。无奈满清入关,荼毒子民,剃发易服。教我华夏尽数消亡,自此一蹶不振尔!
又数百年,冒公趁天下之危重夺江山,虽满目疮痍、内里尽失,然亦我华夏崛起之时。我本欢欣,而今数十载已过,华夏反是积弱。且教育子民不得其法,我族之魂几近丧失!君不见多少子女不尽孝道,多少青壮空虚浮躁;君不见多少老人倚老卖老,多少公仆仗势招摇!唯我观之,其只堪称汗族尔!偶现零星汉人,众竟视之如异类,呜呼!哀哉!”
“这怎么能怪我?只是这些民众缺少教化!”
“荒唐!吾闻水清则鱼清,水浑则鱼浑。而今水已浑,即便偶有良鱼,亦非大势所趋。尔等不思治水,反推诿于众,岂不闻上行下效之理乎?民之如水,国之如舟。舟行水上,或当顺行,或当逆行。水正则顺水,水偏则逆水。而今汝等竟不知所从!我族服饰,若非汉服运动,至今未有衣冠。然此乃近年民间发起,汝等又在何处?国强则四方来朝,国弱则八方皆敌!宋明亡国,自有其过。而汝等尽弃先祖一切,美德不习,失却信仰,空留蛮夷劣根。高位者富可敌国,下位者生不如死。然尚不治理,富者愈富,穷者愈穷。犹浑水之摸鱼,得利者愈加发狂,亲浑其水,以图大鱼。然岂不知,水至浑而鱼皆亡矣!
成王败寇,我本无需多言。当年之盛,也终成历史。然汝等尚不知耻,外不能令四方叹服,内不能教百姓安居乐业,上愧对华夏先祖,下愧对后世子民。有何面目自称华夏国,有何面目自称华夏人!!”
王尚白脸色铁青,但旋即又释然,毕竟他已如瓮中之鳖,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周名见他毫无悔意,不由叹息一声,又转向罗剑道:“剑儿,我不会奢求你的原谅,虽然满口仁义道德,我已是个罪恶之人。但请你不要记恨族人,此事是我一人策划,与他们无关。”他又向沈太公行礼道,“沈兄,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剑儿,希望你能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沈太公拱手道:“万死不辞!”
周名再次睥睨王尚白,冷笑道:“今我虽败,然汝等若再不悔改,终会有你我之外第三人前来制裁!”他大笑三声,将手中长枪掉转过来,以尾部插入地下,身子往前一发力,枪尖便自胸口插入,从背后突出!
他,死了。
剩余族人见周名已死,纷纷举刀自刎!
霎时之间,整个餐厅充满血腥!
“来呀,将那厨子拿下。”
“议长大人,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
“将沈利与这书生一并拿下!”
直到进了大牢,罗剑尚不自知。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族长的死,没有给他带来太多悲伤,但他更不会觉得大仇得报。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