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蝶悠然一笑,答道:“我这就过来。”话音落,所有的光芒皆已消失。
她长身而起,伸手按下了其座上的一枚蓝宝石。蓦然,领台从中裂开,一条黑暗的通道显现眼前。她身形一起,纵身跃入。
黑暗中,一道如雪的白色身影掠过昏暗的通道,好似银河天流,划过幽冥之境,轻盈飘洒,孤光高洁。
身影在一道石门前停了下来。只听,一好似黑夜中悠远的洞箫般动人的声音响起:“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月光幽幽飞蝶戏,独踏天涯尘世路。”
随着“吱”的一声,石门被打开。
黑蝶幽幽一笑,进入了万道光芒之中。
光芒将她包围其中。她恍若一只浴火的凤凰,又似一朵空灵的雪花,更像统治大地的女神,傲然而立,一袭白衣飘零,有着迫人眼目的气势和睥睨天下的。
忽然,她的嘴角绽放出一个绝美的微笑,张开了双手。
五彩的光从她体内迸射出来!
她周遭的光渐渐地被覆盖,随后渐渐地黯淡下去!
一瞬间,所有景象全部改变!
漫天红枫。
下弦月像一弯小船,高挂于东边天。
朦胧的月色笼罩着整片枫林。林中,有虫鸣,似乎还有萤火虫,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在红枫深处格外令人感到孤独与冷傲,蓝色的衣袂在微风中飞扬,绸缎素净醇淡如同山涧中清洌可鉴的泉水,将他整个人的气势衬得强傲凌厉。
黑蝶走向那位男子,摄魂般的声音响入那男子的耳底:“你来得可真够及时啊!”
男子虽背对着黑蝶,可他仍然能够从她的声音她的语气中听出她的嘲弄与不屑,于是他解释道:“是堡主让我将你唤回的。”
“她?!”黑蝶那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愕,似乎这个人对她来说有着莫大的权利和她无法逾越的界线,而她的决定更是不允许别人有任何异议的。可这种诧异在她的表情中只一瞬便被她那冰冷的目光压制了下去。
“不错。”一阵微风吹起他亮蓝色的披肩长发,恍若流波,飘逸而又柔美。
“为何?”
“我不知道。”男子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黑蝶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你也会不知道?”
男子的语气淡漠无比:“你认为呢?”
“那,是不是我太高估你了?”她见他不作声,于是又冷冷地问道,“为何要让月盈知道你的存在?那并不是你的一贯作风,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因为她毕竟只是个人之子。”
“她并不知道我,我不过是控制了她的心念让她来帮我办事而已。”男子不徐不疾地解释道,“更何况,信儿不在。”
“不是还有灵儿吗,她不也是她安排的人吗,难道她就不能为你传达信息吗?”
“可我只相信蝶信儿。”男子依旧背对着黑蝶,可他好似看到了她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回答得无懈可击。
忽地卷起了一阵秋风,火红的枫叶从枝头飘落,就像是失坠的天使,疾舞的蝴蝶,铺迭了遍地碎红,恍若一幅旖旎的软木画。枫叶轻轻地温柔地飘在二人的肩上,衣上和脚边,带着沉沉的眷恋与决绝。
只听黑蝶又道:“我不论你相信谁,想要谁替你办事,以后你再也不许做出这种事,这与你与我都没有好处!”
“少堡主似乎太严厉了些。”
她冷笑。
男子突然伸手抓住一片疾坠的枫叶,高洁孤傲的声音超然物外,却又有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气势:“少堡主还不赶紧问你想知道的事,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消耗。”语气听来毫不留有情面。
黑蝶佛然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虽然每回这蓝衣人出现时都是黑蝶最需要他的时候,但是每次见面都是蓝衣人主动约她来到黑煞神境进入他所制的结界中,而后问他她想知道的,让他做她手下做不到的事。这可并不是她想要的,且,她对于此人却是着实没有什么好感。而且,更令她疑惑也最不爽的是这蓝衣人好似都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与所要知晓的答案,为此他总是用一种淡然并且冰冷孤傲的眼神看着自己,每每的回答中都溢满了浓浓的挑衅,讥诮与不屑,似乎在炫耀着他自己的无所不能和自己对他的依赖。
对于此事,黑蝶十分恼火与不满。可是她不能动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用语言来讥讽他,无视他的存在,好让他不再自以为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
男子那幽雅的声音响起:“我是说过不知道,但那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毕竟没那么说。”
黑蝶听出了他话中的挑衅,却是悠然一笑,幽深的黑瞳有着冰与霜的表情。她冷道:“好!那我问了,你要是回答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
男子似乎对她的话丝毫没有放于心上,那戏谑的声音依旧不改:“我想回答你就回答你,我若不想,你又能拿我怎样?”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恐怕少堡主不会是我独孤某人的对手吧。”
“独孤潇!不要以为你被她封为‘九天战神’便可以如此嚣张!”黑蝶再也压抑不住愤怒,沉声喝道。
落红缤纷中,那名为独孤潇的男子突然转过身,轻笑着望向黑蝶。
一张俊脸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纯蓝色幽深而又孤傲的眼眸有着傲立于世外,他人望尘莫及的悠然与深邃。右耳上两颗蓝色的耳钉,皎洁银葩下闪烁着冰寒的芒彩。而高挺的鼻子下正是一张薄如剑唇的嘴。
这五官构成了一张冰冷孤傲,不可一世的脸。一片乱红飞舞里,他负手而立,长袍凌风飞展,带着迫人眼目的气势。而那管插在他腰间的翡翠玉箫就像他的名字,他的人一样。
好一个孤箫独吹!
好一个俊美而又冷傲的独孤潇!
枫叶好似醉了般艳红,在风的席卷下幽幽地从枝头飘落,绚烂无比。
只听,独孤潇那洞箫般的声音响起:“少堡主似乎有那么一点刚愎自用。”
黑蝶乍听之下,杏脸被气得微红,望想对方的目光竟是带着令人战栗的肃杀之气。却是忽地又被一股冷漠的气焰压了下去,她突然话锋陡转:“我不与你计较这些,多说无益不是吗?我想知道龙孤行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他淡淡地道。
黑蝶为之一愕,眼角的刺青轻轻跳跃了几下。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似乎对她有莫大的震惊与质疑:正如我所料,这龙孤行果不属于人之子一族。也难怪他会有这么高的法力,并且能解开平的封印。这样说来,此人一旦为他人所用将来必定会对自己构成巨大的威胁。那么,我先前的决定竟会是放虎归山。如若,我在月盈叫我回宫时,不顾一切地和他拼了,也或许就这样便可以除去此人,那么一切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思绪暗萦之际,只听独孤潇又道:“他是龙之子,龙族的后人。”
黑蝶为之一惊再惊,眼神在一刹那忽然变得像野兽般凌厉,她沉声道:“我要他的所有资料。”
“恕我不能做到。”他的音调虽无任何变化,却是比冰雪还要冰冷无情。
黑蝶秀眉一挑,望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那傲然之气令黑蝶心中对他渐升起了杀机:他竟敢三番四次无理挑衅,竟还对自己的要求置若罔闻,莫非是真的不把我这少堡主放在眼里,还是他恃才自傲,目中无人?他可是奉命行事,他要做的就是解答我心中的一切疑问,并且帮我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难道,他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了?心想至此,黑蝶冷然一笑。
他望入了对方那冷漠却又闪动让人抨然心动的光芒的眼中,他早已感受到她黑瞳中的杀气,但却不以为然,只是忽地无奈地叹了口气,抿唇道:“少堡主,我真的做不到,并且无法告诉你理由。”
黑蝶被那陡转的话锋和语气微微一怔,思忖良久,道:“好吧,我不逼你。你那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她顿了顿,怕是独孤潇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从何讲起,于是她又补充道,“我想知道心雨怎样了。”
独孤潇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冷哼了一声,道:“有些麻烦。”
黑蝶疑惑:“烦恼还是不信任她?”
“当然。”独孤潇轻松地答道。
“一张人皮面具,一个红疤胎记……他竟然如此多疑。”她叹道,着实想不到此人的心思会如此缜密,谨慎。
“因为他是只老狐狸。”
她听罢,冷笑一声,目光悠长,犀利:“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
独孤潇轻笑着,耳钉明光烁亮,玲珑透漏。他淡淡地道:“看来,你又想我帮忙了。”
黑蝶直截了当地道:“是,我想看看她怎样了。”
“这样做会耗费我的元气的。”他故意装作不愿意的样儿。只听,黑蝶笑道:
“你会做的,这一年来不都是这样。”
“不止一年,是打从你需要我开始。”说罢,独孤潇抿了抿剑一般的嘴唇,一伸手,幽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手心凝聚。
漫林的丹枫魏红如锦。
落叶缤纷,忽地在空中出现了一幅画面,一张银幕。
** *
时已过正午。天空淡泊高远,一丝丝风烟一般的云静静地飘动着。
在一摆设精致的厢房中,幔帘轻垂,古雅的香炉散发出袅袅沁静之香。心雨轻坐在窗前对镜梳妆。只听,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烦恼撩起衣摆踱进房间,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她回头,见是烦恼,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木梳,起身甜甜地唤了声“爹”。
烦恼抚须而笑,在桌旁悠然坐下柔声问道:“心雨,告诉爹还缺什么,爹可以马上派人来帮你补齐。”
心雨走到烦恼面前,为他沏上一盏清茶,笑道:“爹,女儿什么都不缺,谢谢爹。”说罢,她伸手递上了茶盏。
烦恼轻蹙眉头,伸手接过杯子,放置桌上,问道:“真的什么都不缺?”
心雨点头:“是。”
烦恼笑着摇首,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俟对方坐下,他才道:“你现在已贵为烦恼山庄的二小姐,怎能如此随意呢?”他见心雨轻蹙柳眉,似不明白他的言中之意,于是补充道,“你身边好歹要有个丫鬟吧。”
心雨恍然大悟,当她正想回绝时,只听烦恼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女孩接着道:“她叫真儿,以后就是你的婢女了。”烦恼见她那稚嫩中带着一丝老成的脸上明显带着一种不需要的表情,于是不待她开口,便道,“你可不许回绝,这是爹的心意。”
心雨见已无推辞的机会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是,谢谢爹。”
“哎,我同你说了多少遍了,父女之间要用‘谢’字吗?”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黯然,“这……这是爹欠你的!”
心雨摇首,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喃呢地道:“没想到今生今世我还能再次拥有爹,得到爹的关心,我真的好幸福啊!”
烦恼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叹道:“这也是爹心中所想啊!心雨,告诉爹这十六年来你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又怎会到了月蝶宫?”
心雨一听,心中暗忖:这才是你来此的目的吧。怀疑我?哼,我会让你相信我的,而且是非常相信!就让我再好好得演一场好戏吧。
心想至此,她柳眉紧蹙,声音变得凄楚:“爹,我……我是被一农家夫妇收养的,从小就过着平淡的生活。那时我就住在玉盘山后的云海村,七年前,爹在一次出海捕鱼时不幸被海浪卷走……一去不回……之后,我娘也在四个月后郁郁而终。死前,她告诉我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她在玉盘山上捡到我……当时,我真的很恨她,我宁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