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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起来,仍试图扭转局面,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其中必定有隐情,绝不会如崔氏和小六子所说。忽然,就在行刑的宫人上前准备押赴温婕妤之时,只见温婕妤抱定了必死之心,毅然决然的一头撞向一旁唱戏的台柱子上,速度之快,另大家猝不及防。
“婕妤,婕妤……”岚祯起身上前一把将温婕妤抱在怀里,此刻她额头的鲜血正顺了脸颊滚滚下流,此时,温婕妤如一枝残花零落在尘土,她虽已气若游丝,但还是勉强睁开眼,望着岚祯,嘴角边竟是倔强的往上翘了一翘,硬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以至于在以后无数的日子里,岚祯竟再也没有发现世上比这更美的笑颜。
崔婕妤终是含恨离开了。慕容俊犹不解气,欲下令将其扔进乱坟岗。岚祯苦苦哀求,请他看在温大人的面子上,祈求皇上保全婕妤一个全尸。慕容俊这才勉强应允,将其草草葬了了事。
回想起昔日三人在一起的场景,仿佛置身于一场梦境,岚祯与她二人从最初的互相提放戒备到相识相知,再到心心相惜,这种情分在这高高城墙圈着的后宫里又是多么难能可贵。时至今日,她二人却已是香消玉殒,只留一缕芳魂,彻夜折磨着自己这颗本就已凌乱不堪的心。
可足浑皇后的鸾凤殿之内紫雾缭绕,三皇子慕容伟正倚在可足浑的怀里逗弄着小皇弟。母子三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母后,皇弟长大后也会像儿臣这般要读书识字吗?”此刻,太子慕容伟正撒娇的问着母后,而那慕容冲则忽闪着一双如星美眸,也天真的望着他的母后。他的面容完全承袭了他母后可足浑氏的优点,年纪虽小,因其容貌美艳,却早已名扬万里,其俊美无双的面容,恐怕穷尽世上所有赞美的词汇也不能形容其万一。
可足浑皇后溺爱的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言道:“当然了,不仅要读书识字,将来你们的父皇还要教习你们兄弟俩骑马射箭,纵横沙场,将来大燕国的江山都要交给你们呢。”可足浑嘴角绽露着浓浓笑意。
“皇后,慕容评大人求见,此刻正在堂外候着。”婉儿上前说道。
“王嬷嬷,让奶娘过来,将两个孩子带走。”可足浑吩咐道。
奶娘带孩子走出去之后,可足浑便吩咐将慕容评请到内堂奉了茶盏。
一番寒暄之后,慕容评坐于八仙椅上,一只手托着茶碗,用另一只手捏着杯帽在茶碗边缘之处轻轻摩擦了两下,用嘴轻轻一吹,抿一口茶香在嘴里,然后闭了眼,似在回味。
“好茶,果然是上等的普洱,有道是‘雾锁千树茶,云开壑葱,香飘十里外,味酽一杯中’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吧。”
“大人好雅兴,竟然对茶道知之甚多,连本宫也不得不自叹弗如。这的确是外藩进贡来的上等的普洱,若大人喜欢,等我差人亲自往大人府上送一趟便是了。”
“诶呦呦,这可真是折杀了老臣了,老臣何德何能,竟劳烦皇后娘娘如此盛情。”
“大人不必推辞。大人为本宫做了那么多,本宫这些年也都一一看在了眼里,这一点点茶又算的了什么。”
“好,蒙皇后娘娘抬爱,既如此,那老臣就却之不恭了。”
“如此甚好。”可足浑皇后浅笑盈盈。
“大人今天来此,又如此雅兴,可不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事要找本宫?”
“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喝茶,倒将正事给忘了,今天老臣过来是特意感谢娘娘您的。”慕容评说着,双手合掌拍了三下,这时,在门外垂首等候多时的一名小厮手中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奉了上来。
“这是什么?”皇后不免感觉有些好奇。
“回娘娘,此乃法门寺中的佛指舍利,舍利共有四枚,这是第一枚,玉质影骨舍利。”
此枚玉质舍利被供奉在一套八重宝函之内,最接近佛指的一重为一座小金塔,塔内有一金托,托上立一银柱,佛指舍利便套立在这根银柱上。
“娘娘请看,这影骨的内腔之中,清晰可见北斗七星图,当真是价值无双的宝物。今天老臣特意带了来贡献给皇后娘娘,一来为答谢娘娘替老臣教训了那温景明、孙书同之辈,二来权当老臣送给娘娘高升的贺礼。”
第二十三章 边关告急
“诶呀,这可是世间稀有的宝贝。”皇后听完了慕容评的介绍之后便对那舍利子爱不释手把玩起来。
“慕容爱卿对本宫一片赤诚,本宫定会在皇上面前为慕容爱卿多多美言。那孙大人温大人在朝堂之上诋毁大人之事,本宫也早已知晓,与大人作对,便是与本宫过不去,本宫又岂能袖手旁观呢?况且他二人素日曾多次帮助过那慕容垂,昔日也为慕容垂之事向皇上多次求情,几次三番坏了我等好事,是可忍孰不可忍。现今本宫已经派人惩罚了孙婉仪和温婕妤二人,权当是给他二人一个教训吧。”可足浑不疾不徐的说着,两眼却一刻也不曾离开那宝物。
“娘娘,还有一事,一直压在老臣心上,彻夜不得安寝……”
“讲。”
“娘娘,这吴王远在边关,结党营私,久必成患哪……,尽管皇上已下令他即刻回还,只怕他羽翼已坚,强召他不得。”
“哼!”可足浑氏一声冷笑,美艳绝伦的脸上竟是发狠的表情,“只怕是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一轮红日渐渐西坠去,平沙莽莽黄入天,寒风肆虐的将战旗卷起又放开,远处青色的雪山之巅终年覆盖着常年不化的积雪,苍茫辽阔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苍鹰掠过,叫声肃杀中透着凄凉。不远处传来马儿嘶鸣声阵阵,三三两两的兵卒正在值守,警惕的眺望着远方。帐前燃烧着熊熊篝火,映红了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庞。现在虽是夏季,但塞外地区仍是风沙漫漫,霜雪漫天。
慕容垂心下烦闷,他走出大帐外,拿了横笛,朝着都城的方向吹奏起来,尽情抒发着自己的一腔相思情怀。笛声袅袅,所经之处,帐内外的兵卒们不由得都屛神凝思,透过笛声,仿佛看见自己的妻儿正日日站在村前的老树下,满含深情的期待着自己的丈夫和父亲的归来,透过笛声,依稀可见自己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正团座在灯前,因思念儿子而哭干了双眼……
多年的塞外生活,铸就了他们坚毅、勇敢的品质,锤练了他们的意志与胆识,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堪称驰骋于沙场的英雄,他们不畏艰难,不怕牺牲,没有什么可以摧毁他们钢铁铸就的意志。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此刻,在听到慕容垂那催人心肺的笛声后,却纷纷落泪。
突然一只白鸽扑棱棱落在慕容垂的肩头,他停了笛声,解下绑缚在鸽子腿上的信笺,展开,只见岚祯秀丽端庄的几个大字赫然入目:奸人当道,切勿返京,早作打算,勿必谨记,各自珍重!”
岚祯在这信笺里只提到切勿返京这样一条消息,难道说京城之内最近又有大事发生了不成?这几日慕容垂寝食难安,皇兄慕容俊已经三番五次派人送圣旨给自己,要自己即刻返程回京。他心下狐疑,担心有诈,便只好以前方战事吃紧为由拒绝回京。今收到岚祯的书信,他也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皇兄是又对自己不放心了,只是此刻更加不能回去,且不说前几次已是抗旨不尊,忤逆圣意,回去就会授人以柄被立刻治罪,况且此刻又有岚祯的亲笔书信在此,若不是情势紧急,她不会这般用心的叮嘱自己,说不定慕容俊及可足浑二人早已设计好了什么圈套,只一心等自己上钩呢。
他拿了笔墨,略一沉思,抬手给岚祯写了回信:天地苍茫,我心悠悠,思君心切,万望珍重!
想了一想,慕容垂在信笺最后又加上了几个字:暂不回还!
之后,他小心的将信笺绑在那信鸽的腿上,轻轻抚摸了它,之后手一扬,信鸽便扑棱棱飞向了天空,越来越远,直到模糊成一个圆点,再也看不见。
慕容垂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睛,岚祯在信里劝自己早作打算,看来的确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否则再这般下去,恐怕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被动。
“报——”,一名身骑黑色战马的哨兵打从远方疾驰而来,身上脸上甚至连鼻孔里都是黄沙的影子。
“讲!”慕容垂见此人情形,便知前方定是发生了重大事情。
“报告统帅,前方发现吴国军队正在向我方边界靠拢。”
“大约来了多少人,何人为统帅?”
“目测有十万左右,由吴国大将张虎为统帅,据在下打探多时,这张虎乃是战败的汉人,早前曾战败于我燕国,因自觉再无脸面回中原,故此投奔了吴国去的,听说此人能征善战,骁勇异常,曾多次为吴国立下战功,战绩显赫。属下只打听到这么多。”
“嗯,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慕容俊转身拿出地图,挑亮了马灯仔细分析着当前的战事,看来此次吴国军队来头不小,以十万之众来犯我边境,其心昭然。然此时我大燕国大部分兵力都在京城皇上的手里,自己手上目前只有两万之众,以两万抵十万,兵力相差太过悬殊,以目前形式只能紧守关隘,避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另一方面,慕容垂已经吩咐报信使者快马加鞭回京向慕容俊去搬救兵,希望皇兄能够尽快发兵,以解燃眉之急。尽管慕容俊容不下自己,但大兵压境,在这关系国家江山社稷的大事上,他相信慕容俊定会派兵给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拖延多久,能不能等到救兵的到来。此时,慕容垂眉头深锁,马上下令召集各部首领开会,商讨御敌之策。
“众位将领,今吴国大兵压境,以十万雄兵欲进军我大燕,而我军目前只有两万兵力,虽已派人去请救兵,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战事已迫在眉睫,估计至多到明日辰时十分,吴国大军便会到我城下。敌强我弱,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商量出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办法,不知大家可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慕容垂说完,如鹰鹫般刚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启禀统领,末将认为,吴国兵力虽强,但沿途风餐露宿,长途跋涉,战斗力定会削弱。而我军虽人数不多,但每日操练,战斗力强盛,足可以以十当百。末将认为,我军应趁鼠辈尚未喘息之机,尽早出奇兵,打他个措手不及,先挫挫他们的锐气。”副都统张勋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老夫觉得此举甚是不妥。”众人的目光此时又随着话音全都落在了总兵大人段宏身上。这段宏乃是先皇后段氏的叔父。
“哦?总兵大人有何高见,我等愿闻其详。”张勋见段宏对自己持反对意见,便开口询问。
‘老夫认为,吴国向来对我大燕虎视眈眈,蓄势已久,每日操练军马,只为今日背水一战。今吴国气势浩荡而来,虽路途遥远,沿途多有艰辛,但这些兵力必都是精挑万选出来的,老夫此言并非挫我等锐气,扬吴国威风,实乃老夫提醒各位,强兵面前,千万不可轻敌,须谨防骄兵必败的道理。若没有完全之策,决不能轻易出兵,等我军搬来了救兵,两下夹击,这才是必胜的稳妥之道。”段宏话说完,向大家拱手致意,又退回到原来的地方。
“哦?现在我们内部有两种意见,各有各的道理,大家可还有其他的想法,但说无妨。”慕容垂还想听听他人的意见。
底下人们私下里纷纷议论起来,慕容垂听出,他们之中有人是和张勋一样主战的看法,还有一部分人主张采用迂回之术,尽量拖延时日,以等待援军的到来。看到这里,慕容垂发话道:“既然大家意见相左,双方又都各持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