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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舵主,我已经很满足了,冰河从小无爹无娘只是一名街头乞讨的孤儿,是王爷让冰河有了一切,如今又看在以往的情义上对我既往不咎,还帮我照顾妻儿,王爷的大恩大德,冰河此生无以为报,下辈子作牛作马一定回报您。〃
此时,冰河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吃力了,他紧紧拉住慕容垂的手,嘴角已经开始有血逐渐渗出,终于,他安详的闭了眼,脸上却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正值秋日,湛蓝的天空轻轻漂浮着几朵蘑菇云。阵阵清风拂过眼角眉梢,令人心旷神怡。慕容垂打开轩窗,有洁白的鸽子落在肩头,他知道,一定是京城之内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岚祯不会轻易动用信鸽。
打开信笺的内容,上面几行小字赫然于上:〃皇上整日昏迷不醒,恐不久于人世,皇后已派人联络四王爷即刻回京。下面落款是一株相思草,这是两人之前约定的暗号,看到这里,慕容垂不由会心的笑了。
岚祯信中言及皇上病情加重,目前已昏迷不醒,这个早在自己意料之中,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后又为何突然叫了四哥回来?
提起四王子慕容恪,慕容垂便觉心中流过一股暖流。从小到大,如果说二哥慕容俊给予自己的全都是猜忌排挤和打压,那么四哥则是处处呵护自己,维护自己,心疼自己,哪怕是自己做的错事,只要有四哥慕容恪在,他必定会为自己背负罪名。也正是因此,父皇便嫌弃他性格太过温婉,心中便不喜他,将他贬至燕国最西南部驻守边陲,意在锤炼他的心志。并规定若无奉诏,他便不得擅自回还。其实父皇当时如此,也是为了避免皇位之争。只是自此后,慕容恪只在父皇去世时回来过一次,停留时日不多后便又回去驻守西南,于是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如今,兄弟俩已久未见面,阔别多年之后,不知深刻在自己记忆中的四王兄可否发生改变?可足浑皇后此时急诏四王爷进宫,究竟用意何在?慕容垂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当中。
第三十九章 托孤
韶华本长,如那一行荫翠的柳条。总要历经几度春风,方憔悴了颜色。
此时,岚祯与众妃嫔及一干大臣正焦急的守候在皇上的寝殿之外,慕容俊已经多日未览朝政,朝政大小事务悉数落在皇后娘娘与慕容评的身上。每次向皇后询问皇上的病况,皇后总是拿话支吾。群臣于是便纷纷要求面见皇上,每日都有许多大臣跪在皇上寝殿前要求拜见,但都被皇后娘娘挡了回去。岚祯与众妃嫔亦是不能得见天颜,皇后又下了封口令,除了自己与几位老太医外,任何人不得接近皇上,不得迈进皇上寝宫半步。一时间,宫人们私下议论纷纷,至于慕容俊此刻究竟还在不在人世,大家谁都不知。皇宫里被笼罩了一种沉闷的气氛,这种感觉压的大家喘不过起来。
“娘娘,外面跪着的那些人还是都不肯散去,非要见到皇上的面不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宫女婉儿来到皇后面前禀报道。
“岂有此理,他们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们要逼宫吗?还是想造反?婉儿,吩咐下去,对外面这些人说,皇上此刻刚吃完药休息,太医叮嘱宜静养,不宜太过劳累。如果他们要跪,那就让他们跪着好了,只是不知皇上究竟要何时才会醒来,醒来后也不一定就想见到他们。让他们好自为之。”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婉儿领了皇后旨意,便将刚才皇后所说的一番话原原本本的向大家讲述了一遍。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现在生死不明,朝政大权被妇人把持,难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连想见一见皇上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是呀,是呀,婉儿姑娘,我们一定要面见皇上。今日若再不能见到皇上一面,我等就此长跪不起。”
岚祯亦在众多嫔妃中跪着,以现在的情形看来,皇上即便没有归天,恐怕也是命在旦夕之间了。只是皇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报——”一名宫人尖声尖气的一路小跑着,来到大殿之外跪下。
“何事禀报?”婉儿姑娘问道。
“四王爷已经快马加鞭疾驰而来,刚刚下马,因带军人数众多,现被阻在中门外,四王爷便差奴才前来通禀。”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禀报皇后娘娘。”
“什么,四王爷回来了?”
“是啊,是啊,四王爷此刻回来,恐怕事情不会这么巧吧,会不会中间有什么事情?”
八月的骄阳明艳似火,岚祯跪在地上已久,只感觉双腿酸痛。仰头向天上望去,只见太阳光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辉来,灼伤着人眼。她不由得将眼慢慢闭起来。昨天已飞鸽传书慕容垂,告诉他宫中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但因为始终没有探寻出皇上现状,所以便没有提及让他马上回京,可是现在情况又不同了,皇后如此严厉封锁消息,分明是欲盖弥彰,她在掩饰些什么,难道说,皇上已经……?不不不,岚祯觉得这有些不太可能。但四王爷不是回来了吗?那么事不宜迟,不管是敌是友,马上再飞鸽传书,告诉他不要再犹豫,最好尽早准备回京事宜。
听到人们纷纷议论着四爷的到来,岚祯心中便也开始对四爷产生了一丝好奇,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从前断断续续的从慕容垂的嘴里也听说过一些,没次慕容垂说起四哥来都是神采飞扬的。这也难怪,先皇共生五子,长子早年夭折,三子生性愚钝,不思进取。只有二子慕容俊,四子慕容恪,和五子慕容垂各个都是人中之龙。只是二子慕容俊有幸做了皇上,为避免支持各王子的各种势力产生争斗,先皇便将四王爷派去了西南驻守。岚祯还从未见过这四王子之面。
正想间,只见婉儿姑娘再次走出大殿:“皇后奶娘娘有旨,宣四王爷即刻进殿。”
这时,从宣德门走进一位风流倜傥,身形伟岸的男子。只见这名男子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一双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但从身形面目上端详,这四王爷与五王爷还是颇为相似的,但岚祯却不解,为何这四王爷竟会有着一双褐色的眼底。此刻,他正一脸庄严的大踏步从群臣面前经过,目不斜视,仿佛这些人都根本不存在一般。
“臣弟拜见皇上与皇后娘娘。”慕容恪来到皇上龙榻前便欲行那三拜九叩之理。
“诶——,四弟又不是外人,都是一家人,何必拘于那些礼节呢。你今日能来,便已经是帮了本宫大忙了。本宫这就叫醒皇上。说着,皇后将嘴悄悄置于皇上的耳朵边”皇上,皇上,我是皇后啊,你快醒醒,四弟回来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听了皇后一席话慕容俊竟真的将眼睁开了,只是往日充满了光华又不乏锐利能看透一切的的双眼,如今竟变得毫无生气可言,他的两颊深深凹陷,肤色蜡黄,形容枯槁。
“皇兄——”四王爷终于见到了自己多年未见面的二哥,可是这竟成了生离死别的最后一刻。
“皇兄,皇兄,快醒醒,我是老四啊。听说皇兄病了,臣弟不远万里着急赶来,只为能见皇兄一面。皇兄,你好些没有?”
这时,慕容俊竟奇迹般的睁开了双眼,他死水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四弟,双手渐渐移动到慕容垂的手上,干瘪的嘴唇嗡动着,喉结处听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一阵类似鸽子叫般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皇兄,你想要什么?”慕容恪见皇上的目光渐渐移到了皇后的身上,目光似有所指。
“纸和笔都已经准备好了,四弟现在就在这里,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皇后说完,叫来于公公在此记录。
“皇上此刻又将目光停留在慕容恪的脸上,他双手颤抖着,将一枚金镶玉狮头玺印从枕边拿出来,颤抖着双手将它放在了四王爷的手里。此刻,大殿之上一片寂静,皇上神色极为凝重,而皇后则略带紧张的神色。
“皇兄,你这是……?难不成皇兄要将这大燕国皇帝的宝座让与本王不成?”
慕容俊稍稍点了点头。
“不!不可以,这绝对不行!”且不说四弟本是胸无大志之人,又如何堪当此大任,况太子东宫早就立了,虽此时年纪尚小些,但只要他勤学苦练,再加上有众位大臣辅佐,有皇后娘娘照拂,想必应该也差不了什么。反倒是放着东宫太子不立,而立我这个皇叔为皇上,恐怕这样会挑起一场朝堂纷争。这是恪万万不能接受的。”慕容恪见皇上欲将传国玉玺交给自己,心中便已明了,皇上皇后聪明至此,又怎会轻易将皇位拱手让与自己,刚才只不过是试探自己罢了,好在他对这皇位也并不贪恋,无欲便无求。
“四弟果真不受吗?”皇后似不相信,有再次询问道。
“臣弟请皇上皇后娘娘收回成命。”慕容恪言辞恳切。
“既然如此,那好吧。四弟对我大燕赤胆忠心,日月神明可鉴。若有四弟在,那些胆敢犯上作乱者皆会有所顾忌,只是,一人除外。”可足浑皇后肤如凝脂般的脸上,似有一丝担忧之色。”
“是谁?谁敢有这个胆量,那就让他放马一搏吧,恪定当为我大燕披肝沥胆,义不容辞!”
“好!有四弟这一句话,皇上与本宫便皆可安心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刚才所言之人,乃是五王爷,不瞒四弟,吴王对这皇位其实垂涎已久,一直都在耿耿于怀。”皇后娘娘道。
慕容恪闻听此言,猛然一怔道:“是他?他怎么会……“
呃……”此时,慕容俊的喉咙里又再次发出了声响。二人忙上前询问皇上的意图。只见慕容俊双眼紧紧盯住慕容恪,那眼神中满是殷殷之色。当下皇后便会意。
“皇上是在向你托孤。他日若归西,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要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娃娃,恐怕难以承担起这大燕的江山社稷,太子尚未成年,吴王又虎视眈眈,四弟可否在皇上面前发誓,力保我们母子江山社稷无虞?”皇后娘娘追问道。
“这……”慕容恪略作沉思。
“呃、呃、呃……”此时,慕容俊的脸上惊现出焦急紧张的神色。突然,他呼吸变得急促,脸上也青一阵白一阵。皇后急忙叫了在外殿守候的太医进来。
“皇兄,我答应你。以我的人格担保。你可以放心了。”一阵紧张之余,慕容恪终是不想辜负了皇上,他当着皇上的面做了保证。
慕容俊听闻这话,满意的笑了。此时,他就如同一盏被耗干了油的灯,灯火摇摇欲坠,终于,灯枯油尽,慕容俊撒手西去。
“皇上,皇上、皇上——”
“皇兄,皇兄——”
慕容俊真的走了,任凭御医再高明的医术,终是无力乏天。当下大殿之内便哭声一片。
大殿外守候的一干大臣与众嫔妃,突然得此噩耗,便奋不顾身的拼命向宫内冲了进去,任凭那些宫人想拦也拦不住,大殿内外,一片缟素,哀鸿遍野。
第四十章 西风烈,此情不悔
西风烈烈,斜阳古道边,几匹快马正纵横驰骋,为首一人头戴碧玉冠,身披白色大氅,威风凛凛,古铜色的肌肤透露着一股强悍、。但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那马已经跑的飞快,可它的主人却似仍觉不满,双手紧勒缰绳,双脚兀自用力的夹、紧马鞍,嘴里不停的大声吆喝着“驾、驾”的口令用力驱使着那马儿,身后几人亦是如此,一队人马犹如一道迅雷闪电般快速划过老山脚下古老的栈道,所经之处,只余一片尘土飞扬。
自昨日接到岚祯的书信,慕容垂便已知自己祈盼了许久的机遇即将来临,他只需沉住性子耐心等侯。在历经了这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