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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朕已经说过了不用人侍奉!”突然,慕容垂毫无征兆的发起火来,大吼着说道。
皇后不再说什么,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匆匆走了出去,来到外面顺便吩咐内侍进来将地上打扫干净,又向当夜值守的太医询问了皇上的病情,一切吩咐妥当之后,她这才缓缓移步朝自己的翠薇宫走去。
然而此时,她的心中却充满了莫名的委屈与难过,皇上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嚷过自己,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他念及当年自己姐姐的那点情分和看在自己从前曾尽心抚养过两个小皇子的面子上。如今自己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是慕容垂给予自己多么大的荣耀啊,这也是所有女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自己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只是如今,她宁愿抛弃这份荣耀,而用它来换取慕容垂对自己的一颗真心。尽管她知道,皇上并不爱自己,他自始至终都是在弥补自己当年的付出。可是,她爱他,这么多年来无论生活有多艰险,她都义无反顾的步步跟随着他,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感化他,温暖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拥她入怀而不是被当做别人的替身。可如今看来,她错了,错就错在她太高看自己又太低估了祯儿那女子,只要那名叫做祯儿的女子在这世上多存活一日,慕容垂便不会对她彻底死心,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上官岚祯,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活着出现的!”皇后在心中恨恨的发誓道。
“母后,母后——”
突然一阵急促的喊声从身后处飘过来,皇后努力张望,在夜色中依稀能够分辨出喊自己的正是太子爷慕容宝。
“太子,这么晚了,你还出来,要小心着凉才是。”皇后慈爱的上前拉住慕容宝的手,眼中满是笑意。
“我是来给父皇请安的,父皇一连病了这许多时日,朝中许多军机大事全都交给了我来处理,每天都弄得本太子焦头烂额,都快把我逼疯了,心中虽惦记父皇的病情,可白日里又实在是抽不出身,所以只好晚上来探视父皇喽。”
慕容宝边说边耸肩,一副调皮的模样,俨然还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
皇后爱怜的抚摸着太子的脸庞笑言:“嗯,太子小小年纪便懂得替父皇分忧,将来必定是个不负众望的好皇帝,我那可怜的姐姐若在天有灵也该安心了,只是可惜了农儿……”皇后此时突然想起了昔日枉死在王猛手里的慕容农,心中不免一阵伤感。
慕容宝听了彩蝶一番话,心中也颇感伤,但他很快便又快乐起来“母后,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我见母后刚从父皇那里出来,不知父皇目前情况如何?打紧吗?”
“你父皇刚刚睡下,他不希望被人打扰,我看你还是先不要去的好,免得他又要乱发脾气了。他身体底子好,又有太医照料着,相信不久他会好起来的。”皇后缓缓的说道。
从皇后落寞的神情中,太子便知刚才父皇一定又说了什么令母后伤心的话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过父皇对母后像其他夫妻那样亲亲热热过,他们两人表面上看来好像相敬如宾,甚至连争吵都没有过,可越是如此,慕容宝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特殊,他们之间,仿佛有一层隔膜,横亘在他们的中间,究竟是什么呢,慕容宝百思不得其解。
“既如此,那儿臣今晚就不去看望父皇了,母后一个人走夜路,儿臣放心不下,莫如就让儿臣陪伴母后一起回宫吧。”慕容宝笑言道,黑暗的夜空中,只有他的两只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如璀璨的星星般悬挂在夜空。
“宝儿长大了,懂得心疼母后了,母后很欣慰。”皇后亦笑言,脸上满是开心的神色。
母子二人并身后众多侍卫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绿树丛荫掩映下的寺院内,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佛庵草席之上,青灯佛影前,一袭青衣正双目紧闭,一手轻敲木鱼,一手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她的旁边紧挨她坐着的是一名俗衣女子,单从侧面看去,便已美不胜收。
“施主,你可想清楚了吗?”那青衣依旧紧闭着双眼问道。
“师傅,我心意已决,从此后忘却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恩恩怨怨,只留下一颗清净的心来向佛祖忏悔。”
“嗯,既如此,我便为你剃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脱去这满头烦恼丝后,从此后你要了却世俗的一切,一心向佛,再不必为那世间三千痴缠牵绊。”
“是,师傅。”女子恭敬的俯身朝那青衣施礼。
随着咔嚓的声响,满头如瀑布般闪亮的秀发渐渐滑落至地上,剪断这头发,便是剪断自己与这世上所有的纠缠与恩怨,慕容垂,你我今生缘分终究是尽了。那女子闭了眼,一滴清泪潸然落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终是凡心未泯,如若此刻后悔,一切都还来得及……”那青衣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师傅,是弟子错了。弟子甘愿接受师傅责罚。请师傅继续为弟子剃度。”那女子绝美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懊悔的神情。
那青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后,这才开始为那女子继续剃度。
片刻之后,那名俗衣女子已然是一个出家人的模样,只是那青衣青帽依然无法遮盖那张绝世貌美的容颜,在古朴的佛衣映衬下,却更加显的清丽脱俗。
女子双手合十,朝着老青衣深施一礼。
“阿弥陀佛,老朽见你举止文静,温柔貌美,就送你一个法号静娴法师,你可满意?”
“多谢师傅赐给弟子名号,弟子当字字谨记师傅教诲。”那女子依旧是一副极为恭敬模样回答道。
窗外一轮明月皎皎,寺庙的周围是极其安静的,只是偶尔会有虫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此时已是夜阑人静的午夜,岚祯却毫无睡意,她干脆坐起身来,呆呆的望着那一轮满月被无数个窗棂分隔成一块一块,竟再也拼不起一轮整个的月亮来。
几许唏嘘几许悲欢,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在过了许久以后,那些记忆中曾经很深刻很深刻的人和事也渐渐飘出了记忆的闸门,渐渐飘向远方,渐行渐远……
夜微凉,灯微暗,暧昧散尽笙歌扬。刹那的浮华,宛若惊梦一场。此去经年,不泣离别,不诉终殇
第八十二章 太子挂帅
原来自那一日离开慕容垂后,岚祯一个人便朝着正好相反的另一条路而去。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尽管脚下的路看不到尽头,可是岚祯却依然走的义无反顾,就如同那一次慕容垂将她孤零零一个人抛在山谷中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一个人上路的,她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命中注定慕容垂功成名就的那一刻,便是自己全身而退的时侯,如今大仇已报,她的心已再无任何牵挂。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垂并没有甘心就此放弃寻找她,沿途一路走来,路上多有盘查,原来慕容垂画影图形,命令各个地方的关隘一定要仔细盘查过往的行人,一旦发现她的踪迹,一定要立刻向他汇报。
岚祯为了躲避路上的士兵,只好弃了大路走小路,一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这一日终于来到一个唤作参合坡的地方。这里虽是一方小镇,但由于人烟稀少,又连年征战不休,所以到处都显现出一片荒凉的景象。可这也正合了岚祯的意,跟这里的百姓打听后方得知这里的半山腰上有一座尼姑庵,那儿的主持师傅乃是一位有德的修行高僧,于是岚祯没加多想,便打定主意,投奔了尼姑庵而来。
如今,她已落发为尼,情丝已斩断,她应该六根清净了才是,可是,今夜她却久久难以入眠。想到慕容垂如今已是大燕国的皇帝,在收复了先前的各路叛军后,随即又消灭了西燕,之后又乘东晋的衰乱,渡黄河而东,略地青、兖,把后燕疆域不断向南扩展。他果然是实现了自己平生志愿的。如今,他一切都还好吗?应该是意气风发才是吧。可是,这一切与自己有关吗?是的,已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岚祯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折磨中渐渐进入了梦境……
公元388年,慕容垂已将大燕国的疆域发展到前燕的版图,然而此时,同为鲜卑的另一支拓跋氏的势力也已经在长城以北发展起来,他们的族长拓跋珪于公元326年自封为王,同时建立了北魏。
一直以来,两国因是近邻,又同为鲜卑族人氏,两国关系素来修好,贸易不断。但自从慕容垂称帝登位伊始,由于连年征战,导致战马极度缺乏,于是慕容垂便想到了拓跋珪,想向他求援,以解燃眉之急,并且承诺日后定然双倍返还。可谁知那拓跋珪竟然借口战马储备不足,毅然回绝了慕容垂的请求。在他看来,慕容垂只不过是个曾两度背叛主子的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只不过凭着一时走了狗屎运才做了大燕皇帝,于是在心里很是瞧不起慕容垂。
尽管拓跋珪嘴上并没有说出来,但他那傲慢不屑的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由于借战马的协议没有达成,反而被拓跋珪冷嘲热讽了一番,慕容垂顿时怒从心起,一气之下便当众撕毁了早年两国定下的永世修好的承诺书,自此,两国关系开始交恶。
更加令慕容垂难以忍受的是,就在自己亲率大军攻打西燕之时,拓跋珪竟暗中出骑兵五万,遥为西燕声援,这怎能不另慕容垂气炸了心肺,于是,等战事稍作平息了一段时间,将士们休养生息之后,慕容垂决定第一个要踏平的,便是这北魏拓跋珪。
这一日,慕容垂刚刚下了朝,他郁郁寡欢的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刚刚朝堂上的两派互相争论不休的激烈场面,还一直在他的脑畔不停回响着,对于出兵北魏的话题,朝中大臣有着不同的看法,有主战的,当然更多的则是主和,他们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连年的征战早已经令将士们疲惫不堪,所以那些大臣认为,即使要打北魏,也应该是几年以后的事情。
可是这种声音与慕容垂的想法却刚好背道而驰,他想的是,在北魏尚未形成真正的战斗力之前一举将他们消灭掉。尽管将士们会苦一些累一些,但总归要好过以后面临一场激烈的厮杀要好的多。
忽然,“当当当”,有人敲门,这时,只听外面小太监说话的声音,“太子,皇上刚才已经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准入内打搅,我看,太子还是暂且先回吧。”
“我有要事要找父皇商议,你们拦什么拦,父皇若怪罪,就怪罪我好了,不关你们的事,让开!”
“太子爷,请您体恤奴才,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若打搅了皇上,怪罪下来,小的实在是吃罪不起……”两名小太监吓的跪地苦苦哀求太子道。
“哎呀起来起来,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可真是麻烦……”慕容宝烦闷的说道。
正在没奈何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慕容垂身着鲜亮的明黄长袍,那袍上赫然绣着一条大龙,此刻他正威武而庄严的站立在门口。
看到是父皇出来,慕容宝连忙朝父皇鞠躬“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你这么急着要见父皇,可是有什么打紧事吗?”慕容垂目光如一潭深水般,深不见底。望着面前这个将来要继承他皇位的儿子,他的眼中满是慈爱的神色。
“父皇,儿臣刚刚听说方才在朝堂上众位大臣们因是否征战北魏的问题而相持不下,我想向父王谈谈我的想法。”太子在父皇面前毫不扭捏,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是吗?看我的宝儿都长大了,而且对国家大事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