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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怀着轻蔑的、嘲讽的眼神向皇后望去,却发现原来皇后也正望着自己,那眼神中竟分明也透露着鄙视与不屑的神情。
而通过今天这件事,更让周围的下人们看的明白,究竟是谁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会更重要一些,恐怕今后对庄淑妃只有更加唯命是从了。
祭天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一日天气晴好,风和日丽,京城里的人们都三三两两的相拥涌上街头。
来到神坛前,只见香案上早已摆放好了整只的猪羊,另外还有鸡鸭鱼肉各式水果点心等,也都一应俱全。香案前人头攒动,香雾缭绕,前来拜祭的人络绎不绝,人们都在祈祷着祈盼着上苍,盼望着来年又会是一个五谷丰登的好年景。
此时,锣鼓声喧天,场面变得越来越热闹,载歌载舞的人们不停的扭起了最美的舞蹈,一队队踩着高跷的人不停扮着鬼脸,逗的人群中一阵阵开怀大笑。
神坛的周围虽有许多手持刀具的武士把守着,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喜悦的心情,巳时已到,唢呐声、锣鼓声、嬉闹声、喧哗声在那一瞬间全都停了下来,人们都在默默等待着那最神圣时刻的到来。
此时,慕容垂携了皇后渐渐走至神坛前,由道士将神器中的美酒倒在皇上与皇后的碗里,慕容垂将这酒均匀撒在神坛内,对着神坛又虔诚祷告了一番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此时,神坛前人们的跪拜声此起彼伏。
在这些跪拜的人群里,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头戴一顶毡笠,低低的帽檐几乎将整张脸都要遮住。她将头稍稍抬起,透过帽檐看到了皇上与他的皇后,还有身侧站立的那些妃嫔们,想来那位身着紫色袍服盛装打扮的必定是彩蝶无疑了,如果猜得没错,那位身穿大红袍者便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庄淑妃吧,关于庄淑妃的传言,她在民间已经听了不少,如今仅从穿着打扮上看来,她的确是不同寻常的,单凭衣着装饰上来看,红色本应是皇后的专属,此刻却穿在了她的身上,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皇上纵容的结果。
垂,如今你早已实现了当初的梦想,在你的身边也有了终日围绕你的女人,而我,终于成为了你生命中的过客,时间不仅仅能够抚平岁月的创伤,还能让人忘掉许多曾经的回忆,看来,我是真的该去好好修行一番了,从此,祯儿只有默默的祝福你。
白衣身影悄然起身,转身朝后方走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间,慕容垂在千千万万的人群中竟然捕捉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因为,那身影竟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似镌刻在生命里,熟悉到哪怕在茫茫人海中他只要一眼,便可将她认出。
“祯儿——,不要走!祯儿——”
在那一瞬间,慕容垂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顾一切的向着人群中跑去,然而,人山人海中,哪里还有他祯儿的影子?
“皇上,皇上怎么了?”
人群中悄悄发出一阵低语,人们显然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皇后心里却明白,原来皇上竟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哈哈,多么好笑,庄玉儿,你真的以为皇上很爱很爱你吗?你充其量也就只不过是那上官岚祯的一个替身而已。
当皇上忘情的呼唤“祯儿”的那一刻,庄玉儿显然也惊呆了,自己明明就在他身后站立,皇上却因何冲向人群中,难道祯儿还另有其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从自己被皇上宠幸的第一次开始,自己便始终纠结在这个祯儿的称谓里,皇上对自己的确非常好,好到让自己觉得不真实,只是不知为何,每到情深处,他便呼唤自己为祯儿,而她也能隐隐感受到,他的深情中似乎还隐含着许多无法言说的痛楚。
人群中有一阵小小的骚乱,两旁的卫兵急忙上前严阵以待,以防有不测。张文远对这一切心明眼亮,见皇上一时失态,便急忙碎步躬身上前来跟皇上耳语了几句,慕容垂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此刻,要追回祯儿已经是不可能了,他表情凝滞,大脑里一阵乱哄哄,以至于接下来的几道程序都是在张文远的引导下才一件件敷衍了事。
刚才的那一幕人们似乎并未太在意,难得能有这样的热闹的场面,人们只想好好庆祝一番,待皇上走完所有祭天的仪式,人们便又开始敲起了锣鼓,继续之前的热闹场面。
慕容垂静静的发着呆,他的一颗本来以为早已经非常平静的心此刻竟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仿佛一潭安静的湖水突然被人投掷了一枚石子,他的心便如那湖水中的涟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个身影一定是她,对!一定是祯儿。可是,她为何要一直躲避自己?祯儿,你为何要躲避……?
回到宫里,慕容垂喝的酩酊大醉。他痛苦,他无助,他茫然,他期待。如今天下有了,什么都有了,唯独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女人,如今,朕要这一切有何用,有何用?他凄惨的苦笑,伸手打碎了所有触手可及的物事,长久以来,心中积压的烦闷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他只能用酒买醉。醉眼朦胧中,竟然满屋子都是祯儿的背影,她那么无情的转身离开了,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任凭自己在她身后疯狂的呼唤,可她却依然走的那么坚决。
“娘娘,您最好现在不要进去,就让皇上一个人静一静吧。”殿外,庄淑妃端着一碗人参汤正欲推门而入,却被一旁站立的张文远拦住。
“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现在心情不好,难道我连进去劝慰一番都不行吗?除了我,试问这天下谁还能安慰皇上,你吗?你行吗?”淑妃显然是对张文远拦住自己心中有所不满,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拦住主子的去路,若不是看在当日他对自己有恩的情分上,仅凭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奴才了解皇上,他心中烦闷的时候,是最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淑妃娘娘请三思。”张文远面露难色,但仍力劝淑妃。
“皇上若出了什么闪失,你负得起责任吗?我此番是一定要进去的,你起开,横竖与你无关!”
淑妃并不理那张文远,一推门便进了殿去,此时,殿内的情景俨然令她吓了一跳。只见满地狼藉一片,屋内弥漫着浓浓的烈酒味道,满地都是皇上吐的污秽之物,此刻他正四脚朝天的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上,手中犹自拿着那只玉壶,不停的向口中倒着酒。
“皇上!皇上!你这是何苦作践自己,你知道不知道,玉儿看了您这样,心里会有多痛。”淑妃娘娘三步两步跑上前来,小心的将皇上扶起,皇上望了她一眼,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然后望着她傻傻的笑着。
“皇上,您喝醉了,先到床上歇一歇,来,皇上。”
“我没醉!谁说朕醉了?你?是你吗?你不是祯儿,你滚!你给朕滚出去,滚!”慕容垂突然一扬手,将淑妃向后推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第九十六章 软香玉
听了皇上一席话,此刻庄玉儿的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是的,他口中的祯儿一定是一个让他久久不能忘记的人,就因为这个人,皇上他竟然让自己滚,这话怎么能从他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怎么可以!庄玉儿再也无法忍受,她咬牙忍耐,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自打认识皇上以来,他一直都是将自己小心翼翼含在嘴里的,他何尝对自己说过这样粗暴的话语?淑妃委屈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于是便哭着向外跑了出去。
刚跑到大殿门口,没想到正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定睛仔细瞧去,原来是皇后娘娘。
“呦,淑妃这是怎么了?皇上向来对你疼爱有加,如今怎么会舍得让你哭的如此伤心呢?”只见皇后冷嘲热讽的说道。
淑妃本来就伤心难过的要命,此番听了皇后一席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般,但她终于还是紧咬牙关忍住自己的情绪,迅速将眼角处的泪痕拭去,狠狠回击皇后道:“我这里如何无需皇后您猫哭耗子假慈悲,若是皇后此番能进去将皇上哄高兴,那才是真本事,只怕有些人还没等到进去便早早被骂出来了,哼!”
那庄玉儿说完这番话,朝皇后只是轻蔑的一笑,也不做停留,带着春红春花便朝自己的紫苑方向而去。
那张文远这时也急忙上前,本想与淑妃娘娘说两句话,探听一下皇上的情况,却不料淑妃此刻正在气头上,满腔怒意无处发泄,见张公公与皇后在一起,此刻又要来阻自己的路,于是不等公公将话说完,便狠狠扬手甩了张公公一个嘴巴道:“狗奴才!”,之后一甩云袖气哼哼的走远了。
张文远用手捂着被打得通红的半边脸,在后边使劲啐了一口道:“呸!我真是瞎了眼,忘恩负义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贵人看了。”
而皇后听了淑妃的言语却并不生气,心中反倒暗暗高兴起来,看这样子,淑妃在皇上面前定然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皇后娘娘,刚才的情形您也都看见了,您还要进去吗?”张文远捂着半边脸来到皇后娘娘面前问道,他试图改变皇后的决定。
果然,皇后本欲迈进去的一条腿稍微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又退了回来。
“张文远,既然皇上有心事,本宫即使进去了也无济于事,恐怕只会令皇上更加烦闷,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能够开解开解皇上吗?”
“唉,请恕老奴无能,老奴虽心疼皇上,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也是爱莫能助啊,老奴日日跟随皇上,知道皇上心中的苦楚,看来这事只有让皇上他自己慢慢走出来了。”张文远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如果他一直走不出来,而是越陷越深呢?张公公,你有没有想过,皇上若长此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不会经受的起?不仅朝堂的事会堆积如山,更要命的是,倘若这件事传入寻常百姓的耳中,说皇上只为一乡间野女便茶饭不思,荒废朝政,这样岂不是诋毁了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声誉?”
听了皇后一席话,张文远紧张的一个劲的以袖袍拭汗。是啊,皇上非比常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大燕国的命运,除非能够立刻找到那名女子,可这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事到如今,老奴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好了,本指望淑妃还能劝解劝解,可如今看来,根本什么都指望不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其实,本宫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哦?不知娘娘有何高见,老奴愿闻其详。”
皇后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你我都清楚,皇上害的是相思病,张公公,你恐怕比我更清楚,皇上其实并非真正宠幸那淑妃,她只不过是长了一副与皇上心怡女子相似的面孔而已。皇上也只不过将错就错,故意将她当做另一个人罢了,可是,淑妃终究不是那名女子,皇上又怎会真正在意于她,这也是本宫不屑与她争斗的原因,因为她根本不配,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本宫争斗什么,本宫真正在意的人也并不是她。”皇后淡淡的说道。
“皇后深谋远虑,老奴自叹弗如。”
“所以,我要取得皇上的信任,让皇上重新接受我,还希望张公公能助本宫一臂之力。公公千万不要说你怕得罪庄淑妃,你要知道,她之所以能有今日,全都拜你所赐,可是淑妃她对你,似乎有些忘乎所以……,而本宫,再怎么落魄,却始终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更是当今太子的母后。”皇后说完这番话,双眼紧紧盯着张文远,似看穿透他的心思一般。
“这、奴才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