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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绣球里装的到底是不是后悔药,哪吒也不知道。
哪吒说到这里,众人不禁把目光都投向了二郎神,二郎神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谁也想不到的结果:“咯,龟孙!怎么怀疑一切打倒一切了。本仙确实在现场出现过,那狗也的确是哮天犬,但不一会这狗就不见了,当本仙追到狗的时候,狗被人打昏了过去,头上被琢了个血窟窿,狗的嘴里什么也没有。”
武大郎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狗的?”
二郎神道:“风月亭。”
武大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回到李靖为武大郎准备的龙门客栈,武大郎和柳叶儿、牡丹仙子一起分析案情:“黄风怪的药落到九灵元圣老妖手中、九灵元圣老妖的药又被哮天犬叼走。清华庄妖道、巨灵神、黄眉老妖、赛太岁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托塔天王说的也不像假话。二郎神的话如果属实的话,那还另有其人,此人是谁呢?……”
柳叶儿道:“妾身看这黄风怪轻易地交出了后悔药,这有点不合常理。”
牡丹仙子深思道:“这黄风怪临死的时候说的‘九灵元圣老妖、清华庄妖道、巨灵神、黄眉老妖、赛太岁,还有托塔天王、二郎神、太……’这‘太……’是什么意思呢?”
柳叶儿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黄眉童子提到牧童和大青牛,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这大青牛的出现是不是也值得怀疑呢?”
这案情越发显得扑朔迷离了。
正是:拨开层层云与雾,蛛丝马迹无处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五回 雷公电母
黄河如丝导昆崙,万里南下突禹门。
支流潜行天地底,派作八道如霆奔。
川真岳灵有真宰,况乃利泽开洪源。
龙神窟宅瞰平野,千古庙貌何雄尊。
深林含蓄雷雨润,冷殿似带波涛痕。
我来南州走尘坌,执热未濯忧思烦。
试斟百洌洗肝肺,一勺注腹清且燉。
悠然晞风坐东庑,倏见绘画如飞骞。
仙宫华裾乘朱轩,旗纛掩蔼蛟伏辕。
雷公电母踏烟雾,天吴海若驱鼍鼋。
何时借取霹雳手,倒挽银汉清干坤。
庙前老翁顾我语,孺子未易排天阍。
何为高论乃如此,一笑春风满面温。
是时三月游人繁,男女杂还箫鼓喧。
骞茭沈玉笑灵贶,割牲酾酒传巫言。
巫言恍惚庙扉盖,拜手上马山烟昏。
——《平水神祠歌》
夜阑人静。
牡丹一路上嚷嚷自己胆小,一直缠着柳叶儿陪她睡。
这天晚上仍是柳叶儿与她睡在一起,龙门客栈西厢房左边第三间。
柳叶儿倒无所谓,可武大郎心中老大不乐意,守着两个美人不能同眠,还孤零零地睡在另一间房,心里像猫抓似的,要多难受就多难受。有几次挤进她们的房间,两女人蛮横地把他往外推:“哎,男女有别,男人不能进我们女人的房间。”这两女人根本不管武大郎的感受,嘻嘻哈哈地把武大郎赶出房间。
武大郎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客房——东厢房右首第一间,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听门上“咚”地一声。
武大郎吃了一惊,打开门一看,一个纤细的紫色人影一闪,已然不见。一把短柄飞刀将一张黄符钉在门上,刀身犹在颤动。
武大郎取下刀,将符拿到灯下细看。
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武大郎看着红烛,若有所思,他将符放到烛火上,不一会出现了几个字。
“若想破奇案,速到涅磐山。只身携一剑,天河我有船。”
这是谁呢?可惜没有落款。
武大郎端详了良久,不知该相信,还是置之不理。
如果是高人指点,不去,势必错失良机。
当然要去!但如果是圈套呢?自己贸然前去,岂不自投罗网?
去?还是不去?武大郎在艰难的抉择。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仙子肯定等急了。”紫色人影闪进门来,将武大郎的腰带一提,像老鹰拎小鸡似的,飞了出去,顺手还带上了房门。
武大郎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脚底下先是屋顶,接着是城门,然后是山川,转眼已全是云雾,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快,也许是很慢,到了一条玉带似的大河边。
这条大河老远就听到震耳的波涛声,到了近前看这河居然是直上直下,宛若瀑布。
武大郎被扔到河堤上,紫衣人掀开了蒙在脸上的三角巾,原来是一个俏丽的少女。
“你们是什么人?”武大郎道,“你们要带我到哪儿去?”
“我叫阿紫,只是奉命行事。”少女道,“我的主人荷花仙子马上就到,你问她好了。”
一只小船从天而降,顺河而下。这是瀑布吗?
但,这分明是条河,因为它没有山石可以倚靠,除了白浪滔滔,还是滔滔白浪。
只不过,一般的河是横卧在大地上。而它是直通云霄。
而那只船正是从云霄而来。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河?”武大郎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紫衣人“噗哧”一笑:“咦?不是榆木脑袋嘛。不错,这正是天河,又叫时光粒子流。”
船渐近,咦,只是一无底的大木盆而已。
船上八名绿衣女子拿桨撑篙,中间莲台上端坐一美艳逼人的白衣仙子,另有一橙衣女子立在身后,不苟言笑。
“木子白参见荷花仙子。”武大郎恭敬地施了一礼。
仙子理都不理他,冷冷地望向阿紫:“怎么才来?”
阿紫道:“我……”
“快上船!魔教人已提前行动了!”橙衣女子解围道,“再迟就来不及了!”
“多嘴!”荷花仙子喝住橙衣女子,“阿紫误时一刻,减去十五年道行,阿橙多嘴,减去五年道行。”
茫茫天河中,船儿弯弯曲曲地往上逆行。
天河浪若电闪,涛如雷鸣。十几个人在无边的汪洋中,就像蝼蚁一样,是如此的渺小,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阿橙、阿紫两人,每人手持长达七丈的撑杆,每遇船儿惊险万状要下坠时,就双杆齐出,硬是把船儿改朝往垂直的方向。
八名绿衣女子则在阿紫的大呼小叫下协力摇橹划桨,升起风帆,扶摇直上。
转眼到了半空,忽响起一声炸雷,一道电光劈向风帆,只听“喀嚓”一声,桅杆从中间折断,白帆“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不好!”阿紫叫道,“魔教史雷公、玉电母来了!”
果然,黑云开处,一个豹头环眼的魔兽胸前挂着一面龙皮天鼓,双手各握一只象骨鼓槌,狞笑着落在河的左上方,而右上方礁石上同时现身长发披地的阴森女子,心口挂着一面白亮亮的大镜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及天边的电光剑。
玉电母阴恻恻道:“哎呀,是荷花仙子呀,失敬。我们是奉教主之命,请木子白到本教作客!”
阿橙上前一步,拱手道:“哟,是雷电二仙呀,这木子白乃一凡夫俗子,留他作什么客呀?”
史雷公粗暴地道:“老夫怎么晓得?少废话!留下这姓木的,你们就可走了。”
阿紫用手一指:“好你个死雷公!这小子是俺们的客人,凭什么交给你?”
玉电母一声冷笑:“你小丫头真不懂事?咱和你家主人都是天界同僚,共事天庭,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荷花仙子说话了:“既如此,我们就各行其道,这木子白呢,本仙子是要带走的!换个时间,贵教主请他作客也是一样。”
玉电母不死心:“真的就没有商量余地吗?”
荷花仙子正色道:“不错!”
史雷公早就按捺不住了,扬起了鼓槌:“玉环,老子说跟他们说不来,你偏不听,怎么样?”
玉电母点点头,一扬电光剑:“不富兄说得对,看来只有硬抢了!”
“咚咚咚——”
震耳的鼓声骤然炸响,一道白光跟着着劈向船头。
“快退!”阿紫与阿橙双杆朝鼓身一抵,船急流勇退,已下坠十丈开外。饶是如此,八个绿衣女子都被震得东倒西歪,失声尖叫。武大郎更是胸膛如受重物撞击,口一张,就是一口鲜血。
“空”的一声,那面鼓从空中直坠下来,重重地落在甲板上。
那是一面古黄木镂空制作的天鼓,青龙皮蒙面,鼓腰上绘阴阳鱼图案,下绘惊涛骇浪,上刻风云雷电,左右各有一只铜环,用一根长长的铁链系住,挂在史雷公粗黑的脖子上。
在玉电母的白亮亮的电镜照耀下,史雷公面目狰狞,双手紧握鼓槌,一声比声重地击打在鼓面上,一面吼道:“敢与本教作对,老子叫你天打五雷轰!一雷轰,眼花口哑耳朵聋;二雷轰,发掉肤烂牙齿松;三雷轰,挫骨扬灰化阴风;四雷轰,魂飞魄散见祖宗,五雷轰,一场游戏一场空。”
“少吹大气,吃我一脚!”阿紫一脚踢出,居然风起云涌,掩住了鼓声。这一脚有个名称,唤做“踢破铁鞋”,这鼓若被踢中,势必四分五裂。
那鼓却像长了眼似的,离开甲板,又回到半空。原来史雷公也是行家,岂能不知这一脚的厉害,赶紧收鼓跳到空中,却回手一击鼓边:“卜”的一声,一支暗箭直射向阿紫。
“可恨!”阿紫不料鼓中藏着暗箭,想躲闪已是不及,旁边一绿衣女子手疾眼快,一枝桨将它打落河中。
“好一招美人荡秋千,不错啊天香!”阿紫一鹤冲天,持杆与史雷公展开搏斗。
“三公主过奖,天香也是侥幸。”绿衣女子恭声道。
阿橙见玉电母不停地用胸镜照向阿紫的眼睛,使阿紫眼花,看不清对手,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急持杆上去解围:“天香、天娇,你们保护好仙子和木子白,其他人掌好船,我去和玉电母会会。”
“是!二公主!”众绿衣女子齐声道。
荷花仙子不动声色,眼睛却关切地注视着昏迷过去的武大郎。
“天娇,帮他打通任督二脉,我来用仙针缝合他的心脉!”这边天香将武大郎托起,天娇为武大郎把脉,又听了听他的心跳,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啦?”天香和另六个绿衣仙子异口同声。其实这也是荷花仙子想问的。
天娇道:“好奇怪也,按说木先生的心脉肯定被震碎了,不料却是完好无损。”
荷花仙子松了一口气,暗想:“难道此人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窝囊无能?”
原来武大郎的体内的能量居然远远超出荷花仙子,只不过,武大郎不会运用,故被鼓的杀气震昏,但并未伤到武大郎的元气,反而使武大郎的体内能量流速加快,内力更强。
“小丫头,看老子的第一绝招:一雷轰,眼花口哑耳朵聋!”史雷公左手倒提鼓槌,右手顺手一带,随着“咚”地一声响,那面天鼓骤然横出,直撞阿紫的头部。
“原来是赖皮打法,本姑娘以为你有什么真功夫!”阿紫轻摆柳腰,眼瞅天鼓迫近耳畔,左臂一格,同时,化掌为刀,向鼓底剁去。
“咦?小丫头有两下子。”史雷公嘴上轻视,实际上不敢丝毫大意,疾速退后五尺,将左边铜环一拉,喝道:“二雷轰,发掉肤烂牙齿松。”但见鼓的底部忽喷出火焰,直扑向阿紫的长发和肌肤。阿紫的头发沾火就着,腾地蹿起冲天火苗。
“好阴险的死雷公!”阿紫长杆出手,掷向史雷公的面门,同时转身扑入天河,幸而天河是直上直下的,火苗顿灭。
另一侧天空,阿橙与玉电母也打得难解难分。
“小橙,跟我回去。”玉电母的电光剑不停地摇晃,始终不离阿橙的左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