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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这些是从凉州逃回来的士兵,他们因为苏大人拼死为他们断后,所以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要与修罗兵团一决雌雄!”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白缙已经没有功夫再去细想,笑着点头,“马上纠集各营准备!我亲自在城头督战!”说着,他大步走上了城楼。
城楼上,堆满了滚木檑石和箭支,看来这些败军知耻而后勇,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早有一个年青的将领大步走了上来,躬身向白缙施礼:“将军,末将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那修罗兵团一到,定然让他们溅血城下!”
“好!好!”白缙笑得已经脸上堆满了皱纹,有这样的军士,他又有什么不高兴呢?不过高兴是高兴,但是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不过由于自己麾下将士所表现出来的昂扬斗志,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不安。
站在城楼之上,白缙放眼向远处望去,心中无限的遐思:眼前的苍茫大地是多么的平静呀,但是也许就在一个多时辰以后,这里就将要尸横遍野,就算是将房山等人击退,但是一旦修罗兵团主力到达,即使是独松关守军到达,是否就真的能够将那凶残的许正阳拦下?而且那许正阳虽然出手狠辣,但是却没有说是主动的攻击什么人,除了凉州的那场屠杀,没有听说那次是他主动的屠杀,对于许正阳弑君一说,白缙心中本来就有些不信,弑君?对他许正阳有什么好处?况且他的力量尚没有到达在明月一手遮天的地步,去弑君?傻子才会去做!说实话,从白缙内心而言,他并不想打这一仗,看看远方,他缓缓的问道:“你看我们能够挡住对手吗?”他是在问身后的那个年青将领。
那个将领微微一愣,躬身说道:“末将不知道,不过大人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信心呀!”
长叹一口气,白缙苦笑着说:“你还年青,或许不知道这战争的结果,每一次大战,不论谁胜谁负,倒霉的始终都是老百姓,如果不是我白缙在这粟阳镇守了二十多年,已经和这里的百姓有了感情,不忍舍弃,早就离开了!年青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狂热,那是我佩服的,但是也是我担心的。凭借着这热情,你可以勇往无前,但是也正是这热情,会让你万劫不复。粟阳是无法挡住修罗兵团的脚步的,明月如今的两大军神,一个是通州的梁兴,一个就是即将到来的许正阳,现在许正阳造反,梁兴也必然起兵,年青人,明月已经没有希望了,等这十天一过,援军一旦到达,我给你一个通行文书,走吧,不要在呆在这个没有希望的国家了!”
年青人没有回答,他眼光复杂的看着白缙,久久无声……
猛然醒悟不应该这样说,白缙看看身后的年青人,那英俊的面庞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毅。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年青人,他心里想到。缓缓的,白缙说道:“年青人,我身为一城主帅,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也许不应该,但是这是事实,你还年青,从你眼中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可惜白缙眼拙,粟阳有这样的人物,却不知道,如果早些发现你,我会重用你,但是,现在重用你,就是让你送死!防守这十天,不是为了我白缙,是为了这粟阳的百姓,我恳求你!但是十天以后,你就离开吧,这是我命令你,我已经开始命令疏散百姓,十天后援军到达,这粟阳城就只有军人,没有百姓,那时我心中也就再无半点的牵挂!”
那将领已经没有说话,他看着白缙,点点头。白缙也没有再出声,他看着远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修罗兵团依旧没有半点的踪迹,白缙心中好生奇怪,看看城下集结的军队,除了最初那些守卫在城楼的军士依旧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以外,其他的部曲由于两个时辰的紧张守候,已经疲惫不堪,他心中有些不忍,天色将黑,看来修罗兵团就算是来了,也不会马上攻城,“原地休息!随时待命!”白缙说道。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缙真的有些怀疑那探马所说的真实性,好奇怪呀,他心里念叨着,扭头刚想让城下的军士解散,突然他听到有人喊道:“看!修罗兵团!”
急忙回头,夕阳残照下,南方的大路上尘土飞扬,在滚滚烟雾中,一直白色的幽灵铁骑迅速的向粟阳飞奔而来……
“警戒!警戒!”白缙嘶声喊道,再没有方才的儒雅风度。城下的军士纷纷站起,杂乱不堪,没有半点的阵形。
白色的幽灵铁骑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涌到了城下,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径直朝城门袭卷而来。
“放箭!”白缙大声喊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原先站在城垛前的军士突然调转头来,嗡的一声,箭矢如雨点般的向城内的守军射去……
一阵惨叫声起,没有半点防备的粟阳守军突然遭到己方的攻击,顿时乱成一团,这时紧闭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
惨叫声突然将白缙惊醒了,多日来让他不安的原因在这一刻清楚了,就是从凉州退败下来的军士,虽然他们来到粟阳时衣衫破烂,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不是一支败军所应该拥有的。奸细!他脑海中刚闪过这两个字以后,冰冷森寒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一直在他身旁的年青将领朗声说道:“白大人,多谢你的好意,在下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感谢大人的厚爱,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的控制之下,我看大人还是放弃抵抗,我会命令所属对粟阳百姓分毫不动,不然正如大人所说,倒霉的将会是那些百姓!”
纯正的青州口音,白缙苦笑道,这么纯正的青州口音自己竟然没有听出来,没有想到,早在苏宝衡出兵之时,粟阳已经注定失败了!看了看城楼下奔跑慌乱的粟阳守军,白缙更加的心冷,那白色的洪流已经涌进了城中,重骑兵那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由于根本没有停留,长距离的奔袭,让重骑兵的威力完全发挥了出来,一直在城下守候的筋疲力尽的粟阳守军在受到城楼上突然的打击以后本来就慌乱不堪,再加上被那如幽灵一般的强大重骑兵的攻击下,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他们哭喊着,四处的奔逃,似乎在寻找什么庇护……
鲜血飞溅,肢体横飞,重骑兵强大的冲击缓缓的慢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停止了,而是因为在城门前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粟阳上空回荡着:“粟阳守军听着,你们的城守大人已经在我手中,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控制之下,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矿的声音响起,两骑快马从粟阳守军中杀出,他们高声喝骂,向修罗兵团的重骑兵冲去。白缙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卫,白阳,白火两兄弟。
“不要!”白缙嘶声喊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从修罗兵团的队伍中飞出两骑,将两兄弟挡下,其中一人手执开山大钺,白缙认识,那是原来铁血军团的先锋火狮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钺一抡,手腕在空中做了一个轻轻的抖动,大钺带着沉雷向白阳劈去,白阳手中大杆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声:“开!”
“开你个头!”房山粗矿的笑道。只听一声巨响,咯嚓白阳手中的大杆刀被劈成两段,开山大钺威势不减,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马匹凄惨的嘶鸣,白阳连同他的坐骑被房山劈成了两半,血腥四溅……
就在白阳毙命的那一刻,修罗兵团另一员将官大喝一声:“滚轮斩!”手中那巨大的泼风板门刀刀势圆转,化成一团光芒,一声凄厉惨叫连绵不绝,刀芒幻灭,白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是那瞬间的功夫,白火已经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尸体,他被活剐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么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说道。
“粟阳将士听着,我们败了,投-降-!”白缙大声喊道,那投降两字说的是那样的艰难。
听到白缙的命令,粟阳守军本就已经没有战意,他们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罗兵团瞬间将粟阳占领。
大步走上城楼,房山呵呵笑道:“四将军,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将军,多尔汉将军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后他转过头来,“白大人,虽然你我敌对,但是向北行还是感谢大人的厚爱,大人爱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罗兵团此次起兵乃是为了我明月正统,绝非是想要造反,弑君者乃是高飞,而非是我家主公,这个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触。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将来我家主公自会向大人诉说这个中的原由,请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爱才,如大人这等人物必将受到重用,大人请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缙苦笑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摇摇头,他欲言又止,转身走下了城楼……
“传令下去,凡动粟阳百姓一毫者,杀!”向北行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正在走下城楼的白缙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轻松的将粟阳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缙下去,长叹道:“我房山征战多年,就是在跟随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一个字,爽!呵呵,四将军,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会,向北行看着房山,“粟阳的求援信已经送出,想来就快要到达独松关了,主公说在到达建康前的四关中,独松关最为重要,因为那里有可以调动四关的虎符,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那独松关,四关就尽在我们手中。所以粟阳沦陷于我们手中的事情要严密封锁,两城门戒严,不得有半点的放松,没有我们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点点头,“那么四将军,我们应该怎么拿下那独松关?”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向北行轻声说道:“这个嘛,独松关接到粟阳的求援以后,已经会全力增援,独松关防守势必空虚,呵呵,我们在途中埋伏,放过独松关援军,直袭独松关,我已经命令我的属下两千人秘密前往独松关了,呵呵,想来现在也已经快要到达了,那时独松关防守本来就是空虚,再加上我军的内应,呵呵,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房山心悦诚服的点点头,“四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房山佩服!”
“房将军,你以为这是我的计策?哈哈,向北行还没有这个本是,这乃是主公给我们的信中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计行事,呵呵,北行向来自认熟读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却又觉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房将军,你我两人,带领三万重骑兵明日凌晨启程,在独松关援军必经的道路上埋伏,待独松关援军过去之后,你我星夜袭击独松关,拿到虎符后,将常州和五牧城的守军也调动起来,主公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疲于奔命,在运动中将敌军消灭之!”
“只是我们一旦立刻粟阳,粟阳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军,多尔汉能否守住,这粟阳现在有俘虏近两万人,一旦闹将起来,恐怕……”房山忧虑的说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领大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