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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雾…。四周突然一片沉寂!杀一个是杀,杀一万个也是杀,我心一横,闪身冲向人群,在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时,我已经来到那偏将的身前。在灯火下,他看到我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黑脸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为我的诛神带来了第一批祭品…”他只觉得腰间一疼,然后看到他的身体自腰以下的部分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已经被我削成两段…。
当我冲出门口,这时侍卫们才清醒过来,他们叫喊着挥动着兵器向我扑来,这里除了我背后的夫子,没有我的朋友,我没有什么顾及,挥动诛神杀将起来,我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看到一个个身体倒下,在我内力的催动之下,刀中的阴寒被逼出刀外,只要接近到我身边的人,都被我刀中的寒气冻得发抖,哪里还有什么能力来还击,这完全没有什么乐趣,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我所要做的只是挥刀斩杀,就象一个屠夫,冷血的屠夫……
不知是谁先开始逃跑,近卫军很快溃败了,我背着夫子迅速想城北跑去,对我们来说,时间是最宝贵的,我们必须赶在北门关闭之前冲出城去。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阻隘,很快的我们来到城北,还好,城门还没关闭,冲出去!我没有犹豫,还有十米就要到城门了胜利就在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
突然眼前一亮,在城门处闪出一彪军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而身后,不知何时涌出了很多的人马,灯笼火把,亮籽油松将城门口照的一片通亮,“城守近卫军先锋营!”我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先锋营是开元所驻最膘焊的部队,平日里只是驻扎在城外,未想到高权把他们给派出来。在灯火之下,我看到为首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高权,另一人我不认识。
“邵先生,我平日里对你不薄,我知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今日所为只为许正阳,梁兴二人,望邵先生三思,马上离开,切末一错在错!”说完,高权又对我说:“阿阳,好本事,我只知你与梁兴天生神力,未曾想你的功夫也这么出色,我劝你赶快放下兵器受绑,念你一身好本领,我自会向德亲王求情,饶你不死,为国效力!”
“高元帅,邵康节非常感谢你自奴隶营中将我救出,而且自我来到开元后,元帅对我敬如上宾,我不胜感激。然而在十二年前,我被发配至奴隶营,在刚开始时每日遭人毒打,任人侮辱,尝尽世间辛酸,看尽人间冷暖,那时我真是心灰意冷,每日如行尸走肉一般,是阿阳将我救下,给我包扎,还找来食物,他让我感到这世间还是美丽的,我之所以能在奴隶营活到今天,全赖阿阳照顾,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将以此生为报,不背不弃……”我刚要开口,夫子在我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示意我不要讲话,他缓缓的开口道:“我邵康节没有子嗣,阿阳就象我的儿子一样,我决不会弃我的儿子于不顾!高元帅你对邵某之恩,邵某只有来生再报了!”听完夫子的话,我心中涌现一道暖流,没有了童大叔,我还有夫子,上天代我何其不薄,为了夫子,我今天誓将杀出一条血路……
“不要再和这两个贱奴讲了,高元帅,赶快将这两个贱奴抓住,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我杀子之恨…。!”高权身边的那人有些不耐烦了,他就是德亲王。
我不想再讲什么废话了,闪身向城门冲去,高权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一挥手,先锋营迅速将我包围,我挥动双刀,运气护住全身,霎时间开元城门血肉横飞,我一催真气,诛神的刀头刹时长出两道五十公分长,宛若有形的刀芒,所到之处,数十人肢体横飞,没有人可以抵挡……
“刀气!”在我运气将刀芒逼出时,在旁观看的高权失声叫了出来,要知道,没有一甲子的功力,是不可能使出刀芒的,不要说在飞天,就是在整个炎黄大陆上,能用刀芒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而能将刀芒逼出五十公分,恐怕只有在天榜中的几人而已。就在这时,我已经感到有些不耐,短短的十米,我却冲杀了半天还没杀到,先锋营不愧是火焰军团的精锐,简直是悍不畏死,一个人倒下,又有几个人补上,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冲出!我双刀一并,以身体为中心,迅速旋转,“七漩同斩”这是我在打造诛神时为配合它而创造的招式。
霎时间在我的四周形成了一个直径为十米的旋涡,在旋涡之中的人和物瞬间支离破碎,旋涡所过之处,留下的只是残肢断体我周围的人迅速散开,那是一个死亡的旋涡…。就在我到达城门之时,我身后凌空飞来一人,手持大刀,狠狠的向我劈来,无奈何我只好转身挥刀迎上,一声巨响之后,大刀被我浑厚的内力震碎,那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身体向后飞去……
高权!正是因为高权这一击,原本散开的士兵又迅速将我包围,我又一次陷入苦战…。
我一次又一次使用“七漩同斩”在我的身边已经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但先锋营的士兵还是象蚂蚁一样向我涌来。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字:杀!
此刻的我就象一个从地狱而来的嗜血的修罗,挥舞着诛神不断的吞噬着生命……渐渐的我身边的士兵眼中出现了恐惧,就在此刻,从城门口士兵的身后突然一阵骚乱,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阳,夫子,别害怕,我来了!”原本已经没有士气的士兵象波浪一样向两边闪开,从城门外杀进一人三骑,当先那人,一头火红赤发,掌中一把奇形大枪,跨下一匹枣红马,只见他抡起奇形大枪,上下翻飞,如杀神一般,大枪过处,两旁的人如割稻草……
梁兴,我的老哥,你终于来了!一眨眼的工夫,梁兴已经杀到面前,我二话不说,抓住梁兴身后的马匹缰绳,翻身上马,将诛神放在两侧,抓起马鞍桥上的噬天,然后扭头看看爬在我身后的夫子。
夫子这时的脸色已经煞白,毕竟是一个文士,恐怕夫子一生都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梁兴一边阻敌,一边问我:“夫子,阿阳,你们没事吧!”
我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王八蛋,现在才来,回头再找你算帐!”说完我一提缰绳,一摆大枪,大喊一声:“闪!”我当前,梁兴断后,向城外冲去…。先锋营的士兵原本就已经被我杀寒了心,无心在战,现在又杀出梁兴这么一个杀神,更是士气低落,所以没费什么事,我们就杀出重围,来到城外。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公鸭嗓子喊到:“放箭,放箭!”我扭头一看,城墙上突然出现一队弓箭手,一声梆子响,箭矢如雨点般向我们袭来,我和梁兴连忙舞动兵器,拨打雕翎,同时催动战马迅速向远处逸去……
身后留下了暴跳如雷的德亲王,奄奄一息的高权和一片遍地尸体的狼羁……
“夫子,我们冲出来了!”已经将开元城远远抛在身后,我高兴的说。夫子没有回应,“夫子,夫子!”我感觉不对,连忙勒住缰绳,叫住梁兴,翻身下马,解开绷带,转身扶住夫子,夫子脸色苍白,一脸痛苦状,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我连忙抱住夫子,夫子身后好象有什么物件,我一看,不仅大惊失色,在夫子的后心上,插着一支雕翎箭,血已经湿透了夫子的后襟。“夫子!夫子!”我大喊。缓缓的夫子睁开眼,他张了张嘴,想向我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脸上一片平静,他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眼中依旧是带着关爱,还有一丝忧虑,好象在问我有没有受伤……
“夫子,我没事!”我在夫子的耳边轻轻的说。夫子放心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慈爱,就象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阿,阿阳,以,以后你,你,你自己保重了!去明月东京,找,找…”夫子的话没有说完,头一歪,在我头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夫子!!!”我喊到,夫子没有回应,夫子永远也不会再给我回应了……
在那一刻,夫子和我十二年来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我的心头。如果说童大叔是我的严师,那夫子就是我的慈父,十二年来,夫子用他的爱默默的伴随着我的成长,在草屋内给我讲解《尚书》和天下的大事,在夜空中和我吟诗唱和,在我高兴的时候陪我一起高兴,在我悲伤是他默默抚慰我的心灵,我没有父亲,可是十二年来,夫子和童大叔一样,就象是我的父亲,给我爱,给我关怀,可现在童大叔走了,夫子也离我而去,我感到一种撕心裂腑的疼痛,眼泪象开闸的洪水一样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我怀抱着夫子,在那一刻,天地之间充满了我的悲哀,在这世间我再无亲人,我再生无可恋……
渐渐的我的眼泪流干了,流出来的,是血……
远方传来阵阵战马的嘶叫,追兵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感觉有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抬起头,是梁兴,他的脸上也布满泪痕……
“阿阳,你想怎么做?不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
“我要他们为夫子赔葬!”我遥指远方越来越近的追兵,冷冷的说道,此刻我心中充满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杀意,而且这种杀意还在不断的膨胀中,“之后,我们从三川口入山,越过十万大山进入明月。”
“那我们还等什么!”梁兴的话语中也不带半点的感情,他缓缓的说道。
我抱起夫子,再一次将他绑在我的背上,将他的两手系在我的颈前,翻身上马,提起噬天,扭头看看夫子靠在我肩头的脸,夫子的脸上一片安详,就好象睡着了。
我又看看梁兴,恰巧他也在看我,什么也没说,他伸出右手,我也将右手迎上,两只手坚定的握在一起,我胸中燃起了熊熊的复仇之火。三人两骑静静的立于空旷的草原,静静的,一种可以笼罩苍穹的无穷杀意从我们的身上散发出来……
追兵渐渐的来到了我们面前,他们看到在他们面前,两人持枪立于天地之间,浑身是血,杀气腾腾,就象两尊魔神……
他们呆住了“夫子,睁开眼睛看呀,这些人就是你的祭品!”我轻轻的对伏在我身后的夫子说。
端起枪,催马向敌军杀去,此刻我心中充满悲愤,世间再无留恋,所以我一往无前,在我刺出的那瞬间,我的心中一片空明,我瞬间刺出四百余枪,所有的目标对准我前方的追兵,第一枪之力未消,第二枪之力又到,连绵不绝,最后所有的力量融于一枪,夹杂着我雄浑的内力,铺天盖地的涌来,天地刹时为之变色,天地之间充斥着我的悲愤,这一击,似乎要将天地吞噬,噬天似乎在此时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悲愤,发出刺耳的怪啸,离我最近的五百余骑突然间象踩上了炸药,连人带马,支离破碎,扬起漫天的血雾……
修罗三绝式第二式:噬天一击!
我从胸前的兜囊里拿出五把“旋天铡,挥手扔出,天空中出现了五只明亮的弯月,飞向人群中……
在追兵还没有从我第一击巨大的威力中清醒过来,我和梁兴已经冲进人群,噬天和飞翼在欢快的叫喊着,霎时间一片血肉横飞的景象,五只旋天铡在我内力的控制下,就象五只恶魔的眼睛,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每一次碰撞,就会带走一条生命……
“修罗!夜叉!”不知是谁喊了出来,但很快就被噬天和飞翼的怪啸声淹没……
那一夜,开元的居民失眠了,他们听到从大草原传来阵阵怪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