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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中我听见门外一片嘈杂之声,我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了。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就在这时,房门轻响,有人在外面敲门,我迷迷糊糊的走过去,将门闩拉开,把门打开,就听一声少女的尖叫声传来,“郑大哥,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我被那尖叫声吓的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一下清醒了很多,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女,正是高秋雨,她背对着我说道。我低头一看,那有没穿衣服,只不过是只穿了一套内衣而已,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不过我还是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起来,还没有换衣服,你稍等一下!”说完我连忙将门关住,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用屋里冷水洗漱完毕,妈的,我这一辈子还没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丢脸过,真是……
打开门,高秋雨站在外面,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她让进屋里,吩咐侍从上一壶新茶。我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问道:“高,不对,小雨,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低着头,有些扭捏的说道:“郑大哥,不是你昨天让我来找你,说要教我我什么心法吗?”
我有说过这话吗?我不记得了,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小雨,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喝的有些多了,回到房里就睡着了,刚睡醒你就来了,所以我还没有来得及写。这样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将心法写好,然后教给你,说话算数,我不会忘记的!”
高秋雨闻听脸上露出笑容,“大哥,你知道吗?表哥跟随他们府里的天一真人学艺,本来我也想拜他为师,可是他却说什么他们门派一向都是传男不传女,不收我为徒,昨天我们回去以后,表哥在真人面前大大将你夸奖了一番,现在你是我们府里的名人,连我舅舅都想见一下你这个奇人,嘿嘿,郑大哥,你要好好的教我,等我学成之后,好好在表哥面前显示一下,哼,让他以前老是用他师傅来气我。”
我笑了,还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没有长的小女孩,“好,小雨,只要你用心学,我相信你一定会比你表哥强的!哦,对了,你昨天用的招式是谁教给你的呀,很精妙呀!”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顺口问道,“那是我家传的招式,我爸爸教给我的,他说这套招式不完整,可惜了。本来我爸爸是不想教我的,他说女孩子耍刀弄枪的有失体统,后来经不住我天天缠他,就把这套武功教给了我,他说这本来不是我们家传的武功,只是从他一个朋友那里学来的,所以教给我也不算是违背家训!”
原来是这样子呀,我明白了,我想了一下,刚想问她的父亲是谁,她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我,拔脚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对了,我都忘记了,其实今天我来不是这件事,快点!大哥,我们快点走!”
我被她这一惊一炸的搞的有点头晕,踉跄着来到了门口,看着她冒失的模样,我连忙使了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苦笑着说道:“小雨,你这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呀,我们去哪里?你总要给我说个明白吧!”
“对不起,郑大哥,其实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回去,对舅舅他们一说起你,他们都十分想见你一下,连从来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的真人也有了精神,他们都在府中等着你,叫我来请你过府一叙!”高秋雨有点不好意思。
被你打败了,那边有人等着,这里还和我云天雾地的说了半天,不过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当年和我曾祖父齐名的黄氏家族到底是什么样子,而且还有那个天一真人,也许就是我的同门,我也很想去见一下。我拉住高秋雨的手,“小雨,别那么急,既然是长者召见,我当然不会推辞,但是你总要让我换件衣服,准备一下吧,不然那是对长者的不敬!”说完,我又将她拉了回来,让她坐下,在行囊中挑选了一身白色的儒裳,在里间换上,又拿了几件小物件用来当作礼品,都是我来之前,让梅惜月为我准备的墨非帝国的特产。准备停当,我又叫来侍从吩咐了两句,然后和高秋雨起身离开酒店,向黄府走去。
没有想到,权倾朝野,世代三公的黄府竟然是这个样子,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气派的门楼,也没有站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家奴,只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宅院,甚至还没有天京普通的富商的家醒目,如果不是门楼上那块高高挂起的的牌匾上‘护国公府’那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我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黄府。不过我也明白,这种朴素、寻常的外表,代表了黄家那淡泊的心态,也正是这种淡泊的心态,使的黄家数百年来在飞天皇朝始终稳如泰山,在无数次的权利斗争和政治阴谋中立于不败之地。大隐隐于市,在这浮躁的人世间,始终保持这一种淡泊的心理,难得呀!看着普通的黄府,我不仅点了点头。据说这黄府之所以是这个样子,其中有一个典故,当年黄家的第一代家主在建造这黄府的时候,也想将它建造的十分豪华,于是遍请名工巧匠,而且每一天都亲自来督造。有一天这位家主对一个泥匠说道:“你将这围墙建的牢固一些!”那泥匠回答说:“大人放心,我家世代都是泥瓦匠,建造过无数的豪宅,至今没有一座豪宅出过问题,有问题的只是那豪宅的主人,换了一家又一家。”也不知道那泥匠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那位家主听到了以后却陷入了沉思,是呀!这世上没有不倒的宅院,有的只是衰落的家族。于是这位家主在重赏了那个泥匠的同时,将以前建造的豪华宅院推倒,只是按照普通的人家建起了黄府,并且立下了家训:黄府只可以修,不可以建,要世代维持着简朴的风格,保持淡泊的心境。我其实十分佩服这位家主,能够在位高权重之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杰。
这时高秋雨已经走上前将大门叫开,回头看到我还在看着黄府发呆,娇声叫道:“郑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发呆,快进来吧!”
我如梦方醒,抬脚跟随着高秋雨走进黄府。黄府的里面和外面一样,都是十分简朴的房子,而且可以看出,这些房子都已经有了年头,在屋檐和长廊上,清楚的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已经有数百年了,看来黄家依然牢记着他们的家训,所以黄家出来的子弟,都不是寻常人等,在朝廷中位居三公,也有他必然的道理,看来如果想要灭掉飞天,黄家将是阻止我前进的一块巨石。
在黄府的正厅里,正墙上挂着一块匾,上面书写着“荣辱不惊,卑贱不屈”,落款是黄智,字体仓劲有利,豪气逼人,显示出书写者那广阔的胸怀和淡泊的心境,在匾下坐着一个人,年龄在七十左右,一脸的正气,消瘦的面庞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此人一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浊世美男子,一身儒裳,更将他的书卷气衬托的淋漓尽致,高秋雨一见此人,立刻扑上去,小鸟依人般的搂住老人,“姥爷!”她叫道。
“姥爷?”那这人应该就是当年与我师傅邵康节并称‘飞天二曲’的黄风扬,此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是飞天皇朝黑龙军团的上任军团长,据说智谋过人,用兵诡异,在他十年的军旅生涯中,未尝败绩,目前在飞天军中,他的声望无人可以匹敌,十年前由于身体不好,他从黑龙军团的任上下来,姬昀亲封逍遥王,虽然不在军中,可是可以节制各个军团,对于军中的军团长有监察之责,而且可以先斩后奏。从看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易于之人,我心中暗暗警惕。
“姥爷,他就是我们昨天说的郑大哥,他的武功好厉害呀!”高秋雨对老人介绍着,然后扭头对我说道:“郑大哥,这是我姥爷!”
我连忙上前躬身施礼,“晚辈拜见先生!”一般这些文人都喜欢别人称他们为先生,而且象黄风扬这样从军旅中出来的人,一定是不会服老的。所以我的称呼一定要十分的得体。这先生的称呼中,本来就有老师的意思,想来他不会见怪的。
他抬头看见我的样子,神情突然一楞,然后慢慢的说道:“老夫黄风扬!”虽然语速缓慢,但是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扑来,让我不得不感到这位老人绝非那种普通的老人可以欺骗。
“晚辈郑阳,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你就是梦杰所说的那个武功高强的郑羊君之侄?”
“晚辈正是!”我恭敬的回答道,我知道一轮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二十年前,老夫曾经参加了八国在五原楼的会盟,那次我曾经见过一次郑羊君,那时他还年轻,但是却是神采飞扬,我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果然这许多年后,他已经是一国的宰相,这些年他一向可好?”
我就知道,这个老头绝对是个老奸,幸好我有万全之策,来之前已经将那郑羊君的底细打听的清清楚楚,我恭声回答:“先生恐怕记错了,那是家叔还在游学安南,您说的应该是家父郑公元吧!”
“是吗?那老夫当真是老了,记性不好了!”黄风扬一付沮丧的样子,“令尊可好?”
你老了?你要是记性不好,恐怕没有人记性好了!我心中暗想,但是表面上还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模样,“家父在十年前已经病故了!”
“哦!真是天妒英才呀!对了,为何没有听过贤侄的是呀?”
“晚辈五岁就被先师带到了云雾山学艺,一直没有回过家,所以外面很多人都不知道晚辈!”
“那三年前我送给你叔父的礼物,令叔是否喜欢?”
礼物,谁知道你送的什么礼物,这一下我的后背有些发凉,脑子急速的转着,传闻说郑羊君而且为人清廉,从来不授受礼物,既然他收下了,那必然黄风扬投其所好,一定是他十分喜爱的东西,听说郑羊君十分席爱书法,酷爱临摹姬远的字体,莫非……但是我如果说错了,就暴露了我这个假羊诂,怎么办?但是时间不允许我长时间思考,我一咬牙,“晚辈出门的时候,家叔曾经吩咐,如果能够见到先生,让我当面感谢您送的瘦金贴,他说他十分喜欢!”说完,我体内调动真气,准备随时出手。
“哦,喜欢就好,回头见到令叔,代我问好呀!”
我长出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蒙对了,这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呀,我只感觉到浑身冷飕飕的,刚才出了一身冷汗。就在这时,就听厅外有人叫道:“郑兄,是郑兄来了吗?”只见从厅外走进两人,当头一人正是黄梦杰,我激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老兄,你怎么不早点来呀。黄梦杰兴冲冲的跑进大厅,我连忙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住,“黄兄,你好呀!”黄梦杰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激动,有些脸红的挣出我的怀抱,“郑兄……”他没有说下去。
我也感到了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这是我们墨非的礼节,好朋友见面,一定要拥抱显示双方的友情。”从昨天我碰见他到现在,真是谎话不断,说的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谎话了。
“郑兄!”他脸上呈现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先向黄风扬请了安,然后激动的说道,“昨天你说的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那番道理,我今天仔细想了许久,刚才在练习的时候发现,以前许多无法完成的招式,今天都水到渠成,我师傅十分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