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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漫-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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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回首,一切似昨。只可惜,他们都不是昨天的自己,都被人掌控。
    “娇娘,都是我害你落到此般田地……”荷衣歉意地说道,话未成句,被阮娇娘给打断,“荷衣,别如此见外。我们能有难同当,是一种缘分。难得,连姐姐也愿意用性命来结识这段缘分。什么客气的话也别说,不管明天我们会被那妖人如何处置,我们都要好好珍惜今天。也许,我们的命快到尽头了,所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知道那妖人用的什么毒,让我全身无力,没有半点反抗的斗志。连我的意志力也被他的药给催垮了。我们就在此地静观奇变吧。”
    还算冥王尊主他怜香惜玉,差人给荷衣送来的衣物,都是女装,这才使她遮住了羞耻之体。被关押在这个暗室里,她们不知天日,凶神恶煞的男人来唤她们,“都准备好了没有,该起程了。”
    起程,意思是上路吧?
    木纯儿微微一怔,被荷衣查觉到她的惊慌,握紧她的手说:“纯儿,别怕,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木纯儿微微点头,含笑着。
    踏出暗室时,眼前展现的是一片月光皎洁的夜,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尤如车轮。
    月光再亮,终究冰凉!
    今日,月圆之夜。荷衣抬头望着冰冷的月,心想,牛头马面恐怕开始上路了,准备来摛人了吧。
    正文 第221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33
     更新时间:2010…1…11 11:17:34 本章字数:2072
    苍凉的夜,迷漫着死亡的味道,漫延在荷衣和周身。就连轻轻碰触到路边沾着水珠的野草,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在怕什么?
    不是已经不怕了吗?
    凶神恶煞的男人赶着她们,往前走,仍旧是她们来的那条路,树木综错地生长,像原始森林。树与树之间的藤条绵长又古老,粗厚的藤皮,刺人的树叶映入人眼。
    前方不远处,点着众多火把,像举行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一般的气氛。只是,待她们走进时,那种气氛顿时变为紧张。
    再见于子期时,是冥王尊主吩咐人把他指引而来的。荷衣只见他目光呆滞,如钦涯当时的迟钝一样。只是,钦涯是装出来的,而于子期的迟钝与呆滞尤如天生,半点没有虚假。他垂着头。只要那男人一声令下,他便呆呆地照做。
    子期兄,欠你的情,唯恐来世也不能报还了。荷衣不眨眼,眼见一个男人将他从身边带走。
    荷衣目光四射,搜索了现场半天,不见钦涯的身影。她不知道,冥王尊主为何要把杀死钦涯之日选在月圆之夜。难道,又是一场妖术?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风吹火把的声音,呼呼地大叫。那火苗顺着风势,弯着身子,猖狂地笑着,就像一个恶魔的脸。
    钦涯是被人抬上来的。两个男人,抬着一头一脚,像抬一头即将宰割的猪一样。他被绑着,四肢紧紧地被困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动弹。
    冥王尊主妖人的声音说:“本王突然不想折磨你了,就让你安心地死去吧。不过,她得活着。她活着,你走的时候才会觉得痛苦。你想想也知道,她今后活着不会幸福。”
    除了眼珠能转动,他全身上下无一处可以动弹,连话也不能说,嘴被堵得死死的,不能透气。他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复杂地看着她,似在说,衣儿,对不起……
    荷衣与钦涯,心照不宣。她露给他一张美丽的笑脸,眉心舒展,细眉飞扬,嘴角的弧度轻轻弯着,连脸腮也沾满了红霞。她是真心地笑,想让钦涯记住她最美的样子。或许他去了地府,还会想起他们的前世来。会的,当他被鬼差带到望乡台上的时候,所有前尘往事都会重现。然后,他一定会想起她来。
    她笑得太甜,连笑容也可以涂上蜂蜜,甜了他的心。那一刻,看到她笑,他如同看到了朝阳,四射的阳光暖了整个大地,万物瞬间光彩洋溢。
    阮娇娘一同把目光投向钦涯,只能目视他,千言万语也无法表明。钦涯将视线移在她身上,带着歉意。阮娇娘努力回应他歉意的眼神,微笑着哭了,似乎在说,傻子,我不会怪你的。就用这一抹眼神,他们的关系,在此世有了终结。阮娇娘再也不用傻傻地等他了。
    片刻后,钦涯重新将目光投向荷衣,再也不移开,看她个千百遍也不觉够。
    只听冥王尊主妖人的声音说:“该送你上路了。把剑递给于子期。”然后他笑得诡异,小人得逞般,继续说:“自相残杀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君钦涯死后,接下来的故事更为精彩。”
    树林里突然传来野狼的声音,冲破苍穹,煞是悲凉。
    冥王尊主说:“就让它来替君钦涯收尸,动手吧。”说罢,一个男人将一把利刃的剑递给于子期,示意他一剑向君钦涯刺去。那剑刃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着桔红色的光影,恰好刺了荷衣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为什么要是今天这样的结局。杀钦涯者,尽然是子期兄,尽然是子期兄?
    钦涯目视不远处的荷衣,面带微笑,想用最后这一抹微笑给予她安慰。
    于子期迟钝地迈着步伐,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走去,像一个机器人。而那个男人的手里便握着摇控器,让他左,他便往左,让他杀人,他便举剑。就是此时让他杀了荷衣,他也会依旧照做,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阮娇娘闭着眼,不敢看下去,木纯儿亦然,不忍心这样的自相残杀。血布即将拉开,即将写上新一轮的仇恨,在荷衣与于子期间。
    冥王尊主不会饶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而折磨的方式也是千变万化。
    只见于子期紧紧握着剑,不知哪来的力道,径直地向着捆绑钦涯的十字架走去。他像一只蜜蜂,而那十字架就是沾满蜜的花园,让他急切地想要靠近它,采摘它。终于走近钦涯,他高举着剑,直指苍天。那剑,随时都会刺进钦涯的胸膛,开膛破肚。
    冥王尊主轻笑一声,然后说,“停。”
    闻言,于子期放下剑,恭敬地向着冥王尊主低头,准备随时候命。
    只听冥王尊主高兴地说:“真乖,这么听话。要是不给你服下***,你也这么乖,本王就不会折磨你了。”说罢,他狠劲地说:“杀了他。”
    于是,于子期高举着剑,剑心直指钦涯。
    那一剑,划破了星空,刺向钦涯胸膛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荷衣的脑袋突然眩晕,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风很冷,月很圆,月光很刺眼。她不得不把眼睛闭起来,躲起来。
    再醒来时,仍旧是那一片树林,冥王尊主站在她身前,仔细端详她,“是不是觉得像一场梦,梦醒了你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钦涯?
    她四处张望,那十字架上依旧绑着钦涯。只是,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尸体,没有血色,没有呼吸,没有笑容,垂着头,胸前插着一把穿插他整个身体的剑。
    蓦地,她如梦初醒,没有了任何感觉。
    钦涯走了,在月圆之夜,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正文 第222章 往事不可留1
     更新时间:2010…1…11 11:18:05 本章字数:2012
    晴空万里,白云飘飘。
    春暖花开,又逢三月。蜀都城的景象一派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荷衣坐在明镜前整理妆容,鬓发整齐,简单地插着一只碧玉发簪,轻轻抬起失唇,含上朱红,“纯儿,准备好了吗?”她搁下朱红,对着身后的纯儿沉声问道。
    这是一年以来,木纯儿第一次看见荷衣如此细心地梳妆打扮,从晨起一直到现在,对着镜子足足照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木纯儿回应道:“姐姐,都准备好了,叫上小羊姐就可以一同去钦涯的坟墓祭奠上香了。
    今儿是钦涯逝去的周年,恰好满满一年。荷衣几乎忘记了当初钦涯是如何死去的,对此没有任何记忆。只知道,当她清醒的时候,钦涯的尸体被绑在十字架上,那一把长长的利剑直直穿插了他的心脏。
    冥王尊主是个狠心的角儿,连同纯儿和娇娘一并残杀。当那把剑指向纯儿的时候,荷衣对着苍天哀叫,“老天爷,你睁睁眼,你睁睁眼啊……打乱天命的人是我,不是纯儿,不是娇娘,不是小鱼,不是任何人。你就睁睁眼,把这一切的报应都灵验在我身上吧。别再让无辜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你睁睁眼……睁睁眼啊……”
    她仰望苍天,绝望地哀叫。而那蔚蓝的天空依旧白云飘飘,丝毫没有感应到荷衣的祈求,“老天爷……老天爷……老天爷你睁睁眼。”为什么错的人是我,却要让古域国这么多无辜的人跟着我一同受害。先是折枝国亡,再是小鱼的死,再轮到纯儿,娇娘。他们本该幸福的,就连钦涯也本该登上皇帝之位,坐享天伦之乐。为什么就因为我一个不该来的人出现在这里,就要给他们带来这么多的劫难?
    荷衣对着苍天,默默地疑问,抱怨。煞时,天空中一道雷电轰隆隆地响起,光电一闪,刺得人眼睛生疼,又突然消失,“老天爷,睁睁眼啊……”她继续哀求,哭泣的声音伴随着电雷之鸣,冲破了苍穹。
    突然,遥远的天边有一团一团的乌云急速飘来,压黑了整个天空,从灰到暗,让光明的白昼颠倒成了黑夜。狂风呼啸,雷电争鸣,天地万物似要被这一阵狂风给卷到上空中去。那狂风,掀动着整个大地,毫不安生。兽禽乱窜,树木折枝,沙尘飞舞,似乎天将将大灾与人间。所有人被这阵卷着沙尘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
    很奇怪的是,当荷衣再睁开眼时,于子期好好的,阮娇娘好好的,木纯儿好好的,连钦涯的尸体也好好的。冥王尊主和他的门徒们仿佛人间蒸发,消失在她的视线。
    似乎,噩梦一场。
    但,梦醒后,钦涯再也醒不过来。
    “纯儿,我们不上香。你准备一些水果,食肉,还有陈年女儿红即可。”荷衣起身,轻轻摆了摆一身洁白的缦纱长裙,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像大病一场又如获重生的人。尽管她笑着,脸上的肌肉仍旧僵硬而死板,没有晕红,没有血色,苍白一片。
    一年前,钦涯的葬礼很简单。他躺在棺椁里,很安静,脸上的笑容经过荷衣亲自整容后,很安详,只是,没有半丝血色。因为他发黑发紫的脸,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钦涯曾经的面容,所以荷衣给他补了妆,上了粉底,白白的。
    尽管他死了,她也要他一如从前那样从容地微笑。
    下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哭,纯儿,阮娇娘,还有于子期,甚至还有被他们绑着的兰香。唯独只有荷衣没有,泪已流尽,枯竭成河床,再也不能让爱的帆船起航。
    她看着钦涯苍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目,心里的痛在漫延,无边无际地扩大。在后来的日子里,心痛的病一直落下了,于子期和娇娘还有纯儿给她请了大夫,无济于事。每每想起钦涯,都会痛到脸色发青,全身冐着冷汗。
    大夫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除了钦涯复活,还有谁能拯救她?
    钦涯安详地躺着,她安详地看着,没有说话,穿着一身的孝服。按照古哉国的习俗,为妻者为孝。她跪在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椁的方向。所有人都在劝她,节哀。她只是安静地看他,不说话,不听劝。
    她知道,纵然她跪在此地,看他上万遍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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