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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答。
心头的紧张感越来越强烈,他加重了手上敲门的力道,高声道:“夕,你怎么了?”
依旧没有回音。
他彻底慌了,一个旋身踢开房门,不自觉用了十成的内力。冲进去后,房内全无一人。他走近了,才看见那个淡然的女子抱膝沉在浴桶底,闭着眼睛,毫无呼吸的样子……
这个样子,仿佛毫无求生的欲望……
心头仿佛“轰”的一声雷响,他不顾左右伸手拉她起来,将下巴一托使其露出水面,扣住她俯身吻了下去。
原意是想渡气给她,结果唇瓣刚刚碰上,触到她脖颈的手明显感觉颈侧的脉动,且越跳越快。
还好……还活着。
只是,为何要这么做?
夕,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值得你留恋?
你可知道,你的身边有一个我,在心疼你?如果你有三长两短,你要我的人生怎么继续下去!
一念及此,他痛彻心扉,一开始的细吻也加重了力道,疯狂的肆虐她的唇齿。
不要离开我……我无法向你道明的事情,这个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染夕已经睁眼,从初时的茫然无措,到之后的情迷失措,他都收在眼底。
但,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机,他决不能对她做什么。
叹惋一声,他恶作剧一般咬了她一下,提醒她回神。果然,只见她一声抽息之后,准备抬手推开他,他识相地退开,目睹她脸上一系列精彩表情后,才斥责道:“我不知道你在不爽什么,但是,你能不能想想肚子里面的孩子,你要他跟你一起死吗?”
“你能不能好好将息自己?你可知,你若有一丝的闪失,有人……可是会心疼的!”
“谁?”这个傻女人居然茫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能有谁?就是站你面前这个人!他在心头婉转了一般,才沉声道:“我,我会心疼。”
“关键是……”她头一歪,“我洗个澡会有什么闪失?惹得梅公子这般动怒?”
“你难道不是……”难道不是想把自己闷死?
他冷静下来,才注意到面前她□的身子,白花花的晃眼。再配上她茫然的眼神,平缓的呼吸,他忽然意识到不对,松开她背过身道:“水已经冷了,快起来吧,莫要着凉了。”说罢如风般快步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快步奔了出来,他想一头闷死自己。
龟息!龟息啊!
染夕有武功他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犯这种错误!?
真是……关心则乱!
次日清晨。她坐在院子里看着他劈柴,看得异常专注。
他感觉到她怀疑的眼神,却只能装作文质书生,一下一下毫不取巧地劈。
她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怀疑地审视着他。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她。
几句话,一来一回,他知道了,她对昨晚上的事情,果然恼了……
却没有发作出来。
她起身向他借来斧头,背对着他,说要激发潜力,斧背却直直向他招呼过来。
他当时正看着她肿的跟球一样的肚子,担心着没注意,等注意的时候,她却忽然一倒,幸好被他及时接住。
仰躺在地上,抱她在怀里,看天空云卷云舒,忽然想时间永远停止在此刻。
三少会来,他没有料到。他先支开了染夕去前厅,然后往院子外墙一探,果然发现了管初雪的身影。
于是大摇大摆去面对王府三公子,大义凛然被打。
染夕在一边咬唇看着,眼里流露出心疼。
没打几下,管初雪果然跑出来“美女救英雄”了。
染夕抱着他心疼。他喟叹,这一顿打,他挨得值得。
原本平静下去的事,却在晚上出了另外一波折。缘由是染夕好心来上药。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身上的疤痕,婉拒。
最后还是拗不过她,脱下衣服让她上药。
背后,染夕的呼吸一窒,他不由得出声:“夕?”
她深吸了口气,音调不稳地问他:“腰上的伤……哪里来的?”
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表面上镇定道:“一年前上杭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就因此,我又回家躺了几个月。否则,早在大半年前,我就该来杭州了。”
她的指尖拂过那道疤痕,他身子一僵。
她发现了?发现她是那晚上的那个男子了?
他不能在此时回答,她亦没有追问,草草帮他上完药,将药瓶一放,转身就走。
就这样?他正纳闷着,却忽然听到她惊人一语:“梅铭,你脱下裤子让我看看?”
“……”着实吓到他了。
“我说着玩的,就看你会不会脸红而已。”背后的声音云淡风轻,仿佛方才吐出的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番外:尘介(七)
第二天,他受王爷之命出了趟城,折回来时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故意支开的。八王爷不知道对染夕说了什么,看见她双目无神,神态萎靡坐在椅子上,他又是着急又是心疼。
八王爷一定是对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说出“不要演了”,“我累了”这样的话。
果然,只听她缓缓道:“王爷已经知道你我不是真正的夫妻了,你也没有必要……”
她还是以为,他留在她身边,只是为了利用她挡桃花。直到此时,他当真后悔当时那瞎掰的理由。
“是真正的怎样?不是又怎样?”他反问,“他若不认,我可以名正言顺娶你一次。”
却见她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梅公子,为了不娶管小姐,你这本钱下得真是大!”
“夕……”她还是沉浸在她的误会中,他想解释,却被打断。
“你若娶我,娶的便是王爷的另一个义女。你可以强娶,他也可以强认女儿。是啊,八王爷的义女,谁不爱当?但,你们爱怎样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小女子夹在中间……”她忽然睁眼,撑起身子站起来,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累了。”
她累了,却不肯借他的肩膀靠一靠。
夕,你何必折磨自己?
午后,她在院子里面休憩。
悄声走近了,只见她闭眼沐浴着冬日慵懒的阳光,将手放在高隆的小腹上,唐介见了,心头一片温暖。
若这个女人,得知孩子父亲是他,愿意做他的妻子,然后一家三口从此可以生活在一起,那该……多好。
就在此时,她忽然睁眼。
他说出他想与她下棋的意愿,却被她以不会婉拒。
他知道她会。否则,书房里那些作过标示的棋谱又是谁的?
更何况,她在看见棋盘时双眸闪过一丝精光,他便知道,她不仅会下,还喜爱下。
或许就是因为喜爱下,才会被他三言两语劝得同意了,还约了赌约。
棋局中,他说他想陪她待到孩子出世。这是他的孩子,他想看着他(她)出世,她却笑言孩子与他无关,无需记挂。
最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赢了她两子,按照规定,她得回答他两句真话。
他当时没问,直到临走那天,才开口:“夕,我愿意娶你,你可愿意嫁?”
她当场呆了。
他在此时说这句话,一来为了鼓舞她生产时努力撑着,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生下宝宝。二来,也是想探探她的口风,以免到时候他以真实身份来求亲时吓到她。
此行事出突然,乃是八王爷忽然决定的。唐介隐隐觉察出京城风云涌动,近来必有大事发生。
八王爷赶得急,几个轻骑快马行了半个月,就至庐州境内的一个小镇。中午时分,一行人在一家名为“碧山冰莲”的茶馆休憩。他闲得慌,正欲出门,一枝梅花镖夹带着一卷纸条从窗外飞来,钉在他床柱上。
他摘下,纸条上书着:介哥哥,酒馆外林子见。
叫他介哥哥的就只有……兰姝?
她为何会在这里?
怀着疑问,他依言去了林子,兰姝一身深蓝衣裙,巧笑嫣然在林子里等着他。
“姝儿,怎么会来?”他开口问。
“有点事。”她含糊说了句,“听说介哥哥在这里,所以跟来瞧瞧。”末了低头,脸上添了一丝红晕:“介哥哥什么样子都好看,装扮成什么样子姝儿都能认出来。”
他一愣,才意识到人皮面具还带在脸上,想开口问她怎么发现的,转而一想,既然他能从她一个背影飞纵猜出她的身份,她自然也能从他的身形看出端倪,毕竟师出同门,一些下意识带着的东西,无法掩藏。
忽然从别处快步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沉沉对他道:“唐公子,你们的队伍已经启程了。”
待见到了男子模样,唐介大惊,赫然就是黄家影卫之一!
影卫又转过头去对兰姝道:“刚刚有个水蓝色衣服的女子偷听到你们谈话,我没给捉住她,提前回来给你们带信了。”
他话音刚落,唐介与兰姝脸色变得黑青。
他们两人刚刚的谈话已隐隐透露出唐介隐瞒身份潜藏在八王爷身边的事实,决不能让外人听了去!
兰姝急急道:“如果是水蓝色衣服,那一定是刚刚与八王爷在林子里面说话那个!”
“什么意思?!”唐介急问。
“刚刚我等介哥哥的时候,听见那个女子与你们的八王爷说话了。她对他一五一十禀报了京城的格局,和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和一个叫……碧门的内部机密。”
这么说来,那水蓝色衣服的女子竟是八王爷安插在碧门的耳目!
不能放过她!否则一旦风声走漏到八王耳中,他做的一切都完了!
“介哥哥,你快跟上八王爷,别让他怀疑你。”兰姝将他往前一推,承诺道:“那个女人我去堵!你放心!只是……借你兵器一用!”说完朝他腰间一摸,与那个影卫一起几个飞纵地朝酒馆飞去。
唐介朝腰间摸去,心头一震。
姝儿拿走的,是他当日从柴房拾走的,染夕的匕首!
再望过去,兰姝已经走远了。
该追回来?还是放任她去,以后再找她还来?
时间紧迫,他不得不选择了后者,急急与八王爷汇合。
结果……那把出自碧门的匕首,杀了一个碧门女子,然后,留在了那个女子的心口处。再次见到,它已经握在了染夕的手里,被用来对付他。
这世道,就是这么的捉弄人。
京城果然风卷云涌,刘太后罔顾众人劝谏着衦衣,戴花钗冠,乘天子玉辂车,进了历代皇帝才能进的太庙。
之后,一病不起。
唐介秘密向御史中丞蔡大人禀告了这半年所得:宫里去世的李宸妃,竟是当今圣上的生母!刘太后不过是夺人子嗣,换取高位。而八王去年不知从哪里得到了风声,屡次派人进宫调查此女子的踪迹,估计被太后察觉,才狠下了毒手——灭口!因此,李宸妃死了,八王灰溜溜地离京养病了,来到了李宸妃的故乡杭州,只为找到更切实的证据。
如今八王赶着归京,只怕是已经找到了。
却在此时,三月的下旬,刘太后撒手人寰。至此,大小事务席卷而来。圣上亲政了,赶走了一大批太后生前的走狗,其中包括宰相吕夷简。
然后,八王忽然站出来,告诉圣上他不是太后亲生,生母已经被太后害死了!
圣上怒了,一时间,格局紧张,血雨腥风。
唐介估摸着自家女人差不多快生了,却死活脱不开身。
等得了空闲,快马赶回来时,得到的,却是一喜一悲的消息。
喜的是,她生了一个女儿。
还没喜完,就看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地告诉他,有个女人,抱着女儿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他怕她被刺激到,先她一步去察看。
石堆中的女婴死状惨烈,他心头痛如火烧。这是他第一次见他的女儿,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