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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丫头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过后双颊通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人家要一辈子跟着姐姐的!”
典型的小女儿情怀!
我不禁回想起一年多以前,哥哥忽然问我喜欢怎样的话题,这个话题似乎很适合现在的情境。“蜻蜓喜欢怎样的男子呢?”
碧蜓丫头听我这么问,先是望天想了一会儿,再埋头戳着自己的脸颊沉思,最后一脸不确定道:“应该是……对蜻蜓很好的人吧?”
看来小丫头还没遇到让自己情窦初开的人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穿过屋子走进后院,转身操起靠在后院墙角的铲子,一铲子就往院子里墙角边上的大树下招呼去。
一边用力一边想,我这么私自动小受哥哥后院,他应该……不会怪我吧?嗯,我找到玉佩就把土掩好。
凉风吹过,树梢已有刚发芽的嫩叶,在风中微微作响。
前些天还缠绵得紧的骄阳,如今躲进了云层之中,连带着这春风平添了些许刺骨的冷,让我背后一寒,哆嗦了一下。
舒展下筋骨,我回头一望,只见碧蜓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她的小荷包细细揣摩。
又铲了几下,泥巴中隐现一抹碧绿。我赶紧弯腰将它拾起,摊在手里舒了口气。
身后的外墙外飞进一个身影,从我头上飞过,快速闪过。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玉佩不翼而飞!
紧接着,碧蜓丫头粉色的身影闪过,几个飞纵就朝来人追去,“姐姐放心!我追回来!”碧蜓留话如此。
我轻功不如这二人,迟了一步在跃出院子,碧蜓丫头的粉色衣角在墙外巷子的转角一闪,消失。
几步追上去,巷子拐了几个角,我四处张望寻找二人身影,好不容易在第四个转角处找到,却在离碧蜓丫头不远处发现一个意外的熟人。
我下意识大吼:“卓逸!抓住她!”
至于抓住谁,碧蜓也在追,卓逸跟着她一起追就行了,应该不需要明说。
结果……我后悔了,我应该要指明的——卓大侍卫反应是很快,一个飞纵长臂一伸,就将跟他擦肩而过的我家蜻蜓小丫头的后颈衣领抓住!
我顿时觉得身后一盆冷水泼下,凉风萧瑟了。
碧蜓丫头飞着被人提了后襟,一个急停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卓逸,身子一扭,就从他手里逃走,继续追人,显然是不想浪费时间跟他理论。
远远的,我看见卓逸面色一僵,似乎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脱。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飞快转身……
“卓逸,抓……”……“错人了”三个字没有机会吐出,三个人都已经消失了。
这年头,真不带这么鄙视轻功不好的人的。
赶不上,也懒得赶了,我慢悠悠的运气飞纵,转了几个巷子完全失去了三人踪迹,也放弃了去追赶,收功回程,站在院子里面等他们回来。
不多时,他们便回来了。
他们……是两个人,卓逸跟碧蜓。
两人是以“卓逸提着碧蜓后襟,碧蜓缩着身子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回来的……
我顿时扶额别过头,暗叹这个世道好人总是自相残杀任由坏人逍遥法外。
不等碧蜓一脸委屈的开口,我皮笑肉不笑对着卓逸道:“卓大侍卫,你提着我家妹子意欲何为?”
然后我成功看见卓逸脸又是一僵,碧蜓老招重演,身形一转从他身下逃脱,跑到我身后,幽怨道:“姐姐,他是坏人!”
卓逸这次没有再来抓她,只是一脸疑惑看着我:“能解释一下不?我可是听你的抓桩她’了。”
我苦笑:“你的确是抓住我家小妹子了,却让我家妹子正在追的人逃了。”
卓逸:“……”
我继续道:“卓大侍卫,皇宫里若是喊一声有刺客,您一定是那个让刺客逃脱的罪魁祸首。”
卓逸一听不乐意了,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我从来没有放走过一个刺客!”
“……”卓侍卫你听不出我在比喻么?
我低咳一声,问道:“现在该我问卓侍卫你了,你对我家妹子做了什么?我家妹子如此好相与的人居然会说你是坏人。”
卓逸一脸茫然看向我身后的碧蜓,耸耸肩:“说不定是你家妹子憎恶分明,妨碍她的都是坏人呢?”
身后的碧蜓跺了跺脚,我回头见她满脸通红,仍旧缩着身子双手环在胸前,嘟着嘴双目凝水道:“坏人!还是登徒子!”说完便转身跑进屋子里了。
若只是坏人,或许可以像卓逸那般理解,可这登徒子……
我面色不善地回望卓逸,等他给个交代。
卓逸无辜道:“我真的只是提了一下她的后颈衣领……”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止提了我家蜻蜓的后襟,连带着拴在她脖子后的兜衣系绳也一并提了上去,还前后连续提了两次。
结果可想而知……
想来也是,碧蜓轻功卓绝,若不是兜衣忽然松开妨碍到她,又怎会让卓逸追上了的?
于是,卓大侍卫光荣成为了这世上第一个追上我家蜻蜓之人,得到了我家丫头奖励的一个称号“坏人”。
他就这么,一直“坏”了很久很久,直到变成真正的……
“坏人”。
、(七十五)杀手再现
卓逸会出现;是我没有意想到的。据他说他是受命来寻我,顺便在杭州老宅办点事。
“寻我?”我诧异,“寻我做什么?”
卓逸解释道:“寻你是主子的意思,主子生辰快到了;他想你去。”
小受哥哥的生辰似乎是在四月份吧?如今都已经三月底了;我为难道:“我近日的确是要上京的;但要赶在小受哥哥的生辰之前到;怕是来不及了。”
卓逸忙道:“主子说;晚些时日也没有关系;小姐去;便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对于赵祯的盛情;我着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点点头。半晌又想起一事,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杭州?”还能出现得那么及时,恰好在碧蜓捉贼的时候。
卓逸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寻不到你就想着先把老宅的事办了,哪晓得你恰好就在。”
“……”这是第二次巧遇了吧,上次赵祯派他来寻我,他在大街上闲晃也能看见我。不过那好歹只在京城,这次是全天下无定向,他居然也能给蒙对?
卓大侍卫,上天真是厚待你!
“你的东西……”卓逸挠挠头,鲜有的尴尬模样,“很抱歉阻碍了你家妹子捉贼。若是很贵重的东西,我一定在有生之年将它追回来还给你。”
有生之年……
不就是二两银子的债,先压上了唐家传家玉佩,现在又托付上了皇帝贴身侍卫的终身,我、我替这二两银子吼一句:“我何德何能!”
“不用了。”我摆摆手,“我知道是谁。”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不急。那一抹身影和身法,合着当初两掌之仇,碧染我今生难忘!
借用一句冰莲的话:烧成灰也认得!
呵,兰姝,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清楚。总之是要去找你麻烦的,无非是你我之间的仇怨又多了一笔而已,如今我不急,我日后慢慢跟你算!
只是我没想到,静远道长教出的弟子轻功竟然会与我家丫头不相上下,想必这也是为何当日在黄家荷塘听到唐介说“没看清,只看见一个身影一晃,觉得像你”。不是因为这个身影多么刻骨铭心,而是身法独特,令人难忘。
卓逸没有多问是谁,却忽然问起另外一件事:“你的那套匕首可有所成?”
他这么一说,我不禁想起那个风雨之夜,那场在雨中的挥洒。在那之后我虽常常重复那些招式,却再也达不到当时的酣畅淋漓了。
心境不同了?
我不答反问:“卓侍卫的剑法可有所成?”据次日赵祯的说法,他应当是有所领悟。
“略有小成。”说到这里,卓逸的眼中带了几分自得的光亮。“‘守护之剑’大成之时,定不忘柳小姐的提点!”
“‘守护之剑’?”我颦眉,“这名儿太通俗,不如叫‘逸水剑’,清逸若流水,静时小溪流淌,动时惊涛骇浪。不去强迫自己,不去约束自己,收放自如,守护源于本意。”
“好名字!”卓逸眼睛一亮,抱拳答谢:“谢小姐赐名!也不知小姐的新创套路叫什么?”
“……”这我倒没想过,于是临时瞎掰:“叫……‘风雨雷电’?”
诚然,我对自己的东西,取名实在无任何艺术。
明显看见卓逸面部抽搐了一下,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必能……奇绝江湖。”
至于此“奇”指的是哪方面……我乐观的将它想成对我套路的赞美。
出于意料的是,这套匕首很快派上了用场。
那是我们上京的马车正好走到宣州地界的时候,因为序生不肯与碧蜓单独待着,我便陪他一起坐在马车里,留卓逸一人赶车。
五月时节,隐约有了知了的声音。我靠在马车壁上,闭眼倾听这细碎的知了声,伴随着车轮的咕噜声,倒是有几分催人入睡的旋律。
意识渐进模糊,车却忽然一停,我猛地清醒,直起身来,下意识将序生揽进怀里。
——半路上停车,必有事发生!
还不等我钻出去一查究竟,就听外面的卓逸大声道:“明人不做暗事,哪路道上的朋友,还请现身!”
卓逸此番,不仅是为了逼出来人,也是警示车内的我们注意。
果然,坐在对面正在昏睡的碧蜓眼一睁,警惕坐了起来。而怀里的序生也担忧地盯着我:“娘亲……”
我温柔拍着他的背,轻声道:“不怕,别出声。”
外面悉悉索索一阵衣袂摩擦过的声音,我将序生交给碧蜓,如此紧要关头,他们倒也不闹了,安安静静绷紧了脸。
我探出头,半跪在了卓逸身边,手里握着匕首,躬着身子随时准备着。
前方道上站着一排黑衣人,手持亮闪闪的大刀,尽皆蒙着脸,令我在这五月微微发热的天气里替他们闷得慌。
一时间,双方阵势紧张!
“卓侍卫,”我眼睛瞪着那群人,嘴里调侃道:“我开始怀疑当初跟小受哥哥上京的时候,那批人根本就是去刺杀你的。怎么跟着你这刺客就不断了呢?”
卓逸不答,捞起身边的剑跳下马车,站在了我的身旁,低声道:“好好保护自己。”
十个黑衣人并列而战,只见其中一人手臂一摆,其余九人立刻分散了开,意图将我们包围!
岂能容他们占得先机!
卓逸像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利剑出鞘,长臂一挥,直扑右边围上来的那三人。
来人如此之多,总会有挡不住的漏网之鱼。若是只有我与卓逸两人,尽可以酣畅挥洒,但、车里还有武功平平的碧蜓和完全不会武功的序生!是否应该让他们趁着围势尚浅时撤离?
心驰电念之后,我做出了决定,回头大吼:“蜻蜓,带着序生走!”
左边已经有人围了过来,我见势跳下马车,挥起匕首,向左边三人扑去!
三人出刀一致,却在我匕首挥出时,变了方向,一人攻我面门,一人横削我左侧腰,一人从右路攻我下盘,三人齐出,意图封死我的退路!
匕首如虹贯出,击在扑向我面门的刀刃上,用的正是“北风卷地白草折”,猛地一推,将其刀刃直扑左侧那攻击我侧腰之人!侧面那人连忙收刀来挡。我亦借力将身子一倾,弹腿踢飞了右侧攻我下盘的刀。
紧接着,我左掌已出,“砯崖转石万壑雷”摧花折木,拍上面前黑衣人的胸膛,立刻便见其蒙面黑布上渗出鲜血,撤刀倒退了三步。这一退,便留了空子,我匕首顺势一路向左,轻易便在左侧黑衣人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