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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带着人去堵。
谁会知道那个时候我在书房呢?
我记得,当时一直有一种窥视的感觉,再联系当日兰姝自己承认在那夜杀了黄峰……通风报信的,是兰姝?
好一个兰姝!干净,利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所有人于鼓掌之间,而自己却始终隐匿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坐收渔翁之利。
对于这样的人,不敛起十二分的精气神,恐怕是斗不过的。
我立马书信一封,送往信阁,让他们细查兰姝身份。
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自己多少是个阁主,这恐怕也是目前身为苒阁阁主给我带来的最大便利——调用信阁查非门人的资料。
然而,饶是敛起了精气神,到了京城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岂止是慢了一步……
、(七十七)拜见公主
就在十日前;皇帝下旨,唐介由监察御史升为殿中侍御史,赐婚宰相吕夷简之女。
京城一大抢手的美男子要成家了,一时间;京城百姓沸腾了。
有人说;唐御史与吕小姐郎才女貌;早已相识暗生情愫。
又有人说;唐介此番高攀了吕相;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还有人说;宫中的小道消息盛传唐御史倾慕吕小姐已久;进宫面圣时;圣上论功行赏;唐大人什么都不要,只要圣上一道婚旨,可见对吕小姐至情至义。
总之,我又一次觉着,自己成了那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无从插足这二人的世界。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问了当事人才知道。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我愿意相信唐介,相信这个迎接我进京的“惊喜”并不是由他策划出来的。
考虑到身份尴尬,当卓逸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进宫,我便婉拒了,于是他先一步回宫复命。
婉拒了后才发现,我身份尴尬,不但不能进宫……貌似,当下这个态势,也不便去找唐介。
“荷花池”现在的老鸨小乌鸦与我不是特别的熟,况且也不能带着碧蜓去那种地方。
这下我发愁了,京城的客栈一家比一家坑钱,我现下的银子,能够我姐妹俩住几天?
“染夕?”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子声音,我身子下意识僵了一下。京城认识我的人并不多,张士逊大人被下放了不在京城,赵祯在皇宫里面,唐介……声音不像。
是谁?
我回过头,只见舅舅陈嘉南惊喜地看着我:“真的是染夕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看见舅舅,我便知道,我的住处有着落了。
舅舅在京城买了个子城使的官,自己凑合着有处小院子,养了两房妾室在家,我与碧蜓搬进去倒也不显挤。
“染夕怎么想起进京城来了?”晚饭间,舅舅第三次问起这事。
我一直吱唔着没他进京的目的,见他再三询问,只得坦白。当然,坦白之前,我先瞟了瞟我的两位舅娘,舅舅明白过来,挥挥手就让她们出去了。
一时间,房里只剩我与碧蜓和舅舅端坐。
忽略上京找唐介的那条理由,我捡了次要重要的,零零碎碎道与舅舅听。
“圣上竟然要见你?”舅舅大惊,难以置信道:“染夕你竟然得圣上青睐?”
我微笑摇了摇头:“只是小时候与他玩到一起,算是儿时的好友罢了。”
说完这句话,我明显觉察出舅舅的目中闪过一丝精光。
第二天我才明白,那道光是商人见到商机与财源的光。
我,便是他的商机,而第二天到来的赵祯,就是他的摇钱树。
舅舅三叩九拜,一直不敢抬头直视赵祯,弄得微服而来的赵祯很是不自在,尴尬对我笑道:“染夕,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我爽快应答,知道他只是想离开这里,又不好呵斥舅舅出去伤我的心。
其间站在我身旁的碧蜓看着赵祯身后的卓逸几次欲言又止,偏偏卓逸冰山脸低着头,就是不看过来。跟赵祯出去何尝不是为他们制造机会呢?
临走时,舅舅把我拉到一边,千叮万嘱让我在赵祯面前多提提陈家的生意,让他勾勾手指头把陈家的茶奉为官茶,顺便开通几条商路云云。
我表面不便拒绝,含糊吱唔。直到出了门才叹息,跟赵祯这段友情终究不能平常而待。
本以为赵祯是为了躲舅舅才托辞要带我去一处地方,结果他真的将我带到一处地方——他的姑姑魏国大长公主的府邸。
说到这大长公主的府邸,我年幼时候,倒是跟着娘亲来过几次。公主出嫁前因缘巧合与娘亲成了好友,直到她与娘亲双双嫁人了,两人联系也还一直未断,一来二去,我便也见了这公主不少回,印象中是位贵气又安静温婉之人。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公主府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直到赵祯带我从后门进了,我才知道今儿个是公主的寿辰。
赵祯幼时没受过刘太后多少母爱,而杨太妃权利有限,有些不该管的也只能看着。倒是大长公主每次进宫都会来看赵祯,特别关爱他。因而在赵祯心中,这位姑妈多少落了半个娘亲的地位。
这不,姑妈寿辰,做侄儿的,即便贵为九五之尊,也亲临府邸贺寿。
而寿礼,一份已经命人提前送到,另外一份……是我?
呃,听他跟大长公主介绍我身份的语气,就有那么几分把我当成惊喜送给她的意味……
饶是一向温婉平和的公主,听赵祯介绍完也忍不住喜形于色握住我的手,“嘉如的女儿……染夕?”
我笑着点点头,屈膝一弯,“给公主请安,公主殿下寿比南山。”
公主忙不迭将我拉起,与赵祯寒暄了几句,便请辞将我单独拉到小厅,热泪盈眶道:“想不到染夕已经生得如此亭亭玉立了,那会儿你才这么高呢。”说着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胸口。
“公主还是那么的庸雅年轻。”我客套回敬。
公主拉我坐下,端详了我几眼,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慢慢悠远,“染夕你这模样,与嘉如是越来越相似了。”说罢感叹道:“皇上这些年时不时跟我念起你,这下找到了你,想来终于可以安心。”
“我与小……咳,皇上,也是在杭州偶然相遇的。”公主面前,叫赵祯“小受哥哥”似乎不太好,于是临时改了称呼。
公主眉眼一弯,“无妨,你自小爱唤他‘小受哥哥’,我瞧着皇上挺高兴你这么叫他,毕竟这天下,也唯有染夕你这么唤他了。上天让你们在杭州偶遇,必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就像当年嘉如与你爹也是……”她忽的顿住,伤怀地叹了口气。
仔细一琢磨,公主与娘亲感情如此好,必然知道当年很多内幕,我不禁从旁敲击:“杭州城里我遇到了八王爷,他似乎也识得娘亲。”
公主身子一震,苦笑道:“八皇兄当然与嘉如熟识。当年嘉如随八皇嫂进京,与八皇兄一见倾心,奈何皇兄已有婚约在身,成亲在即,嘉如不愿意与人分享丈夫,亦不愿破坏自己好姐妹的幸福,自个儿躲起来伤情。我初时不识嘉如,只听说京城里面来了这么位奇女子,住在八王府,后来又见皇兄大婚在即愁眉不展,只道是皇兄受了嘉如的迷惑。然而真的见着了嘉如,我才知道这位莲花一般高洁的女子是如何的进退两难,一时间心生亲近之意,才有了之后那么多年的闺中感情。”
难怪之后娘亲与公主感情如此的好,也不见公主有任何架子,原来是这般一见如故的感情。
她低叹,看着我悠悠道:“那时你娘亲,笑若三月桃花,颜却似腊月霜花,已然病容满面。我不忍这样一位女子玉陨,各处请来名医为她诊治。但大夫都说,她乃是心病。于是我几番劝她顺从自己的心,嫁与皇兄,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我能看出皇兄是如何珍惜和倾慕嘉如,所以一直尊重她的意愿,不勉强不捅破,同时又舍不下,放不了。到头来,两人都受折磨。”
舍不下,放不了,又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爱,原来当年的娘亲与我一样,死钻了牛角尖,不肯放过自己。
而今,我敞开胸怀准备去爱了,那当年的娘亲呢?
“直到一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勉强能下床行走,便让我陪她出去透透气,我劝不过,便陪她去了河边走走。我还记得,那一日,蒙蒙细雨,我带了两个随从,自个儿撑着伞让嘉如靠着我,一个不留神,嘉如体力不支向前一倒,我未来得及扶住她,但,一只更快的手扶住了她。”说到这,公主眼一弯,笑了,“这只手的主人便是你爹。”
我恍然大悟笑道:“原来爹和娘是这样的偶遇……跟传闻中爹去为娘亲诊治才相遇的故事不一样呢。”
“那是后来的事了,”公主解释,“你爹看你娘病得这么重,才登门拜访,为她诊治。那会儿皇兄……也就是先皇,一道婚旨下来,让我措手不及,忙里忙外,好一阵子没有去看嘉如,只听说她的病不停地在变好。几个月后再见到她,她的病已经好了大半了,双颊恢复了血色,艳丽无双,果真对得起她‘京城第一美人’的美称。再后来,她提出搬出王府,八皇兄无法阻止,只得由着她。皇兄对嘉如,是宁愿她幸福地活在别人身边,也不愿香消玉殒在自己怀里。这样爱……哎,我们皇室的人,想必很少能有这样的真爱了吧。”
我点点头,想起了娘亲的那句“此生绝不入帝王家”,此时想来,恐怕并不是帝王家得罪了她,而是皇室中人身不由己,真爱难寻,即便寻到了,也很难独享这份爱。若是如此,不如一开始便不要它。
“再再后来,你娘就嫁了,京城公子哥一片哀嚎,咬牙切齿地恨你爹。我十二月出嫁,她早我几个月。嘉如出嫁的时候,我去了,八皇兄竟然也不怕众人的碎嘴,去了。看着披上嫁衣的嘉如,我知道她是幸福着的。而皇兄……”公主神色疑惑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来抢亲的,结果他却一直很平静……淡然目送嘉如三拜,被送进喜房。”
“诶?怎么会?”我也疑惑了,八王爷难道没有任何的不满么?他老人家提起我爹的时候,那恨意可不止一点点。
公主丧气摇了摇头,“皇兄是铁了心地放嘉如幸福。但你爹最后不但没能给嘉如幸福,还拖累了她……早知如此,当日就算皇兄不阻止,我也该……”她愣了一下,似是意识到我这个爹的女儿在跟前,不禁尴尬一笑,摆了摆手:“罢了,说那些又有什么用,染夕还活着就好。”说罢又想起什么:“也不知逐影现在如何?”
我还沉浸在她的话语里,听她问起哥哥,愣了一下,才回神道:“哥哥很好。”至于怎样个好法,不好说……
仔细琢磨她方才的一番话,我这才明白,八王对娘亲的爱之深沉,而对爹的恨,纯粹因为爹的罪波及到娘亲使其致死。
爱或恨,都是因为娘亲。
再联系自己,此时不正与娘亲遭遇同一个局面,爱上一个有婚约的男子了么?
但我知道,我的选择一定不会跟娘亲一样。
因为,我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这份爱!
无论对手是谁,阻拦是谁。
我已经认定了。
【历史小知识】
魏国大长公主,先说大长公主这个称呼,在唐宋时期,公主是皇帝的女儿,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妹,大长公主便是皇帝的姑姑一辈儿了。
再说封号,宋朝喜欢以“国”做封号,对应的国便是封地的名称,只是一个称号,并没有实际封地,只有按照对应封地的大小来区分这个称号的等级。比如说:A国公主升B国公主,我们便可看出A国这个封地比B国小。然而这只是旧时的国,大宋统一后,就没有国了。
最后回到魏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