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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群全身绑着绷带,半条腿打着石膏悬挂在床尾。初舞走到他的床边,听着他静静的呼吸声,心痛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流下来。
第二天,席浩泽就安排把韩父转进了军医院。韩德群一直昏睡着,到了医院后迷迷糊糊醒来,看到周围穿着制服的医生,压抑着最后一口气,死活要回去,痛苦的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宁愿瘸了也不呆在这里。”眼里对着席浩泽愤恨毫不掩饰,恨不得化作一团火焰燃烧了他。
初舞全身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刘秀云最后拉着他的手,哭着说道,“老韩,你要是不在这里接受治疗,下半年瘸了腿,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半身不遂,也好,就让小舞和小晨一辈子照顾我们。”
韩德群震惊的看着刘秀云,两眼濡湿,最后沉重的吐出一个字,“好。”
席浩泽安排的很周到,找了医院最好的骨科大夫,专家会诊之后,开始了初步的治疗。韩德群也沉寂下来,什么也不说,木讷的配合着医生。
席浩泽疲惫地回到大院。坐在沙发上,双手一下一下按着眉头。
席母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儿子了,“浩泽,脸色怎么这么差?听你老陈说,这两天你都去医院了。”
席浩泽知道家里会知道这件事,索性直接说出来,“妈,我女朋友的父亲出车祸了。”
“喔,那没事了吧。”席母对于她交女朋友这件事很平静。
他放下手,眸光微微闪烁,“还要住院观察。”
“浩泽啊,妈有话就直说了,那姑娘我也见过了,看样子就知道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苦孩子,我和你爸现在就希望你能早日成家,别的我们也不计较。”现在说是这么说,可真知道初舞是南舒玫的女儿时,又是一番惊天动地了。
席浩泽抿抿薄唇,“等她毕业我们就结婚。”
席母当下心情大爽,忙张罗起来,“小韩6月份就毕业了吧,现在都3月了,这时间还真有点赶,酒席什么的我得好好筹划一下。”
席浩泽看着母亲的兴奋,心里微微泛着酸意,他妈妈等了这么多年,担心了这么多年。
“妈,这事先不急,她年纪小,脸皮薄。”
“脸皮薄婚礼也是要办的。”陈路霞心思一转,顿时了然,儿子怕是一时不想举办婚礼。她点点头,“那小韩的工作打算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初舞今天的态度已经放弃读研了,她的专业进文工团是在适合不过了。 “回头我和浩月说一下,让初舞进他们团。”
陈路霞点点头,这个提议再好不过了。
转眼韩德群住院半个月,这一天孙飞然来看她时,初舞看到他,发现他整个人都暗淡了许多。她甚至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包含太多都东西,她都无力给予。
孙飞然带了许多营养品,李秀云看到他简单的笑了笑,“飞然来啦。”韩德群这一次的车祸也让她看开了许多,对初舞也从心存愧疚的。
老韩住院的事都是席浩泽安排,她自然知道人家是看着初舞的面,对初舞的心,她自然明了。孙飞然对初舞的心,她也清楚,可是感情这事不是他们长辈管的来的。
“妈,我出去和飞然说说话。”
两个人走在医院的雨花石铺成的小道上,初舞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听晓然说,你不打算去读研了。”
初舞点点头。
“初舞,我们……”孙飞然皱着眉。
“飞然,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一个亲人。你知道的,从小我妈妈就抛下我,所以我对亲情、爱情、友情一直是渴望又排斥,我怕自己投入了一段感情,然后又被抛弃了。所以,这么多年,我除了你和晓然,我都没有朋友。别人说我清高。”初舞无奈的笑笑,“其实,我是怕。”
“你妈妈从小就看不起我,还有我的父母。我都知道,只是因为你和晓然的关系,我装作什么都没有。”
“对不起。”
初舞摇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三个字。”谁都没有错,那些发生的事真实的存在,连她自己都看不起,何况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有权议论。
孙飞然抬起头,许久慢慢的低下来,“初舞,我能抱抱你吗?”
初舞微微一愣,展开双臂,拥住了她。那一瞬,她感到了孙飞然的颤抖,他压抑着呼吸。双手不自觉的拥紧她,脸上表情沉痛,“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回到印刷厂大院。”他喃喃道,“初舞,初舞。”
周围偶尔路过的人都悄悄的打量着了几秒,面带笑容悄声离开。
孙飞然慢慢松开她,眼里再无芥蒂,坦坦荡荡的替她理理衣领,“以后遇到什么事记得找我。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缘分天注定,她和他之间终究是错过了。
初舞眼角微湿,呐呐的点点头。
孙飞然抬手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角,说道,“傻丫头,哭什么。”顿了顿,眼角直视着路口,那个男人站在那里许久了,孙飞然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淡淡的说道,“有人在等你。”
第十九章
三月的天气,春暖花开,风都是和煦的,松树枝随着风摇曳。
初舞顺着孙飞然的视线慢慢的转过身,就看到席浩泽远远的立在路口,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间交汇,一瞬间初舞有些尴尬。
“是他!”孙飞然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勾一勾嘴角,快速的隐去嘴角的苦涩。
初舞垂下眼角,没有说话。
“快去吧,我有时间再来看……叔叔。”孙飞然拍拍她的肩,就如同小时候鼓励她一般,只是他心里明白,如今一切都变了。
初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微微疼痛。
席浩泽站到她的身边,强大的气场让她瞬间收起了情绪。
“吃过午饭了吗?”
初舞看看手机,原来都过了十二点了,心事太多,竟然一丝饿意都没有。她抬起头看着席浩泽,轻轻的摇了摇头。
席浩泽没说什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向门口走去,带着她去了一家湘菜馆。
席浩泽随意的点了几个菜,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交谈,可是奇迹般地和谐。看着诱人菜色,食欲也被勾引起来,大口大口的吃着。以前因为跳舞,她吃东西时时都要考虑热量,生怕涨了体重,老师又要唠叨。可这段时间,她是铁了心放弃跳舞了,吃起东西来,也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
她吃的专注,说不上优雅,席浩泽基本上没有吃,只是会动动筷子给初舞夹菜,盛汤。这一切好像再熟练不过了。
初舞吃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席浩泽是陪着她来吃饭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是暖暖的,这一切都是她从小渴望的,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同时还要照顾家里。有一个人能这么体贴的对她她觉得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席浩泽看着她默默不语的样子,眸光微微闪烁,轻轻说道,“走吧。”
午后,阳光打在身上,暖暖的。两个人沿着回路慢慢的走回去。
“你爸爸的腿怎么样了?”
“现在还没有感觉。”
席浩泽抿抿嘴,“这事急不来。”初舞缄默着,这几天检查下来,她父亲好像都放弃了。希望总是自己给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谁还能帮助你?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席浩泽倏地拉住她的手,她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对上他的眼睛。
席浩泽慢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到她手里,初舞瞬间觉得掌心火热火热的,手一顿,“我不要,你拿走。”
席浩泽皱着眉,“我借你的,等你以后工作了还我。”
等她工作?初舞凝视着他袖口那枚的精致的袖扣,阳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瑟瑟一笑。父亲住院每一天都要一大笔费用,钱就如同流水一般哗哗的向外流。李秀云把家里的几个存折的钱都给取出来,她不知道能坚持多少天。
掌心的那张卡,她有多想就这样拿着。可是她不想再在钱上面欠他。她一动未动,直直的站在那儿,心里却受着煎熬,指尖微微颤抖。
“我不能要你的钱。”她咬着下唇艰难的说道。每每看到他她心里的那种自卑总会蓦地冒上来。
“听话,拿着。你父亲现在住院,家里没有收入来源,你弟弟还要读书,你自己还没有毕业,你总不能看着你父亲没钱看腿,被医院赶出去吧。”当然后面这话是哄着她的,他送来的人,医院岂敢赶出去。
原本他可以直接替她把钱交了,可是他知道,到时这姑娘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还不如直接和她说明。他揉揉她的头发,“以后你再还我。”
初舞呐呐的说道,“那我打个欠条给你。”不是她矫情,只是她有自己的尊严。
席浩泽无奈的撇撇嘴,真是个傻丫头。
他陪着她走到韩德群的病房门口,初舞一路都低着头,席浩泽有些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初舞,抬起头来。”
初舞慢慢的抬起头。
席浩泽对她一笑,初舞怔怔的看着他弯起的笑容。
“初舞,以后走路都要抬起头来,你有那个资本昂首阔步。知道吗?”他说的坚定,心里却涌起怜惜。
初舞从小因为妈妈的抛弃特别敏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被人指指点点,让她养成了低头的习惯,她自卑,她害怕。
“记住我的话,初舞,我席浩泽的妻子有傲视的资本。”
初舞被他灼灼的眼神看的脸红,不好意思瞥过脸。正巧,李秀云洗好饭盒回来,看到他们站在门口,笑道,“席先生来了啊。进去坐坐吧。”
席浩泽也不推脱,既然打算和初舞结婚,韩家的人自然要接触的。
韩父安静的躺在床上,听见声音,眼珠转过来,看到席浩泽他已经没有往日的激动,眉头都没动一下。
“席先生,您请坐。” 李秀云隐隐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对他还是敬畏有礼的。
“伯母,叫我浩泽就好。”说完,转身看着韩德群,“伯父,感觉怎么样了?”
韩德群一动未动,抿着嘴。初舞有些难受,小心的看了眼席浩泽,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忙说道,“爸,我倒杯水给你。”
病房里一阵沉默,初舞心里涨涨的发酸,她知道席浩泽今天为了她也是放低了身段,可是他父亲的心结怕是此生都不会解开了。
席浩泽坐了一段时间,后来接到一听电话。初舞送他出去,两个人并肩走着,半路的时候,初舞轻轻的扯着他的袖口,嗡声说道,“对不起,我爸……你不要生气。”
席浩泽一声轻笑,“傻瓜,我怎么会和他生气。怎么说他是长辈。”
“那你的脸色怎么和冰山一样。”
“我在想啊,岳父这条线怕是有我苦头吃了。”他打趣道,毫无意外的看到初舞的脸色又染上了红粉。
“好了,我回部队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初舞点点头,至少她现在已经渐渐的信任他了。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初舞那一刻忽然觉得有一种安心在滋生。
她定定的站在那儿,直到一声叫唤让她如梦初醒,这个声音……她撇撇嘴,又习惯性地低下头。
“小舞,你怎么在这里?”南舒玫看到她的确有些惊喜,只是刚刚离去的那个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席家的老二。那晚上在会馆,她也是看到初舞和他在一起的,她不明白初舞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席浩泽又知不知道初舞是她的女儿,如果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初舞快速的上楼。南舒玫紧跟上去,拉住她,“小舞,你等等我。我有话问你。”
初舞停下脚步,微微虚喘气,心里一沉,看着她,冷笑道,“舒师长,您就不怕闲言闲语吗?”
南舒玫脸色一白,手尴尬地放下来。
沉寂了几秒,她抿抿唇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紧?”
初舞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里有些嘲讽,突然冲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