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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霞眼圈一红,直起身子,“不是她召来的是谁啊?我怎么就瞎了眼让南舒玫的女儿进了门。”
初舞陪着老爷子一直呆到旁晚,夕阳西下。
“爷爷,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看您。”
“回去?去哪?这里就是你的家。小舞。你以为爷爷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
初舞心里一暖,看着眼前的老人,就像自己的亲爷爷一般。
“浩泽这混小子被惯坏了,爷爷替你收拾。,可怜我的曾孙。”老人情不自禁的惋惜道。
初舞指尖一颤,还是忍住了。
“爷爷,不是的。其实我自己也有错,当初爸爸出车祸,是他帮的我,我心里很感激他,所以总是我们过于草率了。”
老爷子眉心一蹙,“是这样吗?小舞,爷爷虽然老,可是这双眼睛还是能看清一切的。”看着初舞眉头的忧思,“好了,你不想住这里,就回去住。哪里开心就回哪。我让小周送你回去。”
初舞抿抿嘴,“谢谢爷爷。”
小周送她回到韩家,她道了谢,一下车,毫不意外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巷口,那车她之前也是见过的。
眯眼看了看,一步一步走过去。
南舒玫穿着一件水墨色的长裙,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我等你很久了。”
初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
“找个地方坐坐吧。”南舒玫提议道。
初舞带着她去了路边的一家麻辣烫,有些陈旧的老房子,墙上的白漆斑斑驳驳,桌子上油滋滋的。
两个人沉默着,初舞随意的选了些蔬菜丸子,南舒玫也如此。老板吧麻辣烫端上来,初舞习惯性的去拿醋瓶,南舒玫亦如此。两个人指尖相触,皆是一颤。
南舒玫以为初舞会毫不犹豫的抽回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舞一动未动,南舒玫干干的一笑,抽回手,“我记得你小时候,吃水饺就爱放醋,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初舞嘴角一扬,心情很平淡,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你呢,这么多年第一次来这样的犄角小店吧。”
听着她这样的话,南舒玫反而释怀了,初舞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同她坐在这里,她已经满足了。
初舞倒了一勺醋,微微搅拌,热汤里散着浓郁的醋香,诱人口水。
“小舞,以后有什么打算?”
初舞搅拌的动作一顿,“你把席老爷子叫回来不是在替我作打算吗?”
南舒玫看着他得漂亮的眼瞳,“妈妈是为你好。”
为我好?初舞嗤嗤一笑,一句为她好就能磨平一切。
“妈妈。”她涩涩叫出口,叫出来也没有太困难。
南舒玫惊蛰,手中的筷子清脆地落在桌上,面目呆滞。
初舞轻声说道,“当年你是怎么狠下心离开爸爸和我的?荣华富贵对你来说难道真的是那么重要吗?”问完,她轻轻的摇摇头,“其实,我一点也不相信。”
南舒玫稳住声音,声音缓缓地,“小舞,妈妈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和你爸爸是包办婚姻,结婚之后,我们一直是相敬如宾,后来有了你,我想我这一辈子也会这么过去了,相夫教女,平平淡淡。”
南舒玫垂下手,双目陷入沉思,“直到后来,我遇到他,我才明白什么是爱情。”
初舞紧紧的扣着掌心,看着黯然泪下的南舒玫,嘴里一片苦涩,她微微别开眼。
为了爱情,就决绝的抛弃了那个家?
“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南舒玫颤着手,拉过初舞的手。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半,在外人看来,是那么和谐的一幕。
初舞转过头,盯着她美丽如昔的脸,一顿一顿的抽回手,“其实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我爸爸,他爱乐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可是却对你恨不起来。”她淡淡地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却透着一丝清冷。
南舒玫看着空落落的掌心,一片悲凉。
“这次很感谢你帮我,可我部想因为爷爷的关系成为席家接受我的原因,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更不想婆婆看到我时总是想到她得妹妹,让她痛苦。最重要的是,他不爱我。”
“你你决定离开?”南舒玫惊诧的问道,她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灼灼的看着她。
初舞没有回答她得问题,她从口袋里抽出20元钱,搁在桌子上。
“我回去了,再见。”
南舒玫坐在长板凳上,背脊一点一点的佝偻下去。
回到家,李秀云带着笑意,“小舞,你婆婆找你有什么事?”
初舞弯着笑,“没什么,问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李秀云微微撇嘴,心里腹诽道,看来席家还是看重的初舞的肚子。她微微叹口气,眼睛瞄了瞄初舞的小腹,要是这孩子还在就好了。
初舞草草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了。她坐在床边,环住着房间。当初结婚时,她得房间简单的粉饰了一下,如今住进来,那种亲切的感觉依旧存在。打开壁橱,从里面一一取出自己的衣服,陈路霞给她置办许多新衣服,她也不能再要了。捡了一些衣服放进旅行箱里,这些以后还能穿。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疲惫的躺在床上,思绪恍惚间,手机吱吱地响起来,这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她,扬手接过。
“喂”
对方沉默着,她听见熟悉的呼吸声,初舞也没再说话。
床头的闹钟“啪嗒啪嗒”的走动,沉默半响,那边终于说话了,“初舞。”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尖一颤。
“睡了没有?”他得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还没有。”
“浩月告诉我爷爷回来了。”席浩泽说道,募地笑了一声,嗓子沙哑,“这回回去,我可要挨鞭子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替我求求情。”
初舞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席浩泽,我们离婚吧。”
瞬间电脑里传来清脆地破裂声。
“我说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初舞隐约听到他得声音有些怪异,咬咬牙,“难道要扣着我给苏伊做一辈子替身吗?”她几乎是嘶吼出声。
第四十三章
初舞狠狠地咬着嘴角,隐去呜咽之声。那天之后,午夜梦回,她常常会梦到医院的那一幕,他和苏伊携手幸福的离去,留下她一个人独自的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每每她都要惊出一声冷汗。
她怕,她怀疑,她不安。
在医院的那些天,她一直等着他的解释,可是等到却是他满目的怜惜,她不知道他到底心疼的是什么?是她?还是孩子?
如果没有爱,又何必相互牵绊呢?
她木然的软□子,眨了眨眼睛,一行滚烫的热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悲凉的弯弯唇角,泪水滑进嘴里,一片苦涩。
“家里的沙发,右边缝隙,我给你留了东西。”初舞轻轻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电话那端,席浩泽狠狠地捏着电话,使着力从床上走下来,左腿上裹着的纱布已经被慢慢的渗出血液染红。额角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却仿佛一丝疼痛都不觉,双目放空地看着天花板,倏地,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他躺在地上吓了魂都要丢了,手中的器皿哐啷一声摔倒地上,快速的去按呼叫器。
军区总医院的医生一个个慌乱的跑过来,看到席浩泽这个模样,上前查看,“怎么回事,谁允许他下床的!胡闹!”
护士唯唯诺诺的,委屈的要哭了。
“准备手术。”
***
席家,灯火辉煌。
席老爷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小舞的身世,我都知道了。”
陈路霞一怔,抬眼直直地望着老爷子。
“孩子是孩子,路霞看开些。”
“爸——”陈路霞一声痛叫,席正鸿快速的拉住她的手。
“这孩子的品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悠远的看着儿媳妇,声音有些伤感,略略责备,“当初你们明知道浩泽那孩子出于什么目的接近小舞,你们不管不顾。异地而想,你们要是小舞的父母会让她嫁给浩泽吗?”
席老爷子重重的一声叹息,“如今错的是谁,是你们的儿子。小舞有什么错?她妈妈从小抛弃她,她过得什么日子。路霞——”老爷子说的动气,微微咳了几声,“小舞这次丢了孩子,你去看过她吗?丈夫欺骗了她,孩子又没了,婆婆嫌弃她,你们想过她的心情没有?”
陈路霞脸色一片苍白,死咬着唇,脸色越来越难看。
“浩泽要不是我亲孙子,我非把他吊起来往死里抽。人家的闺女就不是宝,就该被你们欺负。”
老爷子一席话陈路霞哑口无言。
最后一锤定音,“无论小舞这次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同意。”
静谧的夜晚,席家电话声急促的想起来,打破了一室的沉闷。
陈路霞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拿起电话,一瞬间脸色煞白煞白的。
席正鸿看着她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了?”
她失神般的看着席正鸿,“浩泽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话音刚落老爷子蓦地心口一痛,脸色发紫,右手抵着胸口,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陈路霞一看,慌乱的去拿救心丸。好在老爷子吃了药,也没什么大碍。
一家人赶去医院的时候,席浩泽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躺在病床上,脸上毫无血色。陈路霞那个心疼,别开脸,轻轻的抹着泪。
野外集训,山体滑坡,一切发生的太快。席浩泽当时为了拉一个新兵,连带着自己都被扯下去。幸好有棵树拦着,只是摔断了腿,否则谁敢想想。
老爷子一颗悬浮的心终于放下来,这把老骨头都要被这些孩子折腾散了。
席正鸿送老爷子回去,陈路霞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陪着席浩泽。麻药散去,席浩泽昏睡了半晌被腿上的伤疼醒的。
他恍惚的睁开眼,就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病房的光线很暗,他的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只看到一个浅浅的轮廓,嘴唇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初舞——”
努力的使劲抬起上身,大约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一时间没有什么力气,手腕一松,上身落在床上。
床微微一颤,陈路霞倏地一惊,惊喜地看着儿子,扭开灯房间一瞬明亮起来,“浩泽,你醒了?”她有些急切,“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席浩泽定定地看着陈路霞,紧紧地抿着干涩的唇角,良久咽了咽喉咙,“妈,我没事。”
“我给你倒杯水。”陈路霞起身,席浩泽快速地拉住她的手。
“妈,你现在去我家里,沙发右边缝隙,你帮我把东西拿过来。”
陈路霞觉得手腕一痛,看着席浩泽的郑重的表情心里蓦地一紧,那双墨黑的双眼似乎闪着一丝光源,“好,好,我现在就去。”席浩泽慢慢的松开手,仰躺下。
他的身体真的很累很累,可他却要坚持等到陈路霞回来,初舞留给他的东西是什么?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直直地看着夜空耀眼的明星,脑子里想着往日的一幕幕。这时候她睡了没有,不知道有没有踢被子,晚上温度微凉,她的身体还未好全。
感情有时候就是这般奇妙,分开才会想起对方的好。
陈路霞回来的时候,脸色死一般的沉寂,轻轻推开门,席浩泽快速的投来视线,却看到陈路霞两手空空。
“没找到?”他沉声问道。
陈路霞没有说话,她抬眼看向他,犹豫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递了过去。
席浩泽眉间一喜,接过来纸片,只是一瞬,那少许的喜悦一点一点的被强大的伤痛吞噬了,孕检的时间,让他如遭雷击。看着那刺目的字眼,他现在终于明白初舞为什么一遍遍和他提出离婚了。久久的沉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