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拥护他,而不是一个拥护握有大多数股权却不事生产的超级“米虫”。
集体的力量大过天,我相信,只要中天有这样一群敢于向他们的大股东横眉怒目的员工做后盾,一定能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中天,老爸一手创立起来的中天,在今后的岁月里,会永远如日中天。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心中暖暖的,更加坚定了自己即将要做出的决定。我知道,我名下的那些股份和股权只有在何绍群的手里,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虽然我和他前世有仇,今生两恶,但对他的能力我绝对是相信与认同的。
即使那些股权、股份还有物业都是老爸给我的嫁妆,是老爸为我积攒下的后半生的傍身之物,我也愿意拱手让给何绍群。那些巨额财产交给他去运作管理,我很放心。
一定有人会觉得我很傻,脑子真的有问题,放着上亿的资产不要,拱手让给外人。但,说实话,当我决定这样做的时候,心情竟然会很轻松,很高兴。真的,不为别的,也不为我自己,为的只是想让老爸的产业能比以前更加的发扬光大,为的只是我这个一直不曾为中天做过丝毫贡献的女儿,想对父亲的基业尽一份绵薄心力的愿望。只要中天好,我就能对得起老爸的在天之灵。至于我的人生路该如何走,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要朝着那些员工微笑,可能会被他们认为是脑子有问题,但我真的很想对他们笑,真心的笑。
“叮……”
电梯来了,我回头一看,门后走出来的居然是何绍群。没等我要说什么,就见我眼前的这些员工同时正色,向着他微微欠身,然后异口同声的喊道:
“何总早!”
“大家早。早饭都吃了吗?不要饿着肚子上班啊……”
他似乎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我,而是从我眼前走过,对着那些等电梯的员工们微微点点头,轻声与他们打起了招呼,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意。那种笑意虽然很淡,却让人感觉相当舒服,好像是一种完全是发自真心的笑意。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与员工们极为温情的对话,几乎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个样子的他,与在家时给我脸色看的他,和我争锋相对吵架时寸步不让的他,还有那个在医院里几乎狰狞的要掐死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变脸功力什么时候进步的这样神速了?是不是就在我出国后的那八年时间里呢?演戏的本事也是不进则退的,就算我在这八年里,一直很好的保存了自己的演戏实力,可他却一定在商场和人事的锻炼之下,变得进步神速,已经超越了我,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我呆在那里,纠结了好一会儿,其实心里很不甘心,因为我发现,自己唯一能够胜过的他的地方,现在也很悲剧的趋于下风。那也就意味着,从今以后,我已经是一无是处了,我在他面前,永远没有了占上风的可能。我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我咬着唇,手里抓紧了提包的带子,开始在心里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不济。这时,他似乎在那些员工们的提醒下看到了我的存在,于是他转过身,又用那张满是温柔笑意的脸对着我笑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亲热的揽过了我僵硬的身体,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极度柔和的口气数落着我:
“哎呀,你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早点下来接你啊!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出门前早饭吃了么?你的胃不好,一定要吃点东西,不然胃病犯起来,我也要担心的……”
吃早饭?今天我的这顿早饭是如何吃的,你不是最清楚的么?你还给我脸色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你让我怎么吃得下去!
我无奈的想要骂人,实在是佩服他演戏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的让我自叹不如。我抬头望他,深深的看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真的显得很温柔,就像他说出的话语一样,温柔如水啊!
该死的臭小子!唱作俱佳,你该去拿奥斯卡奖了!我心里恨得想飞起一脚踹他,可脸上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自己如此懊丧的表情,反而要露出窝心的温暖笑容。我当着很多人的面,对着他露出同样的笑意,轻轻地一拍他胸口的领带,然后听见自己用撒娇似的口气对他说:
“哎呀,你好啰嗦啊,连妈妈都没这样啰嗦我呢!在这么多人面前故意让我丢脸是不是?我是大人好不好?拜托我亲爱的弟弟,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子!OK?”
“呵呵,好好好,你最亲爱的弟弟一定听姐姐的话,走吧,我陪你上去,大家都在等你呢!”
“早就好走了啊,是你在这里啰嗦的嘛!走啦,走啦。”
我故意拽着他的领带,急冲冲的朝着电梯走去,十足一副和弟弟关系亲密到已经没大没小的做派。他笑呵呵的任由我拉着走进了电梯,关上电梯门前,还和那些目瞪口呆看着我们的员工挥手道别。他那副看起来憨态可掬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疼爱姐姐的好弟弟形象。我们两个在大楼下公然上演的这出姐弟相亲记,相信已经初步打破了坊间的一些传闻。
至少,对中天的员工们来说,他们可能会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而不是报纸上的传说。只是,他们不会知道,有时就算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事实。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一如我和何绍群的关系是这样微妙一样。
电梯门关上,我们两个的脸上还保持着先前的微笑,就连姿势也还是那样亲密无间。不是我们真的开始互相友爱,而是因为电梯间有摄像头。做戏做全套,细节同样重要。不过,摄像头能拍下面部表情,拍下我们的肢体动作,却拍不下我们在身体亲密依偎时,脸上微笑着,嘴上互相攻击嘲讽的语言:
“没想到八年没见,你演戏的本事倒是进步神速啊!”
“多谢夸奖,你也没有多少退步,至少没让我感到失望。”
“就算你不做中天的总经理,将来万一落魄了,去做演员也会红的,形神俱佳,唱作合一,奥斯卡影帝也不过如此。”
“是么,演戏的一条宗旨不就是逼真么?要让对手都能被你感动、信以为真,这是一个好演员的基本条件。看来我做到了,刚才演得真的很好,很逼真,能得到你的肯定,本人感到荣幸之至!”
得了便宜还卖乖!臭小子!
我心里狠狠的腹诽着他,但脸上的笑意更深,我贴在他身边,伸手很自然的替他整了整先前被我拽松的领带,然后抬起头,很温柔的对他说道:
“何绍群,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再延续在我们的身上,既然一切都已结束,那么我们的梁子真的还要这么一直结下去么?其实,我相信你一定有足够的能力摆平报纸上的事情,何不趁这个机会,送个顺水人情给我,从此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
他一把攥住我替他整理领带的手,然后对我露出一个非常深的笑容,微微摇头道:
“周望晴,收起你这一套吧,我有没有能力解决,与你有没有责任心不是一回事。在事情没彻底解决之前,你别想和我做任何的讨价还价。不管你用的是美人计还是苦肉计,都不要浪费在我身上。我是不会妥协的!该你负担的责任,你就给我负担到底!脚底抹油的机会,在我这里,你将不会有第二次!”
在他幽深的眼神里,我惊恐的发现了他笑着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真实的并不象是在演戏。那不是他的台词,而是对我的宣告!最后通牒!不管我的头上还是不是有摄像头的存在,我都无法扼制自己陡然变了脸色。我的心头第一次浮出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这一次,我是真的走不了了!
、第 14 章
“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公平,这绝对不可能的,郭律师,你确定这份遗嘱真的是我姐夫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立的么?”
“是啊,郭律师!没理由我大哥会把这么多的财产全都分给外姓人,我们可是他的血亲,有着真正的亲缘关系,他不可能厚此薄彼,对自己的亲人这样苛刻和吝啬的!”
“这是一份失效的遗嘱,因为有失公允,我们绝不会认同!”
……
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已经快要吵翻了天,而我却象个完全置身于事外的外人一样在一旁看着好戏,悠悠的晃着自己的长腿,一边掏出小镜子慢斯条理的补妆,一边嘴角噙着冷笑,冷眼看着我的亲戚们团团围住了负责宣读遗嘱的郭律师,情绪激动的声讨着,吵闹着,大有今天不弄出一个明确的子丑寅卯的说法,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呵呵,多么丑陋的人性啊!可悲啊,可悲!我的这些再三强调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们,已经为了金钱红了眼睛,此刻何曾顾念过几分亲情,何曾对老爸的无偿赠于心存感谢,反而如此贪婪的纠结于得到金钱的多少。
说难听点,他们就是在发着死人财,把老爸留下来的财产看成了一只诱人可口的大蛋糕,每个人都想从中多分到一点,哪怕多咬上一口,也足以令他们感到满足,因此,这些如秃鹫等着吃别人身上肉的亲戚们,何曾顾念过老爸对他们的亲情?他们的目光只集中在自己得到的多少上,妒忌别人得到的比他们的多,甚至为此不惜不顾身份和形象的大吵大闹!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啊!
他们越是吵闹的这样凶猛,我越是从心底里看不起他们。我们周家有这样的亲戚,真是让我觉得羞耻。我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群市侩小人的势利嘴脸,眼光却不自觉的朝着一直安静的坐在窗边沙发上,沉默不语的何绍群望去。
无疑,他是这场利益分配中最大的受益者,也正是眼下引发这场风暴的焦点中心。周家亲戚们群情激愤的主要原因,正是因为一个姓何的外姓人,偏偏从我爸的名下,名正言顺的继承了周家最大、最多,同时也是最好的产业——中天集团。
也难怪了我的那群亲戚们心有不甘,三十三岁的他,从今天开始,一跃成为了中天集团的第二代掌门人,董事局的主席,同时还是总公司的总经理,绝对的大权在握,财权在手,地位无人可以动摇。用年轻有为,风光无限,春风得意……等等许多许多美好的形容词来形容现在他的角色,完全不以为过。
处于强风暴中心的他,此刻确实不适合多说任何一句话,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认定是惺惺作态。我理解他沉默不语的原因,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识趣的闭紧嘴巴,将一切纷争全部交由律师去处理。
毕竟,那份遗嘱是否具有真实的法律效应,是否有效,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也不是大吵大闹就能被轻易改变的,一切,都由公正、公平、公开的国家法律来决定!
可能是我看他的时间太长了,他感觉到了我在看他,于是也微微扭过头来,无声的向我行瞩目礼,我们俩的目光就那样交缠在一起,互相无声的注视着。如果我的记忆没有衰退,我想,这恐怕是我们认识的三十年时间里,唯一一次,没有硝烟、不带任何敌视情绪的对视。
真有趣,在过去三十年的“和平时期”里,我们两个动不动就吵得鸡飞狗走,可却在如今“天下大乱”的时刻,我们居然可以如此心平气和的静静相处,或者可以说是站在同一阵营里的战友,这样奇怪的变化,如何能不让我感觉到命运变化的神奇呢?
想着,想着,我不禁对着他微笑,发自真心的微笑,只为我们在看待那些亲戚的立场上,千年难得的有了近乎一致的看法。就为这点,也值得我们两个暂时捐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