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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人放火了?□抢劫了?入室盗窃了?还是那啥啥啥了?没可能啊,要说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说出去,人家只会以为我这样的败家女干出来倒很有可能,而何绍群那样从小到大成绩优秀、品德拔尖的模范生,怎么可能干出这些违法的事情来?绝对不可能!
是啊,绝对不可能。连我这个和他从来互相看不顺眼的姐姐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是个好学生,乖孩子,更不用说其他旁人了。好奇又紧张之下,满脑子尽是想到些最严重罪案的我,连连追问老师原由,老师的口气倒显得很平静,只简单的说了他因为涉及学生打群架的案子,要我尽快来北京处理善后。
要死了,这小子居然还学会了打群架!听到老师这样说,我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瞪飞出来了!除了无法置信的惊讶之外,更多的感觉则是一种难言的感慨!他可真是翅膀长硬了,才飞出去一年都不到,刚满十八岁,就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来,真以为自己是个男人了么?嘴上毛都没长齐的浑小子一个,果然是办事不牢靠的啊!
应了老师的要求后,我立刻打了电话定机票,准备坐最早的一班航班飞北京。钱多钱少已经不是问题,有没有头等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赶在老爸回国之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初衷不是为何绍群将来的前途和名声,也不是为何绍群他妈知道了儿子如此胡来而痛心,我为的只是我那可爱到迂腐的老爸。我不希望老爸看见自己一手专心培养起来的臭小子,这样糟蹋他的心意,伤他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之后,究竟能为解决这件事做点什么。因为我也只不过是个才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学都还没毕业,我不是他的亲姐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不好,他可能根本不屑于我的出现。所以,直到我坐在飞机上时,我都还不是很确定,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控制事件的走向。
上午接到的老师电话,下午三点多钟,我就已经出现在北京的首都机场。行色匆匆的下了飞机,顾不上多看两眼近几年北京的城市变化,立刻打的去了大学,那所我这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只能用崇拜的态度仰视的大学——北京大学。
何绍群那年高考的分数,实在是高得让我不忍拿他的分数和我的分数相比较,因为那实在太伤我的自尊心。所以,他高考分数下来后的那几天,我压根就没有出现在上海,直接闪人,跑得非常彻底,溜去了香港,在一个完全收不到上海高考信息的资本主义地区,以血拼花钱、大吃大喝来抚慰我那颗受伤深重的脆弱心灵。
结果,他如愿以偿的进了他的第一志愿,北大的一个经济类学科科系,念金融管理,成了学经济的家伙。因为金钱上的关系,我和银行的几位高管打过几次交道,总是被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各种投资建议“骗”去了不少本钱,收益从来也没他们允诺的那样丰厚。一来二去的,被忽悠了几次之后,我从心眼里最恨这种出身名校经济类学科的人。
何绍群将来毕业后,没准也会是这么一个典型的金融高层人士,凭着从西方传来的那套管理理念,加上点中国国情,然后就成为了专门为银行、为跨国企业、为投资公司那种只为剥削我们劳动人民的“吸血鬼”们服务的混蛋。
这种专业出来的高材生,一个个西装革履,光鲜照人,满腹经纶,一肚子本事,头脑里装的都是做生意的要诀,每个人似乎都厉害的可以开一个包赚不赔的大公司。
他们凭着那些本事,就可以轻易的操纵股民们的情绪,左右股民和广大投资者们的决定,以一大堆华而不实、绚烂空虚的专业姿势和专业术语来玩弄广大善良的民众。而何绍群,我相信,将来就会是他们之中的一个,还是相当佼佼者的那种!
在北大门口下车后,我一路拦着看起来像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打听地方,一路用极其敬畏和崇拜的心情瞻仰着这所百年名校,然后又一路摸索着找到了目的地——教导处。
、第 29 章
站在教导处的门口,我略显紧张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平抑复杂而激动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好象不是为何绍群打群架之事而来的“冒牌家长”,而是变成了一个被老师叫来训诫的学生,这种奇怪的心情实在让我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定力实在太差,在这方面的层次确实还有待提高。
轻敲了几声门,里面传来的声音听起来耳熟,想必打电话给我的人,就是里面的这位老师。我应门而入,视线一扫,将并不算太大的办公室尽收眼底。这间屋子里里充满了午后西斜阳光洒进来的橘黄色光芒,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显得有些温暖。
几位人到中年的老师坐在里面低着头办公,见我走进来,几位灵魂工程师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看我,上下打量一番后,又神色如常的低下头去,继续他们手头的工作,淡定的姿态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到底是书香里浸淫了这么多年的人啊,这种超然的镇定实在值得我学习。
一位头发花白、微微发胖却看起来面目和善的老先生从书桌前站了起来,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与我电话联系的那位老师。我连忙恭敬的伸出手去,与他同样是一番客套的自我介绍。一来二去的几句话,我们就将话题引入了正题——何绍群打群架的前因后果。
我坐在办公室里,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非常配合校方处理事件的认真姿态,听着那位自称姓聂的老师详述了一遍何绍群打群架事件的经过,从头说到尾,我刚听完,这时有几位牵涉打群架学生的家长们也都先后急匆匆的赶到了。
一时间,人满为患,每个被临时招来的家长都不明真相,为孩子打架的事情而显得格外焦急,一个个的都扎堆围住了那位聂老师追问,情绪异常激动,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品学兼优的孩子会干出打群架这样的事情来,又吵又嚷的,让这间并不大的办公室里顿时热闹的象菜市场,喧声震天。
见这么多位家长的情绪太过激动,对解决问题无济于事,而且在这里公然的大吵大闹,被来往的学生与客人们看到了,对学校的形象也有影响。于是,教导处的几位老师一商量,又请示了领导,最后决定转移“阵地”,将我们这些被请来的家长全都引到了一间会议室里。
我恐怕是这些家长中间最年轻的一个,因此,在这些年长的家长们喧闹不停的时候,我保持了沉默,安静的坐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些望子成龙到有些溺爱的家长们,心中不免为他们的小题大做而觉得好笑。
其实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听完之后,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两个荷尔蒙过剩的热血男孩,早上起来为几句话不和而斗起了嘴,血气方刚又过于冲动,互相问候了几句对方的家人。于是,两个人气愤之余动起了拳头,另外两个室友想上前拉架,可哪里知道混乱之中,四个人最后倒打成了一团。直到被隔壁寝室的同学发现,报告了老师,这才被稍后赶来的老师一个个的拉开,送到了教导处处理。
男人的天性,大多都有着逞凶斗狠的好斗因子和好胜心,不然,全世界的那么多场乱七八糟的战争又是怎么打起来的呢?所以,男孩子们打个架,斗个狠,只要不过分,在可控的范围里不出什么大问题,在我看来,完全是可以容忍并且允许的。
再说了,人们不总是常说,男人之间的感情,打一场架之后反而会越亲密么?那这些在一个寝室里的男同学们打打架,没准过几天又会和好如初了,他们那些大人们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还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的出动家长和教导处么?太夸张了点吧!
这个时候,四个“罪魁祸首”在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来到了会议室。乍一看到何绍群的时候,我捂着嘴差点爆笑出来,连忙低下头,佯装从包里拿出手帕的模样。可我低着头的时候,还在强忍想要大笑的念头,若是这时有谁抬起我的头,一定会看到我满脸的笑意。
天哪,这还是何绍群么?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形象讲究的要命的何绍群么:
头发乱糟糟的象鸡窝,眼窝处青了一大块,颧骨上的皮肤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擦破了皮,嘴角处还被打出了血,身上的衬衣扣子被拉掉了好几个,衬衣上的口袋也被扯破了,半个口袋耷拉着,衣服裤子上还有一些灰秃秃的脏印子,手背上看起来还有疑似打架打出来的血痕伤口。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格外颓丧,满脸的戾气还未散去,一副拽拽的表情,哪里还象我认识了十多年,从来安静乖巧讨人喜欢的何绍群啊,倒有几分象极了地痞小流氓嘛!
可是,我必须要强调的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狼狈却又该死的可爱的模样啊!真的好有意思啊!比起平时总是一副老学究模样,平静无波,说话四方八稳的何绍群,我承认,我还是喜欢他这副模样,亲民许多,看着也不那么讨厌了!
他见到我出现在办公室里,先是一楞,接着表情有些奇怪,居然狠狠地瞪我,然后就仰着下巴桀骜的转过头去,再不看我,只将视线固定在天花板上,仿佛看到我,是侮辱了他一般。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在和他视线相交的时候爆笑出来。看他那副困兽的样子,我一点也不怕他。他瞪我,我也瞪他,毫不示弱。要知道,在这个时候,我可是占尽了上风。他想赢也赢不过我,除了被我乖乖的摆布之外,又能如何?反抗么?
聪明如他,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一直遵从的“家丑不外扬”的“斗争条款”,一切人民内部矛盾,都要在内部解决,绝对不能上升到外部矛盾。谁要是违反了,也就等于表示向对方屈服。因此,我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再怎么闹腾、欺负他,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反抗。哈哈,何绍群,你的现世报可算是来了啊!
四个同样都一副狼狈相的男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家长们自然纷纷上前拉着自己的孩子好一番问长问短,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劲头让我看了只能摇头。走到站在角落里的何绍群面前,站定,我抬头看他,他还是拽得要命,理都不理我,下巴抬得比我还高。
他这副闹别扭的模样,可爱的让我真想伸手捏捏他的脸。见他嘴角和颧骨上都受了伤,隐隐还有血丝沁出。我心中一动,拿着手帕抬手就想要去替他擦去那些血丝,可他非常不领情,头一扭,别开了脸,根本不让我碰。臭小子,当面给我碰钉子,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好,姐姐我也是个固执的人,你越是不让我碰,我越是要碰。
我伸出手,才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很用力的扳过他的头,一只手捧着他的侧脸,一只手则拿着手帕按在他的那些还在出血的伤口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对我怒目而视。我白他一个大白眼,边按住他的伤口,边用姐姐的身份正大光明的数落他道:
“你搞什么,厉害了是吧,还学会和人打架了!送你来北大念书是让你学知识学文化的,可不是让你到这里来和人打架的!幸亏我爸和你妈都不在国内,不知道你干的这好事,不然的话,他们又该为你担心了,我的好弟弟!”
他嗤笑一声,斜着眼睛看我,完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用很不屑的口气说道:
“你又不是我姐姐,我也没要你来,用不着你管!我被人打还是打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