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又不是我姐姐,我也没要你来,用不着你管!我被人打还是打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我眯起眼睛看他,顺势手下一重,在他嘴角的伤口上重重的按了一下,在他又忍不住痛得皱起眉头的时候,回道:
“废话!你以为我爱管你的破事啊!要不是怕你的事情惹得我爸伤心,我才懒得管你嘞!别不识好歹!我大老远的从上海打飞的赶过来,为的还不是来替你解决问题的,可不是千里迢迢跑来和你斗嘴的!臭小子!”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你不来,我也能搞定!”
“是啊,你能,你行,你不一般,你不是一般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你厉害,行了吧?好心当成驴肝肺!好,那你一个人去解决吧,我也不管了,倒也省了我的心!”
我说完,又给了他一个白眼,将手上的手帕索性直接朝他脸上一扔,做势转身就要走。他这次倒是手快,一下子接住了我的手帕,顺势拉住了我的胳膊,眼睛睁得老大,死死得瞪着我,脸涨得通红看着我,闷葫芦似的憋了半天,这才象挤牙膏似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不是为我来解决问题的么?想要半途而废?!”
我睨他,冷笑:
“你不属猪啊,为什么也学会了人家的看家本领呢?几分钟前,是你嚷嚷着不要我管你的,你没忘记吧!好,我很民主,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把一切都交给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你。你反倒怪我半途而废?哼,天下的冤狱就是因为有太多象你这样颠倒黑白的人造成的!”
他板着一张扑克脸,瞪我,似乎我的反驳真的让他哑口无言了。这样的情况,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来都没有过。我的口才一向比不过他,以往与他斗嘴,鲜少有他被我说的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我承认,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很得意。
这一次,他憋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那只拉着我胳膊的手,却一直都没松开,攥得死紧,甚至让我感到了他手心里的汗湿。我低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将他拉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然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的左右上下的打量了一遍,夺了他攥在手里的手帕,替他细细的擦了擦脸上的伤口。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眼神里多了几分克制与我看不懂的复杂目光。难得他老实的像个乖孩子任由我在他脸上摸来擦去,我瞥他一眼,趁着这个好机会,继续说教道:
“这都下午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去医务室让医生给上点药啊?逞什么能,脸上挂彩显得你能,显得你男子汉,能招小姑娘喜欢,是不是?真是的,以前小时候你不是最沉得住气的么,怎么现在大了,反倒毛躁起来了,几句说不和就动手打人,那我和你吵了这么多年,那不就早被你给打死多少次了?
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说不到一起去,那就少说几句,自己心里明白不就好了,干什么要动手啊?万一伤着了对方,弄不好要坐牢的,你不是不懂的啊!我爸把你看得比我都重,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培养你成材,是他期盼多年的梦想。你可不要为了一点小事,毁了我爸的希望,也毁了你自己的前途,知道么?!”
我的话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好像又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我看着他的神色渐渐冷下来,然后挥开我的手,恢复到开始时不合作的状态,抬眼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角,冷然道:
“我不是谁的希望,我也不要别人的期冀。路是我自己的,该怎么走,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刚想要再说话,就听聂老师在前面努力耐心的向几位学生家长表明新生入学不久就打群架的危害性,希望家长配合学校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还有一旁的班主任老师,正在和那几个同学说着话,似乎也在做思想工作,表情显得很中肯。
这时,忽然有一个学生的家长拖着孩子冲到我和何绍群的面前,气势汹汹的指着何绍群,用一副地道的京腔怒道:
“就是你打的我儿子,是吧!你为什么打他?他只不过开你几句玩笑,你就动手打他,哪有你这样没教养的人!你看把他打的,眼睛都充血了!他可是我们梁家三代单传,又好不容易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你以为我们几代人供出这么一个大学生容易啊!
我们把他当心头宝一样的供着,连他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你倒好,上来就是几拳,瞧你把他打的!怎么着,我们家儿子就是为给你打才来北大的吗?我今儿把话放在这儿,我儿子眼睛检查下来若是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把他的眼睛打坏了,毁了他的前途和人生,我这辈子,我们全家老小都和你没完!”
接着,她矛头一转,看着我,眼神里有着不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立刻又大声道:
“看你的年龄和这种装扮,一定不是家长,听说你是他姐姐是吧,你一个连担当都没有的小姑娘,自己的事情管管好就不错了,跑到这儿能顶什么用!我儿子给他打成这样,你能做主么?你能赔我们医疗费么?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家教,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把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推到前面来,父母居然一个都不出现,看来你们果然是没父母教养的!
我们孩子很优秀的,将来还要出国,还要给我们家光宗耀祖的,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档案里有了污点记录,你们就是毁了我们孩子的凶手!我们家永远永远不会放过你们的!
……”
说到后来,那位情绪激动的家长还用京式京骂冲着我和何绍群两个人,骂了许多非常难听的话,难听的让另外几位家长,甚至两位老师都实在听不下去,纷纷上来劝架。何绍群被这位家长羞辱的几乎气得浑身发抖,几次站起来都要冲过去与她理论,都被我死死的拉住了。
与气愤的何绍群相比,我倒是很淡然的听着这种千年难得一听的京式京骂,边听边点头,实在是为中国多样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而感到万分敬仰。这可真是长了大见识了,以后知道对付恶鬼一样难缠的人,用这种骂人的话,绝对一招见效,鬼见都愁啊!
终于,等那位阿姨骂得累了,骂得气喘吁吁,大约是没什么力气的时候,我知道,是该我上场的时候了。我收起泰然的神色,冷下脸,视线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转身拉起气得脸通红的何绍群,二话不说,伸手上去就是一巴掌,很重很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出去,会议室里顿时安静的只能听见众
人倒抽冷气的呼吸声。清脆的响声彻底震惊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位刚才还在为自己孩子挨了打而撒泼的母亲。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讶的盯着我,似乎并没有想到,我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会有这样的魄力和意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打了自己的弟弟。
我打完何绍群耳光,手痛得阵阵发麻,可见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我握着自己的手,抬眼看他,见他脸色已经不再是先前被气得赤红模样,而是惨白,只有我那五个手指的巴掌印清晰明显的浮在了他的脸上,看起来是那样刺目。他被我打得很莫名,一动不动的站在我的身边,看向我的目光里尽是无法置信的痛楚之色。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却不想解释原因,因为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吵闹、撒泼、哀求、劝解,若是遇到了不讲道理的人,那些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的东西。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攻心。
、第 30 章
我面色平静地走到那个被何绍群打得眼睛充血的同学面前,非常谦恭的对着他微微一躬身,然后又对着他的妈妈,那位情绪很激动的阿姨,对着在我面前站在的众人,深深歉然道:
“对不起,因为我们的父母现在正在国外公干,一时无法赶回来向各位亲自道歉,在这里,我作为何绍群的姐姐,就由我我先代我父母、代我弟弟向他的鲁莽行为真诚的向两位,还有另外两位同学表示深切的歉意。
对不起,因为他的冲动,而给各位,包括校方带来了很多的麻烦,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一切经济赔偿,我都会如数赔清,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
如果因为这次事情而损坏了学校的公物、几位同学的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以及因此可能会有的各种后果,我都愿意全数赔付。仅以此来表示我真心想解决问题,想表示内心抱歉的诚意。希望各位能够原谅我弟弟,原谅他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冲动行为,并且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说完这些话,会议室里还是很安静,所有人都站在那里不动,不知道是因为我说的这些话让他们感到太过诚恳而动容,还是我说的这些许诺太假,让他们觉得不真实,难以相信。何绍群显然对我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非常不满,几次都想要中途插话,打断我的言辞,但我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握得很紧,不许他动,也不许他抽走,我们的力量角力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在进行着。
就在他还想从我手里抽回他的手时,我拉起他,走到和他起争端的那个同学面前,硬拖着他向那个同学低头道歉,他桀骜的死活不肯低头,我就只好站在他的身前,对那个同学诚恳的说道:
“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弟弟从小个性比较强,不会说话,但他的人品其实很好的,而且为人很诚恳,很有责任心,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这次和你发生这样的不愉快,一定因为一些小误会造成的,希望你能多多谅解,不要放在心上。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他替你道歉。
尽管他不肯告诉我究竟你们因为什么而打架,但是我想,他一定不是蓄意要弄伤你,故意要和你打架的。所以,我希望,你记着一点他的好处,不要因此而与他断了交往。你们同在一个寝室,今后就是睡上下铺的兄弟,这样难得的缘分在茫茫人海中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希望你们能将这种缘分一直持续下去,在今后的四年时间里,你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好么?”
那个同学看看我,又看看一直被我死死按着的何绍群,视线一直在我们两人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着,渐渐地,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看得我不禁莫名其妙。他看着我,一直笑,一直笑,然后只问了我一句话:
“你,应该是叫望晴吧?”
我惊讶万分,这个同学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是何绍群告诉他的么?我扭头去看身边的何绍群,可他看都不看我,反而用一种快要喷火的愤怒眼神瞪着那个同学,那种充满威胁眼神的目光,更让我觉得不解。我惊诧的张大了眼睛,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点头之余,忙追问道:
“同学,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的?我并不认识你啊。”
他看了看我身边一脸阴郁的何绍群,呵呵一笑,却不正面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很简单的说道:
“既然你是望晴,那我就原谅他了。况且,你也替我打了他,非常狠的一巴掌,光听声音我就很受用。所以,从现在起,我和他,也算是两不相欠了。这件事情,从此既往不咎。”
他的大度与好说话,着实出乎我的意外,也出乎了他妈妈的意料。他妈妈似乎想要再和他理论什么,想要替他出头,讨个公道与说法,反倒都是被他给挡了回去,只说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他妈妈的不甘都化成了过眼云烟。
错愕的我,连连再三道谢,表示无论怎样,我也要兑现之前的承诺。何绍群似乎因为对他同学的这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