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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还带有温热的尸体,身体几度摇晃着就要倒下。最后,她甚至都无法独自走路,一路上都是由何绍群小心的搀扶着。
还有何绍群,三天不见,他原本就削瘦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眼底带着泛红的血丝,两个黑眼圈极其鲜明的挂在那里,即使他的头发依然梳得纹丝不乱,高级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永远光鲜笔挺,可始终难以掩饰掉他身上颓丧灰败的低迷气息。
与他们如此不堪的形象相比,我反倒显得平静、镇定、神采熠熠、飞扬跳脱。因为我独自一个人已经坦然的面对了那个格外残忍的真相整整八年,我为今天的到来做了八年的心理准备。我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来消化和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而他们母子俩,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
我知道,是我说出的真相彻底的击倒了他们,击倒了这对卧薪尝胆在我家二十多年伺机复仇的母子。蛰伏了二十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们的复仇大计确实非常成功的实现了,但是讽刺的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大仇得报后的快乐,反而陷入了心灵上受到谴责、追悔和疑惑的深沼之中而无法自拔。
老爸当初想必已经预见到了他们母子俩得知真相之后会有的反应,他也知道真相的背后,总是残忍的,所以才会再三的哀求我一定要守口如瓶,如果可以的话,务必将这个秘密带入黄泉。
我那善良而又迂腐的老爸啊!他明明是一个精明的、成功的生意人啊,应该知道商人是不应该做这种赔本赔到家的生意!可是,他居然为一对心心念念准备要他命的母子想的那么长远,那么深厚。他那么保护他们,宁愿微笑着喝下毒药也不愿意逆了那对母子的心,他的这份心意,如果不是爱,又会是什么呢?
他是深深爱着继母的,一定是的。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继母一个虚应的笑容和从不曾交付给他的真心。即便他知道她都是在做戏,他还是故做不知的接受了,忍受了。多么愚蠢的爱情,多么让人心酸的爱情。
与老爸那样伟大的爱相比,我向他们揭开了真相,是不是就是残忍了呢?我不爱他们,所以我做不到胸怀宽广的听凭他们母子那样肆意的,决绝的侮辱老爸的心意。我不想让老爸那份深厚的爱,被他们当成了无知和好骗。老爸可以大度的不予追究,可我不能坐视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当年我发下毒誓答应了老爸决不报警,但我却没有答应他,我会让他们的内心好过。
当时,我看着他们在区区三天之内就变成那般颓丧的模样,我冷眼旁观着,内心感到了无比的畅快。可等老爸的遗体被送进了敛房之后,看着空无一人的病床,冷静下来的我,不禁开始深入的思考一个问题:
在这场源自几十年前商场纠葛的较量中,我们周、何两家,谁都不是胜利者,谁都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我们两家都以付出了亲人生命为代价,换来了对对方家庭的伤害。我们都成功的报了仇,可在那之后,我们两家都没有感到成功的喜悦。
这样的日子,过得有意义么?有价值么?有必要么?难道我们两家人的人生就要继续被仇恨的阴影所笼罩,就要一直一直的互相仇视与敌对下去,就要永远的被那份难言的哀痛所左右?
我不想这样,我不愿意这样。我不要自己的人生在一片愁云惨雾中度过。既然老爸已经离开了我,那么,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我留下的必要。我要离开,从此之后再不回来。我要回到哈尔斯塔特,回到那个没有纷争、没有仇恨的童话世界里,回到我以前度过的宁静而安逸的生活中去。
何家母子为老爸举办了极其盛大的葬礼,何绍群用自己经商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以及中天集团在江浙一带的庞大影响力,请来了很多政府的头面人物,各个有合作关系大公司的主要高管也都悉数到场。
身穿黑衣、头戴白花,以老爸未亡人身份参加葬礼的继母,在老爸的棺木要送去火化的那一刻,死死的扑在棺椁上,哭得死去活来,让很多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声生命无常,好景不长,然后默默的在一旁心生同情。
不管她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做戏,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逝者的亲生女儿,她都实实在在的做到了一个伤心欲绝的遗孀形象,为老爸争了面子,为那段不为人知的情仇岁月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同时,我们全家三口人在面对失去亲人的哀痛中,互相扶持的镜头,为我们这个经过二次组合的单亲家庭,也为中天,向外界树立起了一个良好的形象。
既然何家母子俩完满的做好了当初约定中,他们负责完成的部分,履行了他们的诺言,前仇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让老爸风光大葬,那么,我也不会食言,我会按照我自己许下的承诺,将一切,所有的一切,统统的留给他们,股权、经营权、物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
老爸葬礼后的第三天,负责处理老爸生前遗产分配的律师楼来了通知,让所有在遗嘱中出现人名的相关亲属和朋友,明天一早统统回到中天集团大厦,他们要在那里宣读遗嘱。
接到律师打给我电话的时候,天色已晚,我正在新天地的酒吧里泡着,一边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美酒,一边正在媚眼如丝,笑语嫣然的与几个“外貌协会”的老外调情。
办完老爸葬礼又无所事事的我,不愿意住到有何家母子存在的那个家,也不想那么早就回酒店,作为一个即将继承巨额遗产的超级“富二代”,我自然不可能做什么正经事,总是要弄出些绯闻和花边新闻来吧,不然如何制造出无数的社会话题来给大众磨磨嘴皮子,口诛笔伐一番呢?
已经被贴上“生活糜烂”标签的我,索性也就“烂”到底了,我不想辜负大家看好戏的希望,也不想上演那些“浪女回头都来看”的传统戏码来赢回大众的口碑,我只想趁着目前事情还没全部办完,还有空到处逛逛的时刻,给自己找个打发时间娱乐的地方。条件只有两个,一、不能太无趣,二、不能太荒唐。所以,出现在上海比较著名的娱乐胜地,总是不会有问题的。
接完电话,我心情大好,感觉终于到了要和这里的一切说拜拜的时候了。于是,一回头我就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借着并不大的些微酒劲,对着身边与我调情调了许久的男人露出媚笑,伸出双臂,将自己丰满的胸部贴紧了他的胸膛,用力搂紧了这个褐发碧眼的英俊老外,在他散发着阿玛尼香水味道的怀抱中,奉上充满了酒香的红唇,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国湿吻。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被那个老外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他的吻技还真不错,缠绵中带着一点强势,温柔中又带着点霸道。恩,感觉真好啊!至少比我记忆里的那个人给我的吻要美好的多。
这个男人一定是仗着自己是个老外,有些身价,又相貌堂堂,必然在这里混了很久了。他靠着这样高超的吻技祸害过不少无知少女,泡过不少美眉,不然他的调情技术绝对不会那么好。温柔的耳语还有那些甜蜜的情话,再加上一点点暧昧的肢体语言,轻柔的抚摸,至少把早已过了发春年纪的我,也给勾的春心荡漾,脑子里邪恶的念头蠢蠢欲动。
一个长吻结束,我大概是有些缺氧,头晕不已,只能昏沉的靠在老外的身前,双手无力的勾着他的脖子。我只是想靠在他的胸前休息一下,但在他看来,我的这种态度充满了挑逗意味,于是,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充满热度的大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胸上。
臭男人,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愿意和你亲吻,想靠在你的身上,不代表我愿意让你这么肆无忌惮的摸我!
我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生气,先前脑海里那些旖旎的镜头顿时烟消云散。这个家伙是得寸进尺了吧,以为就靠这么一个吻就能勾到女人自动爬上他的床么?他以为我是什么人,专门来勾老外的虚荣女么?
我冷笑一声,拉下脸,不想再和他纠结,伸手想要推开他,可却被他认为是欲迎还拒。他将我抱得更紧,那只长满了褐色毛发的大手越来越急切的在我胸口处来回的揉捏着,捏得我忍不住呼痛。还有他那张湿嗒嗒的大嘴,象急色鬼一样在我的脸上到处亲着,弄得我满脸都是他的口水。
终于,我的最后一点耐性也被这个无赖给磨光了,不由得怒极,趁着他站起身,准备拉起我朝外走的机会,抬起膝盖,朝着他那命根子的地方用力撞去。身前的男人完全没有丝毫防备,突如其来的暗算,让他顿时闷哼一声,捂着他那东西一脸痛苦的弯下了腰,半天都没直起身体来。
酒吧里的人并不算少,而且音乐也是那种充满了暧昧味道的软音乐,在这样霏幂的环境感染下,男男女女都各怀心事,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很少有人会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老外痛苦的呻吟声和倒在地上弄翻了酒吧桌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那些沉浸在迷情之中的男女们,现场开始混乱起来。趁着这个档口,我立刻拿起自己的包,混迹在人群中,潇洒离场。
、第 10 章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吧,迎面就撞上一个人。被撞得差点眼冒金星的我,没等我看清自己究竟撞了什么人,我的两只胳膊就被人一下子箍住了,这时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大小姐!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先前喝下去的那些红酒,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起一些后劲。夜晚的凉风吹得我有些熏然欲醉,我的神智其实很清楚,但就是觉得脚下象踩了棉花一样没有力气,摇摇晃晃着身体,怎么也站不稳。
声音是很熟悉,可我有些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我打了一个酒嗝,抬头看眼前的发声物体,眯着眼睛辨了半天,好容易才看清楚来人是谁。看清了眼前人之后,我咯咯的笑了起来,反手攀着他的胳膊,顺势就依靠在了他的身上,将自己发软到无法独立行走的身体索性全都丢给他处理。
他的人影就在我眼前猛晃,变成了三个、四个,都在我眼前乱转,让我头晕得想吐。我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下子变成四、五张脸的大卫,哈哈地大笑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一通猛亲,一边还嚷嚷着道:
“大卫,大卫,你来的太晚了!你应该早点来的,不然,你就可以看见我怎么对付想要轻薄我的色狼啦……嘿嘿嘿,很精彩的哦!你错过了没看到,太可惜啦……”
大卫大概是被我的豪放行为吓到了,脸色象翻书一样变得飞快,一阵红一阵白,居然还有一阵黑。哈哈,这可真的很有意思啊,他这是怎么了?是怕我也用刚才那手对付他么?我醉眼朦胧的看着他,想要凑上前去告诉他,我不会那样对他,让他放心。可是,他却涨红着脸,死命的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与他的距离控制在一臂,丝毫不让我再继续接近他。他焦急地声音这时又在我耳边响起:
“小姐你父亲葬礼刚过才几天啊?你就给我这么胡来!我拜托你,稍微消停点好不好?不要再到处乱跑了,我求你了!我现在要找你简直比见国家主席还要难啊!要不是我接到朋友的电话,知道你跑到这里混,恐怕我今天晚上就要报警找人了!走,走,我送你回家去,你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
我一听他要送我回家,立刻抬手甩开了他的箍制,摇晃着身体朝前面走去,一边回头冲着他大声的嚷嚷道:
“我不回去,不回去,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