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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可是依旧有人相信。”
“例如全国人民喜迎油价儿上涨?”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一个虚假的新闻,得救活多少个无名的群众演员啊。”
靠,他们到真挺幽默的,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但是,这一次,蔡寒冬却没有笑,只见他对着三人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到底啊,这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蔡寒冬似乎有点儿喝高了,他这小酒量本身就不行,但是今晚却出奇的能喝,崔先生他们都是快酒选手,一瓶啤酒顶多碰三下儿,跟不要钱一样,几圈下来,蔡寒冬便有些闹不住了,只见他两腮微红,眼睛儿后面的双眸满是血丝,似乎这些天来一直如此,打眼儿一看就跟红眼病似的。
蔡寒冬的舌头也跟着发直了,他借着酒劲儿,就把自己的往事说了出来。
蔡寒冬蔡寒冬,顾名思义,他是冬天出生的,自由就体弱多病,家境不贫不富,学习不好不坏,父母不亲密也不打架,从小到大就这样不温不火的一路走过,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平凡的吧,蔡寒冬说,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平凡下去。
要说年少时,谁都有过梦想,我的梦想这片作文谁都写过,只不过,若干年后,当人们再想起这个梦想的时候,大多都会无奈的笑笑,因为这时的人们会发现,原来,梦想这种东西,不管是在儿时还是在长大后,离我们的距离都是一样的遥远。
蔡寒冬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他从小就爱看电视,看到那些记者在电视上帮助别人的时候,他就对这种职业充满了崇拜,虽然他性格有些懦弱,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定下来的东西,就轻易不会去更改,于是,蔡寒冬便依照这自己心中的信念一直努力着,初中高中大学,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听他说到这里,崔先生易欣星不由发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易欣星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可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就像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当个发明家,但是现实中…………靠,我研究的玩意儿正好跟科学唱反调啊对了,老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崔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道:“多了,画家,诗人,大老板,国家主席…………”
“赶紧打住。”易欣星呸了一口,然后对着那崔先生竖起了钢铁中指,并说道:“就没个正型儿,算了,不问你了,小张,你小时候的梦想呢?”
张是非想了想,自己小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啥梦想,唯一的梦想是快点儿长大,因为长大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混吃等死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以前没有,现在只想救出老李,然后再破解掉我身上的这个诅咒。”
易欣星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便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东子啊,照理说,我们中最幸福的人就是你啊,已经达成了儿时的梦想,怎么你还不知足?”
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梦想,没有丝毫的污垢,那是存在于心中的洁白无瑕,现实与其相比,丑陋不堪。”
蔡寒冬说,当他满心欢喜的进入了电视台的时候,他无疑是快乐的,毕竟自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活,特别是那些领导们对他的训话,小伙子,工作要脚踏实地,切勿心浮气躁弄虚作假。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实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蔡寒冬当记者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应该帮助的小百姓,可是,他身处的节目帮助的,偏偏都是一些不应该帮助的大老板。
诸多的禁忌,只为构建和谐社会。
蔡寒冬对着众人说,当新闻已经失去了可信度的时候,那就跟谣言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连谣言都赶不上,只能称只为谎言。
他最开始的时候很惊讶,同时也很费解,为什么要这样?用谎言来维持的东西,真的能够牢固么?那些个上了镜头的人,无不笑容满面,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可是他们背地里的伤痛,难道只能在镜子中孤芳自赏么?
都市传说,是一朵奇葩,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讲到,在这个节目里,真相的重要性永远排在收视率后面,那些需要帮助受到了无故惊吓的人,到最后,无一不被两个傻*专家贬的是一文不值,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个专家就跟现在网上的一些人一样,老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却老是要说一些幼稚的问题。”
“专家不都是这德行么?曹德欢,哈哈,其实老曹的嘴皮子挺溜的,不管好人坏人,他都能说人家是神经病儿,行,是块儿逗哏的材料儿。”崔先生笑了笑。
“其实那曹德欢哪是什么专家啊。”蔡寒冬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一提起相声我想起来了,这个曹教授以前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好像是哪里乡下卫生所的,就是几十年前的政策把他给救了,典型四六不懂投机倒把的主儿,现在弄的风生水起的。”
蔡寒冬苦笑的说到,要说,对他触动最大的,还是一次采访。
社会的建设,避免不了拆旧盖新,可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在众多利益的纠缠下,往往老百姓根本得到不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个东西本身就属于他,哪怕,这是用他的家换来的。
强拆,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听那蔡寒冬说出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张是非忽然眉头一皱,他又想起了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老狗,不过他转念一想,皮皮的家不属于强拆,娘了个腿的,是那老许头儿的败家儿女主动卖掉的。
说到了此处,蔡寒冬的眼睛里面竟又充满了悲伤,只见他喃喃的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那是一期节目,跟皮皮的那期差不多,都市传说要专访一期外地老房子闹鬼的事件,这是一位住户打来的,蔡寒冬主动要求前往,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可是等到到了那间房子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骗了。
那家是一家三口,见蔡寒冬亮明身份以后不由分说就给他跪下了,蔡寒冬当时都愣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于是他慌忙低身将他们搀扶起来,并且对他们说,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那家人正是一户即将面临强拆的住户,这件屋子他们住了很多年,什么证件都很齐全,但是开发商给他们的拆迁费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在这个旁边的县城里买一套面积比这房子小的旧楼都不可能,如果搬走,他们就注定无家可归,
可是不搬的话,他们就会面对巨大的麻烦,那些人勾结了一些无业人员成天来这里找事儿,他们的儿子在昨天放学的时候就被一帮人给打了,而且,蔡寒冬发现,他家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玻璃,原来是一个晚上,来了一群人,给砸的。
这家的户主,一个挺大岁数的老爷们儿,对着蔡寒冬,竟然哭了,他说道,没人能帮他,他只能自己帮自己,他想要将这件事给电视台曝光,但是打了几次电话,当那边一听到他家的情况后,竟然无一不拒绝,毕竟这是敏感词,那个男人擦了擦鼻涕,然后对着蔡寒冬继续说道,自己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因为明天是最后的通牒,那些人会开着铲车来,如果不搬就强行拆掉他们的家,所以这个男人只好集中生智,给蔡寒冬栏目打电话,说自己家房子闹鬼。
讽刺的是,这次电视台来人了,就为了这个能当做笑料的,不存在的,最后被当做神经病的‘鬼’。
那户主说道了这里,便又给那蔡寒冬跪了下来,他对着蔡寒冬说,小老弟,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录下来,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再买一套房子就行,不逼急了,谁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我都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边就是汽油。
大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帮蔡寒冬天性善良,外加上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他的梦想,而且,他对这件事也挺气愤的,国有国法,你们为什么在国法之下犯法?
难道,老百姓想要守住自己的家,都要用命去换么?
他答应了这个大叔,那个大叔很是感激,于是,他们便约定了时间,蔡寒冬第二天早早的就来了,将摄影机放在了皮包里面,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调好了角度,只等着将那些人的行为拍摄下来。
没过一会儿,果真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人,蔡寒冬在屋子里面向外看去,他发现,除了警车,城管的车,工程铲车外,竟然救护车也来了,这是为了什么?
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进了屋,声音十分强横的跟那个大叔交涉,什么再不搬走就采取强硬措施,那个大叔自然不会妥协,他跟那些人吵了起来,蔡寒冬这是才发现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有多么的恶心,那态度,就像是电视里面那些欺压农民的地主一般。
想当年黄世仁**白毛女,也就这表情吧,蔡寒冬想到,他悄悄的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强横的一边,一般都是有唱黑脸也有唱白脸的,蔡寒冬注意到,有一个人态度十分的强横,说话都骂骂咧咧的,而旁边还有一个,摆出一副劝架的模样,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暗室着那个大叔早点走,省的吃苦。
户主大叔最后被逼的急了,也大骂起来,让他们滚出他家,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说道了这里,那个大叔抄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桶,就往自己身上浇了起来,可是,他这样,并没有吓退那些人,那些人的样子倒是也有些害怕,不过他们直退到了门口,然后继续嘴里不老实。
他们当时的对话,蔡寒冬现在还没有忘记。
大叔:“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点了”
黑脸男:“咋的啊你?”
大叔:“你说咋的?”
黑脸男:“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整这景儿你吓唬谁啊?”
大叔:“……………………”
黑脸男:“赶紧放下,你说你能吓唬了谁?”
大叔:“我CNM”
那股火光,似乎燃烧在了蔡寒冬的心中,很疼,也让他愤怒异常,最后,众人扑灭了火,还好大叔穿的不少,只是轻微的烧伤,最后大叔被抬上了救护车,蔡寒冬清晰的记得,最后那大叔的妻儿的哭喊声以及周围群众的漠视,还有各种丑陋的嘴脸,似乎这个大叔根本不值得同情,只不过是一介刁民而已,蔡寒冬紧握着拳头,然后望着那被搬走的大叔,大叔的眼睛也看着他,那一瞬间,蔡寒冬读懂了大叔的心意,恳求,是的,那一刻,这眼神中只有恳求。
蔡寒冬很快离开了现场,然后回到了单位,他做好了准备劝自己的领导播出这一段,可是结果,确实一顿臭骂。
蔡寒冬最开始还想力挽狂澜继续争取,可是,他的举动在一句‘你不像干了是不是?’面前,顿时熄火儿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蔡寒冬说到了这里,便摘掉了眼睛,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本来就满是血丝的眼睛更是一片通红,只见他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酒,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恨就恨我自己当时太懦弱,不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么终结,于是,我没再说话,那段影像,就这样的消失了。”
蔡寒冬说,当时的他十分的难受,他便向做些什么,于是,第二天,他买了一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