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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是非并没有听进去,什么以前以后对他来说都已经没了意义,自己唯一喜欢上的女人已经死了,那么自己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呢?
想到这里,张是非心中顿时又是一阵酸楚,胖子见他这副模样,便对他说道:“节哀吧,你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是啊,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个不可能又他吗是谁定的呢。
命运你为什么要这么戏弄我!?为什么要带给我幸福的同时却马上把他抢走??
李兰英见张是非还是如此悲伤,便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过去,坐在了张是非的身旁,他自顾自的说道:“好好想想吧,人死不能复生,而你也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还要回家。”
家?我的家在哪儿啊?张是非苦笑了。
曾经他以为心安处便是吾乡,可是现在天大地大,竟再也找不到一所容身之处,因为徐莹已经不在了。
他望了望李兰英,然后对他淡淡的说道:“我没事,让我静一下就好了。”
天色渐暗,回去的时间到了。
人死不能复生,此为天道无从更改,这话谁都会说,可是生老病死降临之时,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看开呢?
张是非将徐莹轻轻的放下了,他对着胖子说:“终究还是我失约了,她一直在等我,直到死亡,而我,却没能赶上。”
胖子破天荒的没有跟他斗嘴,反而说道:“你不是已经回来了么,而且你看,她并没有怪你。”
张是非望着徐莹的脸,确实,她是在笑,是那样的安详。
胖子说:“陈抟那老家伙让我告诉你,即使你没有出现,她也会死的,只不过是在孤独和寒冷中死去,而你出现这半年中,她过的很快乐,所以,你不要太过于执着了。”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他此时也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许多事情是他无法抗拒的,自己和徐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开,不过造物弄人,却又偏偏是这样一个结局。
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这里,这里并不属于他,想到了此处,他便有些释然了,虽说心中还是十分伤痛,但他却选择了将其深埋心底,他对李兰英说道:“老李,咱们走吧。”
李兰英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窝棚,张是非随后也跟了上去,但是走到了门口,他没有忍住,转身望着徐莹,就好像不久之前那一次回望,只是那时的他根本想不到那竟然是最后一次。
徐莹安静的睡了,就仿佛是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一般,那个梦中,没有饥饿,没有烦恼,是那样的快乐。
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出现在她的梦中吧,这个长达半年之久的美梦,终究要醒来,也许这对徐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自己养的孔雀变成了一个男子,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刻,让她体会了爱情的滋味。
她熟睡的笑脸,真的很美,那笑容告诉了张是非,即使是一刹那,但是她很幸福。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即使他尽力去忍耐,但是眼泪和鼻涕依旧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他全身颤抖着,咬紧了牙关,然后说道:“对不起,如果来世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说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闭上了双眼,他的身影消失,一只孔雀随之出现,那孔雀望着稻草上的女尸,流下了两滴眼泪,随后,开屏了,孔雀开屏确实很美,特别是在这样的雪天之中
也许这里不是画中,但是她确实是只有在画中才能存在的女子。
孔雀开完屏之后,便默默的走出们玩,李兰英在他旁边也没说什么,一道金光闪过,两人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周围又恢复了平静,而这时,雪花再一次悄悄飘落。
雪慢慢的覆盖住了两人的脚印,覆盖住了小窝棚,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慢慢的,深山也再次被雪覆盖,显的一片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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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下药
回到了瀛洲之地后,转眼又过了将近一个月。
张是非心中依旧无法释怀,他独自一人发呆的事情越来越多,思考的事情也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他第一次想,人,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呢?为什么要痛苦呢?
后来,他心中的疑惑讲给了陈抟听,这老家伙刚睡醒明显心情挺好,听他这么一问连声赞叹他问的问题有水平,于是就解释给了他听,虽然他的解释张是非依旧没有听懂。
陈抟说,这人生本来就是一片茫茫苦海,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是苦,与所怨憎的聚会是苦,与所爱的分离是苦,所求不得是苦——所谓,五取蕴皆苦。
世人往往五蕴齐全,又怎么能逃脱这苦海滔滔呢?
可能这便是天道吧。
张是非有些愕然了,他问陈抟:“那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抟笑了笑,然后又往竹床上一躺,便说道:“睡觉啊!我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睡觉。”
你赶快睡死得了,张是非有些无语。
再看那陈抟闭上了眼睛说道:“既然无法逃脱,还不如释怀一场,人都有命,不过是其命运操纵的木偶,不过,在我看来都是大梦一场,梦醒时分,只要能记住梦中事物便是得到了,如果要能从中再吸取些道理,那便是超脱了。”
这老孙子又说梦话了,张是非心想,他又问那陈抟,人死以后会去哪。
陈抟说道:“前一阵子不是讲过了么···唉,算了,我告诉你吧,人死了之后,会先路过一个名为‘阴市’的地方,也就是跟瀛洲差不多的一个地方,那是人界与地府的转折点,从那里领了鬼心之后才会塌入地府。”
张是非问:“然后呢?”
陈抟回答道:“然后?然后就轮回转世了呗,有可能这辈子挨饿受冻,下辈子就荣华富贵,只要其魂不散,且不作恶的话,就会生生世世的这样下去,此为天道其根本之一,也就是轮回。”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有些释然了,原来轮回真的存在,可能陈抟的话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不想他太伤心。
于是,张是非便振作起了精神,再也没找陈抟说过类似的事情,那股子早已忘记的思乡之情又回到了身体中,毕竟那里才属于他。
胖子更直接,他问陈抟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爹!我俩啥时候能回家?”
陈抟那老孙子更直接:“离我远点,看你就不烦别人。”
其实也不怪陈抟这么说,陈抟从那两人自画中回来以后,便有些不对劲,甚至就连睡觉的时间都缩短了,他对两人说,他有不祥的预感,想让两人熟练了仙骨之后再回到自己的家中,可这次,老家伙没有给他们时间限制,能不能回去全凭他一句话。
只不过,这一待又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了。
可是两人归心似箭,特别是胖子,他觉得如果再让他吃竹笋的话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这破地方真的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了。
张是非到没什么,他刚开始的时候心情压抑,觉得哪儿都无所谓,后来有些想开了,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于是渐渐也就恢复了笑容。
陈抟让两人锻炼仙骨,是因为两人手上戴着的珠子。
陈抟跟他俩说,只要戴上了这珠子便再也摘不掉了,而这珠子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压制两人的妖性,要知道两人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人,而是成了气候的妖怪,所以要在这珠子的压制之下不停的锻炼自身仙骨。
但是两人此时哪儿还有那闲工夫?要知道现在已经恢复了人身,那什么骨再练能有个鸟用?
不得不说啊,没有危机就没有动力,两个猥琐男恢复了原来相貌以后,那股子坏心眼儿也就随之恢复。
李胖子想出了一个损招。
于是这天下午,两人趁着陈抟睡觉的时候,跑到了有着瀛洲暴露狂之美誉的刘伶家中,不出所料,这老孙子今天心情不错,依旧裸着。
“哎你俩畜生又来蹭酒喝了对不?”刘伶说道。
李胖子猥琐的笑了一下,然后摇身一变恢复了大熊状态说道:“老刘,你这么说多见外啊~”
刘伶似乎被上次的那件事搞出了阴影,之间他慌忙说道:“赶紧打住,别坐过来!自己拿去!”
张是非和李兰英相视一笑,然后去酒窖中取了三坛酒回到屋里席地而坐,然后和那刘伶喝了起来,男人之间也没啥下酒菜,于是乎就靠说话下酒了。
酒过三旬,张是非便有些迷糊了,这半年中把他练的,大概喝了一斤多,啥事儿没有,现在半坛子下去,也就有些飘了,但是他没有忘记正经事儿,于是就对那刘伶说道:“哎我说老刘,你那架子上的酒是不是都各有各的用途?”
刘伶用中指扣了扣鼻孔后说道:“是啊,怎么了?”
张是非和李兰英互相看了一眼,只见那李胖子十分猥琐的说道:“那有没有能让人迷糊的酒?也就是说即使你喝了都会有一阵子不清醒或者记忆力衰退?”
刘伶眨了眨绿豆样的眼睛,然后说道:“让我想想····好像有这种酒,对了,那‘乱神迷’就可以放倒我!当初釀好以后我尝了一口,吗的醉了三天三夜,醒了以后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这种酒显然能让人的记忆力下降,因为之前做的事儿好几件都没想起来,简直就是小威力版的‘忘却’啊。”
太好了!张是非和李胖子二人听刘伶这么一说后,便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与此同时,正在瀛洲竹林小屋内睡觉的陈抟,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
快到晚上的时候,张是非和李兰英才回到竹屋,当然,此时刘伶酒架子上已经少了一瓶酒,其实他俩走的时候刘伶也听到酒窖那边有响动,只不过他嫌太麻烦,所以也没管。
第二天,陈抟醒的时候,发现两人今天倒是挺自觉的,都在那儿闭目养神似乎在修炼仙骨似的,可是他哪儿知道这俩牲口此时却心怀鬼胎。
两人发现陈抟醒了,便猥琐的笑了一下,张是非说道:“老爹,今天天气不错,给我们讲故事听吧。”
陈抟刚起来,心情也不错,于是便点了点头。
三人坐在那石桌旁,李胖子拿出之前从刘伶那儿顺来的两坛子酒,当然了,这只是普通的酒,他知道,这老东西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喝点儿,于是便对陈抟说道:“整点儿?”
和这俩畜生待的时间长了,陈抟也学会了几句东北话,于是他也说道:“那就整点儿呗。”
说完,他一挥手,变出了三只碗,开始和两人喝了起来,今天二人心中有数,所以不敢多喝,而且慢慢的对那老东西套起话来。
张是非为陈抟倒酒,然后便问陈抟:“哎老爹,你说,我们要怎么才能回人间呢?”
陈抟端起了小碗,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张是非忙说道:“就是好奇,想知道知道。”
陈抟放下了小碗,然后从衣袍中拿出了他的那杆毛笔,然后对两人说道:“看到没,这笔的名字叫做‘两界笔’,可以打通瀛洲和人间的通道,自古以来有神仙们想去凡间溜达,都要用这笔的,这东西吸收月光,一年能用一次。”
李兰英望着陈抟手中这杆笔,心里直痒痒,要知道有了这东西他就可以回到自己那温暖的家吃肉泡妞了,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他悄悄的跟张是非使了个眼神,两人便一个劲儿的对那老家伙劝酒。
老家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