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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已通知排长们准备迎接前方部队,而这命令应该由你来下达。”
丹尼尔大度地笑笑,与哈罗德一同走进连部。排长们,还有彼得罗夫斯基和戴着皮帽、性情暴躁的维克多正在那里等候,哈罗德把新连长向他们作了介绍,并请后来者布置任务。在下级面前丹尼尔马上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他让排长们站着听他安排任务:
“经过浴血奋战的前方将士就要抵达我们的防区,我们要尽职尽责地做好接待任务。这个……炊事班必须保证饮食供应,让前方将士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下面请哈尔德做补充。”丹尼尔向哈尔德抬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哈尔德则象往常一样,干脆利落地发布命令:
“一排负责道路畅通,特别是保证桥梁安全。”
“是!”刚才一头雾水的马提亚斯敬礼领令。也许是为了掩饰窘迫,丹尼尔插话:“你这算是敬礼吗?”“是。”一排长重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角扫了一下丹尼尔出去了。
“二排随我执行侦察和布雷任务。黑格,运地雷的车什么时候到?”
“最迟中午。”
“三排和剩余人员协助炊事组准备至少一千份口粮,每一份为半公斤黑面包和两个土豆。”丹尼尔纠正道:“不是有一个团通过我们防区吗,我看至少得准备二千份……。”哈罗德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是的,按满员状态是那样,别忘记从六月开始我们连续作战已五个月。比如我们二连应该是二百多人,现在有多少?连你算上也就一百一十八个人。这一千份口粮是否能够发完还是问题。”说得丹尼尔脸一阵红一阵白,再也顾不上当军容军纪监督员了。
“我们的盟军应该干什么呢?”哈罗德望着彼得罗夫斯基和维克多似乎在自言自语,思忖片刻,让他们担任警戒。大家都各自忙碌去了,连部只剩下丹尼尔一个人。“让我守连部电话机好了”他自嘲道。
卡留娜给他们送来了早茶。哈罗德问丽达在干什么:“我让你牢牢盯着她。”他有点生气。
卡留娜白了他一眼:“你愿意盯就去盯吧。她在上厕所。”
历尽千辛万苦后,后撤德军抵达了。
一辆ⅢG型坦克在几辆摩托车的簇拥下从东面隆隆驶来,慢吞吞沿河转了几圈,突然加速径直到桥头,掉转身子,“轰隆??”它的高速50毫米火炮对着东方开了一炮,象田径赛中的发令枪一样,宣布了后撤部队的到来。摩托车上跳下几个军事警察,驱散桥头上被炮声吓得四处逃散的难民。最先到达河边的是后勤部队,而第一个过桥的是肥头大耳的厨师,刚走到桥的那一边就向哨兵讨香烟,困惑地发现对他傻笑的哨兵听不懂他的话。伙头军后面跟着后勤车队,胆大点的难民乘机混到里面顺利地过了桥,因为车队里混杂着不少穿便装的人:德国林务官、民政人员,有的是当地招降的俄国司机,还有随马车一并招募的马车夫。
不断有俄军炮弹落下。一发炮弹在桥头不远的地方爆炸,气流把一辆摩托车掀到河里,在冰面上倒扣着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稍后的一发落在踏冰过河的难民中间,在冰面上砸出行军锅大小的洞,周围是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臂。
第九节 战俘营惨状(中上) '本章字数:337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31:54。0'
轮到德军炮兵过河了。恰值此时,空中由远而近响起嗡嗡声,三架苏联Yak9战斗机顺着乌帕河飞过来, 37毫米机炮和12。7毫米机枪喷出火焰,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腾起火焰。桥头上一个炮兵军官声嘶力竭地喊叫,背后中了一串飞机枪弹,军官像被一阵狂风吹倒,鲜血四溅,血肉横飞。
一辆半履带式20毫米Flak30型自行高炮全速驶到桥边停下,车长从驾驶室冲到车厢里敞开的炮位,接过望远镜向空中观察,车厢里的5名乘员已经拉起20毫米高炮,装好炮弹,向空中瞄准。车长手往下一压,一长串炮弹飞向空中,留下一朵朵黑色的云朵。
飞机终于哼哼着飞走了,河两岸又恢复了生机。1门150毫米重型步兵炮由爬满士兵的拖拉机牵引,慢吞吞地驶上桥。5门75毫米轻型步兵炮、6门50毫米PAK 38反坦克炮、4门37毫米PAK 36反坦克炮、2门105毫米轻步兵炮统统由马拉着嘶叫着乱糟糟地跟在后面,一面担心地望着天空,一面督促前面的大家伙加快脚步。
一发在河对岸炸响的炮弹越发加剧了混乱,一个后勤少尉捂着滴血的屁股边跑边喊:“炮兵开炮呀,别让俄国人炸烂你们的屁股。”这个乌鸦嘴刚喊完,一发炮弹不偏不倚在桥上爆炸,把一门105毫米轻步兵炮抛到桥下,骑在炮管上打瞌睡的士兵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狠狠咂在冰面上,受惊的马凄惨叫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马的嘶叫和人的咒骂以及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一门高大的自行火炮决心为战友报仇,轰隆驶过大桥,艰难地爬上陡坡后横过身子,向苏军方向回击,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150毫米巨大的弹丸呼啸着飞向天空。炮弹是否击中目标不得而知,倒是因堵塞了道路,惹得后面的炮车怒气冲冲。壮志未酬的自行火炮吭哧吭哧掉转笨重的身体重新爬坡,不料车上的那门150毫米野战炮冲破后护板冲下车来。
这是一种代号为slg33型应急自行炮,在Ⅰ型坦克底盘上直接把一门11倍口径的150毫米短身管炮推到车上,再围上一层薄薄的装甲。不知是因为长途跋涉,还是刚才那出尽风头的一炮震松了固定栓,上陡坡时炮滑落下来,不仅堵塞了交通,还撞坏了后面的一门步兵炮,咂断了拉炮的俄国矮种马的前腿,最后冲下护坡,咂开冰沉入河底,只露出半截炮管,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怒视着天空。
大队步兵熙熙攘攘涌上了桥,有的坐车,更多的是车辆损失后只得徒步行军的前摩托化步兵,忙碌了几个小时的军事警察强打起精神维护秩序。官兵们看上去非常疲惫,怀里抱着抢,眼圈发黑,脸颊通红,胡子拉茬,邋里邋遢,穿着各式各样的大衣,脚上缠着破布或毡片,全然没有帝国军人的英雄形象,只有那坚定、透着到家的欣喜的眼睛,闪现着不屈不饶的光芒。
哈罗德、马提亚斯和彼得罗夫斯基站在桥的这边,望着眼前饥寒交迫的队伍,他浮想连翩。眼前这只是前线德军中的一小部分。假如按那些高官的原定意图,几百万德军都暴露在冰天雪地里,缺衣少食,枪炮不灵,遭受俄军大规模反攻的话,就算不重韬一百二十九年前拿破仑的覆辙,也会受到巨大损失。
话又说回来,装甲兵只占德军中一小部分,巴巴罗萨153个德军师里,只有19个坦克师。虽然进攻失败,装备受到很大损失,其实也算不上动筋伤骨。由于大部分步兵早已转入了防御工事,德军的基本力量没有受到多大损伤。说不定元首列车遇袭击是件好事,这个念头一出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杞人忧天,他没听清对方的名字,只听到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连长。一想到他目前只是前连长的身份,失落感充斥了全身。
哈罗德回过神,眼前站着一个娃娃脸,旁边的通讯员证实他的确是连长。
“我是问,这儿离布良斯克多远?”。
哈罗德作了回答。待他转身离开时哈罗德喊住他,问他这么年轻怎么当的连长,马提亚斯听来,哈罗德的话里透着一股醋味。
娃脸娃回答:“一个月前我只是个班长,排长牺牲了,我成了排长,三天前连长阵亡了,我就接替了连长。”稚气的脸上布满笑容。
马提亚斯插一句:“你们连现在多少人?”
“二十几个吧。”笑容消失了。
停顿了一下娃娃脸感叹道,没想到后方已经修好了这么隐蔽的工事,他的营长还耽心一直退到波兰呢。
“胡说八道。”马提亚斯吐出一句。娃娃脸也觉出话多了点,纠正道:“不过这些工事使我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胜利,什么胜利?”哈罗德不解地问道。
“有的战友们说,我们后撤是策略,为了吸引苏军进入后方设置好的圈套。是的,他们是这样说的。”
“你相信吗?”
他轻轻摇头,并说出理由:“因为俄国人好象无穷无尽,而且装备得那么好,我们什么都缺少,除了为元首和人民献身的精神之外。”
一个胡子拉碴的小个子向这边走来:“娃娃鱼,你让你的全连二十六个人都等你没完没了地聊天呀”。娃娃脸小声说,这就是我的营长。
营长对娃娃脸绷着脸,转向哈尔德这边时脸上象开满了花,他装模作样在身上摸了摸,冲他们讨好地笑笑,便问有没有香烟。马提亚斯不屑地皱眉,哈罗德捅了他一下,他不情愿地掏出一包烟扔过去。“非那斯”。小个子惊喜地喊叫,把烟盒放在鼻子上闻闻,塞进怀里。
马提亚斯故意对哈罗德说:“这些人准备撤到那呀?波兰吗?”“对前线将士尊重点,马提亚斯。”哈罗德阻止道,小个子营长却毫不在意,自言自语:“香烟是好东西,前线离不开它。”抬眼看了彼得罗夫斯基一眼:“你是谁?难道你不会说话?”
彼得罗夫斯基从怀里掏出一些烟叶,小个子好象早就预料到,眼睛盯着俄国人的脸,手却慢慢接过烟叶,低声说了句斯巴希巴(俄语:谢谢。),急转身走出几步又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进过矿井吗,听说过俄国人的302毫米榴弹炮吗?那可是对付地下掩体的巨锤。我曾在鲁尔煤矿干过。你们的地下坑道必须加固,用木头密集地支撑。我希望把我刚才的话,也就是一个师侦察营长的话传达到你们的上级、上级的上级。”停顿了一下,他瞅着马提亚斯一字一顿地说:“否则,还得撤到波兰。走,娃娃鱼,用这些烟叶给伤员敷伤口。”
下午,运送地雷的车到了。进入秋天以后,哈罗德见到不少不伦不类的东西,眼前又是一例:这是一辆欧宝卡车,下面没有轮子,取而代之的是从装甲车上拆下来的履带。原来,十月份德军中央集团军近十万辆陷在泥里的卡车被拖坏,德国橡胶非常紧张,一些战场抢救厂把遗弃在战场上的破坦克履带收集起来,装在没有轮子的卡车上。
这本是个别好事者的试验。但一些装甲部队指挥官却受到启示。西欧攻势中由于交通网非常发达,德军快速挺进,十天之内就从阿登森林冲到大西洋海岸。到了东线,德军摩托化部队的轮式车辆只能在晴天示威,一场骤雨就使俄国境内的泥土路变成烂泥,数次使敌军逃出精心设计的包围圈。如果能改装十万辆履带式卡车随时跟随坦克挺进,把摩托化步兵的线形运动变成平面运动,将会成倍提高快速部队的作战效益。于是一份大致如此内容的报告被元首批转到刚刚完成冬季防线的施佩尔的案头。
没等哈罗德研究完粗糙的履带式卡车,听到履带的扎扎声,基泽鲁坐着那辆“借来的”布伦车来了。“有麻烦了。” 他阴沉着脸把哈罗德叫到一边。
原来,修建冬季防御工事时,哈罗德从一百多公里以外的战俘营借了一些战俘,期间发生了十几个战俘逃跑事件,哈尔德向团部作过汇报。布朗建议他写个书面报告让他转交战俘营,后来一忙,忘得一干二净。战俘营没有忘记这件事,现在要求团里派人到他们那里给予说明。
基泽鲁埋怨哈罗德给他惹事。“我最讨厌战俘营,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边说边爬上了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