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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巨人和往常一样把他洞里圈养的大羊放出洞外吃草,在洞口他一一摸着羊的脊背,防止奥德修斯等人骑羊逃走,但奥德修斯和他的手下还是藏在羊的肚子下面安全逃出。回到船上的奥德修斯大声嘲笑波吕斐摩斯“没有人没有伤害你,伤你的是奥德修斯”,这一傲慢举动为他招来后来的不幸。波吕斐摩斯向他的父亲波塞冬祈祷,要求报复奥德修斯,波塞冬唤起巨浪和大风,将奥德修斯的船吹离了回家的航线,后面遭遇了更多艰险。
哈罗德重新回到二连,发现他离开才两天,这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官兵的仪表和言谈举止比以前更加正规。连部门帘两边出现了两个叉腿昂首挺胸的哨兵,见到他出其不意地啪地立正,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进到连部,见连部的十个人:从厨师、传令兵到文书、警卫员、医官至技术军士,正站在一排,由丹尼尔逐一纠正敬礼姿势。一见他大家先给他敬了个标准军礼,接着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
丹尼尔依旧热情地跑过来握手:“事情得到处理了吧?”
哈罗德环视着他的连部,确切地说是他原先的连部,感觉有点陌生:墙上挂着一幅阿道夫?希特勒元首的叉腰侧立的彩色半身像,两边分别围绕着国旗和军旗,在光线不足的地下室里令人十分刺眼。
连部生起了一个小火炉,丹尼尔居然弄到了点顿巴斯的煤,热能比单纯烧木炭高多了。
“烟排到外面,你不怕暴露目标呀?”他有点不悦,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要求取下国旗和军旗,理由是团部都没有悬挂这两种旗帜:“你把连部当成什么了?当成陆军总司令部了?”
看到丹尼尔默默地取下旗帜,哈罗德倒不自在起来,意识到有故意找茬的嫌疑,别人会认为我小肚鸡肠,于是歉意地笑了笑,转变了话题:
“这次在战俘营,我们遇到了个虔诚的马丁?路德的信徒。”
“哦?”丹尼尔一下子来了兴趣,瞪大了眼:“他是个老军官吧?叫‘冯’什么什么吧,和我一样?”
“我对他是不是贵族不感兴趣。问题是在他眼里,陆军成了刽子手,而空军是绅士。”尽管哈罗德有点看不惯处处以贵族自居的丹尼尔,还是尽量简洁地叙述了一遍。
丹尼尔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说是一个叛逃的苏军军官带来的。“很不幸,我们押送他到团部的路上,被潜伏的俄国特工干掉了。”
战火间隙新连长与老连长把酒谈心。黑格嗅着酒味道进来,见两位连长在高谈阔论那些高深的理论,自觉无聊,独自喝了一杯酒后走了。
哈罗德喝了一大口酒,谈到他讨厌空军小伙子处处以道德维护神自居的态度。丹尼尔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他是对的。我来东线时火车上碰到一个匈牙利坦克军官,他经过一个战俘营,老远听到野兽一样的嘶叫,一打听才知道是饿极了的苏联战俘发出的哀号。在这方面,不能以苏联没加入海牙陆战法作为虐待战俘的借口。你知道善良的美德作为贵族来说是生来俱有的。”
“又来了。”哈罗德心想,但还是继续听了下去:“贵族精神实质上就是以荣誉、责任、勇气、自律等一系列价值为核心的先锋精神。路易十六面对杀气腾腾的刽子手,留下的则是如此坦然高贵的遗言:‘我清白死去。我原谅我的敌人,但愿我的血能平息上帝的怒火’。俄国十二月党人……”
哈罗德接过话题,以免被这个自视渊博的人看不起:
“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后,沙皇政府对参加起义的人进行审判。十二月党人领袖彼斯特尔、雷列耶夫等被处以极刑。有121人被流放到人烟稀少、寒冷荒芜的西伯利亚服苦役。令人感动的是,许多十二月党人的妻子自愿抛弃优越富足的贵族生活,离开大都市,告别儿女,跟随自己的丈夫到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过长期流放的生活。”
这次轮到丹尼尔在静听。末了他评价说,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成为勇气、忠贞的象征。
丹尼尔转动着面前的酒杯,话题又转到贵族方面:“你得承任哈罗德,有文化有身份的人总比那些草莽英雄仁慈。比如我们刚才说的沙皇。列宁被沙皇流放,而沙皇却被满门抄斩。”
哈罗德一下子把他将死了:“凡事不可绝对。元首不是贵族,也算是草莽英雄,照你这么说,元首……” 丹尼尔赶紧起身堵住哈罗德的嘴,紧张地回头向门口看了一眼,朝希特勒像呶了呶下巴,低声说:“他没听见我刚才的话,是吧?嘿嘿。”
两个连长纵声大笑。惹得外面的卫兵撩开门帘往里张望。
有一个念头哈尔德刚冒出就急忙否定了??对饥饿战俘的不闻不问难道是有意为之,目的在于消灭这些个所谓的劣种民族?战争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丝毫没有出现元首预计的苏俄迅速垮台的迹象。相反,敌人已经停止了退却,力图艰难地把天平板向自己一边。俄国老百姓也从混乱与迷茫中恢复过来,渐渐聚集在斯大林卫国战争的旗帜下,这其中,党卫军的种族政策起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但陆军就那么清白吗?战俘营之行让他找到了答案:现在必须考虑元首要同时打一场征服领土和种族战争是否明智。很多军官议论纷纷,要求缩小追求的目标。因此从心底里说,哈罗德、基泽鲁,还有眼前的这个贵族丹尼尔都欢迎空军接纳战俘营,也许这预示着帝国民族政策的某些调整。除陆军传统道德方面的考虑外,哈罗德厌恶白白损失大量劳力的愚蠢行为,欣赏空军的侠骨义胆的骑士精神。尽管跑了上百公里受到指责,当那位青年把骑士风度上升到基督精神时,他觉得心灵得到净化的神圣感。
彼得罗夫斯基和副手维克多来到连部,后面跟着一个长得与维克多有点像的老者,老人向丹尼尔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他是来感谢和告别的。原来,哈罗德离开的那天,几天来一直穿梭到难民队伍中找寻的维克多终于看到家人:他的父母和妹妹,背着大包小包搀扶着踏冰过河。一家人又饿又渴,维克多想就近接到一排地堡休息一下,不料一排长马提亚斯少尉不近人情地拒绝了。又气又羞的维克多领着家人经过二排地堡时,丹尼尔把他们叫进连部休息了一夜。他们从11月26日在后撤德军诱迫下离开沃洛沃,走了四天到达这里,惊喜万分地遇到了维克多。
老维克多临走时,丹尼尔送给维克多妹妹一听罐头,令老小两个维克多再三道谢。哈罗德发现连彼得罗夫斯基都紧握着丹尼尔的手不放,而与他握手时只礼貌地维持了三秒钟时间。他暗自思忖,我与这些俄国人在森林里携手并肩作战,而丹尼尔只两天时间,就争取到了俄国人的心。看来对这公子哥得另眼看待,收买人心有一套。
“我把卡留娜和丽达也派出去了,给后撤部队做饭。”丹尼尔说。
12月3日,天格外寒冷,整个世界成了一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似乎也要凝固了。哈罗德与丹尼尔站在地堡顶上俯视着东方;他们被从末遇到过的酷寒捆得透不过气来。警卫员从地堡提来一铝壶水,从地堡口出来时还冒着热气,送到两个连长跟前时怎么也倒不出来:仅仅过了两分钟,开水变成冰砣。在这种天气里望远镜里一片模糊,暴露在外的眼睛感觉生疼,因而两人都戴着从摩托车驾驶员那里借来的风镜。他们望见最后一队后撤部队,还有正在返回的团侦察队和二连派出去的侦察班,二人还看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俄国平民,正在接受桥头哨兵和维克多的盘查,一小时前检查出一个胸前藏匿小手枪的女破坏分子,交给民团处置,结果可想而知。
第十节 波吕斐摩斯(中上) '本章字数:410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34:55。0'
从杜布纳?苏沃洛夫?切列佩季的铁路已全部破坏,铁轨成了守备部队地堡的加固物。不时有地雷炸响。综合各方面汇集的情报,可以肯定,俄国人将会在第二天发动进攻。
12月4日,东方透出一丝泛白。大批俄军从黑暗里钻出来,小心翼翼踏雪抵近河边。黎明时苏军占领了河东岸。苏联官兵穿着厚厚的白色皮衣,枪装在枪套里,坦克涂成白色,远处还发现身披白色披风的滑雪部队。
哈罗德把潜望镜扳向观察哨,担心那几个冻得发抖的前哨阵地,发现那里已站满了敌人,正疑惑间,丹尼尔告诉他,他两天前已下令将冻得半死不活的观察哨撤回到三排地堡内。他还建议把顶上的俄国民团也撤下来。哈罗德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占用了半天的潜望镜让给了丹尼尔。毕竟人家是现任连长。屡次想到这点就升腾起一股失落感。丹尼尔把潜望镜转来转去,倒腾了一会儿,擦拭着鼻尖上的汗珠,诚恳地说:
“哈罗德中尉,不,上尉,我想在大战爆发前的几分钟里我俩明确一件事。残酷的战斗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指挥。我的意思是作战指挥的事由你负责,我全力保障后勤和内务。当然重大事情由我俩商定。我觉得这是守住防线所必需的。”他期待地望着哈罗德,四目相对,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天已经大亮了,俄国士兵象蚂蚁搬家一样,在原来有桥的位置上,把一袋袋装着砂土的麻袋放到冰上,丹尼尔要求射击,哈罗德打量了他一眼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敌人正巴不得你暴露目标。” 丹尼尔静心爬在潜望镜里仔细观察了一会,果然发现对岸数不清的直射火力正瞄准他们。到中午时麻袋堆到一人多高、三米多宽,从东岸一直铺到西岸。接着出现KV2重型坦克巨大的身躯,令哈罗德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战前的很长一段时期,受技术条件的限制,苏军的坦克设计思想是强调高速度,而装甲和火力相对较差。苏军内部大力推行的大纵深作战理论,也要求坦克能够快速向敌军纵深推进,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从三十代开始,研制出了一系列轻型坦克,如T26和BT坦克。配合中型的T28坦克和重型的、有五个炮塔的T35坦克一同构成了苏军装甲兵的主力。然而在西班牙战场上,薄皮的T26和BT坦克在德制37毫米反坦克炮前不堪一击,一炮一个窟窿。经过努力,当时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的女婿科京研发了一种单炮塔坦克??KV坦克。这种用伏罗希洛夫姓名第一个字母命名的坦克重45吨,正面装甲达106毫米,最大时速35公里,装备一门76毫米炮(KV1)。KV2装备了更加令人生畏的152毫米榴弹炮,用来支援步兵突破敌人的坚固防线。与另一种闻名天下的T34坦克一起,令德军大为惊诧。与这两种坦克相比,德国最先进的四号坦克好象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战争初期,一辆KV坦克把德军第六装甲师阻止了两天之久。KV坦克令人震惊的作战性能,给德军官兵内心深处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哈罗德也不例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坦克实物,发现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大。他看到KV2重型坦克慢腾腾地驶向铺在冰上的沙袋,忽然坦克往下一沉,厚厚的冰承受不住坦克的重压裂开了,高达两米多的沙袋也随之沉到水里,水掩没了坦克的履带,但拖带轮以上的位置还在水面,坦克冒出两股黑烟,冰花四溅,水花回旋,轰隆隆驶上西岸的陡坡。
丹尼尔惊叫了一声:他满以为俄国人把沙袋铺在冰上纯粹是为了防滑,没想到两天前他花了一个上午炸了桥,俄国人仅仅用一个上午过了桥,而且用的是如此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