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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异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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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脖子一拧:“没有战那来的友,再说跟一个怕死鬼当战友,别人会笑话的。”
“好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你是个老兵,跟这么个新兵较什么劲呀。”丽达劝说,黑格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哈罗德,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哈罗德提议在洞口打开个洞。娃娃脸刚动了下搭在洞口的木头,“哗啦啦”掉下来了一堆土。
“不行。”黑格阻止,“这样会被敌人发现的。”
他想了想,猛拍大腿:“好主意。”
三人瞅着高兴得呲牙咧嘴的黑格问:“谁的好主意?”
黑格手舞足蹈地回答:“为了找冬眠的小动物,我不是挖了好多洞吗?我记得有两条洞通到了地下,好象离地下室不远。”
他判断的一下方位,推了娃娃脸一把:“快,就往这里挖。”
娃娃脸走了几步转过头:“用什么挖?”
是呀,总不能用嘴挖,用手刨吧。
丽达说:“刺刀,用刺刀。”
说干就干。他们热火朝天地掘土,挖了半天,连个洞的影子都没找见,大家累得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黑格并不死心,第二天一早,他鼓动大家一起挖,仍一无所获。
第三天早上,黑格再次判定方位,在挖的地方东敲敲、西打打。丽达失望地把刺刀插在挖开的洞的头顶上,感觉轻飘飘的,搅动了几下,一大块土掉下来,在此同时,一股阴冷的风吹来:上面是空的。
黑格猛拍脑门:“蠢材,这是地下室,我们尽想着往两边挖,应该往上才对呀。”
他们把土堆到洞口的下面,在洞的两壁挖了几处脚蹬的地方。这是条“之”字形的斜洞,从这里斜着上去,再爬上上面相向的那个洞,那就是被俄国人用火焰喷射器烧的那个洞,从那里可以走到地堡里。
“嘘??”丽达示意安静,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一阵唏唏嗦嗦的声响,大家判断是老鼠。
黑格先上去作处女行,他挖的洞他最熟悉。丽达有一种预感,硬把一把手枪塞给他。他像鼹鼠般爬到洞口是,却看见几个苏联兵围在地下室娃娃脸捅开的洞口侧耳细听着。
原来,刚才一个士兵来解手,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有欢呼声,屁股都没擦就跑去报告了。
黑格像受惊的老鼠一样缩了回去,摔进地下室里,大家一听着急了,拿起冲锋枪和手榴弹,跟在黑格后面,像一串咬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在洞里爬行。
来到洞口,黑格从身后拉出娃娃脸递过来的冲锋枪,发现枪口被泥土堵塞。他正想蹬娃娃脸一脚,又怕他喊出声暴露目标,只得让他把手榴弹传过来。他把手榴弹捆绑,拉开导火索,数到第三秒时抡过去,沉闷的爆炸声夹着惨叫,地堡顶上的土再次掉下来,他首先冲出去,掐住一个半个身子埋在土里、满脸鲜血的士兵的脖子,哈罗德、娃娃脸也先后上前,帮助那些还未断气的苏联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土不断往下掉落,他们又钻进洞里。为了观察方便,黑格倒退进洞,然后爬在洞口观察,很快跑来了一大帮苏联兵,一脸狐疑地在地堡内探索,有个士兵前面掉下来了一堆土,他紧张地往掉土的地方开枪,结果得到回答??掉下更多的土。
一个士兵发现了洞口,猜疑着端枪过来了,黑格急速往后爬,爬到拐角处又往前猛爬,那个苏军往洞里扫进一梭子子弹,然后喊叫:“格里格夫,把喷火兵叫来,还有枪榴弹。”
黑格窜回地下室里,看到丽达和哈罗德包扎炸药包,哈罗德回答说:“如果他们放毒气,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
“呼??”一股火焰射进洞里,到了拐弯处变成烟,顺着下面的洞冲进地下室里,地下室里充斥着油烟味道。大家拼命悟住嘴以防咳嗽。
“嘭??咚”枪榴弹在拐弯处爆炸,油烟里又混合入硝烟。
地堡里热闹了半天,没有折腾出任何结果,苏军议论说,是不是先前的那几个士兵碰到了没有爆炸的炮弹。
地下室里的四个个虚脱般瘫痪在地上,哈罗德把炸药包推开了。娃娃脸炫耀说,他不是胆小鬼,他杀人了。黑格不屑道:“你不过是掐死了只有一口气的伤兵而已。”

布郎与维克多向越来越近的坦克冲去,维克多被尸体绊倒了,把布郎也绊倒在地,那具尸体救了两人的命:在他俩倒地的同时,一长串子弹从头顶掠过。
12.7毫米的子弹划破空气,炽热的空气让维克多清醒了,布郎打算爬起来取枪,被维克多重新拉爬下。
在他们背后,师重炮营的88毫米炮发言了,前面的坦克升腾起火焰,后面的绕过继续前进。布郎与维克多爬在双方炮火之间,炮弹在他们头顶上来来回回,坦克一路向右拐去,一路加快速度爬过来,维克多拉起布郎往回跑,残留的战士们见状也抱头鼠窜。布郎埋怨维克多涣散了士气,他解释道:“我们不是逃跑,我们要到第三道防线固防,你连枪都没有,你真打算用你的头撞碎坦克呀。”
两人一口气跑回团部,一到团部布郎神气了,习惯地喊道:“参谋长,让警卫排集合……”
布郎神情一下子黯然失色,低头沉吟了半响,重新抬起头时眼里饱含泪花:“基泽鲁,你先走吧,用不了多久,我会来天堂找你的。”
他大骂彼得罗夫斯基:“这些俄国人就是靠不住,我们对他那么好,可他说翻脸就翻脸。”命令维克多接替他队长的职务。维克多没声好气地说:“我不稀罕。你不是说靠不住吗?”
警卫排长怔忡地看着他,布郎挥手让他离开。
思忖片刻,拿起电话:“请接施利佩尔将军。对,我是布郎……”
师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俄国人首先从你的防区突破了防线,刚才帝国师师长给我来电话,敌人从你们防区打开的缺口迂回到帝国师的侧后。那个丢失阵地的营长和连长必须接受处罚,你也脱不了干系。让基泽鲁参谋长接电话。”
布郎头嗡嗡直响,这会总算会过神来,说:“参谋长恐怕不能来接你的电话了。”
“为什么?他在前沿阵地上吗”
“他阵亡了。”
师长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丢失阵地的那个营长是谁?”
“哈罗德上尉。”布郎说,“你认识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哈罗德。不管他是谁?都得接受处罚。不行的话,师里派军法官来调查。”看得出师长火气很大。
布郎却平静下来,缓缓地对师长说:“我看算了,你不会找到旁证的。你听我说师长,敌人把全部新式武器和兵员集中在三营对面,特别是二连阵地,仅仅302炮弹就发射了近400发,是400发,不是40,是400……”
师长说:“你不要对我说你们战斗到了最后一个人。”
布郎有点激动:“至少二连全部阵亡了。据说,敌人把二连放为重点,一是阵地最坚固;二是屡次破坏了他们的新武器;三是心理原因,俄国人认为消灭二连后会打击我军的士气,因为据他们了解的二连长是戈培尔博士的儿子……”
“等等,我想起来了,哈罗德,就是那个异想天开、帮助俄国女人的上尉?戈培尔的养子。”
师长挂断了电话。布郎悲愤难平。



 
   第十五节 劫后余生(中下) '本章字数:320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809 03:51:01。0'
 
 苏军的坦克离团部不远了,马厩旁中了一发炮弹,一副马鞍子被炸飞了。布郎把警卫排、厨师、文书等都集合在团部周围,连东北人都得到了一支毛瑟卡98K,他抗议道:“抠抠嗖嗖地,在老毛子那儿都给我发浑身都是眼的那啥……枪。”
布郎刚转过身,电话又响了,还是师长。他下意识地掏了下耳孔准备挨骂,不过师长这次声音软绵绵的,与刚才判若两人,师长让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快到师部报到。
布郎擦去脑门的汗水,使劲摆了摆头,接过布留娜递过来的咖啡,摸着她胖乎乎的脸说:“师长让我到师部报道,看样子我被撤职查办了,你怎么办?”
布留娜侧过脸,用脸摩挲着布郎的胖手,哀怨地说:“反正我只做我的饭。记着你少喝点酒,少……”
“好了,我知道了,我把你托靠给维克多吧。”

作战参谋打破了他们的哀伤:“师部的车在外面,让你早去早回,尽早准备明天的反攻。”
“反攻?真这么说的?”布郎眼睛瞪成牛眼,“不是处分我?”
“师参谋长在车上,你自己去问。”作战参谋敬完礼急忙跑了。
布郎窜出团部,师参谋长亲自来接他了,感动得上了三次车才上去。参谋长说:“我已经命令你的作战参谋把团部暂时后撤。你怎么搞得,出趟差还弄个告别仪式。”
东北人拿着步枪嘴里念叨着:“小店儿,抠门,还没小日本的三八大盖长,老毛子哪儿……”
车差点撞到他,原地转了一圈后喊道:“哎团长,不骑马了?”
参谋长问道:“他嘟哝啥?连路都不看?”
布郎解释了一下,参谋长皱眉:“听说你和俄国人打得火热,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
布郎笑了笑。参谋长说:“关健是你的部下也学你的样子,给我们带来麻烦了。”
布郎谔然。参谋长接着说:“我来接你就是为了让你早做思想准备,你以为你有多大面子呀。那个营长的母亲找上门来了,在布良斯克等着呢。”
他们换乘一架鹳式小飞机,布良斯克十几分钟就到了,早有军部的车来接他们,冰冻的杰斯纳河上雪橇车来来往往,有很多造船厂和兵工厂,还有整车整车的铁轨。到处一番忙碌的景象。
忐忑不安的布郎被领进二楼,在门口摔了一跤,帽子滚出去老远。进入房间,看到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对布郎优雅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布郎那里敢坐,敬礼后直直地站着,贵妇人也准备站起来,布郎只得坐下。
“我是玛格达。”贵妇人苦涩地笑着,透出高雅的气息和巴黎夏奈尔香水的淡雅的香味。
当然,令布郎紧张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帝国宣传与国民教育部长戈培尔的妻子。
布郎坐在沙发沿上,局促不安地拧着手,活了40多岁了,自认为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却在这个女人面前感到无地自容,他干脆低下头去。
玛格达轻声对53军军长卡尔魏森贝格尔陆军步兵上将说:“将军,我想,这是我与这位团长的私人谈话,正如今天我以私人的身份来到前线一样。”
将军胳膊下夹着军帽,单片眼镜闪闪发光,低头向玛格达点了点头后出去了。
团长目送着军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去,鼓足勇气看了一眼这位高贵无比的、清丽绝俗、事实上的帝国第一夫人,眼睛像遇到电击一样,被她雍容华贵的仪态刺激得再次低下了头。“您是人类的精英、生命的奇迹、平凡里的神话、万民的景仰……”一时间他想起歌剧中的台词。
玛格达轻轻咳嗽了一声,竟然把本来就坐在沙发沿上的他唬得从沙发上滑下来,他迅速坐上来,坐了三次才坐到沙发边上,脸红得像猴子的屁股。偷偷看她,她像没看见一般,摆弄着手上的金戒指。
“布郎团长,这个戒指是我的前夫送给我的,他叫克万特,是实业家。”她的朱唇不引人注意地开启着,布郎犹疑:她给我讲这些干什么?把我在火线上用飞机接来,不会是谈论她的婚史的吧。
果然,她跟过来一句:“当然,他是哈罗德的生父。”
想起生死不明的哈罗德,布郎膝盖发软,真想跪在她脚下。他双手交叉,头好像就要塞进裤裆里,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瞻仰一下她的麂皮高跟鞋。路上编造了那么多话,此时脑子里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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