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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叹了一口气:“人家欺负苑苑,你不敢去找人家的麻烦,就来找少筠?挑着软柿子捏,这就是李侯爷家的风度?何况你就是闹了一场又怎么样?苑苑夜里是回你家还是回康府?”
李淑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梅英这才去劝梁苑苑:“苑苑,你都快做母亲的人了,为什么听了淑芬几句话还这般沉不住气?咱们这样人家,谁家里的父亲兄弟没有三妻四妾?何况,你们两夫妻的事,三番四次拉扯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梁苑苑梗着脖子,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我罪也赔了,好话也说了,早晚请安在没有落下,为什么还这么对我?他不痛快,难道我知道我成了棋子又能很痛快么?我究竟又做错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即将到来了,我会照更。
、123
少筠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了苑苑背后走来了她的姐姐和贺夫人。
少箬十分抱歉的看着贺夫人,行礼致歉道:“真真是失礼!我这妹妹和我家里这位大小姐,每每就在夫人跟前失了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风度!”
贺夫人波澜不兴的看了苑苑一眼,浅笑道:“哪里的话,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走出去,还是大户人家的模样,然而自小在家里淘气,哪里受过什么委屈?总要见过了才能开眼界,才能知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不能迈过去这道坎,全在自己。若不能,又能怨谁?”,话到这儿,贺夫人转开笑脸,对梅英说道:“听闻你定了亲?也罢了,你们姐妹几个跟我来,我呀,给你贺喜!”
梅英浅浅笑开,又恰如其分的表达了自己的受宠若惊:“蒙夫人错爱如此,怎敢推辞!”
贺夫人一股脑得带走了几位姑娘,剩下少箬深吸一口气:“少筠,你就不知道避开一些?”
少筠十分委屈,不禁辩解道:“自我回来,两位小姐三番四次相请,少筠总不能三番四次的推辞。何况,少筠一句话都没说!”
梁苑苑冷冷说道:“不做亏心事,哪用畏惧人言!你们两姐妹,也不必处处委屈模样,装得我欺负你!”
少箬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我以为少筠年轻不免不知分寸,如今看来,只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梁苑苑满脸通红,怒极反笑:“好!你旧日贤惠,全是假装,今天才露出真面目!可怜爹爹被你哄得是非不分!”
少箬冷笑一声:“满扬州城里你打听!谁为你这任性说一句同情?你以为别人不分是非,却不知你自己连是非都没有,只好落得别人都说你任性妄为!你夫君要纳妾,招惹了多少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心里有数!期间少筠几个月不都曾在扬州城内,再回扬州时,连亲都定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夫君纳妾,那是你的家事,连你爹爹都无话可说,你到一个外人面前叫嚣,你还说人家不分是非?我只当怕了你,不敢招惹你这位高贵不可侵犯的千金大小姐,你还说我欺负你?”
少箬话才说完,十分生气的拉着少筠:“走!”
少筠抿嘴,生被少箬扯走,剩下了气得头脑发昏的梁苑苑。
少筠才一到无人处,就忍不住又笑出来:“姐姐如今可真是不怕她了?也不怕她给姐夫告状!”
少箬生吞了一口气,气犹不平的说道:“她告去呗!时至今日,连最疼她的爹爹都知道她任性的不可救药,谁告得赢谁?可怜我前面前后奔波全为成全他们两夫妻的和睦,今日看来,全是我做了多余的事!”
少筠叹了一口气:“若论起来,哥哥与她,虽有毛病,却并非什么恶人。只是遭父母这般揉捏,任是谁都觉得无所适从。”
少箬点头:“当初谁也不曾料想到今日!人做父母我做父母,我却绝不会让宝儿枝儿受这等委屈!也正是因为这等心思,当初为苑苑,我是当着康老爷康夫人的面,问他们怎能把自己亲生孩儿这样搓磨!”
少筠听了这才明白箬姐姐中间究竟做了多少事情,也难怪今日会为梁苑苑的举动而愤怒至此。终究,箬姐姐这等感同身受!少筠拉着少箬安慰道:“早前问你的委屈,你都不肯细说,原来如此。姐姐,尽了人事也罢了,何必不平?”
“我为我自己不平,”,少箬看了少筠一眼:“也为你!你这样无辜!”
少筠偏偏头,笑道:“我却不怕!而且万钱早知道了,也不会介意这个……”,说着又有些脸红。
少箬忍俊不禁,伸手戳了少筠的额头:“你呀!怎么没有姑娘家的半点矜持!”
少筠咬咬嘴唇,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十分的调皮娇俏,惹得少箬好笑又好气。
随后两姐妹避了人,七七八八又说了许多家长里短,直到梅英再一次找到少筠。
少箬见梅英似乎有话对少筠说的样子,便找了借口离开,让两个姑娘独处。
“方才又叫姐姐看笑话了!”少筠十分抱歉的。
梅英摇摇头:“前因后果,都是知道的,苑苑越发偏执了。”
少筠微微垂头,似喜如悲:“难为她了,在那个位置。”
“正因为那个位置,”,梅英迅速回到:“正因为那个位置,才越发要心灵眼清看得开。”
这话……似乎有些下文!少筠微微蹙眉:“姐姐,你怎么了?是有话想要对少筠说么?”
梅英低笑一声,撇开头去,许久才轻声道:“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只是觉得,或许与你坐在一处,你多少会明白一些,我便也心安一些。做人,要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看通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少筠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上猛然被她一击,而后似懂非懂,似明非明。她呢喃道:“姐姐……是不是你的亲事……”
梅英听了这样一句话,猛然醒神,对着少筠浅浅一笑:“素来夸你聪明,原来你不只是聪明……”
那浅浅的一笑,渺渺然,似远山轻岚,疏落高远处,轻愁匀注。少筠当时不十分明白,却因此烙在脑海中,直至经年后忆起,从此,人世人情,水落石出。
此后梅英并未再流露情绪,只是淡淡得与少筠闲话一些针黹、书画,又悄悄的彼此答应互致礼物以恭贺对方定亲之喜。
不久贺府里晚宴招待诸位女眷。
少筠与少箬坐在一处,却没有什么机会再与芷茵梅英说话。一顿饭平静结束后,少筠便与少箬作别,登上马车回家。
马车才进了西街就停住了,少筠正奇怪,马车却又转了个方向走了起来。
侍梅好生奇怪,忙掀了一小角车帘子问话:“这是……”
话没问完,侍梅通红着脸缩了回来,结结巴巴的、做贼心虚的说道:“万、万爷……赶、赶车……”
少筠吓了一跳,忙俯身去掀帘,果见车架前一副宽厚肩背,正是自己熟悉的!她正要叫出声来,又忍了忍,平静坐了回来,心里却叫嚣着无穷无尽的喜悦。他……为她赶车么……
马车约摸又走了一刻钟,转进了一间小院,这时候一身灰衣的万钱挤了进车厢,眉开眼笑的看着少筠。
侍梅目瞪口呆的看着万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动弹。
车厢本就小,再挤了一个熊一样的万大爷,简直转身都转不过来!少筠晶亮着眼睛,却又十分羞涩的清清喉咙,推了推侍梅:“傻丫头!”
侍梅一震,连忙回过神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出了车厢!
少筠笑不禁,又推着万钱:“你吓着我的丫头了!”
万钱皱皱眉:“三个丫头,就属她不通气!”
少筠觉得十分好笑,心里隐隐又生了一股子缱绻滋味,因此软软的问道:“还说呢!一位爷,替人赶马车,也不怕招人笑话……”
万钱轻轻搂过少筠:“夜里西街不比东街,这一头没什么灯火。”
少筠轻轻理了理万钱的衣襟,又问:“怎么认得是我的车子?”
万钱笑笑:“贺府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你么,也一样。”
少筠轻笑了两声便没有再说话。他搂着她,她倚着他,不着一词,便安定了三秋惦念。
许久少筠才有问道:“入冬了,夜里冷得很,怎么还出门?有要紧的事么?”
万钱很久都没有回答,最后少筠又推了推他,他才慢慢说道:“拐儿巷里你哥哥做东,贺他中了举人,连何伯安都请了!”
拐儿巷!少筠只觉得心尖被人掐了一把,酸酸的缓不过劲来:“是了!拐儿巷里什么晚娘、紫鸢,一把万爷的相好呢!想来万爷也真是怜香惜玉的花丛中人!”,说着一把推开万钱,依向车窗边。
万钱低笑,从后头又把少筠搂抱着:“你闹脾气,我只觉得高兴!”
少筠挣扎,争不过,只好气道:“你高兴,我不高兴!你要抱着别的女人,就别碰我!”
“好好!”,万钱哄到:“有了你,我也不要他们。”
少筠不吱声。
万钱又在她耳边说道:“你哥哥亲自让贴身小厮来,说要谢我。到这份上,我不能不去。何况桑贵在外面的消息传了回来,得看看官老爷的态度……”
少筠想了想,也服气,因此叹气道:“今日原本是贺夫人请些官家女眷聚会,偏偏还捎带上我,我知道那意思,想必是桑贵的消息叫他们侧目了。原本都想避开些人,不料你我都避不开。”
万钱皱皱眉,又想了一下,才问道:“康少奶奶招惹你了?”
少筠想起今日情形,忍了忍,终究没说:“也没有……”
话没说完,万钱接到:“少筠,你不说我也有法子知道。”
少筠听了又叹气,随后挑了两句告诉万钱,才说道:“我心里十分不平,大约前头鲁莽了,留了话柄给人家,闹得连姐姐也不得安生。诸如今夜哥哥做东,非要请你,这背后,我实在不愿再去猜测,只觉得避也避不开……”
万钱双手紧了紧,随后说道:“康青阳请我,大约是听到传言说你我定亲,非得亲自证实。避不开的事,我从不避,我只做我想做的。”
少筠想了想也觉得好笑:“你想做什么?无非与人应酬时得些来路不正的小道消息吧?难怪人家都说你皮糙肉厚,叫人家躲你都躲不赢……”
“嗯!”,万钱若有所思的:“你说得有理……”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啥,写得正兴奋。苑苑同志,哎,有点可怜,但也很可恨。
、124
万钱抵达万花楼时,何伯安同时下马。
琼英玉面骑骏马,何伯安很意气风发。
万钱上去作揖:“何大人!”
何伯安款款一笑:“万钱万爷!”
万钱伸手做请:“大人想必赴康公子之约?请!”
何伯安微微颔首:“如此说来,万爷也是一道的。想来万爷行事,别出机杼,总叫人刮目相看。”,说着率先走进万花楼。
料想倚楼红袖招,突如其来鸿门宴,原来也不只是康青阳来者不善啊!万钱眸光一闪,跟随而去。
康青阳在万花楼一口气包了两个雅间,招了不少漂亮姑娘,宴请了自己交好的同窗,以及几位年轻的有功名的大人。这中间,万钱是异数。要功名,没功名。要家世,没家世。要学识没学识、要风度没风度!
康青阳与人应酬之余,不断悄悄打量仿佛因为格格不入而显得木讷不善言辞的万钱,心中浮起几千几万个不愿意。不愿意相信少筠会看得上此人,不愿意相信真是和此人定了亲,甚至不愿意相信定亲这种传言是确有其事!
也正因为不愿相信,他将万钱安排坐在身旁,美其名曰,答谢万钱上回陪饮。如是一来,万钱惹人注目。康青阳的好友至交纷纷暗地里揣测这位爷的身份来历,其中带有轻鄙者只怕不在少数。万钱这等境况下,显得木讷而寡趣,但旁人眼光,丝毫不妨碍他闷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