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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你已不会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罗刹无桃花
正值落花时节,桃色花瓣漫天飘洒,将回仙阁点缀得分外鲜妍。
高堂之上,喜意浓浓:“夫妻交拜!”
然而红盖头之下,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西唯咬着牙、切着齿,不情不愿地对着半尺之隔的将婚夫婿,堪堪点了点头。
不料,主婚之人却颇不识相,依旧四平八稳朗声宣布:“礼成!”
更不料,满腹怨言无处发泄的神秘美娇娘突然没控制住情绪,被这一声漫长得简直欠扁的尾音拖得炸了毛:“礼成你大爷的!我还不伺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罗刹无桃花
罗刹鬼林。
西唯甩掉手腕上那条荡来荡去的贰货蛇,凝眸看向了《花边野史》的今日头条。
“清梧星君于今日晌午惨遭神秘女子逃婚。据现场观众透漏,该女子有着极其违和的娇媚皮囊和爷们心肠,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该女子不仅闪婚,而且裸婚,甚至二婚!此乃三界罕见之事……”
“贰货蛇,过来,我有话问你。”西唯斜倚着软榻,颐指气使,“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娇媚?”
那只被称为贰货蛇的小东西面无表情地吐了吐蛇信,转瞬之间化作一名青衫男子,闪身来到了榻前。
他半是轻佻半是优雅地揽过她的肩,悠悠道:“娇媚?我只想说,你还要脸吗?这位闪婚裸婚且二婚的,纯爷们。”
然而不待西唯答话,就有罗刹小喽啰狂奔进来、跪于榻前,汇报曰:“王,大事不好了!妖界又来闹事了!”
闻言,西唯似笑非笑。
她无比淡定地斜睨着身边的贰货蛇,对他说:“随本王前去会会你的子民吧,我最最亲爱的,妖君前夫。”
此时,罗刹府外的场面着实让罗刹鬼王西唯觉得很难办。
她趁着小妖小怪们不留神,偷偷扯了扯东篱妖君的衣角,低语道:“贰货蛇,怎么办,我好想笑场啊。”
“咳咳,那就……尽量别笑得太夸张。”说这话的时候,东篱其实很想扶额叹息、死不承认那些蹲满了整个罗刹小广场、不言不语专心致志画圈圈的奇异家伙们,就是他的妖界子民。
而后,某只暗恋东篱已久的小女妖突然神经质地抬头看向东篱所在的位置,冷不丁地大吼一声:“爱人!你终于来爱我了!”
这次,东篱没忍住,终于扶额不止、叹息不已。
可想而知,无名小妖这一嗓子在妖堆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西唯盯着那群向她涌来的妖,冷哼一声,道:“当真不识好歹。”
东篱只瞥了她一眼,便立刻识趣地朗声安抚起激动的众妖,道:“妖界子民请安静,本君有话要说!其实本君之所以常驻于罗刹鬼林,并非出于男女之情、儿女私心,恰恰相反,正因为本君比你们更深知妖界维持长久兴盛所付出的代价,所以才更加坚定地……”
“爱人!你莫要瞎掰!你和罗刹鬼婆的那点破烂事儿,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这只无名小妖女其实名曰“敢死”,并且,恰如其名。
敢死说:“当年,西唯鬼婆死皮赖脸地倒追了我爱人几百年!”
西唯不动声色。
敢死说:“当年,西唯鬼婆嫁给我爱人的时候,一毛钱的嫁妆都没带!”
西唯依旧不动声色,但众妖一阵唏嘘。
敢死又说:“过分的是,这杀千刀的鬼婆竟然在洞房花烛夜骗走了我爱人的乾元镜!更过分的是,她在把乾元镜揣进衣兜之后,二话不说写了休书就拍屁股走人了!更更过分的是,才短短半年就不要脸地跟九重天的清梧星君二婚了!所以说,罗刹就是无良,丑女就是无敌!”
于是,众妖暴躁了。但他们暴躁的方式貌似有些欠妥当铺满整个广场的妖界子民齐刷刷地模仿起书童背书的模样,摇头晃脑慢慢悠悠道:“大胆丑女……还我妖族乾元镜……还我东篱妖君清白……”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一次,素来淡定的罗刹鬼王也暴躁了:“丑女你大爷的!我绝对是貌美似……玉!”
其实话音还没落下,西唯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果然,自己又在关键时刻不争气地跑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罗刹无桃花
仿佛整个三界都知道,他替她收拾烂摊子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东篱自觉舍了妖君的面子,低眉顺目、好生安抚妖界子民,敢死小女妖这才在“爱人”好说歹说的深情感召下,不情不愿地带着众妖回了桫椤地界。
突然归于寂静的罗刹林里,某种不伦不类的严肃气氛正在蔓延。
西唯难得没有亲切地称呼他为“贰货蛇”,也难得没有满脸戏谑:“东篱,其实我看得出来,那些旧事,你并不是全然不介意的。”
就连刚刚妖界滋事挑衅的时候,西唯也没有忽略过东篱任何细微的表情。她清清楚楚地记住了他不经意间眉头轻蹙的模样。
东篱不置可否,波澜不惊地反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会补偿你。”
此话一出,东篱惊得恨不能立刻买副高端眼镜回来摔摔看!他冒着被某鬼王□□的危险,贱兮兮地凑近她,而后得寸进尺,贱兮兮地钻空子,说:“除了以身相许,本君可是什么都看不上的!”
早在这句话说完之前,东篱就已经得意洋洋欠扁兮兮地闪开了半尺。
然而谁又能料到,某鬼王今天竟然被温良和蔼君附身了。
“好,就依你,以身相许。过来,我们趁此良辰,留个字据。”西唯一边言语礼貌、声线温柔地说着终身大事,一边有模有样地从衣兜的某个角落里掏出了半张皱皱巴巴的宣纸。
半刻钟后,东篱妖君懊恼地捏着这张所谓的“字”据,悔不当初想他堂堂妖君,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签在这张皱得堪比沙皮狗、并且只写了一个七扭八歪的“字”的破纸上呢?!
就算是倒追前妻,应该也不是这样追的吧!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手滑签了卖身契的东篱也只好硬着头皮收起字据,只等西唯全权安排他卖身以后的事宜。
而此时,诡计得逞的西唯鬼王则是一边极力摆出一副“我很严肃”的扑克脸,一边暗自好笑地欣赏着忠犬前夫的满脸纠结。
“贰货蛇,如果你现在化作蛇形,我就告诉你一个很不错的秘密。”连西唯自己都不记得这是她第几千次对东篱说这句话了。
所谓好奇害死蛇,当真如此。至少这条贰货蛇确实每次都会很不长记性地被那些所谓的“很不错的秘密”欺骗。
当某个名副其实的二货乖乖化作蛇形并且亲昵地缠绕上西唯白皙的手臂时,他终于与自己的美艳前妻共同分享了一个“很不错的秘密”。
西唯抬起手臂,使得自己可以用某种半仰望半无辜的表情注视着小蛇。而后,她温言软语地对东篱说
“其实,乾元镜被我送给清梧星君做订婚礼物了。”
直到这时,死不改悔的东篱妖君才终于觉醒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为何西唯讲秘密之前定然会让他化作蛇形毕竟,“被前夫扇了个响当当的耳光”很不光彩,但“被某小蛇的尾巴猛力抽了一下”却着实没什么可尴尬的。
东篱倏地轻摇蛇身,又变回了人形,那双清亮亮的眼眸此时分明已被郁结的愤怒所笼罩,却又看起来那么隐忍。
他以极轻的力道缓缓托起西唯的下巴,逼迫着她与他对视,无波无澜地对她说:“西唯,你以爱之名从我这里骗走乾元镜,我不介意。但……”但她若是以爱之名将乾元镜转赠于清梧,那么他介意,很介意。
男子心酸又倔强的目光、故作镇静的声线,终究是猝不及防地触痛了西唯的心弦。她忽然觉得,只要东篱可以不再流露出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怎样都好。
于是,那个明知自己给不起的承诺,就这样无可抑制地从西唯的心底冲撞着逃窜出来。
“我会带你去找回乾元镜,东篱,我带你去。”
东篱闻言,暗自欣喜地猜测或许“寻回乾元镜”,才是她对他真正的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罗刹无桃花
寻找乾元镜似乎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件刻不容缓的事,妖君鬼王甚至来不及挑选良辰吉日,便已经贸然从罗刹鬼林出发。
不论从何地出发,只要是去往回仙阁,那么唯一的路便是经由传说中那个令众仙头痛、众神肉痛的雾迷之境,一路向北而行。
俗语有云,物极必反,犯二次数太多的人,保不准暗藏着什么犀利无比的过人之处。
由此可证,素来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路痴妖君东篱其实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就比如说,他刚一进入雾迷之境就开始极力施展起无人能敌的粘人本领。
结果可想而知美艳鬼王沉重扶额,表示颇为头痛。
说起来,西唯本就不是什么方向感极强的地理王,当她面对这个难度系数高达9。8的“双任务寻宝之旅”时,除了叹息就只有叹息了。
西唯只剩下一个念头可以拿来自我安慰。
她已经对“双任务”了如指掌其一,要小心翼翼地在浓得化不开的紫色迷雾中徐徐探路;其二,要聚精会神地确保某个只会粘人、不会认路的二货前夫没有莫名其妙地走丢。
作为上古神兽“梦”的管辖之地,雾迷之境从万年以前开始,就明令禁止了所有的仙法妖术。东篱因此无法启用临风移型术,只得紧紧跟在西唯身后,沿着一条并不鲜明的小径,慢吞吞地挪动着脚步。
行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一直紧盯着西唯背影的东篱极敏锐地发觉了她的丝丝异样。
他加快脚步绕行至西唯面前,却只见她双目轻阖、眉头微蹙。
而后,娇俏女子猛然睁开眼,平日里温润如墨的眼瞳此时俨然凝满了紫雾。她虽是望向他,但那双眸子里却寻不到男子的身影。
这情形分明是“入梦!”东篱顿时心下一惊。
“吾的后辈,东篱妖君。”渺远而浑厚的声音从某个未知的方向传来,“救赎也好,牺牲也罢,吾只接受等价的交易。”
话音堪堪落下,迷雾更甚。
此时,东篱已猜到了十之八九这声音定是来自传说中不见首尾的梦兽,而它真正想要的,绝非西唯的梦境。
他忽而就笑起来,这笑容里,多了三分笃定,七分欣慰。
“妖君东篱愿以己之身换她安然无恙。”如果是为了她,牺牲有何不可,救赎有何不能。只要他们依然有路可走,就不是最糟的结果。
“吾果然没有看错。”说完这句,梦兽的声音就渐渐隐去,迷雾之境重又归于寂静。
这意味不明的寂静蔓延了很久,以至于东篱险些以为与梦兽的对话只是他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但事实上,那不是臆想。
不等东篱再去探个究竟,西唯已经苏醒,紫雾从她的眼眸中褪去。东篱小心翼翼地凑近她,再次确认已经恢复墨色的眼瞳里,只余些微的迷离。
这样,就好。
彼端,西唯纤白的指尖颇为无力地揉着眉心,似乎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突然从棱角分明的梦境中醒来,重回这个朦朦胧胧、不清不楚的地界。
稍待片刻,她的神智已经稍微有些清醒,但却没有半分欢喜,反而只觉得有钝痛袭上了心头。
西唯不明所以,直到下一瞬,眼前的俊朗男子微弯着唇角,虚弱却又知足地伏在她的颈窝肩头,入了梦。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罗刹无桃花
对于第一次入梦、不知梦境险恶的东篱妖君来说,身处在一个棱角分明又熙熙攘攘的梦中世界里,感觉似乎还不赖。
然而奇怪的是,他明明行走在热闹的街衢集市,却不知为何,沿着干净的石板路走了许久都没能寻到一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东篱禁不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