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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宫湛秋下了山,清欢直接带着宫湛秋穿过火都去了北门外十里处的幽篁竹林,牧上云歌的老窝就在竹林深处。
“小心跟着我走,牧老大这里阵法太杂,一不小心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清欢小心地叮嘱身后跟着的宫湛秋,全然不见平日里的轻松洒脱。
宫湛秋点头,他不是不识相逞能的人。
越往深处走,竹子的颜色也越来越深,到最后入目的竟然全部都是难得一见的紫竹。空气中弥漫着竹子淡淡的雅致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恍若洗涤了心灵,宁静而致远。
清欢一步一步地计算着,宫湛秋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后一步不错,身边渐渐浓雾漫上,若不是一开始心神都放在清欢身上,恐怕宫湛秋此刻已经迷失在这个浓雾构成的杀场上。
和这个阵法比起来,清欢不久前在茶座上见到的莽家九男的那个残缺不全的阵法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这个阵法,即使是在游戏后期,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杀阵,却没想到竟然已经被牧上云歌得到了。
渐渐的,耳边传来叮叮咚咚的乐声,声音不响,却好似能够久传不息。浓雾渐渐散去,视线所及之处也渐渐清晰起来,朦朦胧胧地现出一所竹楼的影子。看到眼前这座好似飘渺在云际的竹楼后,再回味微澜止水的那座曼纱轻垂的小楼,便觉得匠气太重,失了竹清俊雅致的气质。
“到了。”清欢看着眼前的竹楼神情复杂,肃穆之中似乎夹杂了淡淡的阴郁。
这样的清欢是陌生的。宫湛秋看了眼只到他肩膀的红衣女子,思绪翻飞。
红颜多祸水 第十八章 第二纪之梦
清欢到的时候牧上云歌已经在竹楼外面摆好桌椅备好酒水准备款待难得的来客,不远处的小水潭前的石头上正一手拿酒一手撑头地躺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式已经在冰封王座总部见过的红鳞。此时的红鳞丝毫没有那日的道貌岸然,衣襟半敞,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眼角斜勾,说不尽的魅惑流转。
见清欢和宫湛秋走近,红鳞抬了抬拿着酒壶的手,懒洋洋地打了招呼。“小七,好久不见。”声音也不是那日的那样不粘人间烟火,变得低沉而沙哑,漫不经心之间,好似世间最醇的酒,只是沾染一点,便让人心醉不已。
“好久不见。”清欢点头问好,“牧老大,好久不见。”
“这位想必就是血修罗宫湛秋了。”清雅的年轻人看向宫湛秋。一袭白衣,五官清俊淡雅,配着一头垂至腰间的乌黑长发,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说不出的宁静致远。“在下牧上云歌,初次见面。”一双仿佛洞悉世事眼睛仿佛能看至人心底最深之处,刹那间照亮世间,却转瞬即逝。也正是这一双眼睛,让人难以猜测他的年龄,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但因为这一双眼睛,好似老了百岁更多。
宫湛秋点头。这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精彩的男子,看着这人,便感觉这世间任何修饰都无法用来形容他,这是站在众人身边冷眼旁观的神邸,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只是再看时却有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男人罢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多是错觉而已。
对这位号称游戏第一富豪的牧上云歌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即使牧上云歌站在面前,他也无法把眼前这人和铜臭的第一富豪联系起来。只是看牧上云歌和清欢的关系,怎么那个白目欢就混得这么惨呢。宫湛秋不解。
“小七,你还真是有吸引冷漠修罗攻的体质啊!”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红鳞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打量遍了宫湛秋,幽幽地飘过这么句话。
怒!
杀气!
宫湛秋的手开始在腰间无意识地活动。这两天被清欢持续扫盲了的他自然知道那个什么攻受指得是什么,是个男人听到别人这样评论自己都会生气的。
“原来你是男人!”宫湛秋再次发挥了他的毒舌技能,眼角瞟了眼红鳞,状似恍然。
“人太漂亮了就是容易让人认错。”没有丝毫不悦,红鳞一手滑过自己柔嫩的脸蛋,十分陶醉地说着,“总是这样被人嫉妒,真是让我困扰啊!”
黑线。宫湛秋眼神恍惚。
清欢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们几人对红鳞的自恋已经基本免疫了,但是每回看到别人被煞到却仍然十分的有趣,特别这会被煞到的还是宫湛秋这个便秘脸。清欢难得认同了红鳞极艳丽的美貌。
“原来是不男不女。”宫湛秋淡淡地不带平仄地说道。
原来这个也不是好惹的。一直维持着完美微笑的牧上云歌闻言向宫湛秋仔细看去,却是已经意识到这人并不是表面的无趣。
红鳞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宫湛秋的手,向自己的胸前放去,而宫湛秋竟然没有躲开。“是男人还是女人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
这算是调戏……
清欢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个词。
只是到底是谁调戏谁呢?
蓦地,清欢脑海中浮现出板着一张便秘脸的宫湛秋十分万分镇定地用手指勾起眼带魅意的红鳞,一本正经地说道:“美人,今晚有空么?”
……
嗷嗷……饶命啊!
清欢抱住脑袋,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让她不吐不快。
“小七,你怎么蹲在地上?”被宫湛秋一把推开的红鳞回头看见清欢正蹲在地上一脸的痛不欲生不由问道。像想到什么的又回头看了眼一脸铁青的宫湛秋,恍然大悟。“小七放心好了,这位长着一张便秘脸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他那平凡的样子怎么配得上我的花容月貌。”果然,物理类聚人以群分,清欢叫宫湛秋便秘秋,这位红鳞也是如此。
呕!
还没从调戏与反调戏中回过神来的清欢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果然她的道行还不够深,这么点小刺激都受不了。
“红鳞,别再欺负小七了。”牧上云歌止住还想说什么的红鳞,脸上仍旧是标准得可以做范本的微笑,“让商阙知道了你把小七气吐了,他又会找你算账的。”
宫湛秋看着微笑着的牧上云歌,怎么看都是一只狐狸。
闻言,红鳞朝宫湛秋又抛了个媚眼,总算是没再说什么。
“好了,小七也别吐了,还有客人在呢。”牧上云歌一脸温和地拉起清欢,并且十分有慈祥大哥哥模范地为清欢拍了拍衣服,眼神宠溺。看清欢恢复正常后,他才对宫湛秋施了一礼。“让你见笑了。”
宫湛秋点了点头,没有放在心上。
牧上云歌笑了,指着已经放好的竹椅。“请这边坐。”
红鳞见妖孽不来了又躲到一边边喝酒边放电去了,不过估计就是发电厂都没有他这样大的功率,好在牧上云歌这边没有别人,不然还不得出现一群脚步轻浮的人来。
又恢复了生命活力的清欢看看天色,已经快傍晚了。“人在呢?你不是说他也要来吗?”
“他说路上碰到一个熟人,这次任务就不参加了。”牧上云歌微笑。
清欢翻了个白眼。“感情你就忽悠我一个,什么见见面,结果只有我一人屁颠屁颠跑来了。”
“不是还有红鳞吗!”牧上云歌依旧微笑。
清欢挫败。
“任务。”坐在一边的宫湛秋吐出两个字,不耐烦牧上云歌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正题。
“对啊,牧老大,到底什么任务要我们去做?”清欢也是好奇的,为了公平,牧上云歌是不会主动接触任务的,没想都这回竟然把他们找回来做任务。
牧上云歌喝了口酒,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函放在桌上。“伏玉让我帮去东方送一封信,只是我不方便离开这里,所以只能请你们帮忙跑一趟了。”
“伏玉?”清欢有些惊讶,“出什么事了,他特地来找你帮忙?”
“伏玉是南方火都的大巫。”牧上云歌没有回答清欢的问题,先为宫湛秋解释,“他是掌管整个南方的精神领袖,负责沟通天地,为南城八城祈福避祸。大巫就相当于你们熟悉的祭祀,是很久以前的称呼了。四方主城各有四个大巫,他们各有所长。东方芒生理众生,春生秋长控万物。南方伏玉晓因果,古今诸事皆卜得。西方约乙掌杀伐,一气庚金锐难挡。北方鬼丑通鬼神,犹知世间轮回苦。伏玉擅长术算,每年年初问天地气运,节令季末卜雨水风调。”
宫湛秋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也顾不得在装什么便秘脸,一脸疑惑问道:“这是一个武侠游戏?”
是的,这是一个武侠游戏,这里人人都能学的武功,人人都能浴血江湖。每个人进游戏都为了成就自己的武侠梦,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还有这样神神鬼鬼的事。宫湛秋想到了地府的设定,若有所思。
“这有什么?即使是现实中又有谁能绝对的地否定鬼神的存在,何况这是游戏。”红鳞懒懒地说道,“再说,在古代,寻神问鬼这样的事情正常的很,而这里只是把神鬼无限真实化了罢了。现在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但也不代表这个世界永远处于武侠之中。”
清欢难得见到宫湛秋放下便秘脸一本正经的思考问题,心情飞扬了起来。“游戏方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是武侠游戏。在宣传的时候也着重解释过第二纪的背景,只是那群热血冲昏了头脑的玩家们自己忽略了罢了。”
热血冲昏了头脑!宫湛秋黑线,他也是其中一员。
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谁会整日地想着那些天地神鬼的事情,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况且这个游戏做得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忘记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在这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是有一天再来个盘古开天辟地,然后耶和华再来个七天创世纪也不是没可能。
游戏是什么,就是人的思想能走多远,游戏就能走多远。
“你们对游戏很熟!”宫湛秋问出了这个在心中憋了很久的问题,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另三人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牧上云歌喝了口酒,开口道:“熟悉说不上,只能说是当初建造这个游戏的时候,我们提供了一些资料而已。所以我们对游戏中的一些隐秘有所了解。不过,因为这个世界中无论人还是事物都在不断变化,当初我们帮忙做的不过是个初始,谁也不知道现在游戏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不断进化发展的世界。
“也就是说,即使现在游戏还处于武侠阶段,还有不少神鬼的影子,但也说不定未来的哪一天会发展到科技世界。就好像是现实世界一样。”清欢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迷茫而悲伤。
什么人定胜天,其实不过是一个“势之所趋”的问题。
就好比谎话说多了,自然也就变成了事实。这是悲哀也是人之大幸。
空地上雾气弥漫开来,漫过人的身体,遮住人的视线,迷迷蒙蒙之间润湿了被人久弃一旁的“为身为人而来的不甘与悲哀”。
生老病死,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要面对这些。长生的梦,自人类有了文明之后就一直在孜孜不倦地追寻着,从对鬼神的敬仰膜拜到现在的基因复制研究,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心里对身为人而必须要面对的死亡的恐惧。
这亦是得到之后还想要更多的贪婪。
“还是先说说任务吧!”牧上云歌淡淡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沉默,只是不知为什么,原本清淡不染尘埃的声音染上了疲惫。
“是啊!牧,伏玉要我们送什么信?”这时红鳞也回过神来,本就明媚勾人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被泪水润湿,水光潋滟,却不再